“文哥,什麼事,什麼事這麼神秘,要單獨跟我說?”
樓梯拐角的角落裡,小雅低頭站在我面前,雙手捏着衣角,小臉微紅,羞答答地說道。
看到她含羞待放,清純害羞的樣子,我心裡猛然一跳,撲通撲通跳了幾下。擦,什麼時候,小雅也變得這麼有魅力了。
不對,她幹嘛要這麼緊張害羞啊,我又不是做什麼壞事,我只是個信差,把雄仔的小情信送到她手上而已。
“咳咳,那個,小雅啊,你不用緊張,文哥不是壞人,不會吃了你的。”
覺得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這麼一個斯文的人,居然讓小雅當色狼一樣看待,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嗯。”小雅輕輕地應了一聲,擡頭勇敢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微笑道:“是這樣的,有人託我將一封信交給你,表達對你的傾慕。嗯對了,說是這個男孩每天都能見到你的。”
我一邊說着,一邊從兜裡掏出雄仔那份包裝得好好的粉紅色小情書,遞到小雅手上。
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情信了,粉紅色,還是用的一個愛心結貼住封口。小雅看到了臉一下紅得跟紅蘋果似的,連看都不敢看我了,以最快地速度接過情信,擡頭又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咻的一聲消失了。那動作,和剛纔雄仔的竟然一般無二!
我吃味的同時,又有些好笑,感情他們兩個本身已經勾搭上了,可笑雄仔還要我做這個多餘的媒人。
時間過得很快,眼一睜一閉一嗝屁,就三天過去了。這三天我哪裡都沒有去,就留在粉城,每天和桃桃白天打情罵俏,晚上牀上開炮,過着幸福生活的日子。
我在養傷,三天的時間當然養不了多好,但效果還是有的,起碼我不會全身都那麼痠軟了,已經能夠活蹦亂跳,能夠和桃桃牀上大戰,就是不能再和人家打架而已。
這三天我給女神打了幾個電話,每一次都聊得很開心,讓我心裡美滋滋的,那種感覺,就好像以前在初中,和暗戀的女同學傳紙條搞曖昧一樣令人怦然心跳。
都說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確實是這樣,和女神的這種小曖昧,是桃桃所給不了我。因爲我和她已經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在牀上滾牀單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是特意不出這種曖昧的。
這也是爲什麼男人都喜歡外面偷吃的原因了,爲的就是那種刺激的怦然心跳。
小師妹也給我打了幾個電話,很溫馨,就是問我吃飯了沒啊,在外面一個人辛苦嗎,要不要我週末放假去探望你啊,如此之類的噓寒問暖。自從那一次她向我表白被我婉拒後,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心裡隔着一層很薄很薄的紗,誰輕輕一捅都會破,但誰都不會主動去捅。我怕傷害她,而她怕嚇跑了我。
至於張麗娟,她也給我打了兩通電話,第一次是問我爲什麼這麼久了都不給她打電話,是不是把她忘記了云云,我對她無感,只是在呵呵敷衍,結果她就掛我電話了。然後第二次,她又給我打電話,說感激我那晚救了小師妹,想請我吃飯報答一下。這個藉口真夠超級無腦的,我和小師妹什麼關係,還用得你這個外人來感激嗎?我乾脆就拒絕了,說有事不能去,她又一下掛電話了。
不過令我吃驚的是,女神的閨蜜潘曼香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雖然只是寥寥幾句,問我傷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再一起出來玩,都是客套話,但還是讓我很吃驚。她是怎麼知道我電話的?大家泛泛之交,她一個鍍金的白富美專門打電話給我幹什麼?而且她是十二分知道,我是喜歡她閨蜜的呀。
條子自那晚之後,也沒有再來粉城找茬了,估計是李連勝那萬八千的作用,或者他早就已經打通了關節,買得了生意平安。
“阿文,風安的鐵虎幫你知道吧?”
在會議室裡,看哥大口抽菸,沉着臉,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嗯,聽說過,是風安的第一大幫,老大叫張三北,是個山東人,聽說挺能打的。”
看哥抽了一口煙,噴出來,皺眉說道:“這個張三北,是狠角色,在風安這麼亂的地方,都站穩了腳,不簡單。我和他打過交道,他是個笑面虎,手段黑,心更黑!”
我默然。風安離九街中間還隔着一個黃檀,而黃檀是個治安很完善的地方,一般來說,我們狼頭和鐵虎,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誰都惹不上誰,就跟狼山的飛車一樣。
但是看哥特地地講出來,肯定有他的道理。
看哥抽掉最後一口煙,捻滅點菸頭,陰陰說道:“張三北在幾年前在九街混過,找我單挑,被我揍了,逃到了風安,一路打拼成立了一個鐵虎幫,這幾年也搞得有聲有色,他的實力並不下於我們狼頭。”
頓了頓,看哥又繼續說:“但是前不久,他估計是想報仇來着,想跨過黃檀,直接就進入九街,想分一杯羹!哼,也不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樑看是他一個張三北能夠招惹的麼?!”
我恍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鐵虎幫我確實是聽說過,混一行就懂一行,我選擇了混黑道,就必須得了解附近幫派的情況,白道黑道,都要有所涉獵。
馬上我就疑惑了,鐵虎幫憑什麼敢到九街來?且不說現在九街是狼頭的天下,看哥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就是地理方面,中間隔着一個黑道真空帶的黃檀,他都沒有優勢吧,鞭長莫及了。更不要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了。
在一旁的樑健就說話了,“張三北是看哥的手下敗將不錯,但他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他的鐵虎幫更加人多錢也多,他敢過來九街,就肯定有他自己的把握。看哥,咱們不得不防啊。”
樑健這死胖子雖然孬種,但這番話,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既然鐵虎幫敢過來,就肯定有他的把握,我們不得不防!
東子一拍桌子,大聲道:“草!怕他個鳥,他張三北狗日的敢來,我他媽就讓他有去無回,整死逑他!”
我無語,東子這暴躁魯莽的性子,可是不隨年紀的增長而減退,還是這麼地雷。
看哥壓了壓手,讓他坐下,東子哼了一聲,頗是不服地坐下。
“阿健說得不錯,張三北這個笑面虎,沒有把握的事一般他是不幹的,我們不得不防。”看哥沉聲道。
我問道:“看哥你是怎麼知道張三北要來狼山搶食的?”
看哥說道:“昨天,張三北帶了五個人過來,大大方方地在九街逛了一圈,然後在西面那邊包下了一個大排檔,吃了一晚上。”
我一聽,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他只是過來吃宵夜,不是過來包場子,怎麼就變成要插足九街了?就像我和東子去風安吃飯,也不能說是想在風安混吧。
“這樣就能判斷張三北要過來嗎?”我不由好奇問道。
陳志南一下就嗤笑了,“阿文,不是我說你,你剛來到狼頭,雖然也是堂主了,但還有很多地方不懂啊。在咱道上,張三北這種做法,先高調地逛一遍九街,再包場子吃飯,就是在下戰書,說要過來混了。阿文啊,以後有什麼不會的,先來問問我吧,我很樂意爲你解答的,哈哈。”
我心中冷笑,表面卻還是很無所謂地笑着,這尼瑪陳志南,心眼可真夠小,一有機會,就毫不客氣地諷刺我。
看哥敲敲桌子,沉聲說道:“阿南不要扯遠了,說的是張三北的事情。”
看哥開口,陳志南就不敢再損了,他還是很畏懼看哥的。不過看哥這麼明顯的護着我,他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畢竟對於他和樑健這幫老人來說,我只是個靠拍馬屁出頭的新人而已。
“這個張三北,他下了戰書,只是道上的一種做法,在沒有擺上明面之前,我們還不能動他,這點纔是令人憋着難受的。”看哥露出一口大黃牙,兇狠道:“不過在我九街地頭上,我就不相信他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散會之後,看哥單獨留下我,這又讓樑健和陳志南眼裡的陰柔更甚了。估計現在的我在他們兩個眼裡,就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大太監吧。
我冷笑,暗罵他們兩個心眼小,蛀蟲!
“阿文,記得我們那晚揍的那幾個小子嗎,那就是鐵虎幫張三北的人!”看哥沉聲道。
我微微一怔,不是吧,這麼巧?馬上的,我就聯想到,尼瑪這十有就是張三北的陰謀,他是故意找茬,爲的就是找一個藉口過來九街立足?
但是,我們就有一個疑問,那張三北是怎麼知道我和看哥會出現在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