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做上等孌奴,這廁籌芳華需衆位更改一番!
驪歌剛一本正經說完,“哈哈哈哈”更多的小郎和女郎們掩着嘴巴,笑的前仰後合,連慕容燕嘴角也上翹着,慢慢行走過來,忍不住聽着驪歌所說的“有骨有肉,有眉有眼,要做有用的廁籌,綻放出絕世芳華”,扶額笑出聲來。
這個時候,連隱藏在屋內圓柱後的護衛大漢也紛紛露出身形,靠近了地上混亂笑鬧的小郎和女郎們,他們憋着笑,全身抽動着,礙於護衛的身份不好放聲大笑,驪歌卻清清楚楚聽到了屋內四周的八跟圓柱之後,分別站立着兩名護衛,她的耳中傳來十六柄長劍因爲身體憋笑晃動的聲音!
屋內區區五十多個小郎女郎,居然有十六名護衛看守!
“小郎,小郎,賀賴想做上等孌奴,你說這廁籌芳華如何更改?”剛纔出言還譏諷他爲廁籌的賀賴此刻居然強憋着笑,一本正經的問道。
驪歌完美地用廁籌的話題引發了屋內護衛們的注意,暗自數出看守小郎和女郎的嚴密程度,心中一驚後,不由得長嘆一口氣,不過,她的身軀始終保持着端莊,聽到那叫賀賴的小郎戲問,也不惱怒,她身形挺拔,昂着頭,神情也格外自若,彷彿臉上那一道彎彎的青胎給她增加的不是醜陋,而是絕世的風華,瞬間,屋內安靜了下來,她的杏眼清澈,聲音依舊清越,談論的內容彷彿不是衆人視爲又臭又醜,污穢難言的廁籌,而是能展露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殿堂:
“世人有分類,有貴人貧民,有將軍遊俠,無不日日前去茅廁,無不日日需要廁籌,剛纔慕容大人所說上等孌奴所需條件,體,體要香,體要暖,體要潔,體要力彈,無不跟廁籌有關,體要香,若天天用香草沐浴香薰,自然體香,但孌奴總要去茅廁,用廁籌,難免有穢物味道,難道每一次去茅廁都要香薰香浴嗎?
體要暖,酷寒冰冷,前去茅廁半日,廁籌冰寒,污穢難除,除後時間更久,寒風凜冽,茅廁都在室外,提暖至少還需半個時辰,如何更快侍奉貴人?
體要潔,人人知道廁籌乃硬棍,孌奴小郎合衆共用,棍硬碰柔軟魄門,萬一廁籌還留有前人污濁,豈不是要再入魄門,如何清潔?難不成表面光鮮亮麗,魄門污穢不潔也算潔嗎?
體要力彈,天天用臭硬廁籌,魄門內肉豈能力彈,長此下去,如何引貴人喜悅?”
太精彩了,精妙絕倫!
居然用如此精妙絕倫之詞,引出剛纔慕容大人的要求,堂而皇之說出來污穢的廁籌!
如此清朗言詞,頃刻間在屋內顯出絕世風華,瞬間,所有的小郎女郎,慕容燕和悄然進入的溪丫,武丫,十六個護衛都聽得癡在當場。
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正如驪歌所說,都要日日去茅廁,都要日日用廁籌,都會遇到驪歌所說的污穢不潔!
卻從不曾想,這樣隱秘污穢之事居然被堂堂小郎說出來,以至於要影響到他們正做上等孌奴的希望!
這時,賀賴眉毛一挑,嗤笑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安靜道:“小郎,依你所理,這體要香,要潔,要暖,要力彈,還必須跟廁籌更改有關了,小郎們想當上等孌奴,保持體香潔,不用廁籌,要用何物?”
賀賴來自於一個沒落的鮮卑家庭,被父母賣於獵奴私劍之手,一心想靠着姿色侍奉貴人,得些厚賞,今日又是被送來貴人外宅第一天,難免有些有在慕容燕面前表現一番,出人頭第之想,眼珠子一轉,就想爲難驪歌一番。
是啊,小郎你說上等孌奴的體要香,要暖,要潔,藥力彈跟廁籌更改有關,那你來說一說不用你說的廁籌,要用何物代替廁籌?
自從來了這鮮卑魏二十日,每到茅廁之中,驪歌的內心是無比崩潰的,居然沒有軟綿的廁紙,又不能撕一張唯一的漢家禮儀之書頁,看着那又臭又硬的廁籌,驪歌心裡無比想當一隻傳說中的貔貅,幸好還有那些被她剪碎的麻黃長衫布塊充當廁籌,用一次就扔掉,雖是可惜,但驪歌唯有這樣才能感到全身舒暢。
她覺得,用廁籌之難,難於上青天!
不用廁籌,要用何物?
驪歌差一定就說出來可以用紙張!
她不能說!
有褻瀆聖人之嫌!
這個時代的百姓,識字讀書的人非常少,像她這樣以山野鄉民身份會識字書寫的幾乎是鳳毛麟角,貴人倒是有讀書的條件,無奈貴人之間盛行奢靡行徑,有權有勢之人都飼養孌奴成風,久而久之,幾乎不碰書籍典藏。
這就形成了一種讀書人只是少數,而聖賢之書又無比神聖的社會風氣,更重要的是,這個社會造出來的都是書寫詩詞歌賦,律令法規,四書五經的聖賢之書,她一旦說出來用紙張做廁紙,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挑釁讀書人的聖論?
能說出來用麻布絲帛嗎?
更不能!
黃土高原上的百姓人家連麻衣都穿不上,豈能提出用麻布絲帛?這些只有很少的貴人能用得起!或者,只有很少的貴人有這樣的觀念,用絲帛代替廁籌!
要用何物代替廁籌?
在場的小郎女郎,無不對生命有何渴望,既然你說做上等孌奴需要更改廁籌一番,那就如那賀賴小郎提出的,要用何物代替廁籌?
不能說用紙張,但是不代表不能讓衆人使用專門的廁紙來訓練上等孌奴之體!
就在驪歌略微沉吟中,小郎和女郎們看向驪歌的眼神又充滿了鄙夷,剛纔還侃侃而談,如今卻啞口無言,看樣子也就是那女郎所說,這小郎是腹中中空如牆上蘆葦,自己吹喇叭,自己打鼓誇讚,根本就是以廁籌來招攬關注而已。
小郎們和女郎們早就看到慕容大人也站到了一遍,傾聽着她們的辯論,
在這個時代,猶如驪歌這樣識禮儀,會書寫的小郎很少,而聰慧善辯的小郎更是稀缺,那些貴人們也有擁有智慧之人,卻不跟這些被獵奴私劍抓來當孌奴的小郎女郎一個層次,因此,驪歌這樣的言論,能理解的非常少,可以說在場的除了慕容燕之外,幾乎無人能想得到其中的奧妙!
驪歌身旁的阿泰,瞪着一雙鳳目,晶晶閃亮。
“漢有蔡倫,發明造紙,讀書人才有紙張書寫,解決了閱讀竹簡之苦,如今有調教上等孌奴之人,自然能發明專門侍奉貴人的上等孌奴所用的廁紙,代替又硬又醜的廁籌!”
這調教上等孌奴之人說的是慕容燕!
只有慕容燕這樣的調教孌奴的貴人,才能發明出上等孌奴專門去茅廁使用的廁紙,驪歌所言,直接堵住了賀賴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