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在高湛的字典里根本沒有,當高湛想明白了按照張忘的主意去做,能夠最大限度的噁心高演之後,高湛立即命人帶上一份厚禮帶着張忘同和士開便向着北城而去。
高湛到之前,早就有宮中侍衛去北宮稟報了高殷和李祖娥母子。
高殷被廢除了皇帝之位,然而依然被敕封了濟南王的王爵,然而高殷和李祖娥在聞聽高湛到來之時卻是陷入了極大地恐慌之中。
也可以說高殷母子自從被廢之後便一直處於惶惶不可終日的境地。
兩晉以來王朝更迭頻繁,禪位的帝王不知凡幾,然而所有的禪位帝王的下場都只有一個——被新君所誅殺。
不殺舊帝,總會有一些遺老遺少抱着一些不切實際的希望。
所以雖然來到了遠離高演的鄴城,高殷母子卻沒有感到多少的安心,因爲在鄴城也有一個高演的合謀之人——長廣王高湛。
爲了以絕後患,高湛難免會和高演一起謀劃將自己誅殺。
因自從雲龍門之變一直到現在兩人基本上處於軟禁的狀態,高演高湛有些不合的傳聞兩人也是一點也不知道。
對於二人而言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高殷惴惴不安的去了北宮宮門處迎接着高湛的到來。
遠遠的看到高湛的馬車到了之後,高殷立即將自己的頭低了低站在了道路的一旁。
聽到馬車的聲音聽到了自己的面前,高殷戰戰兢兢的拱手說道:“高…殷…,見…見…見過叔父。”
說完之後高殷略略的擡了擡頭,看了一下高湛和高湛周圍隨從的手上,在確認了所有人的手上都沒有帶着酒壺一類的器具之後,高殷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殺禪讓的皇帝,慣例的方式便是鴆殺,就像自己老爹高洋殺前魏已經禪位的孝靜皇帝時便是採用的這一方式。
“不知叔父所來有何教誨?”鬆了一口氣的高殷說起話來也順暢了許多。
“你和昭信皇后所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孤一直想來看看你們母子,只不過公務繁忙一直沒有空暇,今天恰巧事情較少便帶了些東西過來看看你們母子。”高湛一臉和煦的衝着高殷說道。
說完便直接跳下了馬車,徑直走到了高殷的面前。
看到高湛向着自己靠近,不知緣由的高殷因爲懼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怎知高湛走到高殷的近前一把抓起了高殷的臂膀,和善的衝着高殷說道:“帶叔父去看看你現在住的地方吧,這北宮之地實在是有些破敗,要不你全家還搬回鄴宮去住。”
高湛的話說出來嚇的高殷立即一個激靈。
“高殷不敢,承蒙叔父恩典,高殷住在這北宮已經有些名不副實了,怎麼敢搬到鄴宮居住。”
高湛隨口說出讓高殷重新搬到鄴宮中去住,高殷怎麼會想到高湛完完全全只是爲了噁心高演。
已經猶如驚弓之鳥的高殷還以爲是高湛故意試探自己,只要自己表現出一點想要回到鄴宮的意思,說不定下一刻高湛就會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瓶“上等”的毒酒,讓自己喝下。
見高殷如此作態,高湛也沒有多想,繼續說道:“怎麼,不歡迎叔父過來看看?”
“高殷怎敢,叔父能夠過來提點,是高殷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