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叱利騷的話,張忘突然有點心痛,自己這麼大的家業竟然連個會算賬的都沒有,之前的時候都是柔娘在一手掌控者,如今柔娘一被劫走自己這竟然沒人可用了。
叱利騷這麼一個文盲,這幾天操持估計已經把他愁壞了。
“算了,在我沒找到人之前你們還是來找我吧。”張忘嘆了一口氣衝着張可瘦說道。
安排完了之後,徐之範開的藥也已經熬好了,將叱利騷、張可瘦這些礙眼的人趕了出去,屋子裡便只剩下了自己和方晴兩個人。
“以後你就直接住在我這個院子裡吧,這裡房間還不少。”叱利騷這幾個大老爺們離開之後張忘衝着方晴說道。
“是。”方晴聲音微弱的回到。
“過來吧,這兩個火爐終究不如你的身上暖和。”
……
若不是擔心白天有人過來,張忘可能白天就忍不住了,一直捱到天色暗淡,張忘這才忍不住化身爲狼……
第二日一早,徐之範便再次來到了張忘的房間,一番診斷之後卻是衝着張忘滿含歉意的行了一禮說道:“從脈象看侍郎的症狀並沒有好轉,我開的這服藥可能對侍郎的病無濟於事。”
徐之範不說張忘也已經感覺到了,吃了他開的藥,自己身上的涼意不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加的寒涼。
這會屋子裡的火盆已經增加到了6個,除了自己屋子裡其餘的人早就已經熱的滿頭大汗。
“徐太醫太過自謙了,若說徐太醫都沒有辦法,那還有誰能夠治得了我的病。”張忘客氣道。
張忘說完徐之範緊皺着眉頭想了想,然而說道:“除吾長兄之外,這鄴城尚有一人醫術在吾之上,侍郎可將其招來一試!”
“偶,是何人的醫術竟然還在徐太醫之上?”張忘趕緊問道。
“前尚藥典御祖珽!”徐之範緩緩的說道。
徐之範這一說,張忘突然想起來了,祖珽好像還在被自己關着小黑屋吧。
自己原本計劃去晉陽用不了多長時間,等回來就把他放出來爲自己所用,然而沒想到一去晉陽就是數月,而祖珽也只能一直在小黑屋裡關着。
一般人關小黑屋就是幾天也受不了,自己將他一關數月這孩子不會瘋了吧……
“速速去鄉義裡別院將祖珽帶來!”張忘衝着叱利騷吩咐道。
自己差點忘了祖珽還是一個醫道大家,其醫術可是和“山中宰相”陶弘景並稱,只不過祖珽這個人的性格太過擰巴,其醫術這纔不被後世人所提起。
很快祖珽便被叱利騷從晉陽帶到了張忘的別院,到了張忘的小院還沒進張忘的屋子,祖珽便匍匐在了地上在門外衝着張忘的臥室“砰砰砰”磕了數個響頭。
“奴婢祖珽叩見輕車將軍,願將軍福壽安康,祿喜綿長。”祖珽在門外衝着張忘說道。
張忘當初留下的命令就是誰也不能和祖珽說一句話,所以祖珽關禁閉的這幾個月裡,對外界的事情那是一無所知,不知道張忘已經官居中書侍郎,甚至高湛已經登基也不知道,而叱利騷和其一路返回時也是沒來得及說幾句話。
“好了進來吧。”張忘在裡面聲音低沉的說道。
張忘說完祖珽這才慢慢的起身,緩緩的走進了張忘的臥室。
祖珽剛一進來,張忘擡頭一看恰逢祖珽也瞄了一眼張忘的位置,怎知就這一眼祖珽竟然嚇得一個哆嗦。
“撲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
被張忘關了幾個月的小黑屋,他現在對張忘是發自內心的懼怕,擔心張忘一個不順心再將他扔到那個暗無天際除了錢就是錢的屋子裡。
祖珽不是沒有坐坐過牢,相反一直有小偷小摸毛病的他曾經數次入獄,然而就是就是去坐牢也比張忘那個沒有一絲同他人交流機會的小黑屋要好上數倍。
“別怕,只要你以後聽我的吩咐,我不但不會將你關小黑屋,反而會給你一個大大的前程!”張忘笑着衝着祖珽說道。
張忘這衝着他一笑,祖珽又是打了個寒顫。
祖珽若說能夠爲己所用,對自己那可是大有裨益,歷史上這可是幹到宰相的人物。
當然前提是他老實一點,不要弄一些幺蛾子,張忘當初關他小黑屋本來就是要挫挫他的銳氣,讓他安生一點。
只不過現在看祖珽這樣子好像挫的有些過了。
“我今日偶感風寒,聽聞你醫術精湛,特命人將你帶來診治,若是治好也是算了,若是治不好……”張忘說到這裡轉向叱利騷說道:“若說我吃了祖珽的藥有什麼三長兩短,讓他給我陪葬。”
祖珽的性格複雜,然而有一點張忘已經明白了,這孩子極度的怕死,一般人被關這麼久的小黑屋,若說沒有瘋多半也因爲受不了自殺了。
祖珽怕自己怕成這樣,說明他對小黑屋還是充滿恐懼的,然而他既然活生生的在這裡,再結合自己前世史書上知道的一些祖珽的事蹟,基本上可以推斷出祖珽絕對十分怕死。
張忘不想死,就只能以死亡來威脅祖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