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吃了好幾天,終於把四噸半的雞翅膀給吃光了,牧飛星看着都鬆了一口氣,對唐楚雲說:“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想看到雞翅膀了吧。”
“爲了打開傳送門,吃雞翅膀算什麼。”唐楚雲看着雞骨頭,差點想吐,“不過暫時還是不要買雞翅了,能不吃就不吃,吃別的吧。”
“別說你了,我聞着都覺得不行了。”牧飛星說。
雞翅膀是美味,可是每天吃一噸的話,那簡直就是酷刑。讓牧飛星來吃,那是絕對吃不下的,就算是爲了國家爲了人民也不行。
這時候有人敲門,牧飛星看看錶,上午十點鐘,誰會在這中時候登門拜訪?他的超級聽力擴散開,外面那人呼吸很重,體重很大,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房東胖子嚴東。
“我不是已經交過房租了嗎。”牧飛星問。
“有人投訴呢。”嚴東喘着氣說,“說你們日夜不停叮叮噹噹,房子裡又傳出詭異的氣味。”
“在做雞翅膀。”牧飛星說。
“連續不斷做好幾天?”嚴東問。
“我們……打算開個小餐館,專門做雞翅。”牧飛星說。
“專門做雞翅?”嚴東走進來,一看垃圾桶,滿滿的雞骨頭,“你們這是做了多少雞翅膀啊?不過餐廳光做雞翅膀不行吧,雞翅膀好吃是好吃,也沒人會專門跑去吃雞翅膀。”
“所以我們要開創一條新道路啊,現在餐廳這麼多,沒點新意怎麼行。”牧飛星說。
“那能給我嚐嚐嗎?”嚴東問,“論別的我不行,論吃我行的!”
牧飛星拿出一鍋湯水來,嚴東一看就傻了。
“這是什麼鬼?”嚴東問。
“冰糖雪梨燉雞翅。”牧飛星說。
“能好吃嗎?”嚴東問。
“你試試。”牧飛星說。
嚴東喝了一口湯,然後把雞翅吃了,搖搖頭說:“不好吃。”
“對啊,我也覺得不好吃。”牧飛星說。
“那你還這麼做?”嚴東問。
“什麼做法都試試嘛,要開餐廳總不能只有普通的做法。”牧飛星說。
“那有沒有普通的呢?”嚴東說,“我想試試普通的。”
普通的也有,牧飛星拿出幾個沒吃完的烤雞翅,這是昨天晚上做的,現在已經冷了,拿到微波爐裡面打了兩分鐘,拿出來皮肉都有些乾枯。嚴東一吃,又是吃了一驚。
“太好吃了!”他大聲叫,“怎麼會這麼好吃?這是什麼啊?”
“烤雞翅啊。”牧飛星說。
“用的什麼雞翅?”嚴東問,“走地雞嗎?”
“冷凍雞翅。”牧飛星說。
國外的工廠化養殖技術更發達,養出來的雞吃得更少,養殖日期更短,增肥能力更強,也就越加的難吃——飼養時間不夠,肉裡面風味物質不足,肉味淡薄,當然一點都不好吃。當然國外也有走地雞,也有爲了美味而不惜工本飼養出來的品種,但是這些品種顯然不可能集中在一起割掉雞翅進口到國內,要價還那麼低。能夠低價傾銷的當然都是工廠化飼養的那些便宜貨。
其實國內也一樣,用來做冷凍雞翅的當然都是大規模加工的,誰也不會把到處亂跑的走地雞收集起來大規模屠宰然後做分割,走地雞嘛,當然是全須全尾纔好賣。
“難道是調料?用了秘製調料?”嚴東問。
“當然不是。”牧飛星說,“只有鹽,油,醬油,姜蒜,孜然,辣椒粉,都是市面上能夠買到普通調料。”
“那爲什麼會這麼好吃?還不是新鮮的。”嚴東說。
“只是做得多而已。”牧飛星說。
所謂熟能生巧,牧飛星和唐楚雲這幾天做了無數的雞翅,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這可是四噸半雞翅膀,就算是肯德勞麥當雞的廚子也做不了這麼多。而且牧飛星和唐楚雲不光是做,做好了還要吃,普通廚子做好了飯菜頂多嚐嚐味道,他們是全吃了下去,哪裡做得不好,哪裡有一點點焦糊,哪裡差點味道,都一清二楚。在加上生命能量加持下的超級聽力超級勢力大腦超速運轉,雞翅裡裡外外都摸透了,做出來當然好吃。就算做好放了一晚,第二天用微波爐加熱再吃,味道依然很好。
“還有其他味道嘛?”嚴東問。
“還有兩個酸辣的。”牧飛星說。
嚴東一下子把兩個酸辣雞翅吃掉了,“這酸味很適口啊!”
“是百香果。”牧飛星說。
“還有其他嗎?”嚴東問。
“沒有了。”牧飛星說,其他雞翅全都吃光了。
“你們的餐廳在哪裡開?開了我找朋友去捧場,這雞翅這麼好吃,肯定受歡迎。”嚴東說。
“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牧飛星說。
“你們想租哪裡?”嚴東問。
“想先去開發區那邊找個地方。”牧飛星只好這麼說,“這邊我們也打算退租了。”這裡還是太不方便,以後既然要去永隆食品幹活,就在永隆食品附近租一個房子,把弄到的食品放過去。
“哪一個開發區?”嚴東問。
“南城大道那邊。”牧飛星說,永隆食品就在南城大道。
“那正好啊!”嚴東說,“我有個親戚就在那邊,他是本地土著,建開發區徵地的時候,他佔地最大,能拿的補償金最多,不過他沒要錢,要了一塊地,建廠房出租。”
“目光長遠。”牧飛星說。
“長遠個屁,要了錢的去城裡買房,幾年下來全增值了,從此做個城裡人,看病上學都方便。這邊實體經濟越來越差,廠房租金越來越低,還經常拖欠。最近一次的租客欠了半年租金跑了,現在還沒着落呢。”嚴東說,“要不你們租我親戚的廠房吧,地方很大,足夠改成餐館。”
“那是什麼廠房?”牧飛星問。
“換過很多次了,最開始是做玩具,後來做成衣,再後來做零件,又做過一陣子鋼筋加工廠,都沒什麼污染。廠房綠化很漂亮,水電齊全,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嚴東說。
“好啊,去看看吧。”唐楚雲說。
廠房的綠化果然很好,或者不應該叫綠化,應該叫雜草叢生,到處都是一叢叢的野草,滿眼綠色。要說污染倒是沒有什麼污染,辦公樓也挺好的,廠房是鋼板搭建,有些地方生鏽了。廠房大門口一邊貼着長期招工,另一邊貼着招租,分外淒涼。
嚴東的親戚叫做嚴西,讓牧飛星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親兄弟。
“不是,我們是遠房親戚,都不是同一支,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起這麼個名,剛好湊上了。”嚴西是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壯漢,皮膚很黑,牙齒很白,非要請牧飛星吃飯,拿起啤酒來咬掉瓶蓋,咕嘟一下就把整瓶啤酒吹了。
“那有沒有嚴南嚴北呢?”牧飛星問。
“沒有。”嚴西搖搖頭。
“有,碑子村有個嚴北,嚴南倒是沒聽說過。”嚴東說。
“碑子村和我們不是親戚。”嚴西說,“和我們不是一個祖宗。”
“都是姓嚴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嚴東說。
“你想跟人家一家,人家可不願意跟你一家。”嚴西說,“不說這些沒用的,牧老闆,廠房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條件就這樣,我也不瞞你,這地方要做餐廳不太合適,你願意要就要,不願意要也就算了。”
牧飛星並沒有想要開餐廳,他只是想租個房子,不過房子要大一些好存放貨物而已。
“租金多少?”牧飛星問。
“一個月一萬。”嚴西說。
“這麼貴!”牧飛星嚇了一跳,他還以爲只要幾千塊呢。
“我這地方大,設備完善,廠房辦公樓都是現成的,雖然雜草多了些,收拾收拾就行。”嚴西說,“原來的價格是一萬五,一萬已經是七折了,要不是最近經濟不好租不出去,我纔不會降價。”
“一萬五那都什麼時候的價錢了。”牧飛星當然是調查過的,“就你這面積,一般租金只有七八千吧?”
“我這裡不同,一萬塊物有所值。”嚴西說。
那就算了,反正牧飛星沒想着要租下來。
“九千吧。”唐楚雲忽然說,“我們一次給你一年的租金。”
“這樣啊……”嚴西考慮了一下,“也可以。”
“那就籤合同吧。”唐楚雲說,“籤20年的。”
“20年?”嚴西嚇了一跳。
“當然啊,我們是要做長久生意,還要對你這兒進行裝修,要是籤短了對我們不利。”唐楚雲說。
“你們不會在我這裡做違法的生意吧?”嚴西反而遲疑了。
“開餐廳有什麼違法的。”嚴東說。
“真的是開餐廳?”嚴西問,“這廠房要怎麼開餐廳?”
“當然要改造一下。”唐楚雲說。
“要是弄壞了什麼,要照價賠償。”嚴西說。
“辦公樓我們會重新裝修,廠房以後會拆掉,現在暫時保留着。”唐楚雲說。
“你們要拆也行,要賠給我20萬。”嚴西說。
“我們找第三方估價把。”唐楚雲說。
“十五萬!不能再少了。估價的不能做準。”嚴西說。
“好吧,成交。”唐楚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