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集市、戲臺

一行人在小虎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位居到了村中東面亂石崗下的神廟處,只見在地上一個約莫有七八歲的小孩正在滿地的打着滾,口中哭喊的叫喚道:“疼死我了、爸爸、媽媽,我要死了啊嗚嗚~~~”

李欣蘭急忙跑上前一個勁的呼喊道:“小強、小強你怎麼樣了?別嚇唬姐姐啊”

山羊鬍看着李欣蘭着急的想要上去按住正在痛苦翻滾的小強,連忙讓楊偉戰上前拉住,同時喊道:“別碰小強、讓我來看看。”

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地上的小強後,山羊鬍微微點了點頭又把在一旁給嚇壞了的小虎叫道跟前問了幾句,對着圍觀的村民說了句:“怕是中邪了、或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受到了神明的懲罰哩。”

到底是姐倆親、李欣蘭一聽山羊鬍的話語,連忙上前對山羊鬍說道:“二叔、你可要幫幫我的弟弟啊。”

從李欣蘭的對山羊鬍稱呼上的改變、就能看出此事的她有多麼的着急,楊偉戰也一同對着山羊鬍說道:“二叔、這事情您老可真的費費心。”

“對、對,咱村裡誰不知道您老人的本事啊,能溝通神靈、誰家孩子丟個魂啥的不都是您給幫着叫回來的啊。”圍在一起的村民時不時的說着。

山羊鬍捋了捋鬍子、伸手做了個手勢讓大家平靜一下,走到小強跟前兒看了看說道:“我的把事情的緣由問好了,這事情才能對症下藥哩。”

“小強、我來問你,你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嘛?告訴爺爺哦。”

“疼啊、小雞雞好疼,爺爺你可要救救小強啊.......”

“好、好,爺爺救你。”山羊鬍站起身來把小虎叫到身邊,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娃子剛纔都在那裡玩了、玩些啥子哩?”

小虎剛要說話,就聽地上的小強接口說道:“山羊鬍爺爺、我倆剛纔就在這個廟裡玩了、也沒有、沒有玩啥的。”

看着小強朝自己眨了眨眼,小虎會以的連連點頭答應說是。

“走、小楊子,你跟我過去看看哩。”山羊鬍說完後,就被李欣蘭扶着走進神廟內。

楊偉戰從小的時候也沒少在這廟裡玩耍,進來後看了眼廟裡的一切還如小時候一般摸樣。廟中玉皇大帝端坐在中間、眉目威嚴直視前方,左側齊天大聖孫悟空身披寶甲、頭戴花翎直插向上,一根橙黃色的金箍棒抗在肩上;右側的通天教主一身道衣左手拂塵、後背一把桃木劍。

山羊鬍在進到廟裡後、四處溜達了一圈,皺着眉頭想了想、隨即閉上眼手掐着嘴裡輕聲的唸叨了一陣楊偉戰沒聽明白的‘咒語’;片刻睜開雙眼疑惑地說着:“不對哩...”

“什麼不對啊?”楊偉戰上前問了一句,被李欣蘭給瞪了一眼、責怪道:“你別瞎攙和、讓二叔好好看看。”

山羊鬍沒有理會倆人的拌嘴、徑直出了廟來到小虎和小強呆的地方,板着臉詢問道:“你倆個小娃子、感情是合起夥來騙我哩,好好想想吧你們都幹過什麼事兒給我說說。”

小虎剛要說、又被小強狠勁兒的瞪了一眼;在一旁跟出來的李欣蘭急的朝着躺在地上的小強說:“你還疼不疼了、是不是真的想疼死啊,還不老實的把實話說出來!”

“哎呀、疼死我了,姐姐我說、疼啊,嗚嗚嗚~~”

小虎見小強又在地上疼的翻滾,看了看楊偉戰、山羊鬍和李欣蘭後,才囁囁嚅嚅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早上的時候,倆人吃完早飯就跑出來玩、在神廟的不遠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破破地小土地廟,一時淘氣、小孩又爭強好勝,被小虎激了一句的小強、就在土地廟裡的神像上撒了一泡尿,接過就成了這般摸樣。

“兩個淘氣的娃子、原來是這樣哩,肯定是惹得土地公生氣、這是懲罰你哩。”山羊鬍捋了捋鬍子笑眯眯地看着兩個孩童。

楊偉戰也是好笑的看着一臉生氣的李欣蘭和兩個小孩,上前對山羊鬍說:“二叔、小孩子淘氣嘛、那你看這事的怎麼辦啊?要不我帶小強去鎮上看一眼吧。”

“不用去鎮上、大老遠不說,這事也沒啥子嚴重的。”山羊鬍說完、就往離着神廟不遠處的小破土地廟走去。

楊偉戰看着山羊鬍走到土地廟前、從兜裡抽出一根菸點上,直接就把煙豎起放在土地像前的供臺上,隨即躬身從地上抓了一小把泥土張口就吞嘴裡了,閉着眼睛、又是一陣楊偉戰沒有聽懂的話語:“嘰裡咕嚕哇裡~~`”

“這、這能管用嗎?”楊偉戰小聲的嘀咕不成想被跟來的李欣蘭聽見,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不許瞎說、得罪了神明可不好,再說了二叔不經常這樣幫村裡一些小孩子叫魂嗎;那次沒管用啊。”

楊偉戰苦笑着搖了搖頭、在心裡唸叨一句:“就怕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可是當他在心裡唸叨完這一句後,立馬就有點懷疑了,因爲他已經聽見遠處有村民喊道:“哎呀、神了,小強不喊疼、已經睡着了。”

這一下可給楊偉戰帶來不小的震撼,心中更加有點懷疑自己剛纔的那句話。且不說楊偉戰心裡怎麼想的,李欣蘭倒是欣喜地走上前搖晃着山羊鬍的手,又是感激又是道謝的。

“好了、找個人把小強帶回去吧,以後可不能在這麼淘氣了。”山羊鬍笑眯眯的看着李欣蘭囑咐到。

聽到這話的楊偉戰那裡還猶豫啊,蹭蹭幾步走到小強身邊,把小強抱了起來和李欣蘭一道給送回了家中。

幾日後、還真就和山羊鬍說的一般,小強又和原來一樣,歡快的和小虎在村中到處玩耍起來,楊偉戰則和李欣蘭一道慢慢的往村西邊的集市上走去。

北川村雖小、但是以前位置不錯,四周的幾個村子便在北川村這裡設了一個大集市,每到開集的日子後,周圍幾個村的村民倒也經常過來湊些熱鬧、購置一些用品,更何況集市上還有一個戲臺、今天剛好有戲班過來。

“小蘭、最近村裡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啊,爲什麼我總覺得怪怪的、還有那天傍晚我回來的時候、聽着一些人說什麼別學我之類的;那個瞎子老叔別人怎麼叫他‘活死人’啊?”楊偉戰把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向身邊的李欣蘭問了出來。

“沒有什麼變化啊,就是前段時間有人晚上從橋上走過、不知道怎麼回事,白天的時候被人在底下發現,擡回家連睡了好幾天後就死了、戰哥不會也是從那橋上走過來的吧?”說到這裡李欣蘭有些擔心的看着楊偉戰。

“我說怎麼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麼怪呢,我?就是從橋上回來的啊,不然我還在從東邊繞一圈。”楊偉戰笑了笑、安慰着李欣蘭說道:“放心了、你看我這不也挺好的嗎,倒是這兩年沒在你身邊讓你受委屈了;現在有我在、以後都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被楊偉戰緊緊握住小手的李欣蘭、微微有些顫抖,眼睛一酸就要哭出來、楊偉戰趕緊哄道:“小蘭、不能哭,一哭就成大花貓了。可醜了....”

“你纔是大花貓呢!”追打着楊偉戰的李欣蘭,佯作使勁的錘了幾下他、隨意的說了一句:“可別提貓了、最近村子裡的貓不知道怎麼都少了、倒是有一隻從沒有見過的大黑貓經常在周圍晃盪。”

楊偉戰開玩笑的說道:“會不會是那些個別村裡的大黑貓跑到咱們村裡來,勾引那些小母貓啊?所以才把村裡的公貓都給嚇跑了,要知道這季節可是發春的時候呢。”

“發春?”李欣蘭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當她想通以後,楊偉戰早就跑出了幾步遠,惹得身後李欣蘭臉紅的一個勁兒對他嗔道:“壞死了、戰哥真壞....”

嬉鬧一陣的楊偉戰,正色的看着李欣蘭說道:“小蘭、你一會兒自己先去逛逛,我去買幾刀紙和祭品,都回來這好些天了、去上墳看看我父母。”

李欣蘭也是一個懂事明理的人,一聽楊偉戰有事情要做,囑咐了幾句那邊有賣什麼該在哪家買後,對他說:“戰哥、那你去吧,我去看看今天演什麼戲,到時候你買完直接到西邊戲臺找我就好了。”

前幾天被楊偉戰收拾了的楊曉飛正和幾個被周圍村裡的痞子說笑着,內容無非就是一些又偷看哪家姑娘洗澡、誰家姑娘長得水靈、那個寡婦風騷啥的。

“對了、飛哥,你倒是給咱們兄弟說說。那個小蘭到底有沒有被你上手啊?”一個鄰村長得賊眉鼠眼的痞子。

這時有人起鬨說道:“對啊、說說,飛哥你要是不行、就換咱們上。大傢伙可是早就惦記老長時間了。”

“邊上去、邊上去!”楊曉飛、一聽這幾人說這話就來氣,也不忘了吹牛說道:“有飛哥我在哪有玩不上手的姑娘啊,就你們?找地兒歇着吧。”

“咦、快看,那不是老李家閨女李欣蘭嗎?”

“對啊!就是嘖嘖、長得那叫一個饞人啊。這要是弄到牀上去、嘿嘿......”

楊曉飛的眼睛早就在聽到幾個痞子說話的時候,盯上了正盈盈走來的李欣蘭、那裡還有什麼心思聽這些人的調侃,早就把李欣蘭視爲自己禁臠的他哪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撇下衆人直奔李欣蘭走去。

“老婆、你可不能拋下孩子和我不管啊,你說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楊曉飛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就和真的似的。

李欣蘭也看到滿臉雀斑、小眼睛的楊曉飛,正想着繞開的她在聽到了楊曉飛無恥的話語後,立即轉身杏眼圓睜氣憤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老婆啊、你快跟我回家吧...”

“誰是老婆?!楊曉飛你還要不要臉了!”不等楊曉飛把話說完、憤怒的李欣蘭怒罵一聲伸手就往楊曉飛臉上扇了一巴掌。

誰知楊曉飛更是無賴,順勢倒地,雙手直接抱住李欣蘭的大腿,自然是少不了一陣揩油;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哭喊着:“老婆你就打死我吧、是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賭了。”

周圍幾個村子不明就裡的村民還以爲真是那麼一回事兒,紛紛勸解道:“哎、這小年輕的不錯,人既然知道錯了、你就跟着回去好好過日吧。”

“對啊、對啊。”

“好好回去過日子吧。”

越踹楊曉飛、腿越抱得緊緊的李欣蘭,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地眼淚直流、嘴裡仍是倔強地辯解道:“我不是他老婆!我不是、他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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