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夜周季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請了傅大夫看病,又熬夜,守在樑諾旁邊。
天氣悶熱, 樑諾的狀況不好, 忽冷忽熱, 全身冒汗。
而這雨卻接連不斷的下着, 隨着屋頂落在未乾的泥地裡, 堆積成坑坑窪窪的小水坑。
傍晚時,周季點上了屋裡的燈,自個吃了點麪條, 爲樑諾熬了些白粥。
迷迷糊糊的樑諾像是做了一場恐怖的夢,嘴裡總是念叨着什麼, 可週季根本就聽不懂。
喂完藥和小半碗的粥, 周季又打開半盆熱水, 好幫樑諾擦洗下身子,這事還真是一回生, 二回熟。
起碼周季現在的狀態是完全做個盡職盡責的護士,雖然臉還是會紅。
安放好樑諾,周季倒了熱水,打算自個也洗涑下。
沒想門都沒關好,卻聽見不小的聲響, 嚇得周季還以爲有人來搶劫。
出來一看, 才發現樑諾她吐了, 周季看着自個都差點要吐, 趕緊忍住, 連忙清理了事發現場,推開窗好讓味道散開些。
看着窩在牀上不醒的樑諾周季就着急, 這幾天探望的人不少,可說的話可是一個個危言聳聽。
什麼絕症啊,什麼惡夢纏繞,索性周季在大門貼了張,拒絕探望,這才消停了會。
周季以非常快速的時間洗了澡,散着頭髮,手裡拿着帕子坐在一旁,守在樑諾。
偶爾喂些水給樑諾,如果昏迷不醒,就用手指沾些水好讓她乾裂的嘴溼潤些,省的開裂了就不好了。
夜深了,周季打着哈欠,關好門,沒有熄滅油燈,躺在牀外邊,望着臉色蒼白的樑諾,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不算燙,倒有些涼,伸手抱着樑諾,頭挨着她,輕聲的說着話。
“阿諾,你聽得到嗎?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好累啊,你都沒有醒,我累的胳膊腿都痛。”
“阿諾,我肚子好餓,你什麼時候給我煮紅燒肉吃,真的很餓了,再不醒來,說不定,我就餓死了。”
周季瞥了眼,好吧,樑諾還是沒醒,貼近着她得臉,小口的親了下,解釋的說着
“一天就親兩次,阿諾你睡多久我就親多少下,這不算犯規吧。”
撐着手肘,微微擡起頭,落在她的眼眉,鼻翼,輕輕的落在她的嘴角,不解氣的看着,鼻子有些堵,說着
“阿諾再不醒,我就,就隨便找個男的,男的嫁了,真的不騙你哦,然後跟他親親,抱抱。”
說着說着,面前這人沒反應,可週季卻有些紅了眼,
回想起來探望的小吳說,那日,大早上樑姑娘心情神情恍惚的樣子,就連約好的生意都不談了,吩咐我在福臨鋪子等着。
就見樑姑娘拿着急急忙忙的趕了出去,再回來時,還是小吳覺得不太對,出去找人時。
聽人說着樑姑娘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路淋雨又哭着回去,手裡先前拿的傘也不見了。
小吳偷偷的問,樑姑娘是不是被人給辜負了?
還說,現在外頭謠言傳的非常多,有被拋棄了,甚至還有傳樑諾懷了孩子的。
真是人言可畏,不可不防,周季只對小吳說着,樑姑娘她只是感染了風寒,其餘都是假的。
周季紅了眼,微低着頭,停在樑諾的耳邊,哽咽着說
“對不起,對不起,阿諾,別生氣了,我真的沒騙你,你信我,好不好?”
從眼裡滴落的淚滑落在樑諾她的臉頰,周季連忙伸手擦拭掉。
沒想到樑諾卻好似醒了過來,望着周季,輕聲的說道
“阿季,你哭什麼?”
“沒,沒,我沒哭了,阿諾,你沒事了對吧?”
周季邊說邊擦着淚,回着話。
連忙坐起來,看着確實醒了的樑諾,伸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好像還算正常。
樑諾側着頭,臉頰窩在周季的手心裡,小聲的說着
“我做了個夢,夢見阿季滿心歡喜的說要嫁人了,可是,我卻哭了,是不是很不吉利?”
周季伸手擦拭掉樑諾掉落的眼淚,低頭,親吻了一下眼角,卻被樑諾攬住脖子,聽見她啞着嗓子的說着
“阿季,別離我那麼遠,我眼睛都看不清了,而且這樣好冷啊。”
也許是因爲樑諾生病了,所以說話透過來的氣息格外的灼熱,周季點頭,窩在她懷裡,輕輕的抱着她。
“這樣,看的清嗎?還冷嗎?”
“恩,好多了。”
“阿季”
“嗯?”
“抱緊我一點好嗎?”
“好”
周季側着身,幾乎是把樑諾整個人都挨近着。
“阿季,我冷”
“我去拿牀被子出來。”
“別,再抱緊點就好了。”
“好”
近的周季幾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手也不敢鬆開的。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阿季能親我一下嗎?”
“好。”
微微拉開些距離,手輕輕擦拭掉樑諾眼角的淚,彎着嘴角,說着“要親了哦。”
落在嘴脣上很輕很輕的一下,卻沒辦法停止,樑諾微微的主動着,微張開嘴,任由着周季。
直至兩人有些喘息,周季才拉開距離,伸手蓋好薄被,輕聲說着
“睡吧,明天說不定阿諾就能好了。”
樑諾卻搖了下頭,手握着周季放在一旁的手,放到她那跳動而溫暖的心口上,掌心微微的發燙,周季有些不明白的看着。
樑諾伸手停在周季的臉頰旁,輕聲的說着
“我不是故意想要拒絕阿季,我是怕讓阿季的名聲,不好。”
“可是現在的我不能忍受沒有阿季的日子,阿季,知道嗎?”
樑諾的掌心更是發燙的厲害,周季點着頭,說
“知道。”
樑諾握着周季停放在心口上的手,輕輕的扯開衣領,那白皙的皮膚而又灼人的皮膚,聽着樑諾乾啞着嗓子,伸着雙手環繞着,停在耳旁說着
“阿季,我願意給你我的一切,你要嗎?”
這樣的明顯提示,周季卻一下的卡殼了,停頓着的說着
“阿諾,現在,好像不太,適合,不如等你病好了,也不遲。”
樑諾搖頭,主動的親吻着嘴,握着周季的手四處移動着,微微的喘息着,說着
“可是阿季我現在,就想。”
“那,我,儘量,試試”
周季像個笨拙的小孩,隨着樑諾的指引與提示,緩緩的進行着,緊張而又擔憂的望着樑諾。
直至眼角溼潤了的樑諾,她低聲的埋在懷裡,周季久久都不敢動,偷偷的望着,低頭親吻着她的眼角。
輕輕的,周季深怕讓她難受,輕撫着她的背,她依附在耳畔,隱忍的的□□着,圍繞在耳旁的是她微微的喘息聲。
這纏綿的夜大概總是無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