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把東西賣給那個小龍騎了,你不會真的看上人家?你纔多大點一個小屁孩子,竟然早熟!”莉莉挖苦着布蘭。
布蘭無奈道:“別這樣,姐姐。要冷靜,那破玩意隨時給你變出一堆來,保證是不同花色的。”
“還有!你在市場上一通說,現在晚上根本沒人來了,我上哪找人解剖去?”莉莉大吼着。
“剖兩個開心一下就行了,太多了也不好。”
“滾,看到你就煩。”
“其實我就是爲了幫你一次性多抓幾個的,弄不好還有巫師在裡面。”
“真的?”莉莉兩眼放光的問道。
“那還有假?”布蘭揚個頭,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
誰也沒想到,當那個巫師使用能力融入到暗影中,在攀附到莊園外牆壁時,怪事發生了。他被莊園捕獲了,如同掉入到蛛網的飛蟲,越是掙扎,則被纏得越緊。那塊牆壁當時如同一塊粘稠的漿糊,一個人影在其中無聲的嚎哭和掙扎,這讓當時也準備溜進山莊的龍騎看到了這一幕,然後驚慌退走。
過後布蘭猜測,可能是整個山莊在後期裝飾改造過程中,都被自己的魔力沁染。山莊中的魔力已經成爲獨立的,蘊含着布蘭意志的魔力網。那個巫師在使用能力進入暗影狀態時,與其說他是個人,不如說是帶有獨立意識的魔力團,同時他也失去了基於生物形態時的某種天然防護。當他以魔力狀態進入到山莊時,於是就悲劇了。他將自己融入進了一個更大、更渾厚的,魔力所形成的大網中,然後被融合吞噬。代表個人意志的魔力波動與山莊所發出的魔力波動漸漸一致,最終成爲牆上畫卷的一部分。
如果這個人的魔力足夠凝鍊,那麼也許就不會被吞噬,可以擺脫魔力間的糾纏。如果山莊中的魔力波動不是一個整體,不是在布蘭裝飾過程中,形成統一的波動頻率,可能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也許當時的情況,個人意志纔是主因。如果雙方不懷有敵意,也許什麼也不會發生。一切都只是布蘭的猜測,布蘭與這個巫師是不同類型的魔力控制方式,所以他無法得出更具體的判斷。但無論如何,在這次無意間的碰撞中,布蘭勝了。
這也讓布蘭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否說明花花的瞬間移動,無視阻隔,也是與之類似。還好他與花花間的魔力相匯相融不分彼此,不然哪天花花在莊園中也被一口吞了,想都不敢想的一種情形。布蘭下意識的抱了抱懷中的花花,換來黑貓滿意的咕嚕聲。
以後在外面行走要小心了,布蘭暗暗提醒自己,能力更象是雙面刃,在不恰當的環境中使用就是找死。
成爲壁畫後的那個倒黴巫師,就真的如同壁畫一樣,將自己的變成了一個浮雕,將一切細節展示給布蘭。只是這其中不僅僅是形象,還有一部分信息或者說情報,也如同翻書一樣被布蘭讀取了。
……
布蘭和兄弟姐妹們聚在了一起,開始說明:“那個巫師屬於王都的洛基商會,那個商隊比較有趣,裡面還剩三個巫師,一個可以將自己隱匿在地下被稱爲地鼠;一個力量型的護衛被稱爲大熊;還有一個可以在大範圍清晰探查周圍的鷹眼。外加那個能夠融入陰影的傢伙,感覺這羣人是幹什麼的?”
“密探!”
“他們很難想到,這麼快就會被摸清底細。帶上我們的侍從,一起去玩玩。”布蘭咧開嘴笑着。
接着布蘭把三個巫師的樣子畫了出來,補充道:“這個力量型的,見面直接殺了,不要廢話。鷹眼捉活的,地鼠要看運氣。”
看着躍躍欲試的妹妹,布蘭直接讓小蘿莉在家接應,等待消息,於是小姑娘瞬間蔫了。
……
市場上丹妮抱着懷中的布蘭坐在馬上,馬屁股上蹲着黑貓花花,跟以往沒什麼不同。兄妹四個在傍晚時帶着各自的侍從,分四個方向不緊不慢的向那個商會走去,就象是一次散心。但有心人一定會看出端倪,猶如猛獸出擊前,動作上總會有所不同。
進入洛基商會的駐地,布蘭將感知張開,讓丹妮帶着他在商會的駐地中緩緩的走着。此時商會駐地中的人都停止了動作,不安的注視着他們。
在經過一個帳篷時,布蘭感覺到了不同,一種被窺視感,伴隨着若有若無的魔力波動侵入到了他的感知中,也許這就是鷹眼。第一個,布蘭在丹妮的手上勾畫了幾下。北地人有着自己的一套隱秘聯絡方式,丹妮會通知其他人來處理這個傢伙。
這不是他想優先除掉的力量型巫師,本以爲他會處於另外兩個巫師附近,以方便保護。看來這個傢伙不是用來優先保護其他巫師的。於是,他示意丹妮向駐地中央的帳篷走去,然後他感覺到了腳下有股異樣的魔力波動傳來。
一個魔力團進入了布蘭的感知中,亦如那天晚上那個侵入莊園的巫師。一個不錯的實驗對象,布蘭暗想着。於是他的魔力噴涌而出,全力暴發了。預想中的激烈對抗並沒有出現,更象是潮水直接漫過了堤岸,然後吞噬了上面的一棵毫不起眼的草屑,這讓布蘭有種一拳打空了的感覺。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魔力的確捕捉到了那個魔力團,曾經的地鼠。
察覺到布蘭的猶疑,丹妮扯住了馬問道:“怎麼了?”
“沒事,一點小問題,繼續。”
看着眼前的這個帳篷,布蘭終於找到了目標。通過張開的魔力感知,他能清晰的察覺到,這個戰士緊張的隱藏在帳篷入口的一角,於是他向丹妮打了個無聲的手勢。
丹妮從馬上躍起,直接撲向了那個位置,然後隔着帳篷一刀掠過。
有時擁有太過強悍的身體素質並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在被腰斬後,這個曾經的強大戰士在地上哀嚎掙扎,卻又難以在短時間內死去。
破損的帳篷中,商隊管事在哀嚎聲中一臉慘白的趴伏在地上,沒有任何猶豫,任何抵抗的意願。
布蘭聽到自己哥哥的呼喝:“膽敢站立、逃跑者,死!”
他聽到嘎子等北地戰士向這邊聚攏時,發出的互相呼應的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