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只是個巧合呢?就因爲我湊巧偏偏無法區分紫色和紅色,就因爲這裡莫明其妙的塗了幾層漆,我就成兇手了?”無名者竭力爲自己開脫着:“如果你是無所不能什麼都能推斷出來的話,那地下室裡的案件要怎麼解釋?難道那也是出於我的佈置?”
“對啊,張仲謙死亡的現場,真的是匪夷所思,完全是不可能犯罪啊。”吳輪立忍不住附合着,雖然現在他已經差不多贊同了天叢的推理,認定無名者應該是案件的真兇,但地下室的那個密室又怎麼破解呢?
“這是你最後的辯解嗎?”天叢看着無名者:“如果我們不是推斷出了案件的整個過程,又怎麼能肯定你就是兇手?還是說,只要破解了那個密室,你就會俯首認罪?”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犯罪,你憑什麼讓我認罪?”無名者拒絕表態。
“你們真的能解開張仲謙死亡現場的那個密室之秘?”吳輪立也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着。
“很幸運的是,兇手雖然精心設計的那個看似不可能犯罪的完美密室,但依然因爲種種原因留下了不少線索,可以讓我們抽絲剝繭的找出事實真像。不過,解開張仲謙死亡現場的密室,並不是我的任務,還是讓夢陽來爲大家解說吧。”天叢給了吳輪立一個肯定的答覆。
“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到地下室的那個案發現場去,讓我們一起揭開這次案件的最大疑團。”良久不出聲的華夢陽,向大家打着招呼。
那個密室,真的是出於無名者的佈置?所有的人,帶着這個疑問,和華夢陽、天叢一起,回到了那個地下室。
在地下室的通道中七拐八拐,衆人來到了張仲謙的工作間前,由於這裡是案發現場,除了張仲謙的屍體與需要拿去化驗的證物外,其餘的東西都沒有絲毫的變動。
鐵門的門鎖被切割了下來,因此這時鐵門是半開半掩着,透過半開的鐵門可以看到工作間內仍然四處都是爆炸後殘留的蠟漬,使大家又不得不想起案發現場時那詭異的情景。那一切,真的是出於人爲的佈置?
站在鐵門前,華夢陽環視了大家一眼:“在場的各位,多半都是親眼見過了張大師遇害時的那個現場。當時,鐵門被反鎖,煙花在我們眼前燃放,‘吊死鬼’的蠟雕也在我們的眼前爆炸開來,然後我們就看見張大師的屍體躺在工作間中的一角。等到警方勘察過後,也確認唯一的一把鑰匙就掛在張大師的脖子上。可以說,當時,呈現在我們眼前的,的的確確是一個密室!”
“這些當然是我們親眼看到的,難道這麼不可思議的事,你也認爲是人爲佈置的?而且佈置的那個人還是我?”無名者問。
“呈現在我們眼前的確實是個密室,但這個密室卻並不像我們看起來的那麼完美。”華夢陽迴應着:“警方到來後,證死了死在牆角的張大師脖子上的鑰匙是工作間唯一的鑰匙,當時我就有點奇怪。”
“有什麼對方好奇怪的?這不正說明這是一個密室嗎?”無名者反問着。
“張大師的屍體躺在牆角處,鐵門是反鎖的,唯一的鑰匙是掛在死者的脖子上,讓我們堅定的認爲這裡是一個密室的原因,就是上述三個因素。可以說,即使當時的現場不像出現在我們眼前那樣的詭異,只要上述三個因素成立,我們依然可以認定現場是一個完全的密室。但是,當時的現場爲什麼會顯的那麼的詭異,而且還要弄的又是煙花又是爆炸的那麼複雜?”
“是不是爲了印證鬼叛的傳說?”吳輪立猜測着。
華夢陽搖搖頭,說:“就算現場再詭異,再怎麼的不可思議,警方會認爲因爲這是鬼魂做案,並以此爲理由結案嗎?”
“當然不可能了。”吳輪立尷尬的笑着。
“所以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如果兇手要讓我們認爲案發現場是一個密室的話,只要完成上述三個條件就能達成。那爲什麼他又不怕麻煩的佈置出那麼複雜的現場環境?製造出一個蠟雕面具封住窗戶,在室內製作出一個‘吊死鬼’的蠟雕,利用定時裝置在特定的時間引燃煙花,還要讓蠟雕爆炸。而且,從兇手所定的時間看來,這一切就像是要故意當着大家的面來發生一樣。”
“爲什麼說這一切是故意要當着大家的面發生?”吳輪立又忍不住問。
“因爲煙花燃放的時間。在場的人早在頭一天就都知道,張大師的作品是要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半發佈。即使不是因爲早餐時發生毒殺事件,相信所有的人也會在七點半過後聚集在張大師的工作間前。而那個定時裝置,確實是把時間設定在七點半過後數分鐘內,這顯然是經過精心計算的,目的就是要當着大家的面展示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詭異場景。兇手能設計出一個這麼完美的密室,其心思細密可見一斑,難道大家認爲他花了這麼多功夫在大家的眼前佈置出一個這麼複雜的現場,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特別的原因?”吳輪立苦苦的思索着。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兇手要讓現場發生的一切,當着大家的面來發生。兇手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花這麼多功夫,那麼他這麼做就肯定有其目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爲了掩飾如何佈置成這個密室,而不得不採取的措施。”華夢陽終於說出了重點。
“你是說,兇手這麼做的原因,是爲了掩飾密室的成因?”吳輪立驚訝的問。
“不錯!”華夢陽肯定的回答着:“如果只是爲了製造出一個密室,那麼有我前面所說的三個因素,密室就足以成立了。那麼兇手又何必要之麼大費周張的佈置現場?而且還要刻意的把這麼詭異的現場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就如同一般的犯罪人在犯罪後總會拼命的想辦法來補救一樣,本案的兇手把現場佈置的這麼複雜,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要掩飾密室的形成方法。”
說到這裡,華夢陽把他的目光稱向了無名者:“要不然,你認爲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嗎?”
無名者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並沒有出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