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這麼大,幾十億人口,怎麼動人動的這麼精準?
這掃雷都沒這麼會掃的。
鳳三十分佩服。
這件事情的確怎麼都不可能揭過去。
昨天他在牡丹江庭看見司扶傾雙手染血的模樣,都嚇了一跳。
作爲鬱夕珩親自僱傭的貼身保鏢,再加上鬱棠差點出事,鬱夕珩又怎麼可能放過陳家。
陳家主整個人都傻了。
像是臨門被一柄大錘狠狠地砸了下來,他腦袋嗡了一下,臉上血色盡失去:“什、什麼……竟然是鬱、鬱家的千金?!”
單子被收走,他走了不少關係,都沒能挽救回來。
這些天他正苦苦思索辦法,怎麼才能求鬱家鬆手。
可那天那個電話下來,四九城直接對他限行了,他進都進不去,更別說見到鬱老爺子或者鬱祁山。
誰知道,現在他是見到了鬱家人,卻是在這個場合下。
陳家主簡直不能相信,陳夫人動人,竟然動到了鬱家千金的頭上!
這分明是癩蛤蟆跳進油鍋,自己找死啊!
鬱家在四九城什麼地位?
這有誰不清楚嗎?!
什麼愚蠢的人!
陳家主腦部一陣陣眩暈,還死撐着:“先生!這位先生,這都是那個賤女人乾的,和我沒關係啊!”
“我要是遇見了鬱家的千金,我肯定奉爲座上賓啊,先生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動!”
“你這男人也挺沒擔當沒本事的,出事了就想甩得一乾二淨?”鳳三神情厭惡,“那邊我們也問過話了,人可是你提供的,沒有你,你老婆會那麼囂張?”
“最重要的是,你們想抓的人是司小姐,你以爲你沒抓錯人就能沒事了?死得更快!廢話什麼,趕緊帶走!”
兩個護衛上前,迅速將陳家主拷了起來。
“那、那位司小姐……”陳家主猛地反應過來,失聲,“可、可她不是……不是左家……”
左家的養女,怎麼和鬱家有了關係?
同爲臨城的家族,陳家主很清楚地知道,左家雖然在臨城一家獨大,可就算再發展三十年,那也連鬱家的門檻都碰不到。
“左家?”鳳三皺了皺眉,語氣冷了下來,“司小姐的事情,你也有資格打聽?”
他確實不知道左家和司扶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司小姐的敵人,那就是他的敵人。
鳳三對左家沒有任何好感。
陳家主這下徹底絕望了,他咬牙切齒,聲嘶力竭:“左家竟然騙我!他們竟然敢騙我!”
要不是那天左家還專門打電話來說,他們徹底不管司扶傾了,他又怎麼可能給陳夫人提供人手?
左家竟然害他至此!
“喊什麼?”鳳三手指探出,快如閃電了封住了他的啞穴,冷冷,“左家遲早步你陳家後塵,到時候裡面見吧。”
陳家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能瞪着眼,雙腿直蹬。
他很快被帶了下去。
陳家算不少大豪門,但在臨城的資產也不少,現在都在清點。
鳳三辦完一切,悄無聲息地出去。
外面。
鬱夕珩坐在輪椅上,目視着前方,但卻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一切動靜:“好了?”
“好了,今天開始,臨城就沒有陳家這個家族了。”鳳三說,“陳家其他人我們一一查了,乾淨的讓他們回去,生活不會被侵擾,他們的公司正常運行。”
鬱夕珩淡淡頷首。
“還有今天去陳家的那批人。”鳳三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九哥,八成可能性,是千軍盟的人。”
“千軍盟。”鬱夕珩的神情終於有了少許波動,他靜了一會兒,纔開口,“有姓江的來麼?”
“九哥猜的這麼準?”鳳三驚訝,“司小姐說,是有一個姓江的年輕人給了她名片,叫江水寒。”
鬱夕珩似乎很輕地嘆了一聲,微笑了下:“姓江,那便好。”
鳳三有些沒能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但提起千軍盟,他倒是想起史書上最初記載龍雀寶劍在江家的手中。
江家,是彼時胤皇麾下第一大家族,鎮邊疆,守國門。
然而,可惜的是,江家滿門忠烈,兒女皆埋骨沙場,甚至沒有後代留下。
否則如今的世家之位,定然有江家一席。
鳳三收了思緒,又說:“九哥,我想千軍盟會來,會不會跟司小姐救的那位女士有關?”
鬱夕珩淡淡地嗯了聲:“她是現任千軍盟盟主夫人。”
鳳三一驚:“盟主夫人?!”
他見慕青夢弱不禁風,還有心臟病,怎麼都無法和千軍盟聯繫起來。
千軍盟沒點功夫能進?
可他九哥是怎麼知道的?
鳳三也不敢問。
“好了,此事不必再說。”鬱夕珩擡手,“去她那邊看看。”
鳳三會意,去後方將車開來。
**
《青春少年》訓練基地這邊。
司扶傾從醫院出來後,又買了幾罐可樂,這纔回了節目組。
這段時間也沒有再碰到被強搶設備的事情了。
班上六個學員都很懂事,司扶傾也很輕鬆。
但反觀隔壁的林輕顏,差別卻很大。
自從她從策劃那裡得知她班上的學員都想轉到司扶傾班上,脾氣就差了很多。
又因爲有攝像頭要收斂,林輕顏每天憋氣憋到胸悶,已經去過好幾次醫院了。
“哼,讓他們瞧不上司老師。”許昔雲冷哼了一聲,“我眼光當初多好,一把子就押中了司老師。”
謝譽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哥,你看着,下一次公演又要淘汰快一半的人,咱們一定要把那個嚴原澤淘汰下去。”許昔雲很生氣,“謝哥你是點贊王,到時候選他上來battle!”
“嗯。”謝譽懶懶,“把他送出去,別讓司老師看了眼睛煩。”
“啊!”許昔雲借謝譽的手機在看新聞,突然驚呼了一聲。
謝譽轉頭:“你看見你的光和正義了?”
“胡說八道,不是,司老師,你看這個。”許昔雲跑到司扶傾跟前,“左家又要辦喪事了,這才過了一個月啊,他們家這是惹天怒了吧。”
接二連三地死人。
司扶傾支着頭,挑眉笑:“天怒倒是沒惹,惹了我。”
許昔雲神情嚴肅:“我明白司老師,你就是天神!”
司扶傾:“……”
雖然她有時候也挺中二,但跟許昔雲一比,她完全是正常人了呢。
“別看了。”司扶傾把手機沒收,“後面這事兒就正常了。”
許昔雲:“???”
這話的意思是,左家還會死很多人?
謝譽也走過來,微微彎下腰,眼神深深:“司老師真的不需要幫忙麼?”
“真的不需要。”司扶傾拿出手機,“我接個電話,你們等等。”
她走出去:“慕阿姨,是我,我沒事,您別擔心,緊張懼怕對心臟都不好,我給你的茶你按時喝了嗎?”
“喝了。”慕青夢舒了一口氣,“傾傾,這事兒也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和陳家有交集。”
“您自己就是受害者,怎麼還整受害者有罪論這麼說自己?”司扶傾笑,“慕阿姨安心,有空的話我會去四九城看您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結束了通話。
慕青夢沉吟了半晌:“人從四九城帶來了麼?”
“已經關起來了。”管家說,“不過因爲受到巨大驚嚇,人現在是暈的,刑司那邊要處理一下,說是請夫人明天再過去,也防止到時候污了夫人的眼睛。”
“巨大驚嚇?”慕青夢冷笑了一聲,“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想?告訴刑司,不必因爲我手軟。”
心軟一次,差點送命。
還牽扯到了司扶傾。
慕青夢是善良,但不是聖母。
哪怕陳夫人是她親妹妹,她都不會放過。
管家神情凝重:“一定把夫人的話帶到。”
慕青夢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她想了想,又給江水寒打了個電話:“小江,我是慕伯母,嗯,你從你隊裡挑一個機靈點身手好點的留在臨城。”
“對,保護一下傾傾,她是明星,出席的場合也多,我看她公司都沒給她配什麼保鏢,就說是我的命令。”
“好的,夫人。”江水寒一一應下,“謹遵您的命令,這樣,我先選一個,然後請司小姐過來挑一挑。”
江水寒說到辦到,很快挑了一個年輕的隊員,又給司扶傾發了條信息,請她過來一趟。
聯繫完之後,他擡頭見面前的青年黑着臉:”你這是什麼表情?“
“江隊,我不要留下來。”青年十分不滿,“我爲什麼要待在臨城?我明明都已經晉升了,憑什麼待在這裡保護一個十八線明星?”
大夏五州豪門不少,大小家族也有很多,大多瞧不起娛樂圈這個領域。
除非是進了格萊恩那個層次的。
國際第一影后雲瀾,墨家和千軍盟都有她的粉絲。
可世界上又能有幾個雲瀾?
除了名流圈內的人,能讓他們畢恭畢敬的也就只有科研人員和國際運動會的運動員了。
一個沒什麼名氣只有臉的小明星,有什麼值得千軍盟的人去保護的地方?
“這是夫人的命令。”江水寒聲音依舊溫和,但莫名讓人感覺到了壓力,“你是想抗命嗎?”
“江隊!”青年漲紅了臉,“我不是想違背夫人的命令,我是說她根本不用我們去保護,我們從大夏鏢局僱幾個保鏢,王牌館裡的都綽綽有餘了!”
“你先別急。”江水寒搖搖頭,“還要請司小姐選一選,也不一定是你。”
聽到這話,青年的面色更難看了:“隊長,她還能選?”
江水寒這次沒說話,就站着等人。
六點半的時候,司扶傾從訓練基地過來。
她看着訓練有素的千軍盟護衛,其中一個還很仇視地看着她,不由挑了挑眉。
“司小姐。”江水寒上前,“又見面了,幸會。”
司扶傾頷首:“江先生有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江水寒開口,“夫人要給司小姐選一個護衛,我這裡——”
一旁,青年小聲說:“隊長,她要是能接我三招,我就同意當她的護衛。”
江水寒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閉嘴。”
青年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嗯?”司扶傾狐狸眼眯了眯,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青年這下憋不住了,提高了聲音:“我說,你要是能接我三招,我就聽你的。”
一句話,其他護衛都看了過來。
江水寒的神色淡了許多,眸光警告意味更重。
“哦。”司扶傾摸了摸下巴,眨眨眼,“你意思是,你要和我打架?”
“打架?”青年上下將女孩打量了一眼,多少有些輕視和不屑,“打架那得勢均力敵,我訓練了多少年?你還想和我打架?你只要能接住我的出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怎麼樣,你來不來?”
司扶傾捏癟了可樂易拉罐。
“砰”的一聲,擡手扔進了遠處的垃圾筐裡,正中中心。
她不緊不慢地走上前:“行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