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涉及到利益和資源的糾葛,明星們發通稿互相拉踩的事情現在在娛樂圈很常見。
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一種手段。
有的品牌方和劇組也會關注明星在網上的熱度以及手上的資源。
雖然司扶傾和林晚蘇走的路線完全不同,但因爲都是新生一輩,年齡相仿,多少會被人拿出來比較。
通稿很多,不止一個營銷號在發。
營銷號也清楚司扶傾的流量目前是比林晚蘇的大的, 帶的詞條是司扶傾的名字在前。
很快,#司扶傾,林晚蘇#這個詞條已經上了文娛榜。
【流量愛豆本來就沒辦法和影視小花比吧,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雖然說司扶傾是要進軍影視圈了,但林晚蘇都已經拍了一年的戲了,和前輩爭雜誌封面,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抱走蘇蘇, 不是什麼人都約。】
【營銷號故意挑撥,兩家粉絲不要中了圈套,共贏纔是真道理。】
【我就笑笑不說話,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司扶傾團隊放出來的,林晚蘇這一手拉踩玩的可以,還學別云溪走什麼淡雅如菊的路線。】
現在的司扶傾可不是《青春少年》那個時候的全網黑愛豆了。
《求生六十六天》的錄製雖然已經結束,但剪輯的節目還在繼續上映。
慕司們也在逐漸壯大中。
【不好意思,拉踩你司姐的現在娛樂圈都查無此人了[微笑]】
【還營銷號挑撥,真巧,幾十個營銷號商量好了一起挑撥。】
【話千萬別說那麼早,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惜敗, 真是沒點自知之明。”桑硯清冷笑了聲,“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去影視基地接我們家藝人,路過林晚蘇的劇組,徐導直接讓傾傾教她怎麼演戲。”
“一個傻白甜的角色都演不好,還好意思叫自己小花,我都替她丟人。”
“你真打算給你家藝人走影視路線?”唐俏推了推眼鏡, 驚訝, “其實走純時尚路線也不是不行, 你看秦喬,就只上紅毯,都是一線明星。”
“小看我了。”桑硯清拍了拍司扶傾的肩膀,“這小姑娘,全能,什麼都會,我當然要讓她全面發展。”
“行吧。”唐俏翻開文件,“時尚女裝我也沒工夫去理,我給你們說說咱們下期的雜誌主題,是大夏寶藏。”
司扶傾接過了幾張圖,一一翻看着。
唐俏接着說:“古代的寶藏和現代的人物,一場跨越千年的對話,我也看了司小姐西江月的廣告,她很適合夏服、旗袍這一類的服裝。”
“可以啊。”桑硯清意外,“這個主題選的不錯,還沒有雜誌拍過,準備怎麼拍?”
《窈窕佳人》能領軍女性時尚雜誌這麼久,不是沒有道理。
“攝影師和化妝師都沒問題。”唐俏擰了擰眉, “就是古董這方面, 我正在聯繫天地盟博物館那邊的副館長, 看看能不能借到兩樣古董。”
“如果借不到,就只能退而求次借地方博物館的了。”
“天地盟博物館……”桑硯清皺眉,“不一定能借來,但能借來絕對是一大看頭。”
如今科技飛速發展,國風進一步興起。
各大高校也都開了國學課程。
尤其是夏大,經常會有天地盟的高層來學校開講壇。
入場券是免費的,但搶都搶不到。
司扶傾擡頭:“要借古董?”
“對,伱不用管,你拍照就可以了。”唐俏笑眯眯,“走,我帶你熟悉一下這裡,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合作。”
司扶傾頷首:“好,如果有什麼困難,唐姐你直接給我說。”
唐俏在時尚圈也有二十年了。
她只把司扶傾這句話當成了客套,但心情卻很好:“行,有困難我肯定給你說。”
“俏俏,今天先讓傾傾穿旗袍拍幾張吧。”桑硯清說,“我到時候讓工作室發個微博。”
“沒問題。”唐俏比了個OK的手勢,“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她和桑硯清認識多年,知道桑硯清是什麼性子。
桑硯清很護短,手段也剛硬。
誰要是欺負她的藝人,那下場都不會太好。
唐俏和林晚蘇不認識,也沒必要同情林晚蘇。
她讓攝影組和化妝造型組都準備,先拍個先導定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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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影視基地。
林晚蘇剛拍完了一場戲,正在休息處。
“蘇蘇啊,你說你沒事兒跟一個流量愛豆槓什麼?”經紀人很無奈,“你這可是自降咖位,你的對手是別云溪,你們同一屆的,有多少人在對比你們知道嗎?”
“如果這部劇播出後,你的播放量沒有別云溪能打,你就真的追不上她了。”
同一屆的夏影畢業生是最容易對比的。
多少人起步一樣,後期的發展卻越來越懸殊。
經紀人也十分頭疼。
“她給我臉色看,我不能拉踩她?”林晚蘇回想起前幾天她被徐導按着看司扶傾那幾分鐘的鏡頭,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現在的新人可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她應該慶幸得罪的是我,要是哪個視後影後,你看看她在娛樂圈還混得下去不。”
“這件事情她做的的確沒情商。”經紀人也不悅,“她只要自己不想演,徐導強拉也沒用。”
“所以啊,是她想拉踩我。”林晚蘇冷笑,“對了,你給徐導那邊說一聲,司扶傾拍的那段絕對不能放出去,投資再追加兩千萬。”
經紀人頷首:“我知道事情的輕重。”
如果放出去了,林晚蘇大掉粉是少不了的,反而還會讓司扶傾漲粉。
“還有月中我要參加沈家的婚宴。”林晚蘇說,“劇組這邊給我請假。”
“行。”經紀人也知道豪門圈各家都有來往,“一天的時間徐導也不會說什麼。”
林晚蘇想到她馬上就可以見到許嘉年了,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蘇蘇,你不會談戀愛了吧?”經紀人目光中帶着懷疑,“你可不能談,你現在還在發展,談戀愛那就是自尋死路知道嗎?”
“知道知道。”林晚蘇很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當然沒談戀愛,而且現在的小鮮肉我一個都看不上。”
經紀人這才放心:“那行,你安心拍戲,其他事情我來管。”
畢竟林晚蘇是林家的千金,一定不能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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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鬱家。
這個點鬱家正在準備晚飯。
傭人們將晚餐端上桌,服侍着鬱老爺子和鬱老夫人坐下。
“嘉靖呢?”鬱老夫人頻頻看向大門口,“他怎麼還帶着阿曜沒回來,我想我孫子了。”
鬱老爺子倒是不在意:“公司忙,父子倆都在談生意,不一定回來。”
“也是。”鬱老夫人欣慰,“忙點好。”
這時,有輪椅聲響起,十分清晰。
剛坐下來的鬱老夫人又猛地站了起來,神色幾變:“我有些不舒服,我上樓了,把我的那份送上來吧。”
管家自然知道鬱老夫人是不願意見鬱夕珩,他恭敬:“是,老夫人。”
鬱老爺子也沒勸,讓鬱老夫人回臥室了。
鬱老夫人前腳剛上樓,鬱夕珩到了。
即便是夏天,他也依然穿着全套西裝,嚴謹、一絲不苟。
光線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明滅的光影映得他五官更加深邃立體。
鬱老爺子神情複雜地落在鬱夕珩的雙腿上。
他不知道多少次遺憾,爲什麼鬱夕珩這雙腿是廢的,無法撐起鬱家大業。
如果鬱夕珩不是殘疾之身,他又怎麼會讓鬱嘉靖來接手鬱氏。
無論如何,鬱老爺子都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兒子身上的沉穩大氣是與生俱來的,無法培養,也無法薰陶。
鬱老爺子移開了視線:“回來了。”
鬱夕珩淡淡地應了一聲:“嗯,看看,一會兒就走,去看醫生。”
“我知道你很想站起來。”鬱老爺子皺皺眉,“但人還是得認命,你看家裡就三個遊戲賬號,其中一個給了你,你也沒像阿曜遇到鬼手天醫。”
有時候還是要看運氣。
不服不行。
聽到最後四個字,鬱夕珩擡起眼睫,輕輕一掃,脣邊多了幾點笑:“嗯。”
“你一直嗯是什麼意思?”鬱老爺子有些不可思議,“你怎麼心情還挺好?”
鬱夕珩撫了撫衣服上的灰塵:“要見醫生了,是挺好的,不打擾您了。”
他也沒再和鬱老爺子解釋什麼,又調轉輪椅出去。
和剛好回來的鬱曜碰上了。
鬱曜神色變了變:“九叔。”
鬱夕珩撐着頭,雙眸闔着,在閉目養神。
輪椅也是自動的,繼續前行。
“別理他!”鬱老爺子很生氣,“阿曜你上去陪陪你奶奶,她身體不舒服。”
鬱曜抿脣:“我這就來,爺爺。”
鬱家老宅外。
鳳三悄無聲息地出現:“九哥。”
鬱夕珩緩緩睜開雙眸。
“沈公子他們到了。”鳳三說,“我現在送您過去,司小姐一會兒纔到。”
鬱夕珩稍稍頷首:“好。”
沈星筠、沈奚和林卿塵幾人在四九城的一家星級餐廳聚餐。
等鬱夕珩到了後,沈星筠又叫了幾瓶酒。
“時衍,司小姐真的很優秀。”林卿塵真情實意地讚歎,“你也知道我爸因爲那個新開發的項目正頭疼,我又不懂,那天跟司小姐交流醫術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她第二天就給了我一份企劃案。”
沈星筠差點把喝下去的酒噴出來:“她……她她還會經商?”
鳳三挺奇怪:“有什麼是司小姐不會的嗎?”
沈星筠:“……”
打擾了,是他輸了。
沈星筠這下十分羨慕地看向鬱夕珩:“我怎麼沒早點招一個貼身保鏢,這何止是保鏢,有一個一生都不用愁了。”
“我結婚大家都來啊。”沈奚發了幾個紅包,“時衍啊,明明跟我們年齡相仿,輩分卻比我們大一輩,結果到現在別說成家了,連個對象都沒有,你得努力。”
鬱夕珩擡眼,聲音緩緩:“正在努力。”
他這四個字,讓在座的幾人都是一驚。
沈奚驚訝萬分:“你有人了?”
“我知道,可我不告訴你們。”沈星筠第一次得意了起來,“你們就猜吧。”
沈奚把四九城名媛想了個遍,也沒想到一個:“我不猜了,反正時衍遲早把人帶過來,還有你,星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沒有對象,我替你丟人。”
沈星筠:“……”
合着今天只有他被扎心是吧?
“那卿塵也沒有啊。”沈星筠聳了聳肩,“追卿塵的人不少吧?”
林卿塵笑笑:“暫時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卿塵。”鬱夕珩偏頭,“鬱棠今年九月入校,到時候麻煩你多照應一下。”
林卿塵在夏大有一個掛名教授的職稱,有時候會去授課。
林卿塵頷首淺笑:“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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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馮老帶着左弦玉和幾個股東到了和林家約定的地點。
這一次競標的公司不少,但馮老有信心,只要林家看了左弦玉寫的這份企劃案,一定會非左家不可。
畢竟左弦玉這份企劃案十分完美。
林家要是不選,那可是一大損失。
“林董,你好你好,這是我那個晚輩,左弦玉。”馮老上前,十分恭敬,“我們這一次的企劃案就是她寫的,請林董過目。”
讓馮老意外的是,林董似乎興趣並不大。
“先進會議室吧。”林董掃了左弦玉一眼,“投影設備都有,講一下你們準備的運營模式等等。”
“這是自然。”馮老受寵若驚,“弦玉,你寫的企劃案,你來講。”
左弦玉微微俯身:“林董你好。”
“我聽過你的名字。”林董神情嚴苛,“希望你這份企劃案能給我帶來驚喜。”
雖然這麼說,他依舊沒有太大的興趣。
林卿塵已經給了他一份企劃案了,他沒見過比那份企劃案還完美的。
左家的也就看看。
幾人進到會議室中,長桌旁坐滿了人。
左弦玉將自己提前做好的ppt打開來。
林董在首位坐下,翻開了企劃案。
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他神色就是一變。
隨後快速地翻閱起來,翻到最後一面,他額上青筋跳起,已經控制不止自己的怒意了。
“我的想法是——”臺上,左弦玉剛開口,就被一聲響打斷了。
“啪!”
林董將手中的企劃案甩在了桌子上。
他這個舉動驚得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馮老更是心驚膽戰:“林董,這份企劃案……”
林董擡手,讓他不要開口,而是看向了左弦玉。
“左弦玉小姐。”林董開口,“在你講述你的企劃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左弦玉很鎮定:“林董請說。”
林董目光銳利:“這份企劃案,你是什麼時候完成的?”
這個問題左弦玉準備過,她不慌不忙:“8月8號我正式完稿,我修改潤色了很久,一共改了七個版本。”
林董點點頭:“你說這份企劃案,是你前天一個人才趕製出來的對麼?”
左弦玉點頭:“是的。”
林董又問:“在這個過程中,絕對沒有人幫助你,你們也絕對沒有成立一個小組,進行團體合作?”
“林董,我們家弦玉從小就是商業天才。”馮老及時說,“小組其他人跟不上她思路。”
“好好好,商業天才。”林董連連點頭,“對,寫出這份企劃案的是商業天才我不否認,而且是百年難得一見。”
馮老臉上露出笑容:“那是自然,我們左氏能走到今天,多虧了弦玉這個孩子,她跟她父親絕對不是一夥的,拐賣孩子那件事,唉……我們也很心痛。”
左弦玉還很矜持:“林董謬讚了。”
“很好!”林董徹底氣笑了,“左小姐的這份企劃案,我上個禮拜就收到了一模一樣的,字都沒有變動。”
“我想問問左小姐,卿塵朋友8月2號給他發的企劃案,你是怎麼很刻苦很努力又一次次潤色,然後在8月8號才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