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這幾輩連一個A級進化者都沒有,年輕一輩更是出了一個C級進化者。
日薄西山。
但即便是C級進化者,配司扶傾一個娛樂圈的明星也都綽綽有餘了。
他們進化者,纔是進化的新方向,是新人類。
葉老夫人轉着佛珠,不鹹不淡:“這種小事情,你決定就好。”
葉玉真見葉老夫人有些不痛快笑了笑:“媽, 其實你不用太擔心,這人在眼皮子底下才好消失,離得遠了纔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
只要葉枕眠回到葉家,那就得遵循進化者的規矩。
就算有葉君瓷這個A級進化者護着又能怎麼樣?
葉君瓷力量暴動的次數太多了,保不準哪一天就血脈爆裂而亡。
到時候葉枕眠一家四人還不是任由他們宰割?
葉老夫人的表情這才緩和下:“易川怎麼樣了?”
“有把我通過進化者聯盟的考覈。”提起葉易川,葉玉真笑容加深,“他的血統純度是這一輩最高的,只差一點就能夠到A級了。”
“很好。”葉老夫人欣慰地點點頭,“易川這孩子也快到定親的年齡了,一定要給他找一門好親事。”
強上加強,才能提高他們葉家的血統。
“我辦事您放心。”葉玉真說,“而且葉君瓷那邊也不會很順利,早有人盯着她呢。”
葉君瓷和葉枕眠都是葉千嶼的後代,當初追殺葉千嶼夫婦的敵人也是進化者,所屬家族要比葉家綜合實力強。
或許不必等她動手,葉君瓷和葉枕眠就會葬身安城。
**
第二天,早上。
司扶傾換好衣服,準備出發去北州邊境線。
“傾傾,我給你和鬱先生準備了便當。”葉枕眠將一個保溫飯盒遞給她,“那邊海拔高, 天氣惡劣,伱一定要注意,馬上要高考了, 千萬別讓自己受傷了。”
她倒不是擔心司扶傾的能力,反而是因爲她有能力, 纔會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我知道。”司扶傾眨了眨眼, “嬸嬸,你這兩天就在家休息,別去餐廳了,咱們錢還是夠用的。”
“我是閒不下來。”葉枕眠笑了笑,“不過我確實準備休息,今天君瓷邀請我去逛一逛,她也沒來過安城。”
司扶傾頷首:“我讓商陸跟着您吧,您放心,他就遠遠跟着,您要是買了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抗。”
葉君瓷她可以放心,但葉家不能。
“好。”葉枕眠又叮囑了一句,“你路上小心。”
司扶傾提起飯盒出門,坐到劇組派來的車上後,給月見也發了一條信息。
【月見】:沒問題,我的精神力能夠覆蓋整個安城,我正和你弟弟在一起,以他的速度,可以隨時帶我趕過去。
司扶傾這才放心, 將整理好的資料遞給編劇:“給,你看看問題有沒有得到解決。”
編劇接過來,很認真地看,越看她越心驚肉跳。
作爲《鎮國女將》這部劇的編劇,她自然要立足於歷史人物本身。
通過史書她摸索出了江玄瑾的性格和姓氏做份,而這些回答,完全符合江玄瑾這個人。
司小姐不會真的能通靈,見到了江玄瑾的靈體吧?!
編劇默唸她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還是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司小姐,你對角色的揣摩程度很高,要是來我們編劇這一行——”
桑硯清聽到這話,及時開口:“停停停。”
她已經不想聽到她到底耽誤了司扶傾多少個職業了。
“司老師,我們可能進不去了。”路導查看了下前方的道路,“禁區需要通行證,我們前段時間沒有深入這裡,邊境護衛隊恐怕不會允許我們過去。”
司扶傾擡頭看去。
遠處是連綿的雪山,下方是草原,以前這裡寸草不生。
這裡就是雁門。
一千五百年後,它依舊佇立在這裡。
“我打個電話問問。”司扶傾嗯了聲,“應該能進去。”
聽到這話,路導和編劇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地看向桑硯清。
桑硯清:“……”
看她幹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桑硯清從包裡摸出了一個藥瓶:“你們要吃點嗎?”
路導和編劇十分默契地接過了一顆司司牌速效救心丸,嚥了下去。
另一條通道,同樣有一輛車駛了過來。
是四九城的車牌號,車上有鬱家的標識。
車上。
鬱文懷正在大發雷霆:“這妮子,成年了翅膀更硬了,我纔是她父親,你說她跟着一個瘸子,能得到什麼?”
鬱老爺子在,鬱夕珩還有地位。
哪天鬱老爺子不在了,鬱家能有鬱夕珩的容身之處?
特助勸道:“先生,鬱棠小姐也是因爲和夫人感情深,夫人去世對她打擊太大了,等之後她就明白了。”
“有什麼感情深的,她母親在她那麼小就去世了,小孩子懂什麼。”鬱文懷火氣反而更旺了,“她阿姨對她那麼好,你看看她每次回來都是什麼態度,住校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特助這回沒敢搭話。
鬱文懷壓着怒意,等着車子通行。
他目光一瞥,看到了另外一輛車,皺眉問:“那邊是什麼人?”
“先生,那邊是個劇組。”特助探頭看了一眼,“有明星要進去拍戲。”
“拍戲?”鬱文懷笑了,“真是異想天開。”
他都進不去,一個劇組還想進去?
特助也,直到那輛車子的車門打開,一個女孩跳下車。
她帶着一頂遮陽帽,一雙腿筆直修長,肌膚在陽光下猶如冷玉,冰肌玉骨。
這時她偏過了頭,和門口的護衛說着什麼。
特助看到了她的臉,視覺上的衝擊讓他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幾秒後,他驚訝地開口:“先生,是司小姐!”
鬱文懷這才重新看過去,目光落在司扶傾那張驚豔至極的臉上,眯了眯:“是很漂亮。”
見過司扶傾真人的都說鏡頭並沒有將她的面部優點完全展現出來。
她是那種穿着拖鞋T恤依然在人羣中閃閃發光的人,美得太過驚心動魄,輕而易舉能夠攫取所有人的視線。
“先生,看樣子他們進不去。”特助有些激動,“剛好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幫幫她。”
鬱文懷點點頭:“不錯,你去吧。”
鬱家要拉攏司扶傾的事情他也知道,只不過他麾下的產業跟娛樂圈毫無交集,沒有這個機會。
眼下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夠放過。
特助立刻下車,直奔《鎮國女將》劇組。
“那邊是北州禁區,沒有通行證是進不去的。”特助很客氣道,“我們老爺子和這裡的駐紮護衛隊有些關係,已經去聯繫了,司小姐不如等一等,和我們一起走。”
他們若是賣了司扶傾這個人情,也就能和她搭上線。
司扶傾轉頭:“你是?”
“我是鬱文懷先生的特別助理。”特助恭敬,“是先生看見司小姐遇到困難,這才讓我過來幫忙的。”
司扶傾淡淡地瞥了車裡的鬱文懷一眼。
原來是鬱棠的父親。
“不必。”司扶傾重新坐回車裡,“我能進去。”
特助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皺了下眉:“司小姐,北州邊境這邊是很嚴格的,你可能不清楚這裡的規矩,還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到守在門前的護衛隊讓了開來,讓車輛通過。
特助有些驚愕。
鬱文懷也看到了:“愣着幹什麼,走了。”
然而,等他的車子到門前後,卻無法同行。
“這位先生,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去。”護衛將鬱文懷的車子攔住,“請回吧。”
鬱文懷臉色鐵青:“我爸難道沒有聯繫你們?”
“鬱老爺子有沒有聯繫我們,我並不知道。”護衛笑得客氣而疏離,“但是上面沒有讓您的車進去。”
“那他們怎麼就能進去?”鬱文懷勃然大怒,“我可是來辦正事的,拍戲能跟我的正事相比嗎?”
護衛充耳不聞:“先生,請在三十秒內離開,否則你將以妨礙北州居民安全的罪名被逮捕。”
鬱文懷氣得腦仁都疼,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讓司機驅車離開。
特助也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壓低聲音:“先生,看來司小姐竟然跟邊境區的人認識!”
否則哪裡能那麼順利進去?
鬱文懷還在氣頭上:“認識就認識,怎麼了?”
“說明她的人脈很廣。”特助激動道,“我們更應該結交纔是。”
鬱文懷眼光一閃:“不錯,必須要結交。”
只要能和司扶傾打好關係,鬱家以後的路也會更順暢。
鬱文懷心中有了數:“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老爺子,等我這邊成功再說。”
特助點頭,一一應下。
**
車子在進入雁門後又行駛了幾十公里。
天氣也突然變得惡劣了起來,溫度直線下降。
路導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觀地貌,不由驚歎:“這居然是以前的古戰場。”
現在修了路,車子也行駛得困難,難以想象大夏朝時期江家將是如何守住這裡的。
很快,車子抵達了木屋羣前。
“司小姐。”沉影站在中心的木屋前,“這邊。”
司扶傾下車,和路導以及編劇進到屋子裡。
攝影隊也被安排另一間木屋裡。
這裡的電力資源匱乏,屋內的壁爐裡燃着火。
司扶傾剛進來,就被一件大衣裹住了。
“這邊冷。”鬱夕珩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常年有風暴,穿好衣服。”
他又伸手,將衣服上的綁帶和釦子都替她繫好。
司扶傾舉了舉自己的兩隻手:“成糉子了。”
“嗯。”鬱夕珩眉挑起,“可以下水煮一煮。”
這邊,鳳三和溪降將兩件羽絨大衣遞給冷得直哆嗦的路導和編劇,又送來了暖胃的茶水。
“兩位不要朝着北方深入。”鳳三說,“如果要出行一定要叫我們跟上。”
路導喝了一杯茶,才感覺暖和了起來:“一定一定,謝謝你們了。”
他的思緒卻早在看見鬱夕珩給司扶傾穿大衣的時候陷入了停滯狀態。
路導知道北州邊境防守嚴格,連鬱家的車子都被擋道了外面,可司扶傾一個電話就把他們所有人都帶進來了。
路導看向女孩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敬畏。
他和編劇向鬱夕珩問候了一聲後,就很有眼色跟着鳳三離開了。
“給,我嬸嬸做的。”司扶傾將飯盒放下來,“你大膽吃,不會毒死你的。”
鬱夕珩拿起筷子,將飯盒擺在中間,嗓音清淡:“嗯,一起。”
“你吃。”司扶傾拿了個杯子,“我吃過了,喝點熱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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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這邊。
北州一中已經給高三的學生放假了,留給學生足夠的個人複習時間。
年以安正在酒吧裡整理他的錯題。
他旁邊,月見正在調酒。
這個時間點原本酒吧是不開門的,月見和這家的小酒保都認識,擁有了特權。
忽然,她的手一頓,閉了閉眼後又睜開。
兩隻小螞蟻。
一個A級,一個B級。
月見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開始犯難。
她用哪隻手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