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揍人的姿勢,委實是太熟悉了!
導致羅蘭德只要一想起來,身上就有些疼。
因爲最初首席將瑪格麗特長官帶來的時候,他十分不自量力地跑去跟她切磋,毫無疑問被打趴下了。
就是簡單的直拳勾拳,沒有任何技巧性,簡單粗暴。
羅蘭德印象深刻。
幾個心腹也回想了一下,背脊上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約而同地汗毛倒豎:“長、長官,您……您別說了!”
“瞧你們那慫樣。”羅蘭德十分不屑,“我就不會——”
司扶傾朝着他走了過來:“你剛纔說了什麼嗎?”
羅蘭德的聲音一卡:“沒、沒什麼,司小姐您的身手很漂亮,有沒有興趣加入T18?”
心腹們很鄙視地看着他。
“有啊。”司扶傾眨了眨眼,“你的鬍子不錯。”
她重新回到鬱棠身邊,羅蘭德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落後了司扶傾和鬱夕珩幾步,按下了一個秘密電話號碼。
T18的首席,談京墨。
“首席。”撥通之後,羅蘭德迫不及待地問,“瑪格麗特長官一直在自由洲沒出去過對吧?”
聽到這句話,談京墨的神色微微地變了,他微笑:“怎麼了?想捱打。”
當初的那場爆炸,自由洲只知道是洲際研究院的一個研究員死了,並不知道這個研究員還有其他身份。
連雲上之巔也從未對外說過有關九弟子的一切消息。
四年過去,已經有很多人遺忘了這件事情,但他永遠不會忘。
如同他不會忘記九年前的那場幾乎毀滅了他人生的噩夢。
“哦哦,那沒事了。”羅蘭德嘀咕了一聲,“我遇到了一個身手路子和瑪格麗特長官很像的姑娘,就說嘛,這年齡也對不上,我想着會不會是師徒,看來也沒可能。”
談京墨的手一頓,聲音緩緩道:“伱在什麼地方?”
“西大陸的大學城呢。”羅蘭德叼着煙,“首席,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命真的好苦,零那邊——”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羅蘭德:“……”
只有他的直系長官對他最好了,不僅安慰他還給他出謀劃策。
如果他去抱着瑪格麗特長官的腿哭,他一定會被踹翻。
**
一行人在酒店住下後,司扶傾又帶着鬱夕珩去拍西江月的廣告。
這次的主題是中西結合。
鬱棠自然也跟着。
從市中心穿過的時候,鬱棠突然停住了腳步。
司扶傾看着她:“怎麼了?”
“傾傾,你快看,那竟然是酒井結衣!”鬱棠壓低了聲音,很興奮,“她的歌可好聽了。”
酒井這個姓在東桑是個大姓,又是陰陽師世家。
司扶傾對這個姓氏很敏感。
她順着鬱棠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穿着紅色禮服的女人,黑色的長髮色澤美麗,烈焰紅脣,身材極好,擁有着絕對的吸引力。
和東桑其他陰陽師不同,酒井結衣身上有一種極其強大的魅力,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但陰陽師常年和遊浮靈這樣的生物打交道,氣息向來會陰森不少。
司扶傾看着酒井結衣半晌,狐狸眼微微眯起:“離她遠一點。”
鬱棠猛地從喜悅中驚醒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扒着她的肩膀:“傾傾,她、她不會害、害人吧……”
鬱夕珩和鬱祁山將鬱棠保護得很好,她生性簡單無暇,也是在遇到司扶傾之後才知道陰陽師是真正存在的。
發展了上千年,如今的陰陽術已是五花八門,各種手段都有。
“我不認識她。”司扶傾搖了搖頭,“留點心總歸是好的。”
的確,她跟酒井家倒是交過幾次手,只不過她印象中酒井家幾個天才的陰陽師中並沒有酒井結衣這個人。
酒井結衣同樣也注意到了司扶傾,但她只是很隨意地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全然沒放在心上。
她倒是知道司扶傾,只不過司扶傾還不足以讓她去重視。
怎麼也得拿個國際上的獎項再和她交流。
鬱棠跟在司扶傾後面,突然說:“哎,傾傾,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好多觀看過她演唱會的觀衆回去之後都生病了。”
“生病?”
“發燒啊感冒啊,就是這種小病,我也是看網上的八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扶傾頷首:“總之離她遠一點。”
鬱棠用力點頭。
三人很快抵達廣告拍攝點。
導演組和攝影師已經準備完畢了。
鬱棠捧着一杯橙汁坐在遮陽傘下看。
司扶傾和鬱夕珩換好了衣服,兩人出來的時候,整個攝影棚都爲之一亮。
見慣了不少美人的攝影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還是在司扶傾的提醒下回過神。
“鬱先生的手往這邊移一點,對。”攝影師開口,“您和司小姐的距離太大了,放輕鬆,不要緊張。”
司扶傾也覺察到了他微微緊繃的手臂線條。
他的手掌貼着她的腰,溫度源源不斷地傳來,隱隱開始發燙。
他身上的月夜桂香在此刻更加清冽,她彷彿跌入了一個溫暖又柔和的懷抱之中。
攝影師認爲,這是他拍過的最好的一組照片了。
鬱夕珩的身高要比司扶傾高,後期修圖將他的臉截去,只留下脖子及其以下的爲之,反而因爲這樣的刻意留白使得整組照片更加精緻。
司扶傾去卸妝,鬱夕珩轉過頭:“照片發給我。”
導演一愣:“鬱先生?”
鬱夕珩眉微擡,又不急不忙地重複了一遍:“照片。”
“哦哦!”導演如夢初醒,“立刻將一個備份U盤遞了過去,全部都在裡面了。”
鬱夕珩接過,嗯了一聲:“原片?”
“是原片。”導演忙道,“沒有裁剪過的。”
鬱夕珩頷首,修長的手指將U盤放入西服口袋裡。
導演神情恍惚地看着男人離開,忍不住擦了擦汗。
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男人,卻又將優雅發揮到了極致。
導演緩了緩,讓後期將照片發到微博上。
【@西江月:新鮮出爐的一組圖,我們秀場見@司扶傾】
慕司們馬不停蹄地趕來舔屏存圖。
【臥槽,太美了,我瘋狂死亡!】
【啊啊啊啊這個男人是誰啊?寬肩窄腰鎖骨清晰,身材真好!背景板也這麼漂亮嗎?】
【是不是謝哥?不對,是謝哥就露臉了啊。】
【給你一分鐘時間,交出這個男人的所有資料。】
無論網友們怎麼催促,西江月依然不動如山,他們只能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司扶傾身上。
司扶傾的紅毯照片並不多,一年了也不過三次,但每一次都十分出圈。
更不必說西江月這組精心拍攝的照片了。
驚豔也不足以形容。
鬱曜也同樣在看,他完全是不自主地去追逐司扶傾,即便他知道他根本不會得到一個眼神。
他刷着網友的評論,心裡一個咯噔。
他怎麼突然覺得,這張照片上的男人和鬱夕珩那麼像?
鬱曜立刻翻出鬱夕珩爲數不多的照片開始對比。
上半身的確很像。
不可否認,鬱夕珩從模樣到身材都十分完美,也難怪有人會看上他的臉。
可唯一不同的是,鬱夕珩雙腿殘廢,和司扶傾一起拍照的男人腿卻是正常的。
不可能是鬱夕珩。
鬱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
他真的是魔障了。
鬱夕珩怎麼會和司扶傾有交集?
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這樣想着,他心裡好受了一點。
他和鬱夕珩只差了五歲不到,外人都把他們看成一輩人了。
倘若鬱夕珩壓過他去,鬱曜還真的接受不了。
他將照片放好,躺入遊戲艙裡,登錄了《永恆》,接着找鬼手天醫。
**
另一邊,南州,風家。
風家不曾像姬家那般徹底退隱,從衆人的視線裡消失了,但這些年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存在感。
但世家終歸是世家,風家傳承下來的底蘊不是誰都能比的。
“意意?”見到風昭意回來,風夫人驚訝,“你不是在夏大當教官呢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上前兩步,正要接着說什麼的時候,這才發現風昭意的面色極其的蒼白。
風夫人神情一變,急忙扶住她:“意意,怎麼了?”
“媽……”風昭意一開口,嗓子是啞的,“媽,我、我被T18開除了,怎麼辦?我……”
她抱着頭,忽然痛哭出聲。
“別哭別哭。”風夫人慌了,“怎麼回事啊?T18爲什麼會開除你?”
她也還沉浸在風昭意年底就能夠升級爲四級搜查官,並去自由洲總部參加考覈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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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之間情形徹底變了?!
風昭意的眼淚流得更兇,將事情講述了一遍,添油加醋:“媽,她什麼事都沒有,受傷的是我,沒了工作的還是我,她的腦殘粉不明事理追着我罵……”
風夫人十分心疼:“意意,別哭了,媽給你做主!”
她抓着風昭意的手,斬釘截鐵:“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家主。”
風家的人,豈能讓一個明星欺負了?
風昭意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着裝。
兩人出去,迎面碰到了剛回來的大長老。
風夫人忙鞠躬行禮:“大長老。”
風昭意也緊隨其後。
大長老略略點頭,原本沒想停下來多說什麼,直到他掃到了風昭意紅紅的眼睛,不由皺眉:“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