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裁決所的元首同樣十分神秘。
但二十多年前的時候,這位元首還會主持大型裁決審判會議,偶爾也會在公衆面前現身。
談京墨依稀回憶起這位元首是一個氣勢很強的男人,常人無法與其對視。
即便是他,也從未見過元首的真容,更不知其真名。
整個自由洲也公認的是,能與聖光裁決所元首相對抗的唯有云上之巔之主一人。
自由洲並沒有特定的強者榜。
但毫無疑問,前二便是雲瑾和聖光裁決所的元首了。
只不過現在……
談京墨轉頭,眸光微動:“大師兄在永恆大陸修煉了五百年,若和師傅和聖光裁決所的元首相比……”
“說不準。”雲影打開了一瓶紅酒,他微笑,“你又怎麼知道,他們就是真的閉關呢?”
這句話一出,幾個師兄姐弟的神情都是一凜。
不錯。
雲瑾和聖光裁決所元首都有可能像雲影一樣,在無意之中前往了永恆大陸。
不,或許不是無意。
兩人都代表着自由洲的巔峰戰力,說不定早就先他們一步發現了永恆大陸這個真實的異世界。
月見皺眉:“倘若師傅知道,爲何不同我們講?”
“好了,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小九。”雲影淡淡地說,“讓她安心把綜藝拍完。”
“大夏的氣運強,她的氣運也會隨之增加,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們奪取過小師妹的氣運,看來氣運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很重要。”源明池擰着眉,“小師妹現在的氣運已經很強了,可因爲本源氣運空了一塊,還有着很大的影響。”
雲影眼神沉下,有殺意涌上:“嗯,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們加緊修煉,全部以深淵模式進入。”
深淵模式相當於他們整個人都進入了永恆大陸。
雖然和地球的時間比高到了100:1,但同樣也極其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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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沉吟片刻,還是開口了:“你們去長生殿,這裡安全。”
“長生殿?”談京墨挑眉,“大師兄這五百年都在這裡?”
長生殿作爲十凶地之一,兇險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最重要的事,永恆學院的資料庫裡有關長生殿主的信息幾近於無。
雲影頓了下。
他破天荒地按了按頭,流露出了一種極其複雜的神情:“不是,和那裡的主人算是認識,你們去不會有危險。”
談京墨點了點頭:“多謝大師兄了。”
“對了。”雲影又說,“四大家族要好好地休整休整,大選在即,他們最好不要互相殘殺了。”
“霍家那邊沒有問題。”月見頷首道,“其他三家鹿家和玉家還算是低調,夜家的競爭的確很厲害。”
“夜家麼?”雲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夜家不必擔心,小九會解決。”
談京墨和月見都是一愣。
“好了,小朋友們,開始幹活了。”雲影揮了揮手,“千萬不要打擾我看綜藝。”
談京墨:“……”
月見:“……”
至少小師妹還能跟大師兄頂嘴鬥一鬥,他們完全被壓制得死死的。
不愧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
別墅裡。
司扶傾接到了月見的電話:“三師姐?”
“喂,小師妹,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月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大師兄連夜把你的綜藝都看完了,並且成爲了你超話裡的一員。”
“他還學會了表情包製作技術,製作了不少你的表情包,都發到超話裡去了。”
司扶傾:“……”
三秒後,她咬牙:“等着,我不信我真的比不過他了,我一定把他打成豬頭!”
但五百年的修煉時間,的確很難跨越。
月見給她加油鼓勁:“小師妹,我們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通話結束,司扶傾眼神無光。
鬱夕珩端着一杯牛奶走進來,瞧見她這副模樣,眉梢挑了挑:“怎麼這副表情?今天要去見江照月了麼?”
“嗯。”司扶傾回神,她將準備好的東西放進了遊戲艙的後備艙裡,聲音低下,“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讓你去見她。”
胤皇對於江家人來說,的確已經是一種信仰了。
江海平死前寫下的訣別書,也依然句句不忘大夏五州和胤皇。
“將死,兵無,吾扼守雁門,與蠻夷做最後拼殺,誓死爲止,以報國恩,並祝陛下大捷,江海平敬上!”
這樣的信仰,她也無法真切的體會到
“別難過。”鬱夕珩摸了摸她的頭,微微一笑,“或許你可以投屏給我看?”
至少《永恆》的確具備了全息遊戲的各種特點。
遊戲世界裡的畫面也可以通過遊戲艙傳輸到電腦屏幕上。
“我試過,但是不行。”司扶傾搖了搖頭,忽然又說,“不,說不定九哥你就可以呢?”
“嗯,所以我們試試看。”鬱夕珩笑容加深,“如果可以,我也相當於穿越了,不是麼?”
司扶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好。”
她快速躺進遊戲艙裡。
艙門合上。
鬱夕珩站在電腦屏幕前,按下了畫面接收這個鍵。
同時,司扶傾的聲音從外擴器傳出:“九哥,能看到麼?”
鬱夕珩看着熟悉的北州,熟悉的軍帳。
此刻正是夜晚休息期間,將士們正圍在篝火旁狼吞虎嚥。
是江家軍。
江照月帶領的江家軍。
鬱夕珩擡起手,顫了顫。
他聲音放輕,很怕驚擾到了什麼:“能。”
“太好了。”司扶傾的聲音歡快了起來,“這樣九哥你就能跟照月直接說話了。”
鬱夕珩閉上眼:“嗯,是很好。”
畫面是司扶傾的視角,他看着畫面逐漸移動。
這個時候,司扶傾也來到了軍營的主賬裡。
一時間遲遲沒有進去。
主賬前還有未乾涸的鮮血。
司扶傾的手握緊。
她所拍攝的《鎮國女將》最後一集,遠沒有真正的歷史慘烈。
她在跟着姬淳淵修習陰陽五行之術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地去江家看江照月。
她也是看着小小的江照月長大成人的。
看着江照月在江玄瑾九兄弟全部陣亡後,變得沉默再沉默。
又看着江照月褪下紅裝,換上武裝。
只是歷史的河流滾滾前進,不會爲任何一個人停留,她什麼都做不了。
司扶傾壓下內心的情緒,她伸手,撩開了主賬的簾子。
少女剛將戰甲換下來,換上了常服。
她的腹部還有着鮮血不斷滲出。
先前連戰七天七夜,終於以勝利告終。
但相應的,江照月也受了不輕的傷。
司扶傾頓了頓,她笑着喊了一句:“小照月。”
江照月猛地回頭,手也瞬間握緊了長槍。
在看見少年的第一眼時,她驀然睜大了雙眸:“你、你……”
她匆忙之間就要起身,卻被司扶傾按了下去:“傷這麼重,還要起來迎接我不成?”
江照月面色蒼白,但還是露出了笑容。
她輕聲說:“無衣哥哥,你怎麼……怎麼不會老呢?”
她記得見他那一年,還很小。
江海平剛剛戰死,江夫人和江玄瑾幾個兄弟瞞着她,讓他帶着她去後院玩。
那時和他的交流,帶給她的震動很大。
國恨家仇,不敢忘,至死方休。
在父兄皆去之後,她也帶着這樣的執念,奔赴沙場。
她並不後悔,只是有些遺憾。
司扶傾沉默了半晌,又笑:“是啊,你都長這麼大了。”
江照月有些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嗯,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二十一了,她死亡也是這一年。
司扶傾的心一緊,喉嚨也像是被什麼酸澀的東西堵住了一樣。
而這時,一個聲音落下。
“小照月,很久不見。”
聲音很陌生,但口吻卻極其的熟悉
江照月眼睛睜得更大:“無衣哥哥,你有沒有聽見……”
是她數夜奔波,又身受重傷,所以幻聽了麼?
“照月,是陛下。”司扶傾看着她,緩緩道,“我帶他來看你了。”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