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國際影后,什麼國際聯考第一,什麼神諭第一大神……
這些名頭放在洲外,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能夠震動國際。
可是在自由洲內,加起來都沒有什麼用。
易家主將司扶傾的資料隨手放在了一邊,神情冷淡地看着易淮:“當初同意你進娛樂圈,是看在能夠接觸凌昭公子的份上,不是讓你去追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去的。”
“怎麼不三不四了?”易淮有些不樂意,“爸,她絕對是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里長得最好看的。”
“臉能當飯吃嗎?”易夫人恨鐵不成鋼,“你私下裡我不管,在鏡頭前給我老實點!”
“家裡已經給你安排了相親,這週六你要和段小姐見面,別整出一些不必要的緋聞。”
段家和易家旗鼓相當,也是自由洲的大家族。
易夫人有意撮合這樁親事。
易淮隨口應下:“知道了,我先上樓休息了。”
易夫人教訓完易淮,還是有些不滿:“我明天就去節目組,讓這個洲外人離易淮遠一些。”
“她要是不聽,你給總檯那邊說一聲,把她從節目組剔除了。”
易夫人越說越氣:“藝術協會這次太過分了,居然爲了捧洲外一個影后,讓易淮去送熱度,豈有此理!”
“好好哈,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易家主忙安撫她,“我們還是先準備小淮和段小姐的見面事宜,儘早給他們定下來。”
易夫人的面色這才緩和下來:“不論如何,明天我都要去節目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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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主城某處。
一個房間裡,空間突然扭動了一下,一個人影顯現了出來。
“瓦倫西亞。”來人聲音沙啞,“大人讓我配合你,殺掉司扶傾。”
“是埃蒙德啊。”瓦倫西亞轉頭,“你來了,那康塔也到了嗎?”
康塔·帕森斯,記憶者。
埃蒙德·帕森斯,隱形人。
外界鮮少有人知道,他們其實是一對親兄弟。
“到了。”埃蒙德淡淡地說,“他那邊你放心,你這邊呢?”
瓦倫西亞撩了撩頭髮:“放心,她絕對不會知道我是誰,連這具身體的親人都發現不了。”
埃蒙德頷首,又皺眉問:“瓦倫西亞,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一種熟悉感?”
“熟悉?”瓦倫西亞沉吟,“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有一種讓人很不爽的勝券在握。”
埃蒙德說:“何必那麼麻煩非要製造意外事件?直接讓我在你們去泊萊河遊覽時在岸邊推她一把,將她溺死。”
“她可是超A級進化者,又是氣運之女。”瓦倫西亞搖了搖頭,“自由洲那些居民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被殺了?”
“好,計劃實施的時候,記得呼喚我,我隨時配合。”埃蒙德說完這一句,身影便從房間裡消失了。
瓦倫西亞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隨後,她的面容和體型頃刻間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她對着鏡子照了照,這才滿意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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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嘉賓們再一次在指定的地點聚齊。
導演組和攝影組也各就各位。
“今天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陰陽師協會。”導演拍了拍手,“司老師和姜老師他們是第一次來,咱們多照顧照顧。”
【帶這些洲外的土包子見見世面,一定沒見過陰陽師吧?】
【肯定沒見過,他們都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個超自然的世界,不僅有陰陽師,還有進化者呢!】
新的一天,易淮全然將易夫人的耳提面命拋到了腦後。
他迫不及待地去向司扶傾獻殷勤:“司小姐,陰陽師都是比較危險的人,一會兒我負責保護你,你可要跟緊我。”
姜長風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保護誰?
司扶傾依舊沒有看他:“別跟着我,離我遠點。”
“司小姐,別這麼生分嘛。”易淮並不氣惱,還笑眯眯的,“自由洲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但有我在就不一樣了,陰陽師可不簡單。”
司扶傾終於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看來你不知道我是從大夏帝國來的。”
易淮一愣:“我知道啊。”
“如果知道,你怎麼會在我面前給我傳授陰陽師相關的知識?”說完,司扶傾已經繞過他向前走了。
【又囂張起來了,到底爲什麼這麼狂?】
【不知道的還以爲陰陽師是你家起源呢。】
【易淮怎麼就看上她了,真討厭。】
易淮抿了下脣:“她這是什麼意思?”
“因爲陰陽師起源於大夏。”玉凌昭淡淡地說,“三千年前就誕生了,在一千五百年前達到巔峰,東桑的陰陽五行之道亦是傳承於大夏。”
“而自由洲的陰陽術是在近代纔開始發展的,你在大夏人面前談論陰陽師,的確是班門弄斧。”
自由州的陰陽師,一部分是東桑遷徙過去的。
另一部分,是在《永恆》這款全息遊戲誕生之後,在永恆大陸拜師學成之後,成了陰陽師協會的中流砥柱。
論歷史,的確遠遠不如大夏帝國。
彈幕又是一滯。
自由洲的洲民們祖上三代都不曾出過自由洲,對外面的世界幾乎沒有任何瞭解。
【大夏帝國這麼牛逼嗎?我還以爲就是一個破爛的村莊。】
【一直以爲洲外的人還過着原始生活呢。】
【突然很想出去看看!什麼時候旅遊社有洲外的旅行團啊?】
易淮再次碰壁,也有些惱了。
但他還是壓下了火氣,尋找着再一次接近司扶傾的機會。
他就不信憑藉着易家,還拿不下一個洲外的女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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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協會是自由洲的一個民間組織,但得到了聖光裁決所的認可。
協會有上萬的陰陽師,會長橘憲司的實力也極強,是自由洲不可忽視的一大勢力。
姜長風掃了一眼幾個窗口,心中有了數:“看着沒有姬兄弟厲害。”
“雞兄弟?”姜長寧啊了一聲,“哥,你什麼時候和一隻雞結拜了?”
姜長風:“……”
他額上青筋跳了跳:“是姬家那個。”
姜長寧恍然:“是他啊。”
“自然是沒有姬行知厲害。”司扶傾摸着下巴,“他可是姬家百年難遇的天才。”
姜長風面無表情:“挺無趣的。”
不如在酒店裡打遊戲。
“來都來了,大家算個命。”導演又拍了拍手,“隨便選窗口,費用節目組報銷。”
伊芙琳湊了過來:“喂,你們要不要算命,神原大師算得很準,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司扶傾委婉地拒絕:“我們就不算了。”
“爲什麼不算?”伊芙琳跟一個問號一樣,遇到事情追問到底,“如果算到壞事,可以避免。”
司扶傾正色:“知道了壞事心情會不好。”
伊芙琳再次蒙圈,幾秒後,她接受了:“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等伊芙琳離開,姜長寧猶豫着壓低聲音:“司司,你是不是在試探什麼?”
“嗯,沒試探出來。”司扶傾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嘉賓們,“事情有些棘手。”
這時,導演對着司扶傾比了個手勢,叫了她一聲:“司老師,有人找,麻煩您暫停一下。”
司扶傾摘下麥,走了過去:“什麼人?”
導演有些爲難地指了指門外:“是易夫人,易淮的母親。”
司扶傾擡頭看去。
門口站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很冷淡地上下打量着她:“司扶傾是吧?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想着在易淮身上得到什麼,易家不會吃你這套的。”
“洲外來的就要有自覺,你覺得你哪一點能進我易家?”
也不知道是給她兒子灌了什麼迷魂藥。
早上的直播讓她十分生氣。
“你把你兒子當個寶,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司扶傾環抱着雙臂,“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易家是什麼。”
易夫人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你說什麼?!”
“耳背?”司扶傾挑了挑眉。
她直接打開麥,將聲音擴大最大,不緊不慢道:“麻煩普信男的母親離我遠一點,看好自己的兒子,不要讓他騷擾我,也別在我這裡發發癲。”
“唰”的一下,大廳裡的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易夫人眼一黑,差點被氣暈。
“好啊,你……你真是不知好歹!”易夫人怒火中燒,“還不趕快把她踢出去?你們要讓她氣死我嗎?”
導演僵着臉:“易夫人,我們這是直播節目,您、您……”
直播間已經炸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