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直播間的網友們聽到這句話後,都是一懵,手抖之下只能敲出幾個標點符號。
【等等,我走錯地方了?】
【鬼手天醫?是我知道的那個鬼手天醫嗎?】
【假的吧,鬼手天醫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凶神惡煞的老頭兒,怎麼成一個女的了?】
此次重返雲上之巔,司扶傾並沒有刻意地進行從頭到尾的僞裝。
黑色的斗篷雖然遮住了她的面容,卻沒有掩蓋她的身姿。
是一位女性無意。
而辨其聲音,也極其的年輕。
【這還用問,肯定是假的啊,鬼手天醫之所以名號裡有鬼,那就是因爲他神出鬼沒啊,哪位大佬會直播報名啊?】
【那不是夜家的客卿長老秋桑小姐嗎?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這時,孟玄澈的聲音響起,壓着怒意:“閣下,你在做什麼?想與我雲上之巔作對嗎?”
雲上之巔!
【臥槽!鬼手天醫殺上雲上之巔了!】
【等等,鬼手天醫不只是一個醫生嗎?】
“許久不出來,打着我名號招搖撞騙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司扶傾仍看着鏡頭,淡淡地說,“我心情很差,我心情差了,就想殺人。”
“……”
一片死寂。
秋桑被迫跪在地上,大腦嗡嗡地響。
司扶傾這樣的一串操作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可她還是抵死不承認,憤怒地開口:“你不是我師傅,你在污衊我!”
“乖徒兒,怎麼連爲師都不認識了。”司扶傾頭低下,“爲師教你的鬼手七針,學的怎麼樣了?展示展示?”
鬼手七針是鬼手天醫的獨家秘技,由鬼谷之主開闢,傳到了她手上。
這也是外界認定鬼手天醫的唯一方法。
秋桑之所以連夜家都能瞞過,便是因爲她施展過一次所謂的鬼手七針。
秋桑的神情大變,色厲內荏道:“鬼手七針乃我門的秘密,怎可隨意在外展露?!”
“是麼?”司扶傾稍稍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臉,聲音溫柔,“那爲師一定沒有教你,這七針,能救人,也能殺人。”
“而你師傅我,更擅長殺人。”
秋桑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幾個要穴忽然一痛。
七根銀針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瞬間同時沒入了她的身體裡。
她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孟玄澈的腳步釘在了原地,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
竟然真的是假的!
直播還在繼續,屏幕前的洲民們自然也都看見司扶傾這一手。
【……有、有人看到銀針是怎麼飛出去的嗎?】
【我眼瞎了!】
“當我徒弟,怎麼也得做到從閻王手下搶人。”司扶傾語氣淡涼,“你手下死過多少患者?”
秋桑疼得身子都蜷縮了起來,直抽氣,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但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她心底的恐慌。
她都藉着這個冒名的身份在自由洲待了近五年了,這期間鬼手天醫可從未現身。
怎麼偏偏就在她搭上雲上之巔這條路子的時候,鬼手天醫出現了?
“以後,自由洲包括洲外幾座大陸,誰再敢說是我以及我的徒弟——”司扶傾豎起一根手指,微笑,“哦,當然,可以繼續說,但被我聽到了,別怪我上門找你。”
隔着鏡頭屏幕,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強烈的壓迫感。
此時此刻,已無人再會懷疑她的身份。
“對了,我是女性。”司扶傾打了個響指,“再聽到誰說我是糟老頭子,我也會上門找你,就是這樣。”
直播結束。
同一時刻,聖光裁決所。
阿德里安神情凝重地將直播片段反覆進行觀看,也感覺到了幾分不可思議:“鬼手天醫主動自曝,只是爲了給自己正名?”
這麼接地氣,還懂得互聯網直播?
星期一騎兵長斟酌了片刻:“看她的脾氣不是很好,這種做法也情有可原。”
“本座本以爲鬼手天醫是,沒想到卻是個小丫頭,不……補補。”阿德里安突然又否決了,“以她的逆天醫術,不說容顏永駐,便是重返青春也做的到,年齡這方面還是個未知數。”
星期一騎兵長恭敬道:“元首的意思是……”
“雲瑾請了個冒牌貨給冒牌貨看病,明顯激怒了鬼手天醫。”阿德里安微哼了一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本座能夠從中牟利。”
“元首英明。”星期一騎兵長抱拳,“屬下這就去給鬼手天醫發請帖,請她來聖光裁決所與元首相見。”
阿德里安點點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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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雲上之巔。
司扶傾拍了拍手:“金色頭髮的那個,把東西收好。”
拉斐爾又任勞任怨地將攝像裝備全部收拾好。
“抱歉,鬼手天醫閣下……”孟玄澈上前,十分歉意,“在下並不知道那人是冒名,冒犯了您,實在是對不起。”
司扶傾漫不經心道:“冒名的人太多,你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事情。”
孟玄澈愣了愣,餘光掃到雲瑾擰着眉頭,連忙又道:“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給我們小師妹……”
“可以。”出乎他的意料,司扶傾反而答應了,“帶路。”
孟玄澈點了點頭:“這邊請,師傅。”
雲瑾像是纔回神,淡淡頷首。
桃花源內,玉璃躺在冰棺裡,昏迷不醒。
司扶傾揮手,“唰唰唰”幾聲,數根銀針沒入了“她”身體裡。
同時,她按住了身體的手腕。
試了試之後,司扶傾的眼神一沉。
她方纔利用銀針固定住身體,試着把玉璃的靈魂抽出來,卻發現抽不動。
玉璃的靈魂力量很強,又經過了雲瑾這些年的悉心調理,和這具身體幾乎融爲了一體。
她得去找永恆大陸找雲夢一趟,繼續修習靈魂一道。
怎麼也得把玉璃從這句身體裡拽出來。
司扶傾的沉默,讓孟玄澈忍不住詢問出聲:“敢問閣下,我這小師妹……”
聞言,司扶傾收回手。
她緩緩轉頭,和孟玄澈平靜地對視着:“靈魂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損害,這靈魂養得極好。”
孟玄澈鬆了一口氣,笑:“小師妹乃是師傅的心頭至寶,師傅專修靈魂,自然要好好調養。”
“這樣啊,身體上的傷不必擔心,按藥服用即可。”司扶傾眉梢挑起,微微一笑,“只是我發現,這靈魂和身體——”
話未說完,這句話被雲瑾打斷了:“萬分多謝鬼手天醫小姐了,小九這孩子原本就死過一次,此次能夠死裡逃生,多虧了您的相助。”
司扶傾並沒有看他,只是背對着,慢條斯理地說:“原來是死過一次了,難怪。”
她的心此刻很平靜,沒有什麼波瀾。
雲瑾在她心裡佔的份量本就不重。
只是她一向尊師重道,也將雲瑾視爲長輩。
她原本還想着給雲瑾一個退路,可雲瑾制止了她的話。
很好。
這最後一個機會,也沒有了。
雲瑾的眼神忽的一顫。
除了靈魂上的修煉之外,雲瑾的精神力也極強,本就有着超凡的心靈感應。
此刻他感受到了某種惶恐從心頭迸發,心臟猛地下墜,彷彿有什麼不可預計、無法控制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感覺前些天就有,只不過沒有現在這般強烈。
司扶傾將銀針收回,淡淡地說:“你們這裡我不喜歡,走了。”
“等等,您——”孟玄澈剛一開口,女孩已經不見了,他看向雲瑾,“師傅,這……”
雲瑾擰了擰眉:“你們在這裡看着。”
下一秒,“唰”的一下,他也從原地消失了。
談京墨的眼神微微一變,和雲影對視了一眼。
兩人也迅速追隨着雲瑾而去。
也是同時,司扶傾感受到了空間的波動。
她轉過頭,看見雲瑾的身影朝着她掠來。
他伸出了手掌,目標是她的斗篷。
掌風中有凜冽的殺機。
想殺人滅口?
司扶傾轉過身,眉眼極冷。
一掌相對。
“嘭!”
鬱夕珩收回手,語氣淡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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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安慰,嗯,其實一直很清楚生死如常這個道理,但人的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