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發現關鍵道具,獲得一條新的支線任務,獲得關鍵道具獎勵:恢復生命體特徵30%,反派顧瑾葑即將抵達暗牢。請宿主做好準備。”
“等等。”壓下心頭的潦草之感。
“都半天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特徵低於60%,且有中毒跡象,生命體特徵迅速下降,請問宿主仍要強行接受記憶。”
“是。”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疼痛,腦海中出現許多畫面。
索性她先前中了毒,疼痛依然在,只是因爲系統的干涉纔沒有立刻失去性命罷了,相比之下,頭疼便沒有那麼難以讓人忍受了。
原主叫邱綰綰,是個標準的惡毒女配。女主邱韻寧是她的庶妹妹。
原主看上了邱韻寧喜歡的男人,也就是男主宋垚。
她明知宋垚與自己的庶妹妹打小便互通心意,卻偏要橫伸一腳。甚至不惜欺騙男主宋垚自己便是那個幼時與他互通書信的人。
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宋垚最終還是發現了真相,當下就要與她斷絕關係,邱綰綰卻不答應。
宋垚大概怎麼也不曾想到一切只是個剛剛開始。
此後宋垚拒絕她一分,原主便會虐待自己庶妹妹一回,並刻意叫人將消息傳進宋垚的耳朵裡,叫他對自己避之不及。
相愛的二人之間自然誤會叢生。
即便如此,原主還是不曾放過任何可以陷害庶妹妹的機會。
就在昨夜小公主的生辰宴上,甚至不惜冒險將不會水的小公主推下荷塘,嫁禍庶妹妹,引得帝后大怒,太后重罰,險些下要了邱韻寧的性命。
看穿一切的大反派並未聲張,而是悄悄將她綁進府中,私自用刑,砍斷手腳,拔去舌頭。就這樣在顧府的地牢中苟延殘喘整整七年光景。
直到七年後,反派顧瑾葑被新皇所殺,她隨着顧府一同被燒成了灰燼。
賀清寧並不覺得原主有幾分值得同情。
她那個庶妹妹邱韻寧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不但男主愛她,男配三皇子——未來皇帝也愛她。
就連反派都是爲了爭奪女主這才黑化。
賀清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可真是個戀愛腦的世界!
“參見主子。”
楊銳眯着眼睛低頭行禮,顧瑾葑竟也會到這地牢裡來?
“參見王爺。”
然,那一身玄青衣袍的男子徑直從他身旁走過,眼角餘光都未曾留給他半分。將那楊銳活生生東“凍”成了雕像。
刻意迎接如此討好,卻被無視了個乾淨。
他從前也是顧王府的幕僚,頗受顧府從前王爺照拂。但如今的王府換了主子,他三番兩次表示忠心,卻始終得不到個結果。
楊銳咬牙吞下心頭憤憤的情緒。
“主子。”
滄溟抱劍行禮。
顧瑾葑緩緩停下,側目給了他一個眼神,遂而掃了一眼刑架的方向。
“滄溟,這可是你初次失手?”
失手??賀清寧垂下的腦門上彷彿長出了許多問號。
滄溟猝然跪了下去,豎起劍身,劍尾杵在地面的石板上。
“是屬下失誤。”
“你可想好了,本王最厭的便是失誤二字。”
滄溟仍舊跪着,執劍抱拳。
“你且想清楚,值不值得?”
話說的分明是腳邊跪着的人,幽冷的目光卻從刑架上掃過,意有所指。
滄溟其實也不太清楚,到底值不值得。
但他可以肯定,此刻刑架上的絕不是昨夜經他拷問的那個邱綰綰,那破敗軀殼裡似乎悄然換過了靈魂,一舉一動都不在像昨夜之人,實在蹊蹺。
一個人再怎麼變,神情舉止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眼前這個“邱綰綰”醒來見了他,便是一副陌生的神情。
顧瑾葑見他似乎已有決定,隨即收回眼角餘光直視前方。
“既然如此,你便自己下去領罰吧。”
滄溟垂了眼眸,低聲應下,轉瞬便消失在了地牢裡。
果然輕功了得。
賀清寧正這般想着,不知不覺擡起了頭,再一次四目相對,但對面換了個人。
站在她眼前的分明是個清潤入玉的男子,脣角似有若無的勾着,周身卻環繞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氣質。
芝蘭玉樹不過如此,很難想象他竟會是那個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大反派。
“你是?”
眼前的人目光飄遠像是在回憶腦海中是否真的曾經出現過這張臉。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帶寒意的目光徹底冷了下去。
在顧瑾葑的注視下,這幅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曾經的邱綰綰到底有多害怕眼前這個男人,他一靠近,牙齒都在打顫。
顧瑾葑盯着她靜默半晌,好片刻才問出了那句。
“邱綰綰?”
認不出邱綰綰那張臉是真,記得王府的地牢裡關了這麼個人也是真。
不,不是邱綰綰,邱綰綰怕他,眼前的人雖然在顫抖,可神情中卻藏着些許打量。
他那個表外甥女,京城人人唾棄的邱綰綰不知何時被人掉包了?在滄溟都未曾察覺的情況下?
顧瑾葑的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扇子,三兩步便到了她眼前。
下一秒,扇尖抵在了賀清寧的下巴上,同時抵住她的喉嚨,賀清寧絲毫不懷疑,只要他想,隨時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表舅舅,綰綰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眼淚順着臉頰,沖掉了臉上的血污,露出底下白嫩光滑的肌膚來。
“何以見得?”
顧瑾葑壓腕,逼着她將頭擡得更高了些。
這人說起話來還真是惜字如金。
“綰綰最受主母疼愛,前幾日,顧府送去的。。。”
扇尖逼近幾分,壓迫感登時傳來,賀清寧吃痛咳嗽兩聲。
這一次是真用了力,呼吸一下被扼了喉嚨裡。
“等等,表舅舅,綰綰想說的是,咳,祖母甚是疼愛綰綰,如今綰綰不見,祖母定會派人找尋。”
喉嚨幹癢,在外力作用下連咳嗽都不能自如。
不過片刻,賀清寧的眼睛便充了血,不用看也知道,臉上定是已經憋出血紅的一片,耳邊開始出現細微的嗡鳴聲。
賀清寧第一次覺得,死亡離得那麼近,不過隔了短短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