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你們別怕,我受人之託來救你們出去,跟着我,我救你們回家。”蕭正楠低聲朝那些姑娘說。
一聽這話,那些姑娘都開始有些期許,轉而眼神裡卻是灰色,只聽一個姑娘啜泣出了聲:“家?我們哪裡還有家呀?不過半兩銀子,我們就被賣出來了!回去又怎麼樣?一頓辱罵和鞭打之後,還是逃不過被賣的命運。”
悲傷的情緒感染了整個柴房,一時間那些姑娘都開始低聲哭泣起來,看着這些姑娘,蕭正楠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們哭。
“公子!我們與其回去,不如就接受在這青樓的命運,至少在這兒,我們還有命可活!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還是趕快回去,別被抓住了!”原本發聲的那個女子帶着哭音,催促着蕭正楠。
看着真的沒有一個人想隨他出去,他只好懷着沉重的心情幾步到了窗口,一個翻身從窗戶出去,躲開那些巡邏的隨從,又是幾個躲閃回到了那個廁所,穿上他原本的衣服,將包袱裡的銀兩裝回自己腰間的錢包。
他面色如常地出了廁所,回到了原本的包廂。
推開包廂的門,那兩個姑娘還在彈琴奏曲,而桌子上一手扶着酒壺,一手拿着酒杯,要往自己嘴裡送的耶律婉瑩,面色泛紅,眼睛裡也有了微醺的意思。蕭正楠無奈扶額,他就知道,自從上次在客棧第一次飲酒後,她就變成了個小酒鬼。
他遣散了那兩個姑娘,認命的扶着耶律婉瑩只要朝外走,到了春樓大門口,那老鴇看到這一幕,心中浮起了幾分複雜,面上卻還是不變的討好之色,嘴裡說着歡迎下次再來。
蕭正楠嘴裡說着一些應付話,便扶着耶律婉瑩,趁着夜色,回到了他們客棧租的房間。進了房間,蕭正楠一把抱起了耶律婉瑩,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了牀上,給她脫去鞋襪之後,蓋上了被子。
他轉頭出了房間叫小二煮了一碗醒酒湯。
而牀上的耶律婉瑩卻做着一個奇怪的夢,她夢到了一個豪華萬分的宮殿,看見了兩個小孩,一男一女,看不清臉,卻知道他們應該關係很好,因爲他們正在嬉戲打鬧,那個高一點的男孩好像很包容那個跳脫的女孩,春日明媚,他們與風景一同構成了最美的畫卷。突然轉眼無盡的水自己包裹,昏暗又窒息,耶律婉瑩眉頭緊蹙,雙手好像要往上抓些什麼,低聲喃喃道“哥哥…哥哥……救我…”
一回來就察覺到不對勁的蕭正楠握緊了耶律婉瑩的雙手,雖然沒聽清耶律婉瑩說了些什麼,但還是一直低聲安慰道“別怕,別怕,阿瑩,我在。”
夢中的耶律婉瑩好像找到了什麼支柱,拼命的握緊了那雙手,聲音小了下去,緊鎖的眉頭也逐漸解開,又沉沉睡去。
看到已經熟睡的耶律婉瑩,蕭正楠鬆了一口氣,握着他的手,卻沒有放開,趴在牀邊,藉着窗戶透過的月光細細打量着牀上只有睡熟時才這樣乖巧的耶律婉瑩,他脣邊勾起了一抹笑。
不久,房外傳出了敲門聲,他接過小二手裡的醒酒湯,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耶律婉瑩,蕭正楠喂她喝了湯之後又把她放平躺好,叫她睡得安穩些,明早起來頭也沒那麼痛。
不久他趴在牀邊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