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平日裡的迎春樓已然是人滿爲患,今日,爲了一個絕色花魁竟成就了萬人空巷的盛況。
底樓全是一些平民男子,人擠人已經放不下一隻腳,一眼望去,人頭攢動。
二樓的開窗包廂是一些貴公子,沒有一間空着,而他們當中會出現一個獲得絕色花魁的人。
而蕭正楠在底樓找了個挨着舞臺,有些近又不算近的不起眼角落,在這樣的場景中,他的心越提越高,一種不祥的預兆,在他心頭翻滾。
不一會兒,那老鴇在臺上出現。
“今日大家爲了絕色花魁而來,而媽媽我一定不會讓各位失望的,感謝各位的捧場,想必大家也不想我再多說些什麼客套話,接下來就直接上花魁!”說着她大手一揮,一羣身穿白衣,風姿綽約的女子或彈琴,或吹笛,或敲鐘,各類清脆悅耳的樂聲齊奏,讓人仿若身處的不是人間,而是那天上的樂宮。
一曲終了,緊接着片片花瓣從高處落下,或粉或白,或豔或清,空氣中瀰漫絲絲香甜的氣息。突然舞臺後的簾幕緩緩拉開,隔着一層珠簾,透過一層細膩的紅紗,只見舞臺後方的開闊小房裡,兩位身着白紗的高挑美貌侍女推着一座華美的美人臥,那美人臥上只能隱約看見是一位身着紅紗的女子。
只見臺下衆人無不翹首以盼,瞪直了眼睛,墊起了腳尖,生怕錯過這樣一位絕色。
而二樓的包廂那些貴公子儀態雖好些,但他們期盼的目光也昭示着對這位絕色美人的盼望。
只有蕭正楠,此時一口氣提到了心尖上,他怕這個美人是她,又不是她。
隨着美人臥的推進,無論底樓還是二樓的觀衆,都不敢發出一絲氣息,怕驚擾了這位美人。
先是紅紗掀開,他們已經能瞧見那角色美人的身姿不凡,舉止慵懶卻別具古典韻味,只是隔着層珠簾還看不清她的眉眼。
只有臺下的蕭正楠,紅紗掀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就是她,他雖心下一驚,但腦子裡卻在瘋狂醞釀着將她救出去的計謀。
當珠簾掀開的那一刻,只能聽到一片吸氣的聲音,只見那美人臥上斜躺着一位身着異域紅紗的女子,只是略施粉黛,便已是傾城傾國之色。滿頭青絲慵懶地垂在她的肩頭,後背,淡淡的眉俏皮又有一絲英氣,最出色的便是那一雙眼睛,又是盯着看的久了,會把你整個人都陷進去,裡面有星空,有花海,有海洋…乾淨澄澈又無比魅惑,玲瓏白皙的翹鼻挺立的高度恰到好處,一抹朱脣像是荒漠裡無端升起的一把烈焰,燒的人心發癢發燙,這樣明豔動人,無比魅惑的五官長在了一張似玉石的臉蛋上,更添了可愛之意。
只見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親親,在臺下掃視了一番,在略過蕭正楠那個方向時只停了一息,就含起了一抹溼潤之意,然後就閉合了,細看之下,那脣角還帶着一抹笑意。
那個方向的男子立刻就躥動起來,
“美人看我了!是不是?啊啊啊啊啊啊…”
“胡說八道!明明是看老子!”
“不用爭了,是我!”
“不要臉,明明是俺!”
…
…
不一會兒,二樓包廂裡,一個迫不及待的聲音:“五千兩。”
這時底下的人突然安靜了,再怎麼激動,美人也不是他們的,心裡突然突然起了一片酸意是怎麼回事?
“五千二百兩。”一個聲音緊隨其後。
“五千五百兩。”
…
…
“六千七百兩。”
…
“七千七百兩。”
一時間價格越爭越高,一些貴公子面露難色,便不再參與加價,最後只有兩位公子還在不停的競爭,若無意外美人就落在他們其中的一個了。
“一萬兩。”其中一個公子開口。
令一個公子雖心有不甘,卻還是開口說:“算了,只是一個美人,讓給你又何妨!”
“那就謝過李兄了,哈哈哈。”一開口便是紈絝公子的味道。
此人正是這城主的小兒子,愛玩愛鬧愛美人,尤其愛熱鬧,就是不愛幹什麼正事,一時搞得城主不該拿着個兒子怎麼辦。
衆人看到是他得了美人,卻沒什麼意外,畢竟這麼多熱鬧,都有這個公子參一腳。
那老鴇卻是樂地眼睛都只有一條縫了,她心想她原本只是想從這天賜的美人身上得到點好處,沒想到這好處也是天大的,一時間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打包了耶律婉瑩送到小公子的牀上。
“這是一萬兩的銀票,你收好。美人交給我就行了。”只見那小公子有些迫不及待,他心想,之前只遠遠的見了一眼,如今可以徹底擁有的的快樂,他可真享受。
那老鴇看的眼睛都直了,連忙說了些吉利話,最後小公子要上馬車的時候,她連忙想起了重要的一點,連忙衝出去囑咐了駕車的小廝幾句:“這美人會武功,還不低,平日裡最好喂她些軟筋散。”
小廝點點頭,又在得令之後,便駕車往城西的大院裡開去。
夜色正深,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後面蕭正楠的身影。
到了大院門口,那小公子便迫不及待地掀開了美人所在的馬車簾子,輕聲問道
“美人呢?她在幹嘛?”
“美人睡着了。”那侍女低聲說道。
“有趣,實在有趣!你和那個小廝將她抱去我最愛的西廂房裡。然後準備水給我沐浴。”那公子笑道,又轉身瀟灑離去。
…
蕭正楠跟着到了大院,又從大院的圍牆裡直接翻了進去,打暈了一個侍衛,換上他的服飾,變朝西廂房走去。
不一會,在西廂房門口,他拿出令牌找了個藉口支開了門口站崗的侍衛。
進屋便看到了已經睡熟的耶律婉瑩,之前他在那迎春樓裡只是遠遠的望了一眼,如今細看之下,便驚豔地呆愣在了原地,他向來是知道她美的,如今還是不禁看呆了。
不過轉瞬他就立刻抱起了耶律婉瑩,躲過那些侍衛,撬開了後門,飛奔回了客棧。
不料,他剛剛打開客棧房間的門,低頭就對上了一雙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忘懷的眼睛。
“你什麼時候醒了?”蕭正楠問道,一個順手就將她放了下來。
“就剛剛進客棧,你上樓梯的時候呀!”耶律婉瑩俏皮回答道。
“在這麼危急的情況下,能睡着的也就你一個了!”蕭正楠帶了些責怪的聲音。
“還不是因爲我看見你了!”耶律婉瑩笑着說。
“我裝扮成這樣,你怎麼認出來了?”蕭正楠有些疑惑。
“眼睛。”耶律婉瑩指了指蕭正楠的眼睛。
“嗯?”
“阿楠,我和你生活了三年,一眼便認出來了。”耶律婉瑩盯着蕭正楠的眼睛笑得更開懷了。
蕭正楠真的不自然,耳尖紅了紅,轉瞬又開始有些責怪“你知不知道你沒出現?我都要快急死了!現在你還笑得出來!”
“我知道了嘛,人家剛開始也怕得要死,生怕就這樣一輩子失去自由了。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意氣行事了,就做你一個人的小尾巴,好不好嘛?”耶律婉瑩帶了些哭聲,朝蕭正楠撒嬌道。
“好!”蕭正楠向來聽不得她的哭聲,見不得她的眼淚,又有些心疼的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