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三年過去。
東籬皇宮的角落裡
“阿楠,別整天就知道看醫書,我來替母親叫你吃飯,哎呀,快點放下書吧。”耶律婉瑩說着,將蕭正楠手中的醫書搶了過來,翻了翻,看了幾眼書“怎麼又是這一本?我幾次翻閱都記得清清楚楚了,你爲何還在看。你也不厭煩。”耶律婉瑩嘟啦着嘴說道。
“沒大沒小,都說了,別叫我阿楠,還有那是我的母親,你不要隨便亂叫。溫故而知新,我並沒有你這般好的天賦,那我就要學會多次複習,以達到記得牢的效果。”蕭正楠無奈的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笑得張揚的女孩子。
三年過去,她退卻了原本的嬰兒肥,眉眼越發的深邃,長而翹的睫毛,像小鉤子似的,勾得人心癢癢的,她的眼睛最爲獨特,藍綠色的瞳孔,空靈有神,清澈乾淨,聖潔的不可侵犯。
她的下顎線並不像這邊女孩的模糊,相反清晰可見,張弛有力,她並不是這兒的女孩,但三年的朝夕相伴,讓他也逐漸忘記了這件事。看着女孩笑容的弧度,蕭正楠陷入了回憶的深思。
耶律婉瑩看着失神的蕭正楠,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三年了,她仍舊沒有記起自己是誰,蕭正楠沒有說謊,除了他的母親,這宮裡的任何人都不關心他,甚至欺辱他。但好在自己雖沒了記憶,但身上的功夫確是不錯,每次那羣討厭的人過來,耶律婉瑩都能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皇室忌諱廢物,那羣皇子每次被收拾,也不敢告狀,這冷淡的皇宮,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沒有一個人是在真正的寵溺中長大。若耶律婉瑩是個沒身份的人,倒也罷了,但剛回來,她那一身足夠珍貴的首飾,就說明她的身份不簡單。
失了記憶,身上卻沒有一處粗糙,還有一身好武功,尋常人家哪裡會培養孩子這些?於是被她教訓了,也不敢出聲。
這三年來,耶律婉瑩護着蕭正楠母子,典當了首飾之後,耶律婉瑩將大部分都給了蕭正楠,蕭正楠終於有機會認真習讀醫書,也不必再爲籌不到母親寒症藥材而發愁。
雖然三年前蕭正楠的藥極大的緩解了他母親的寒症,但這三年蕭正楠都在爲研究如何根治母親的寒症努力研究,卻忘記了耶律婉瑩打聽她的身世。
而耶律婉瑩本就沒心沒肺,對自己的身世雖然好奇,但也不甚在意。蕭正楠母親待她極其溫柔,她也愛講隨着蕭正楠外出時遇到的笑話和故事,給不能出去的蕭正楠母親聽。這三年倒也生活地舒適安逸,耶律婉瑩心想就算恢復不了記憶,找不到家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在這兒過的也挺開心的。
東籬皇宮進出方便,就算是不少皇室也得親自出去採藥,這是一種歷練,也是對老祖宗的醫德的致敬。跟着蕭正楠,耶律婉瑩學到了不少醫理知識,雖然是半吊子出道,但她有着過目不忘的本事,三年下來,倒是超過了不少皇室中人。
除了平時跟着蕭正楠外出尋藥歷練,她還特別喜歡行俠仗義,但蕭正楠總說她是多管閒事,被說了雖然不高興,但她仍舊喜歡當女俠的感覺。
蕭正楠雖然表面上嫌她多管閒事,卻爲她打造了一副帶刺的蛇皮長鞭,在她與蕭正楠相遇一年,也被蕭正楠定爲她13歲生辰時,贈與她。不知爲何,一開始蕭正楠問她喜歡什麼武器時,她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長鞭,她想這大概是她以前用過的兵器吧。
果不其然,得到長鞭後,她用的分外趁手,蕭正楠告訴她,這長鞭叫做靳璃,是他們最初相遇的那條河的名字,她想大概像他這般謙和的人的心思都格外細膩吧!做個武器還得有紀念意義。
耶律婉瑩雖暗笑蕭正楠做事彆扭,心裡卻格外高興,這是她失憶後第一次有人送她的禮物,但本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她每次教訓惡人時,都會甩出長鞭,還好這長鞭是當初蕭正楠用最堅韌的蛇皮製作而成,不然就她這用法,也堅持不了兩年。
“好了,再回憶下去,母親該着急了,先吃飯吧!今天母親服了藥,身體更好了,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好吃的,你可快點吧。”說着耶律婉瑩便拉着蕭正楠的手衝向廚房。
蕭正楠看着牽着他的這個歡快飛揚的女孩, 脣角微微揚起,他想自從這個女孩到這兒,他前15年的不幸,好像在這三年裡都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