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期限已到,三福給黑子送去了七十塊錢。
黑子冷笑着接過錢,說:“剩下的三十元,我寬限你一天。
明天晚上要是不給我送錢來,就把大丫頭給我送過來。我出大價錢,一宿,三十元錢。“
第二天一早兒,三福就登車去出貨了。但是捅第一份貨時就炸了,幸好貨還沒到手,事主罵了幾句也就算了。三福嚇出了一身冷汗,連車也不敢再乘了,一直從西單走回家。
下午,他又和大丫頭抱着哭了一場。哭夠了,他讓大丫頭走了,自己用鉗子撬開了父母放錢的抽屜。
他拿了兩張十元錢的大票和一些毛票以後,抽屜裡的錢就所剩無幾了。想想一家人還要過日子,不忍把錢都拿走,就放回去十元。他看看抽屜,又看看自己手裡的錢,兩頭都不夠,他又哭了。
“我,不活了!”他把錢都扔回抽屜裡,揣上把刀子走了。
晚上,黑子喝得醉醺醺地走回家,剛要進院門時,他看見了三福。
“大丫頭……來了嗎?”黑子問。
“來了。”三福的手裡有個東西一亮,猛地送進了黑子的懷裡,黑子只覺得肚子上一熱,被酒精燒得痠疼的胃一下子舒服了許多。他張開雙手想摟抱三福,沒有摟着,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