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不要……不要打媽媽……”
…… ……
“媽媽,媽媽,你醒一醒, 依依乖, 依依聽話, 媽媽你看看依依好不好……”
…… ……
女童幽幽的哭聲在靜默的夜晚, 響徹整個房間。這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的第三天, 她仍覺得害怕.似乎這裡特別的寒冷,隨意的一陣微風都讓她澀澀的發抖。
“死丫頭,你給我起來。”
突然一聲咒罵驚醒了女童, 她茫然的從噩夢中醒了過來,不自覺地用小手揉着眼睛, 大概還沒意識到危險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
“死丫頭,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每天晚上都哭個不停,害我們都不能睡。”女童終於看清了, 在她的牀邊圍十幾個女孩,爲首的一個個子很高的女孩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女童因爲害怕而不住的顫抖,眼裡忍不住又溢出了淚水。
“不準哭,一會兒把院長惹來了, 我們都沒好果子吃。”爲首的女孩, 刻意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到。並點頭示意身旁的兩個女生上前將女童的嘴堵上。
“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 打得女童臉頰火辣辣的疼, 女童驚恐無比的看着打她的高個子女生, 眼淚不爭氣的又流了出來。高個子女生冷笑着看着那不堪一擊的女童。“不準再哭了,如果再讓我聽見, 你就死定了。”
接着一羣人便一鬨而散,回到各自的牀位睡覺,只剩下因爲驚嚇過度而癡癡望向房頂的女童。
她不明白爲什麼,爸爸永遠都在打媽媽,她也不明白那天媽媽手裡的刀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血,而爸爸就倒冰涼的地上,接着媽媽又把刀子插進了自己的胸膛,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後來她家又來了好多好多的警察叔叔,他們好像在給爸爸媽媽拍照,而她就呆呆的蹲在牆角看着躺在地上爸爸媽媽,怕得連哭都忘記了。最後她被一個警察叔叔帶來了這裡,交給了一個叫做院長的大媽。
“馮芩依……”院長站在講臺上,手裡拿着全新的洗漱用品,向臺下望了望。可是等了很久,也沒有人回到。於是又耐心的叫了一遍。“馮芩依,馮芩依在嗎,快上來領用品。”
過了一會,一個怯生生的女童站了起來,默默的低着頭。
“馮芩依,叫你怎麼不答應吶,快上來領東西。”院長親切的笑着,這也似乎給了女童力量,她大着膽子走上前去,唯唯諾諾的將用品接了過來。院長慈愛地揉了揉女童的小腦袋,女童微微擡頭一雙大眼睛閃爍不定的看着站在她面前和藹可親的院長大媽,終於在孤兒院裡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死丫頭,把東西拿來。”那個昨晚欺負自女童的高個子女生,乘着夜深大家都熟睡了,叫醒了幾個臨牀的女生悄悄地走到了女童的牀邊。女童無辜的看着她們,不知道她們想要做什麼。
“別在這裝傻,把今天上午新領的用品統統交出來,要不我們可要動手了。”高個子女生身旁站着的另一個女生,不懷好意說着。
“爲什麼要給你們,這是院長大媽給我的。”女童第一次堅決的開口說到。
“你說什麼?”高個子女生兇狠的看着她,讓她覺得無比的害怕。但一想到她們要搶走院長大媽給自己的東西,女童便含着淚倔強地說到:“我不要,不要給你們。”
“啪……”又是一記耳光打在了女童的臉上,力道比昨晚更大,女童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然後一羣女生衝了上來,將她摁在牀上,生拉硬扯的要強她的東西。女童害怕極了,她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狠狠的一口咬在高個子女生的手背上,惹得那個高個子女生疼得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屋裡的所有人都被這聲響驚醒了,好奇的看向女童牀的方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院長並沒有被吵醒。
高個子女生用手捂着受傷的手背,因爲疼痛而緊皺着眉頭,憤恨的丟出一句話,“算你狠,我們走。”然後便帶着其他幾個女生回到了自己的牀位上。
女童仍因剛纔發生的一切,而恐懼的顫抖着。不過看着高個子女生因爲受傷離開,她似乎開始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想要保護自己和屬於自己的一切,就不能懦弱,必須不顧一切,不擇手段才行。
馮芩依陌生的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眼裡有着不該屬於她這個年齡的老成和猜疑。這已經是她在孤兒院裡待的第四個年頭了,她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膽小被衆人欺負的女童。在這樣一個強者生存的環境裡,她學了了審時度勢,察言觀色。
“芩依呀,這位是杜先生,他想要領養你,想問問看你願不願意。”院長的臉上依舊帶着慈愛的笑容,但芩依從她的眼裡看到了更多以前看不懂的東西。她是在用眼神告訴自己,“機會難得,千萬不要錯過。”可是芩依並不着急着回答,她在等,等那位杜先生開口。
果然沒過多久,杜先生終於起身走向芩依,和藹的笑着牽起她的手,對她說:“你叫芩依對嗎?我是杜成雄,你的媽媽以前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有很多年沒見了。我聽說了你家的事情,希望能替她照顧你,你願意嗎?”
“爸爸。”芩依毫不猶豫的開口叫到。這樣的機會她怎麼會錯過。不管他是不是母親以前的朋友,但僅從他的穿着芩依便知道,他一定很有錢。而他又願意帶自己離開這個人間地獄,芩依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杜成雄顯然對芩依突然改變的態度有些不適應,錯愕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禁露出的欣慰的笑容。“呵呵,真乖!好,從今以後你就姓杜了,你是我杜成雄的女兒叫做杜芩依。”芩依用力地點了點頭,真心的笑了出來。
杜芩依沒有想到自己會住進這麼豪華的房子,明顯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覺。她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好奇的張望着這富麗堂皇的客廳。突然杜成雄帶着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竟慌亂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芩依呀,我來跟你介紹,這是言殤,葉言殤。他是你姑媽的孩子,葉氏集團唯一的接班人,當然也是你的表哥。這以後我們就要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了,你開心嗎?”杜成雄笑着問到。
“恩。”芩依羞澀地點了點頭。
“你好,我叫葉言殤,歡迎你成爲這個家的一份子。”葉言殤主動向她伸出了手,禮貌而紳士地說到。芩依不禁覺得臉紅起來,害羞的與他握手,對着他甜甜笑着。
而沒有人知道,就是在那一次,芩依第一次見到葉言殤開始,她便不由自主的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無論是他淡漠的笑容,還是深沉的目光,都牢牢地刻印在了芩依的心裡。她在心底默默下定決心,此生非葉言殤不嫁。
“芩依,你爲什麼拒絕了北大的錄取,而非得讀着市裡的大學吶?”杜成雄真是不明白女兒是怎麼想的,放着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北大不肯去,而堅持要讀這C市裡的大學。
“爸,我們不是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你可是答應我了的。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美術,而C大的美術系也是全國有名的,所以我覺得不去北京也沒什麼可惜。而且更重要原因就是我實在捨不得爸爸,北京太遠了,我如果去了只能半年見回家一次,我會很想很想你的。”芩依撒嬌的依偎在杜成雄的身旁,楚楚可憐地說着。
杜成雄疼愛地看着女兒,玩笑地說道:“依我看,你可不一定是因爲捨不得我這個老頭子吧。實話告訴爸爸,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想走。”
芩依聽他這麼一說,害羞地笑了起來,卻又不依不饒地輕聲責怪道:“爸,你在說些什麼吶,你如果再胡說,我可就不理你了。”
“呵呵,好,好,好,爸爸什麼都不說了。不過從你的臉上,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杜成雄好笑地看着自己女兒,故意逗趣地說到。
“爸,我不要和你說了。明天就要去學校了,我還有東西沒有收拾好,我要上樓去收拾東西去了。”說着芩依迅速地站起身來,朝着樓上走去。她得趕快逃離開,要不然一定被父親看出寫什麼的。其實父親猜的沒有錯她的確是爲了自己喜歡的人,才決定留下來不走的。不過他一定猜不到,自己心裡的那個人就是表哥。
“表哥……”芩依慢慢睜開了眼睛,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人竟會是葉言殤,她的心裡幸福的無法言語。
葉言殤微微皺眉,看着躺在病牀上虛弱的芩依不知道該怎麼向舅舅交代,略帶責備:“怎麼這麼不小心,爲了救別人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我沒事的,你別擔心。”芩依吃力的露出了笑容,她不想讓葉言殤看到自己因爲疼痛而痛苦的表情。沒想到自己意外的救了阮靈秋,卻換的葉言殤對自己的關心,真是物超所值。
“你要注意多休息,舅舅那邊我會去說的。公司裡還有些事情等着我處理,我明天在來看你。”葉言殤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要走。
芩依失望地想要開口留他,卻碰巧阮靈秋在這時走了進來。她看見病牀上的芩依終於醒了,激動地走到她的牀邊,開心地說:“芩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然後又愧疚地低聲說道:“芩依,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那天如果不是你,現在躺在醫院的人就會是我。”
“你知道就好。”葉言殤突然冷冷說到。
芩依不禁吃驚地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站在門邊還沒走。這不太像是他的作風,她認識的葉言殤從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他說了要走,就絕不會爲了任何無關緊要的事停下腳步。而更奇怪的是,葉言殤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就連與他一同生活了十幾年的自己,他也是惜字如金,可今天卻意外的接了阮靈秋的話。
芩依不覺的心裡有寫微微泛酸,卻故作勸解道:“表哥,你就不要責怪靈秋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那天的事她也不想的。”
葉言殤冷眼看了看阮靈秋,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芩依看到葉言殤剛纔的眼神,不禁放心下來。看來是她想得太多,他不過是因爲關心自己纔對阮靈秋有所責怪。想想那麼驕傲的他又怎麼會對平凡得如此平凡的阮靈秋另眼相看吶。
芩依煩躁不安地在寢室裡走來走去,現在都快要關宿舍大門了,可阮靈秋卻還沒有回寢室,以前她從來不會這個樣子的。全校的人似乎都在議論,每個星期來學校接她的那個神秘男子。芩依幾次想要見見他,都被阮靈秋找各種理由拒絕了,而她也就始終沒有見到那個神秘的人物。可上個星期五,芩依決定一定要見到那個神秘人物,於是她事先坐進了開在學校旁邊的一家冷飲店,從那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校門口發生的一切事情。但令芩依沒有想到的是,她等了許久,竟然看見葉言殤的車開到了學校大門口。而就在這時,阮靈秋也從學校走了出來。從車裡下來的男子不是葉言殤,可那個人芩依認得,他是葉言殤身邊的特別助理,,爲什麼他會認識阮靈秋,他是爲自己還替別人來接她,無數的問題讓芩依隱隱覺得不安。
終於阮靈秋在寢室關門前的幾分鐘回到了寢室,就像計算好了一樣,這樣的行爲通常是在正在熱戀中的情侶之間纔會產生。而這樣的認知讓芩依不覺泛起了怒氣。她沒好氣的說到:“你最近怎麼老是這麼完纔會寢室。輔導老師來查過好幾次,每次都得我替你解釋。”
“對不起呀,芩依。我保證下次不會了。”阮靈秋抱歉的微微一笑。
“你最近倒底是怎麼了?”芩依不禁追問到。
“我……”阮靈秋的臉微微有些泛紅,看在芩依眼裡,真是憤怒到了極點,她按捺着心裡洶涌澎湃的怒火,試探地問道:“靈秋,我們這麼好的姐妹你就不要瞞我了,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阮靈秋故意低着頭整理洗澡要用的衣物,害羞的沒有回答。
“他是誰?難道是……我表哥?”芩依緊張地問到,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卻又有些害怕。
“恩。”阮靈秋小聲的應了一聲,終於點頭承認。
芩依頓時感覺像是有一盆冰水直直從她頭上潑了下來,讓她冰涼刺骨。她沒想到,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阮靈秋竟這樣生生地插進了她和葉言殤之間。而整整喜歡了葉言殤十幾年的自己瞬間變成了暗戀的第三者,這是多麼的諷刺。而阮靈秋又是多麼得不可饒恕,從現在開始自己和阮靈秋已經不在是朋友,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芩依以爲一切她都處理得天衣無縫,阮靈秋父親死了,姑媽爲了維護父親出面將事情解決掉了,而阮靈秋也因爲她爸爸的死,誤會了父親和姑媽因此離開了葉言殤。在芩依看來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卻沒想到竟還會有意外發生。那就是阮母今天交給自己的這個孩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阮靈秋會懷上葉言殤的孩子,並將他生了下來。如果把這個孩子交到葉言殤的手裡,那麼她費盡心思設計的這一切就很可能全部成爲泡影,並且自己也將永遠無法得到葉言殤,她絕對不能這樣做。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個孩子隨意的交到一個地方,任由他自生自滅,而芩依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地方就是孤兒院,那個她永遠無法忘記的地獄。
芩依帶着孩子來到一個離市區很遠的孤兒院,並向院方說明這個孩子是自己在路上撿到的,所以送來了這裡。院方仔細的詢問了她事情的經過,她都按照事先想好的一一做了回答。最後院方讓她留下姓名和聯繫方式,她想了片刻寫下了阮靈秋的名字以及她的電話號碼。
芩依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默默地注視着樓下正玩的不亦樂乎的朗晨,她的眼裡充滿了厭惡。
她總覺得這孩子似乎是她命中註定的劫數。五年前將他送到了孤兒院,卻沒想到葉言殤派人調查竟查到了他的存在,於是將他接回到了葉家。所幸當時自己多考慮了一下,留下了阮靈秋的名字,非但沒有讓葉言殤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還使他對阮靈秋產生了誤會。而這孩子回到葉家纔回到葉家兩天,葉言殤就決定帶他遠赴美國治病,這一走就是整整四年。當葉言殤帶着他平安回到葉家以後,卻又與阮靈秋再次相遇,他們又因爲這個孩子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繫。而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葉言殤將和阮靈秋再續前緣,各家媒體爭相報道,自己再次成爲了局外人。這叫她怎麼能夠甘心,她再想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並且也許自己還可以利用這個孩子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芩依不禁快速地下了樓,微笑着走到朗晨的身邊,彎着腰故作寵愛地說道:“朗晨乖,表姑今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現在是晚上,那裡還會有好玩的地方嗎?”朗晨懷疑地看着芩依。
“朗晨不是一直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嗎,那表姑今晚就帶你去一個只有大人能去玩的地方,好不好?”芩依故意誘惑地對朗晨說到。
“好,好,我們現在就去。”朗晨高興地又蹦又跳,臉上露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而芩依也因爲計劃成功而露出了笑容。
於是芩依帶着朗晨來到了後花園,朗晨奇怪地看向她問道:“表姑,我們要出去,爲什麼不走正門,卻要從這花園的後門出去。”
“傻孩子,表姑現在要帶你去地方,是你爸爸絕對不會準你去的,所以我們得從後門走。”芩依按捺下自己此刻的情緒,耐心地哄騙道。
朗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小腦袋,乖乖的由芩依牽着向外走。可是他們剛走出後門,就有幾個身材高大地男子從路旁顯了出來。他們似乎認識芩依,簡單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便迅速地用一張白色的手帕捂住了朗晨的口鼻,朗晨幾乎沒有掙扎便軟軟地到在了地上。
芩依冷眼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卻完全無動於衷。只是冷血無情地說道:“這是一半的錢,按我的交代將他處理掉以後,我會把另外一半存到你們的帳戶。”然後拿出了一張填好的支票,交給了爲首的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拿了支票,卻不肯走,無賴的用手摸了一下芩依的臉。油腔滑調地說:“芩依,真是越看你越美,真讓我們兄弟捨不得走了。”
“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我敢保證你絕對看不到明天的日出。”芩依噁心用溼紙巾用了地擦拭着剛纔被男子碰到的臉頰。
“呵呵,你別生氣嘛。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在孤兒院裡一起長大的老朋友了。開個玩笑別當真,以後有像這樣發財好事可別忘了我們。”
“把人帶着,趕快給我消失。”芩依惡狠狠地丟出話後,便轉身若無其事得回到了葉家的花園裡。
今天是和葉言殤訂婚的日子,芩依從昨晚開始就忐忑不安地醒着等到現在。爲了讓自己顯得盡善盡美,她幾乎花了整晚的時間在打扮。她是多麼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呀。她花了那麼多的時間,費了那麼多的心力。終於在今天,要完成她人生最大的夢想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應該沒有人能夠了解,只有她自己知道爲了這份愛,她付出了多少。她捨去了真摯的友情,親情,以及人性的善良。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爲她的愛,因爲她愛葉言殤勝過了一切。
可是當她站在禮堂的中央,靜靜地等待着葉言殤爲她戴上那具有象徵意義的項鍊時。從禮堂正門傳來的那一聲,“不行,不能帶,你們不能訂婚。”徹徹底底地將她的夢全部打碎了。她對葉言殤的愛毋庸置疑,也就是因爲這分愛,讓她走上了一跳不歸路。而當她孤注一擲的時候,卻纔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輸了,她根本連賭的資格都沒有,就輸得一敗塗地了。
那麼她所做的一切又是爲了什麼,她在着這27的人生中,用了整整20年的時間來全心等着愛着的究竟是什麼。到了最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一個愛着一個與自己血緣至親的男人,爲了一個從來不曾愛過自己的男人,爲了一個自己永遠都無法得到他的男人,哈哈哈,多麼可笑的人生,多麼可笑的自己,原來我的存在由始至終都只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