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輪船引起轟動

七七六年十一月,康柏在帶着商貿負責人格林斯潘、頓、護衛巴克裡、菲爾,總督使者杜雷的副手等人,坐着“維埃裡五號”改裝的客船,前往法國殖民地路易斯安那訪問。

本來康柏也沒想到動用蒸汽機船,畢竟雖然這船速度快,但是噪聲很大,一路坐着過去,其實也是受罪。不過在準備好豪華大馬車,出發去聖路易斯時,康柏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去的時候馬車挺舒服,回來的時候可能就會有大麻煩了。

以馬車的速度,就算在聖路易斯只稍微訪問上幾天,回來時估計也已經到十二月,十二月的美國北部可已經是一個會下雪的季節了。在荒蕪的俄亥俄地區,一旦下雪,馬車絕對無法行動,被困住後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直接就有生命危險的。

爲了以防萬一,康柏最後還是選擇了坐這艘蒸汽機船,就算耳朵受折磨,至少也比被大雪困在半路上強。除了大風大浪天,蒸汽機明輪船在終年可以通航的俄亥俄上,完全可以無視雨雪,一直全速前進,這省下的時間和安全性,無論如何都比坐馬車要高。

當然,爲了以防萬一,救生艇和豬尿製作的救生圈,還是提前準備了。

“嗚……”

在新裝的汽笛一聲長鳴後,“維埃裡五號”緩緩開動,離開碼頭向俄俄下游航行。

康柏和隨行人員站在蒸汽船第二層的露臺上,笑着和前來送行的人揮手,感覺自己就像站在蒸汽時代。和中世紀地人揮手一樣。

笑看着那些一臉羨慕看自己和身後人地送行者。康柏明白這些人羨慕的是自己等人,現在成爲了世界上第一批坐着蒸汽機船長途旅行的人。

其實之前蒸汽機船已經載着幾撥人去過別地鎮,不過那都是短途旅行。最長也不過一天時間。除了少數暈船的人,每個人的感覺都是還沒做暢快,旅途就結束了,所以康柏的這次長途旅行特別羨慕。

康柏這次卻是要經過整個俄亥俄河,外加一段密西西比河,才能抵達目的地。而且船艙也應康柏的要求。作了專門地改進,有牀有椅子,甚至還有一張小圓桌。已經坐過幾次輪船的鎮長派瑞克,就非常羨慕康柏的這次出行,幾次提議要不要自己一起去幫忙。被拒絕後,還唉聲嘆氣了好久。

其實坐蒸汽機船還有一個好處,這一段旅程如果走陸路的話,起碼要半個月時間。遇雨季甚至會更長。這次康柏他們順俄亥俄河而下,以常規的帆船計算,估計最多五天,就能到密西西比河。而現在變成了蒸汽機明輪船,理論上所需時間應該還會更短。這是可不止是省了一半時間。

看到岸上的人影都已經看不見了,康柏才一臉遺憾的放下了揮個不停的手,小生地嘀咕道:

“唉!這個嬌貴的小丫頭,不就是不讓她隨船麼,竟然乾脆連送行都不來了。”

康柏本來已經拒絕了賓跟隨訪問的要求,這次換了輪船後,她舊事重提,又想跟着去訪問,卻再次被拒絕,弄得這次送行,小姑娘都沒有出現。

“呵呵!爵士,你和伯爵小姐的感情那麼好,她肯定是不想看到送行地場面傷心。”格林斯潘等人在後面勸說。

康柏確實有點傷感,不過不願意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顯露出來,就對身邊地衆人的笑了笑道:

“好了!我們都進船艙去說吧,這船開的這麼快,船頭可不是一般的冷呢。”

“呵呵!是呀,還好這蒸汽機雖然比較吵,但鍋爐旁邊卻非常溫暖,我們這船小一點,艙裡面也溫暖了不少。”格林斯潘笑着點頭。

他對這次出行康柏選擇他作爲副手,也是非常激動。自從來到北美,成爲老勳爵的契約奴以後,他還是第一次離開匹茲堡呢。現在經濟收入有了,社會地位更是大增,他內心對康柏的感激,比老管家喬納森都還強。康柏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放心的把各種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等到康柏和格里斯潘等人一起返回船艙,頓時感覺溫暖了不少。

康柏搓了搓已經有點發冷的手,呼出一口氣。

“到底還是已經到冬天了呀,要是有杯熱茶就好了!”

“咯咯!”一聲脆笑聲在康柏的身後響起。

“賓!”康柏沒轉頭就驚呼了出來。

等到轉過頭來,看到的果然就是端着一個托盤的伯爵小姐賓,此時臉上似乎還沾染了一點煤灰,不過她混不在意,反而使笑嘻嘻的對康柏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在外面站了那麼久,肯定會冷,早已經泡好了茶,給你們準備着!”

說着就把托盤放在船艙的小圓桌上,端起一杯遞給康柏。

康柏板着臉沒有接過來,而是轉頭大聲地向船尾下命令:

“趕緊給我掉轉船頭,返回匹茲堡!”

船尾的舵手是在高高在上的船臺上,聽到康柏的命令根本轉不過彎來,只能大聲地向下詢問:

“轉什麼?”

康柏三步兩步趕到船艙門口,氣急敗壞的向上面輪舵室喊道:

“轉向!趕緊給我轉向!我們回去!”

輪舵室一陣沉默,估計舵手被康柏的命令嚇壞了,等了半天才迴應道:

“大人,先生,這俄亥俄河水流比較急,我們對這兒的河道也不熟悉,轉舵可能比較危險,要不我們等下一個水流緩一點的水灣地段再轉舵行不行?”

康柏無語,好像江河水面上轉舵的情形也確實比較少見。

悶悶的轉過

卻看到一張得意洋洋的臉。

“李!喝口茶潤潤嗓子吧!”小姑娘甜美地說道。

面對這樣一張笑臉,康柏想生氣也生不出來。

“唉!你這個丫頭!看來確實是長大了。有自己地主見了。我的話也不聽了。”

小姑娘只是噘着嘴,沒有回答。

“呵呵!爵士,我覺得伯爵小姐這麼跟來也挺好。外交訪問的時候,有女士陪同本來也是有好地表示。”格林斯潘看到康柏話中有鬆動的意思,連忙給賓說話。

而其他幾人因爲身份立場不同,只能尷尬的在旁邊喝茶,不敢說什麼。

“哼!這麼一艘小船上,她一個小姑娘和我們那麼多人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康柏瞪了格林斯潘一眼。

賓只是扯了扯自己衣角。低聲說了一句:“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的!”

康柏的迴應同樣是瞪眼。

不過小姑娘繼續打悲情牌:

“反正在匹茲堡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跟着你,就算苦一點也沒關係,我還可以經常給你們泡茶地!”

本來就一幅比較可愛天真地容貌,現在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自然殺傷力倍增。

康柏看到小姑娘願意瞞着自己上船。其實早已經不想趕她走了,只不過感覺不趕一下落不下面子,才表現的非常激動,此時看到小姑娘的表情。也就順水推舟說道:

“唉,算了。你在船上可要好好聽話,別抱怨航程的艱苦!”

“恩!”賓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再次將手中的茶遞上。

康柏這才苦笑着接過,淺淺的喝了一口,可惜經過這麼一來一回,這茶都已經快涼了,到格里斯潘他們那邊,拿到茶就喝,此時已經趁熱喝完。

接下來地旅程苦不堪言。

第一天還好,就算衆人感覺耳邊的噪音很煩,很吵,但新鮮感還在,不至於讓人過度煩躁。

在抵達俄亥俄下游不知道第幾個殖民點後,康柏看看天色將晚,在一個有百多人的殖民點泊船休息。晚上睡覺時,衆人的耳朵邊彷彿都還在迴響着蒸汽機地轟鳴聲,讓一行人無法入睡。第二天起來一看,每個人都瞪着個紅眼睛,相互說笑一番,康柏才下令繼續起航。

等到已經預熱完的蒸汽船再次起航,那些人才體會到坐這麼吵地船是多麼大的一件痛苦,前一天還沒特別感覺煩的噪音,現在就像針一樣,不停的往耳朵裡扎。

小姑娘賓沒有抱怨,不過看着她蒼白的臉,康柏就知道她肯定不好受。前一天還板着臉不願理她,現在看到小姑娘的情況,馬上開始關心起她來。

康柏這天除了不停的指着河兩岸的景物,陪賓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外,只對格林斯潘他們講了一句話:

“下回這艘船的船艙裡面,一定要加裝隔音設備!”

不過人是有疲勞忍耐度的,一旦過了這個度,要麼是病倒,要麼反而是能習慣這種疲勞。噪聲形成的疲勞,自然不足以讓大家都病倒,所以到了旅程的後半段,每個人都已經能夠在吵雜的噪音中,指着外面的景物說笑了。

經過四天多的航行,第五天中午的時候,康柏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聖路易斯。

當輪船抵達聖路易斯碼頭的,整個碼頭轟動了。

一艘不用帆,不用獎,冒着滾滾濃煙的船竟然自己航向了碼頭。

剛開始有人以爲這艘船着火了,還急着通知碼頭邊其他船隻躲避。還好這些來自“歐洲大陸的人”見識確實不凡,對於碼頭事故很有經驗,很多人在仔細看後,就發現不是着火的船,而是一條自己會航行的船。甚至有見識過蒸汽機的人,還一下就說出了這是一艘用蒸汽機的船。這些就引起了這些人的興趣,紛紛聚在碼頭邊圍觀。

碼頭上的吵鬧聲,很快驚動了駐守的法軍,他們趕緊列隊來到碼頭,防止可能的騷亂或者攻擊。

“維埃裡五號”上的康柏等人,已經換好了正式的着裝,站立蒸汽船二層露臺上,笑着看向碼頭山那些看熱鬧的人羣。

“閣下,您剛一抵達聖路易斯,就引起了轟動,我想你的訪問一定會成功。”杜雷勳爵的副手在旁邊拍馬屁道。

“謝謝你的吉言,我想讓訪問成功,那也是我們雙方都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康柏自然的回答。

確實,康柏他們在抵達聖路易斯的第一天,就引起了整個聖路易斯城的轟動。碼頭上更是一片議論之聲:

“看到了嗎,那就是會吃火前進的怪物。”

“恩!恩!果然又醜又恐怖。”這是無知者的聲音。

“想不到蒸汽機真的能讓船跑起來,這可真是文明的奇蹟呀!”

“你們說這船從那兒來,那船舷上寫着‘維埃裡五號’,也就是說還有一號二號。這是那個文明都市的產物呀,竟然能造出這樣的船來!”

康柏並不介意那些人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自己的船,反而讓格林斯潘和翻譯莫爾頓配合,在下船後抓緊時間向聖路易斯的居民宣傳匹茲堡,讓他們到匹茲堡去經商、旅遊、居住。

在使者的帶領下,康柏一行除了留下作宣傳的格林斯潘等人,其餘人等都來到了就在碼頭附近的酒館中休息,而使者自己則是快馬加鞭的去通報總督:你邀請的客人,已經提前好幾天飛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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