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地池中天是肯定不能去的,因爲那裡很多事都牽扯到了朝廷,池中天實在不願意去添亂。
而中原武林中,扶羽聖教也很久沒有露面了,這一時半會兒的,讓他去哪裡找呢?
就在這個時候,池中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鳳凰門還有一些女弟子,被軟禁在山莊裡呢。
池中天想到這個時候,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腦門,表示很是大意,竟然連這件事都忘了,現在,不如藉着這件事情去一趟,鳳凰門的長老鄭清萍也是江湖前輩了,說不定可以從她口中得知十劍的事情呢。
既然想起來了,那說幹就幹,池中天馬上就吩咐人,準備好馬車之類的東西,他準備親自護送那些人回鳳凰門,順便,他也去拜訪一下。
可以說池中天現在,還根本不知道,這鳳凰門也好,玄天派也好,甚至整個武林也好,都在悄悄地發生着巨大的變化,誠然,這個時候說已經發生變法了還爲時過早,但至少,苗頭已經出現了。
當玄天派的雲湛道長親自來到鳳凰門的時候,鳳凰門上上下下,彷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說鳳凰門的日子,也真是夠苦的,自從那件事之後,鳳凰門的臭名就已經遠揚武林了。
很多武林正義之人,都會或多或少地採用一些力所能及的手段,來表達自己對鳳凰門強烈的不滿。
有的門派,就花錢僱了一些江湖混混,天天在鳳凰門附近轉悠,還故意調戲那些女弟子,結果有女弟子忍不住殺了人之後,他們再去找官府,這樣一來二去,鳳凰門又是一通折騰。
也有的門派,在江湖上看到鳳凰門的弟子之後,都是當面罵背後罵,反正就是沒好話。
也有一些品行底下的小門派,想借着此次的事情弄些亂子出來,本來是很可氣,但是有鳳凰門所做的那些“壯舉“來做掩蓋的話,那人家可就一點都不可氣了,再可氣,能比的過你鳳凰門?。
所以,到後來,鳳凰門的弟子,都開始不出山門了,偶爾需要去買一些東西,都是派幾個精明一點的弟子,速去速回,絕不拖延。
至於陸醉柳,從回到鳳凰門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出過屋子,起初鄭清萍還有些不忍心,但後來看到鳳凰門這種狀況之後,心裡對陸醉柳的那一點點憐憫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基於這樣的背景下,雲湛道長來訪,可以想象一下,對鳳凰門,會造成怎樣的轟動吧。
事情的結果,也是出人意料的,雲湛道長當場就和鄭清萍表態了,玄天派既往不咎,而且願意和鳳凰門結爲同盟。
對於這樣的事情,鄭清萍覺得好像是在做夢一般,這種好事,怎麼會突然來到?
如果玄天派肯在江湖上放出風去,說玄天派已經對鳳凰門既往不咎,甚至說當初鳳凰門的舉動都是某些誤會的話,那鳳凰門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因此,鄭清萍連想都沒想,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爲了表示誠意,鄭清萍還做主將鳳凰門的一套刀法的刀譜,送給了雲湛道長,而作爲回禮,雲湛道長則是答應,一定在江湖上替鳳凰門美言幾句。
一直到雲湛道長走了以後,鄭清萍還覺得這好像是在做夢。
她根本想不出來,玄天派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當她把這件事告訴陸醉柳的時候,陸醉柳的吃驚程度。絲毫不亞於她。
但是,陸醉柳卻比鄭清萍,要想的多一些了。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隱隱約約中,她知道這件事,一定隱藏着什麼更深一層的東西。
雲湛道長將這件事辦完之後,就馬上返回玄天派了,他得趕緊和玉虔道長回稟一下事情的經過,所以,當池中天來到鳳凰門的時候,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了。
說起來,這還是池中天第一次來到鳳凰門。
爲了不引起誤會,池中天這次來,也沒有帶太多的人,就帶了十幾個冥葉的人路上負責照料那些鳳凰門的女弟子,一路上,池中天對待她們都很客氣,罪不及他人,這是池中天一貫的主張。
冤有頭債有主,誰是主謀去找誰,這些只能聽命的弟子,何必去和她們計較呢?要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她們根本拿不了主意。
“這地方,真不錯。“
站在鳳凰門外面不遠處的地方,池中天放眼望去,到處鬱鬱蔥蔥,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價值不菲的紫柏木,這真是一塊天生的寶地。
又回家了。
鳳凰門的女弟子們,都不約而同地流下了眼淚,曾幾何時,她們還以爲自己再也沒機會活着回來了呢。
其實一點也不誇張,那天要不是池中天硬是出手救下,現在她們恐怕早都成了鬼魂了。
“諸位,我已經把你們送到了,請自便吧。“
池中天看完風景之後,收拾了一下心緒,便對鳳凰門的弟子們說道。
“多謝池莊主。“
這些鳳凰門的弟子不是不知好歹,通過這段時間,她們都已經知道了,池中天是個好人。
很快,她們回來的消息,鄭清萍就知道,現在陸醉柳幾乎都不管事,所以門中大小事務,幾乎都是鄭清萍一手操持着,當她得知池中天親自將鳳凰門的弟子送回來之後,心裡還很是驚訝。
此時此刻,鄭清萍就站在池中天的對面,至於那些弟子,已經被接回去了。
“鄭前輩,我們又見面了。“池中天笑着說道。
鄭清萍搖搖頭道:“池莊主,您親自將我們那些不肖弟子送回來,是什麼意思呢?“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沒有任何意思,要非說有點意思的話,那就是她們總在我那裡住着,吃喝都不給錢,所以我養不起了,而且我也覺得我有點冤大頭的感覺,您覺得呢?“
這句很幽默的話語,一下子就讓鄭清萍很不適應起來。
實話說,鄭清萍一點都不喜歡池中天這個人,她覺得他太狂妄,太過於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