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誇讚池中天,還是有別的意思。
“王爺,這件事,中天心裡已經想了很久了,之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是想一擊必成!”
池中天說完之後,就靜靜地觀察尊王的臉色,因爲到現在爲止,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件事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中天,你果然有膽量,有氣魄,你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尊王笑着說道。
聽到尊王這麼說,池中天也就放心下來。
“你從賊人手中不僅將三皇子安全救出,還搶回三座城池,此等大功,本王定會奏明聖上!尊王說着,還朝着北面恭敬地拜了一下。
“王爺,這都是小事,暫且不說,張允之大人,可還在他們手上呢。”池中天馬上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尊王當先問道。
“王爺,我打算趁着夜色,再去看看,看能不能趁亂把張大人救出來!”
池中天話音剛落,尊王馬上就擺手說道:“不行不行,你這是開玩笑吧,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把之前的事情說的這麼輕巧,其實肯定是兇險萬分,你趕快去好好休息!”
“王爺,我放心不下他們!”池中天堅持地說道。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們的生死但憑天命吧,有所得,就會有所失,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中天,別怪我說句難聽的,你既然選擇了這個辦法,那肯定沒把他們的生死,太過認真地考慮在內吧。”
看似輕飄飄地一句話,卻彷彿是一錘重擊一樣,狠狠敲在了池中天的心裡。
是啊,自己難道真的沒有太在意張允之和那些神武龍揚衛的人的生死嗎?
這個時候,池中天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定下這條計劃的時候,還的確沒有太替他們考慮。
他滿腦子想的,就是想能奪回幾座城池,少一個城被扶羽聖教奪走,就少一個城的百姓遭受磨難。
可張允之和那些神武龍揚衛的軍士呢?
他們就不是人了嗎?
他們,現在難道不是在受着磨難嗎?
“唉!”
越想,池中天就越頭疼,剛剛消褪的疲乏轉眼間又蔓延到了全身。
看到池中天臉色不善,尊王趕緊說道:“中天,你也不必多想了,先回去休息,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你放心,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的。”
尊王的話顯然不是全都在哄他,因爲池中天自己現在也能琢磨出來,扶羽聖教的人,肯定不會罷休的。
“去吧,好好休息!”
“王爺,那我先去了,對了,慶王殿下醒了嗎?”
池中天剛要離去,忽然間想到了這件事,馬上就順嘴問了一句。
“醒了,天黑之前就醒了,現在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就是身子太虛,我已經讓大夫給了弄了幾服藥。”尊王答道。
“我去殿下那裡問個安吧。”池中天說道。
“算了,問什麼安,要問安,也應該是他來問你,你從賊人中不畏生死地將他救出來,怎麼還能去給他問安,不去!”
尊王提起這事兒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皺着眉頭連續說了好幾個不去。
“王爺,我......”
“中天,不必堅持,聽我的。”
“好吧,那我去休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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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尊王那離開之後,池中天便回到了屋子裡,一進門,他就疲憊地將外套除去,然後也顧不上洗洗身上,直接倒頭就躺在了牀上。
他的確是累壞了,因爲他的身體剛剛捱到牀板,馬上就睡着了。
......
這一覺,睡得太香了。
連半個夢都沒做。
“中天!中天!”
池中天睡得正香,忽然間聽到了一陣急促地呼喊聲。
他一個激靈,馬上睜開了眼睛,先是清醒了一下,然後就聽清這個聲音,好像是尊王。
“中天!快醒醒!”
“來了!”
池中天倉促地應了一聲,然後就下了牀,連鞋都沒顧得上穿。
剛打開門,一臉焦急地尊王便說道:“中天,快,跟我去南門城樓,出事了!”
“啊?”
池中天顯然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一聽說出事了,馬上就反問道:“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尊王擺擺手道:“現在顧不上說,你趕緊收拾一下!”
“好好,我這就收拾!”
池中天看到尊王這麼焦急,也不敢再多問了,隨便用侍衛剛送進來的清水胡亂洗了洗臉,然後擦乾淨之後,穿上鞋就跟着尊王跑了出去。
“王爺,到底怎麼了?”
走在路上,池中天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城門外來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張允之大人和一些神武龍揚衛的士兵。”
“啊?”
聽到這個回答,池中天雖然驚訝,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陣喜悅的。
畢竟,張允之他們應該還沒死。
這個時候,南門附近已經全部被官兵給封鎖了,尋常百姓早就看不到了。
上百個身穿甲衣的軍士將南門附近團團圍住,一個將領此刻正在到處奔跑,看到尊王之後,馬上就快步走了過來。
“王爺!”
“怎麼樣?”
“王爺,您還是去看看吧!”
這個將領似乎什麼都不願意說,想讓尊王自己去看。
池中天和尊王一絲都沒耽擱,馬上就登上了城門樓。
到了上面往下一看,池中天不禁一陣唏噓。
約莫幾百個手持各種兵刃的人,正虎視眈眈地站在下面,而那些人的最前面,也有不少人,只不過個個都被繩索綁着。
其中,白髮白鬚的張允之,最爲顯眼。
他是站在了最前面,身邊有四五個人用手“扶”着他,其中一個人還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過,他身上並沒有繩索,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禮遇,還是絲毫沒把這個白髮老者放在心上。
“城裡的人給我聽好了,你們朝廷的尊王在此,馬上讓管事的來!”
一個粗壯地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
池中天仔細一看,這個喊話的人,正是那個身高體壯地客思。
此刻他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中依舊是他那柄獨門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