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鼎的一波迷之操作,把南洲所有的人與妖戲耍了一番。
先是昭告天下,我,赤鼎,要擇主啦!
沒過多久,她又跳了出來,我,赤鼎,選完主人啦!
好傢伙,你怎麼選的?
大部分實力不濟,根骨一般的普通人與妖,對此並不是十分在意。
畢竟有靈的器物擇主,選中他們的概率本來就不大,他們一開始就註定是湊數的,沒有被選上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落差。
但那些有心思的人可就氣壞了,特別是鳳凰一族。
其他人都只當赤鼎是一件有靈性的強大靈器,但鳳凰一族卻知道,這特麼是仙器!
一件仙器從眼前消失,這種錯過,誰能願意接受?
“去查,到底是誰獲得了赤鼎的認可,一定要殺了他!”
鳳凰一族的族長鳳驚天大怒道,得不到的東西,他寧願毀掉。
不是鳳凰一族得到了認主,那赤鼎的主人就必須死。
南洲另外的三大主城幾乎都在做同樣的事情,下達同樣的指令。
殺張池,奪赤鼎,這是所有人的訴求。
這也就是張池隱瞞自己被仙器認主的原因。
一旦暴露,指不定天妖都會出手,骨幽幽都護不住他。
知道自己處於風暴的核心,張池也不敢在南洲久留,甦醒之後,他也顧不上去和赤鼎告別,趕緊下海去了。
這時候,也就只有蛇族這邊沒有人搜尋赤鼎之主的蹤跡,因爲蛇族已經快被赤鼎打廢了,根本騰不出手。
張池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催促着敖舞下海,便要返回西洲。
這世界太危險了,也只有西洲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別的不談,他和雪山神的交情可是很深的,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自己不要臉一點上門去求救,也不至於被她轟出來吧?
女神雖然年齡不知道有多大,還是個樂子人,但性情還單純得很。
到時候他軟飯硬吃,總能護持自身安全。
只有活着,纔有希望。
衆人便急匆匆地忙着下海,都顧不得造船了,直接往敖舞頭上一坐,便直奔海中。
等他們走遠了,江輕雲才從陰暗的角落走了出來。
“我以爲你會和他大戰一場,宣泄你積壓了這麼長時間的慾望,沒想到你就遠遠地看一眼。”
“閉嘴,老孃冰清玉潔,沒有慾望。”
“呵呵。”
魔鏡的笑說明了一切。
她可是消耗魔力就能無所不知的魔鏡,有沒有慾望,她能不知道?
“行了,這南洲的機緣應該是落在張池身上了,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還是趕快離開南洲爲妙。
我知道他平安就好,難道你以爲我們之間的感情,只停留在肉身表象?”
江輕雲一臉驕傲,對魔鏡也充滿了嘲諷。
區區魔鏡,根本就不懂愛情。
魔鏡:“……”
我tm做夢也沒想到,機關算盡,最後卻敗給了戀愛腦。
但凡江輕雲冷靜一點,她現在都是魔鏡的傀儡了。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真讓魔頭疼。
魔鏡這會兒也放棄治療了,拿捏江輕雲是做不到了,但讓她在人間爲自己辦事,也不是不行。
人間能有這麼好的幫手,將來未必不能幫她脫離九幽冥域。
這破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跟着魔族魂,三天餓九頓。
自打跟着魔族被一起放逐到了九幽冥域之後,她都沒吃過一頓飽的。
還好她找到了江輕雲,偶爾還能吃上幾口人心慾念。
她都捨不得吃太多,怕這頓飽了,下頓又沒了。
她這會兒也懶得跟江輕雲鬥嘴,江輕雲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慾望強烈的女人,她也沒必要爭吵。
等她和張池見面之後,自己偷偷記錄下來,看她怎麼說。
目送張池一衆遠去之後,江輕雲縱身躍向大海。
馮虛御風是基本操作,卻也消耗法力。
她在海上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隻還算過得去的兇獸,才控制了兇獸當坐騎,朝着張池等人所在的方向追過去。
江輕雲並不知道張池有什麼實力,也不知道張池爲什麼能有有敖舞相助。
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尾隨護送。
一旦張池遇到危險,她也能及時救援。
這一段航程太過遙遠了,從南洲最東到南洲最西,再到西洲地界,哪怕是有敖舞全程當坐騎,他們想要到達西洲,也得要幾個月的功夫。
幸運的是這一路並沒有再遇到危險,南洲的妖族有心逮住赤鼎之主,卻也做不到很快鎖定對象,更不用說確定張池的去向。
也不是沒有人想到赤鼎之主會逃走,可大海之大,浩瀚無邊,人在其中渺小無比,想要尋找到在茫茫大海上一直在移動的張池,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興許只有那些大族的天妖老祖,纔有這種能力。
但天妖老祖不能輕動,各族一時間還沒做好出動天妖的決斷。
爲了一件仙器,當然是值得的。
可怕的是天妖出手,也未必能奈何仙器之主。
而一旦出手失敗,受到反噬,後果就會相當嚴重。
每一個天妖,都是妖族的底蘊,底蘊那裡是能輕易出動的?
各族內部意見都沒有統一,而張池卻是一天天地遠離了南洲地界。
唐若菱看着南洲地界,心情卻是有些複雜。
她來到了母親生活過的土地,可是卻沒有機會去見一見。
她的母親在南洲具體過的什麼日子,唐風也不清楚,只知道她的地位不低。
唐若菱原本還有心想要探查一番,可是到了南洲菜發現,這地方的消息不是那麼好打探的。
被佘詩詩盯上之後,別說打探情報,就連安頓的據點都被掃了,她又再次被迫開啓逃生模式。
在南洲沒有任何收穫,自然是讓唐若菱心裡也很難過。
而且,她這次出門是下定了決心要出來覺醒自己血脈的,目標是中州,結果他們環遊世界一圈了,愣是沒在中州停一下。
這就是造化弄人嗎?
她已經體會到了。
龍嫣也鬱悶地坐在了唐若菱的邊上,仰頭望天,心情複雜。
她在西洲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去哪裡都能算是天才人物。
結果這一次意外之行,她算是全程醬油,啥事也沒幹。
不能保護張池,還需要張池保護。
同樣是實力不強,唐若菱和紫面能發揮出的作用都比她大。
而在敖舞腦袋的另一面,紫面卻是在和張池說悄悄話。
“我感覺到了姐姐的存在。”
紫面突破到神通境界之後,就覺醒了一個天賦神通,她的感知更加敏銳了,特別是對自己在意的東西。
哪怕她現在更在意的是張池這個主人,她的心裡也永遠不會忘記江輕雲。
那可是白月光。
所以,江輕雲一出現,紫面就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這感知,不依靠氣味和氣息來感應,是純粹的心理預兆。
得知江輕雲出現了,張池的心裡也非常激動。他現在已經得到過很多女人了,但他最饞的還是江輕雲。
可能是因爲師徒的關係比較戳他xp吧!
這樣會讓他覺得更加刺激。
就連欺負雪山神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期待感。
“她來了,卻又不出現,是想暗暗守護我麼?還真是可愛啊師父!”
張池嘴角微微上揚。
既然知道江輕雲一直跟着,不妨玩點騷操作。
張池讓紫面在旁邊坐下,隨後開始放空了思緒,接着凝神構思起了撩撥江輕雲的劇情。
江輕雲正默默守護着張池,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極爲香甜的慾望氣息。
人在釋放慾念的時候,精神狀態是格外亢奮的。
這也更容易被魔族捕捉到,魔族也更喜歡這種美味的食物。
可是,這茫茫大海上,人就只有那麼幾個,怎麼忽然就有了這麼美味的氣息?
江輕雲有些好奇,她直接施展魔族的基本能力,去捕捉這一份慾望。
這一找,直接就找到了張池的身上。
“好純粹的色慾,他在想什麼?”
江輕雲有點不開心,她在默默守護張池,張池卻在發情,這能忍?
“讓我看看你的想法!”
人生慾念,便容易被邪魔所侵。
江輕雲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了張池內心的慾望。
這一看,當場羞得她面紅耳赤。
“可惡!他居然想了這麼多作踐我的方法!”
江輕雲羞惱不已,再看着張池幻想中的自己那妖冶嫵媚的模樣,江輕雲更是惱怒。
“我何曾有那般姿態!他誹謗我啊!”
“呵呵。”
魔鏡忍不住插了句嘴,以表達對江輕雲的嘲諷。
江輕雲這會兒也完全可以離開場景,但是看着張池的幻想,她也不禁跟着張池的節奏陷入了幻想之中。
“這壞人……”
她身體發熱,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幻想中的一切彷彿都成了現實,張池正在對她動手動腳,爲所欲爲。
最羞人的還是張池在幻想之中還把紫面也加入了進來,紫面一邊叫她姐姐,一邊配合着張池幹壞事。
“逆徒!”
江輕雲又羞又氣,但身體的反應很真實。
“憋不住了吧?要現身了吧?要不要我幫你把張池帶過來?
五份,不,十份慾念就好了。要不你採了張池的慾念給我也行。”
那麼美味的慾念,魔鏡眼饞得很。
“不需要。”
江輕雲面對張池的時候可能是不太聰明,可這也不代表她會被魔鏡忽悠。
“我自有辦法。”
江輕雲當然不會採走張池的慾念,魔族吃了人的慾念,對人也是有傷害的,所以張池雖然美味,江輕雲也不打算吃她。
她直接施展法術,進入了張池的心靈世界。
張池發現幻想中的江輕雲不聽指揮了,他就知道這是本尊降臨了。
魔族有的是這種方法。
不過,江輕雲似乎並不願意暴露自己,所以故事還在繼續,不過是江輕雲上位了而已。
張池也不反抗,兩人在心靈世界瘋狂大戰,或許,這就叫神交吧!
骨幽幽一直默默看着這一切,江輕雲是後天魔族,她能做到的事情,骨幽幽一個先天魔族自然也能做到。
她現在只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張池的腦子裡,要眼睜睜看着張池和別的女人甜甜蜜蜜,色色發抖。
而讓骨幽幽錯愕的是,不知不覺間,紫面的形象揹她取代了。
她之時旁觀者,她的意識並沒有代入進去,但看到這樣的畫面,她還是大受刺激。
果然,張池盤她之心不死!
大海之上,風平浪靜,許久,在遠方的江輕雲睜開了眼。
她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臉蛋也微微一紅。
她假裝站起來的時候沒站穩,掉到了海里,然後渾身都溼透了。
魔鏡:“……”
你演,你接着演。
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演個錘子。
“我說了你直接去找他就行,給我整這出。”
魔鏡終於還是忍不住,當場吐槽起來。
江輕雲冷笑一聲,道:“你在打什麼算盤,當我不知道麼?張池早就會用留影石了。”
魔鏡:“……”
好傢伙,我直呼好傢伙!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江輕雲那羞紅的臉蛋。
你們真會玩!
自這一日開始,張池每天都會睡覺,然後做一場好夢。
在夢裡,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同樣是在海上,紅鯉和敖瀧就慘多了。
她們被黑潮捲進了詭霧之中,來到了一處詭異的海域。
明明是在海里,水面卻非常平靜。
就像是這一片海已經死了似的。
紅鯉產生這個猜想的瞬間,心裡便是一緊。
她有心否認自己的這個猜想,理由有很多,大海本來就沒有生命,怎麼可能會死呢?
但直覺告訴她,她的感覺沒錯。
這一片大海已經死亡,死亡的大海里面,自然也就不會有生命的存在。
所以,這裡纔會有這麼多的屍體。
所有在這片海里的海洋生物,都一起死亡了,並且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或許,這纔是真正解釋這些強大海洋生物離奇死亡的最佳答案。
敖瀧和紅鯉在這片海域裡面已經遊了不知道有多久了。
這裡沒有時間變化,沒有水流波動,只有一片死寂。
她們只知道順着一個方向不停地遊,看不到盡頭在哪裡,也不知道希望在何處。
紅鯉想起了當初在龍門之中的經歷,倒是沒有放棄,而敖瀧卻已經陷入了迷茫。
她感覺自己像是遊了一天,又像是遊了一年,或者更久。
“紅鯉,我們還有機會活着離開嗎?”
她終於發出了疑問,紅鯉心裡也沒有譜,她正想堅定地說一定可以,卻發現敖瀧的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竟長出了灰色的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