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家訪
黃昏。
夕陽漸漸西沉，晚霞佈滿天際。
起點福利院。
落日的餘暉照在斑駁的建築上，爲本就陳舊的設施，增添了一絲遲暮的氣息。
“琪琪姐”
“琪琪姐”
趙婉琪揹着小挎包，走在院裡有些坑窪的石板路上。
每當有小傢伙向她打招呼時，她就會從衣兜裡掏出大白兔。
看着小傢伙們吃着奶糖時，小臉上洋溢出的笑容，趙婉琪突然有些明白，溫老師這些年所堅持的意義。
溫院長的兒女都在國外，他們也想將老人接過去，讓她享享清福。
畢竟，自己的學生是什麼性格，她這個做老師的還能不瞭解嗎？
“嘻嘻，謝謝溫老師，您真是太好了。”趙婉琪繼續幫溫老太太捶背。
但誰知小虎眼裡雖然滿是渴望，但他卻沒有接奶糖。
她只是想用私人身份去探望溫言，看看他對新家庭的融入情況，所以她誰也沒有告訴。
要是換了溫言，她可能會科普一下，蛀牙裡的“蟲子”其實是由細菌引起的牙體硬組織病變。
老太太摘下老花鏡，看向趙婉琪，問道：“說吧，想讓我幫你辦什麼事？”
“聽說這兩天，您要去看望溫小言，您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去？“
溫老太太的表情有些複雜：
趙婉琪連忙跑到老太太身後，爲她捏了捏肩膀：
“好好，看把你能的。”溫老太太也不戳破趙婉琪這個紙老虎。
溫老太太起身，拿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趙婉琪，說道：
只要這些孩子還在，她就不會離開。
她只好翻了翻衣兜，說道：
“你看姐姐只有一塊大白兔了，明天姐姐要去看望溫小言，咱們把這塊奶糖，留給他吃好不好？”
……
“這你就不懂了，突然上門雖然更能看清楚真實情況，但小言以後，可還要跟着人家生活呢。”
小虎患有小兒麻痹症，不僅智商要低於同齡人，就連軀體的一些部位，都和正常人有着明顯的區別。
“那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曲譜，您的脖子一定酸了吧，我來幫您揉一揉。”趙婉琪非常狗腿的說道。
看着帶着鏈條式老花鏡的溫老太太，趙婉琪甜甜的說道：
“請進。”辦公室裡傳來老太太慈祥的聲音。
看着小虎向內捲曲的手腕，以及嘴角不自覺流出來的口水，趙婉琪的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跟檔案室的老劉，打聽了小言現在的地址。”
“可是，咱們只有突然襲擊，才能看到小言最真實的生活狀態啊！”
他這樣的小孩兒，基本上是不會有家庭願意來領養的，他的童年也就只能待在福利院裡度過。
見他拒絕，趙婉琪也有些無奈。
“咚咚.”
就算有，過不了多久，也會被人陸續給領養走。
說完，她就給王洛棲撥了過去。
趙婉琪愣了一下，旋即她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她又爲小虎擦了擦口水，說道：
“溫老師我來看你了，您這是看曲譜呢？”
溫老太太有些不解：“你也可以自己去看他啊，爲什麼非要讓我帶着你去。”
“您看，這是他讓我幫他買的玩具，還叮囑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不然他就哭給我看。”
其實，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她一點也不擔心，趙婉琪會和人家起衝突。
溫老太太掏出手機，說道：“你消停會兒，讓我先給王小姐打個電話，讓人家有個心理準備。”
“小虎，你還想吃奶糖是嗎？”趙婉琪從挎包裡掏出一張紙巾，爲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只是怕控制不住，我這個小暴脾氣，我一個人去，如果和她起了衝突，那樣會讓溫小言難做的。”
“就是牙齒裡會長小蟲子，到時候它會吃你的牙齒，可疼了哦。”
趙婉琪揚了揚雪白的下巴，有些傲嬌的說道：“果然，我真是太聰明瞭呢。”
是不是可以投一下了？
趙婉琪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蛀牙的危害。
反而說道：“琪琪姐，你可以把我明天的兔兔，也給小言哥哥帶過去嗎？”
溫老太太邊收拾桌子，邊催促道：
“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情，你就快點說，說完你就趕緊回家，免得天黑後路上不安全。”
“咱們就算幫不到他，也不能給他添麻煩。”
“不行，不行，溫老師您一定要帶上我。”
他看着趙婉琪的衣兜，眼神裡滿是渴望。
我一直在努力變長。
“您這麼疼溫小言，這段時間沒見，您肯定也想他了。”
但小虎還是搖了搖頭。
溫老太太搖了搖頭，看樣子是想拒絕。
“當然可以，姐姐替溫小言謝謝你。”
“我以私人身份去探望小言，本來就有些不太好，容易引起人家的反感，再帶上你一起去，就更麻煩了。”
她這次去看望溫言，並不是福利院慣例上的家訪，並不需要通知民政局辦事處的工作人員陪同。
但老太太卻不習慣國外的伙食，因此拒絕了兒女們的好意。
而剩下的孩子，就是像小虎這種，天生存在缺憾，卻又很難治癒，或者就算能治癒，也會花費很大的代價。
趙婉琪說着就要去拿茶壺。
“我也是被他纏的沒辦法了，這纔來找您帶我一起去看望他。”
但對於小虎，她卻不會如此解釋，這倒不是區別對待。
“我是溫小言的姐姐啊，他也一定可想我了。”
趙婉琪有些不解：“事先通知她們，我們還怎麼了解情況？”
“從你進門起，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
老太太放下曲譜，說道：“我不口渴，你不用麻煩了。”
將擦過口水的紙巾裝進衣兜，趙婉琪這才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小虎的額頭，說道：
“嘎嘎嘎”趙婉琪說着話，還捏了捏小鴨子，示意自己並沒有說謊，這就是她給溫言買的玩具。
她將奶糖遞給小虎，心裡還想着待會兒，一定要讓他漱漱口。
“您都不知道，中午打電話時，他說這段時間沒有見到我，他想我想的，都吃不下去飯了呢。”
擔心小虎不答應，趙婉琪還許下了“下次一定”的承諾。
小碗準備好了，兄弟們的推薦票，
“琪琪姐，我不怕蟲子的，他吃我的牙，我可以先把它吃掉。”小虎依然盯着趙婉琪的衣兜。
“回來時，我可以再給你買哦。”
“好像還真是這樣呢。”回憶了下自己的習慣，趙婉琪小臉兒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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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渴不渴，我給您倒杯茶吧。”
“可是不行了哦，一天只能吃一塊大白兔，再多吃的話，會長蛀牙的。”
溫老太太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看小言？”
趙婉琪愛憐的揉了揉小虎的腦袋，解釋道：
重新坐回座椅，溫老太太看着趙婉琪，調侃道：
“你沒有事情的時候，進我辦公室會敲門？”
“有這麼明顯嗎？”趙婉琪抿了口水，還順帶吐了吐小舌頭。
趙婉琪揮了揮小拳頭，揚着下巴說道：“我可不是不敢去，我根本就不怕那個王洛棲。”
“琪琪姐，琪琪姐”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拽了拽趙婉琪的衣角。
“嘻嘻，我猜的.”趙婉琪得意的笑了笑。
“蛀牙？”小虎有些懵懂。
“嗯，我想吃。”小虎用力點了點頭。
但趙婉琪心裡明白，溫老師雖然嘴上說着牙口不好，吃不了洋人的牛排，但其實.
她只是放不下這些孩子。
……
可以說福利院中，像溫言這樣健康的小孩兒，其實是不多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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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師，您怎麼知道的？”趙婉琪愣了一下。
“我就猜這兩天，您一定會去看他。”
她笑着說道：“那這次就帶你一起去，要是你和人家起了衝突，我還能當個和事老。”
“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我有點想他了。”趙婉琪說話時還鼓了鼓小嘴，顯得有些嬌憨。
告別一羣小傢伙，趙婉琪來到了院長辦公室，她很有禮貌的敲了敲房門。
而是這些正常小孩兒能接受的知識，對小虎來說就有些太過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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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