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學生會辦公室發生的意外後,林雅美和歐萊解釋了許久。他雖然表面接受了,心裡還是很有疙瘩。
因此,兩人在一塊兒時,一旦不小心說到“雷區”,就要爭吵。
“OK!我們不要再討論那些會傷和氣的話題了。事實就是我和他根本沒有怎麼樣過,一切都是你的想象。”林雅美猶似“冰山女皇”的姿態。
“我的想象?!那我的視力也太有問題了!”歐萊壓着火,冷嘲熱諷地語調。“也許,我的想象僅限於那些風流以外的事情。對於深藏其中的奧秘,當是不得知曉了。”
林雅美憤憤不平。“我覺得這樣沒辦法溝通。你去圖書館吧!本星期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她抱着書籍離開了。
直到望着她走出了前方的樹叢,手拿參考書的歐萊,也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了。
校慶的日子,是在一週後的週二。這天,卡勞琳理事長同董事會上級各個階層,都來校內參加了爲期一天的喜慶活動。
校園裡擺的展臺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各個班級學生,自己製作的手工物品。每個展臺前,都有身着奇裝異服的少男少女站在那兒,吸引來參觀的師生們,購買他們班級特色的飾物。
學院的每一處,掛上了彩燈和氣球。人羣川流不息,很是熱鬧。在操場正方的空地上,爲晚上要舉行的慶典活動,由文體部底下的幹事們,臨時搭建的舞臺。
說來,這兩個月至今,文體部是沒歇過。他們的幹事是抱怨尤常,開學半年多,是沒有休息的時間。學業本來就很繁重,還要參加大小社團。開學典禮,擊劍比賽,舞臺劇演出,校慶佈置和活動的策劃。幹事們頭暈,他文體部長雷亞楓,也是忙得夠嗆。因而,少了許多與女朋友的相處。
幸好,麥赫琳也是心胸大度。她自己樂隊在各所大學的演出,也是極其忙碌。所以,也沒空去管男友囉!
“我說,氣球是不是掛的太多了!每棵樹上都是,好像太繁瑣了啊!”着裝黑色西短校服的五人走在校中,察看着長廊兩旁,學生們擺設的各個展臺,就數卡奇話最多了。
招攬顧客的學生們,以及,周圍經過的女生們,都向他們投來了仰慕的目光。激動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走在最前邊的藍洛施,一路走,揮手錶示致謝。
霍塞提轉過臉,朝向了卡奇。“真囉嗦你。只要會長滿意不結了,少發表意見。”
誰料,話語剛落。走前頭的藍洛施就道:“這裡兩排白蠟樹上的氣球,顏色配得混亂了點兒呃!”霍塞提差些沒梗死。“彩燈也是。有的方向都掛反了,你們發現沒!”她停下了腳步,望着一棵樹枝上的吊燈道。
“這是誰負責的區域!”儼然,書記板起了臉。其他兩人一瞬,看向了雷亞楓。
他滿臉的囧色。“肯定是哪名偷懶的幹事啦!”
“那也是你底下的幹事啊!”霍塞提和卡奇朝他大叫道。一旁的歐萊,無奈地嘆了口氣。
其實,藍大會長也沒有責怪誰。他也曉得,這段日子以來文體部忙翻了天。大家是腦力,體力,都用上了。人在累得頭暈目眩的情況下,出錯是難免地嘛!
“追究責任就免了。我想知道,現在誰上去,重新修正一下哩!”
藍大會長一發話,幾人就停止了爭辯。卡奇迅速借來了梯子,雷亞楓爬了上去。
“歐萊部長!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喲!”不知什麼時候,林雅梨來到了這裡。她的身邊,同樣校服衣裙的傅麗佳和霍丹妮,滋滋有味地吃着買的蛋筒。
林雅梨對歐萊如此熱情,幾人都泛着微妙的神色。霍塞提更是乾咳一聲,好像異議。
歐萊不由尷尬,他下意識地與林雅梨保持距離。可她還是興奮不減,索性挽上了他的手臂。
就在此時,校服衣裙,長髮落落的林雅美,來找她的妹妹了。一眼瞥到這個情形,神色一下子就變掉了。
“雅美學姐……”傅麗佳正要說什麼,她轉身就離開了。
衆人不禁嘆氣。關於歐萊與林氏兩姐妹的情感問題,屬實很混亂糟糕啊!
下午一點鐘時,藍洛施獨自回到了辦公室裡。他的“基洛”不在身邊,總覺得不踏實。這個時間段,又不知飛哪裡去了。鳥兒就是管不住啊!他想着,倒呼一氣。
走到了書桌旁,不經意想起了前些天發生的那件事出。想是,林雅美一定恨死他了。因爲他的緣故,她和歐萊到現在都沒有和好。明明都是誤會,就那樣說不清了。
不知怎麼回事,心情很浮躁。想到他們三人的糾紛,想到她……
瞬之打斷了思緒。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只是爲了歐萊着想,才這樣費神。因爲他是他最好的朋友,重要的夥伴。不是嗎!
內心煩躁地動手整理起辦公桌上的大堆文件。身後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以爲是他們幾人來到了,他不假思索地說了句,“哦!勘查得怎麼樣?活動沒差錯吧!”
沒有回答。一剎,就在藍洛施回過身時,讓人蒙上了口鼻。視線漸漸模糊,黑衣罩面的形體,猶在眼前恍惚。之至,他倒在了地上。面前身着黑色衣袍,戴着面罩的少女笑了笑。
“我和你說啊!會長是很寬宏大量的。你與學長再怎麼鬧彆扭,也不該對會長冷臉呀!”大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黑色衣袍少女驚了一瞥。縱是,推門進入的卡奇,身旁的林雅美,都大驚失色。“你是什麼人!”卡奇叫道。
之後走進的歐萊,雷亞楓、霍塞提,也震驚萬分。“會長!”雷亞楓大喊。
黑袍少女緊而跑向窗口。“站住!”反應快的歐萊朝她追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惹事者打算跳窗逃跑。這裡可是五樓啊!下面沒有綠化庇護,跳下去不死也會骨折。看來,這個人是他們校內中人。不然,怎麼對學生會大樓構造如此熟悉。事由幹完後,連怎樣逃脫都想好了。
速度快的歐萊,徑直上去逮住了她。此人極力反抗,竟然與他交手起來。毫無想到的歐萊,被對方的勾拳劈打在地。
“那是武術的拳法。”雷亞楓說着,奔了上去。一個回合,就把對方擒住了。但,那人亦是甩開了他,跳窗跑了。
“差一點兒就制住她了!真可惡!”雷亞楓氣悶道。
“此人應該是有備而來了。對我們這裡都熟門熟路啊!”起身的歐萊說。
“是啊!犯人應該是個女生,錯不了。”從她打出的拳法,雷亞楓推斷。既而,他轉向了霍塞提他們。“會長怎麼樣了?”並同歐萊走了上前。……
藍洛施在辦公室隔壁休息室的牀上,昏迷了許久。兩個小時後,他終於醒了。
霍塞提等人都要急瘋了。“會長,你還好吧!”卡奇第一個問候。
他感到頭有一絲痛,坐起了身。“沒事。你們……活動都勘查完畢了?”好似力不從心的樣子。
“會長,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您別擔心!”雷亞楓斬釘截鐵地說。
“還有我們呢!一塊兒協助吧!”霍塞提搭上了他的肩。
藍洛施看上去,真的很沒有精神呢!也許是聞了那藥物的關係。或者,有別的什麼心事。他們這麼說,也就隨他們了。
出了房間。霍塞提說,因慶典到晚上,還有盛大的演出。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他們學生會幹部的失職。要是被卡勞琳理事長和董事會上層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吃不了兜子走的。
“如果可以的話,在今天夜深之前,把事端查出來……”
“這太勉強了!前輩!”卡奇嚷道。
確實,還有半天不到。時間上是緊了點兒,可他們別無選擇。藍大會長現在精神狀態不佳,是沒法子參加晚上的演出狂歡的。
問題是,要怎麼查實到犯人呢!在這偌大的校園裡,根本是大海撈針啊!
“迷魂草。”林雅美說了一句。
他們都看向了她。“什麼!”
“那是一種使人聞香之後,即被牽制的藥草。古籍上有記載,又稱玫瑰草。那人一定是把草磨成了粉末。藥物散發的快,因此,我們不容易察覺到。”林雅美解釋道:“我是看會長醒來的狀態,以及時間推算的。雖然,不能肯定……”
“不!我想你說的沒錯了。”霍塞提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記得最近一週,高三理科系的學生們,在上關於植物解析的生物課。
“準是那樣了!”雷亞楓好似勝券在握地說,“待我去高三理科系三個班轉一圈。揪出那個惹事者!”
霍塞提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就跑走了。卡奇跟在後面,嚷嚷着他也要一同行動。真不愧是雷厲風行的小子們啊!
接下來,到晚上的時間。霍塞提說,他會照看會長的。歐萊去察看校慶的活動吧!如果學生會的幹部一個都不在,學生們會起疑心的。
歐萊點了點頭,便和林雅美離開了。霍塞提也開門,走進了房裡。
這件事的解決,真是考驗學生會的他們。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查出來龍去脈,不是普通的棘手啊!
事端的偵破,也可以說是一波三折。雷亞楓和卡奇先去了高三年級,三個理科班級轉了一圈。今天是校慶日,從高中部到大學部的各個教室都空着。但,還是會有些喜愛清靜的學生,在班中自習。
兩人看了近一週,三個班級的課表。詢問了三個班級,在教室裡做自習的幾名學生。得知了前些天,上植物解析課中的一些情況。
經過調查,高三理科系A班,一個名叫高麗爾的女生,引起了雷亞楓的疑心。
她是班上的尖子。明年畢業,學院要保送至挪威英文大學的優秀生。因成績出色,各方面能力都很強,而備受同學們的親睞。
“哦!我想起來了。她也是柔道社的成員,還加入了武術社團。”雷亞楓思索着說,“難怪,會打出那種劈手。”
卡奇頻頻點頭。“那麼,犯人一定是她囉!”
“我想應該是吧!”雷亞楓說道:“我們去會會那個孩子。看看她有什麼反應,再下定論。”
卡奇應了一聲。如是,他們便向教學大樓外的操場走去。
還有兩個小時,就接近五點整了。在校長廊兩側,每個班級擺的展示臺,在今天一天的校慶上,也向光顧的同學們,飾物買賣得差不多了。
雷亞楓和卡奇在高三理科系一組的展示臺附近,由一名學生帶領,找到了那個高麗爾。
她竟一見他們就逃,兩人趕忙追去。
學生會大樓五樓,休息室的房間裡,林雅美正給坐在牀頭的藍洛施,遞上了一杯清茶。
藍大會長像是不能接受。“這茶的味道怎麼那麼難聞?”一股某類植物腐蝕的味道,撲面而來。奇怪的是,喝了一口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倒是好多了。
林雅美笑顏道:“這是一種菌類蘑菇做成的茶葉泡的茶。專門對抗迷魂草中毒的症狀,有顯著的療效。如何?感覺好多了吧!”
不想,藍洛施悠悠地說,“能看到你的笑容,纔是清新氣爽啊!”之至,喝完了杯中的藥茶,遞給了她。
“會長,別總是開這種玩笑……”
“塞提換你來照看,果然是沒錯的。”藍洛施打斷了她的話,舒展地靠在牀頭,繼續興味奕奕的說道。轉眼,見她鬱郁的神色。“怎麼了?是打擾了你和歐萊的幽會嗎?”
突然,一聲重重的砰開門。只見一個身着高中衣裙校服,臉有雀斑,黑色短髮的女生闖了進來。
瞧到處在一旁的林雅美,又聞到菌類蘑菇的茶味兒。剎時憤氣涌上的她,拿出攜帶的小刀,朝藍洛施刺去。
緊忙上前阻止的林雅美,着手被女孩兒的小刀劃傷了脖頸,把她甩到了一邊。
“雅美!”大肆震驚的藍洛施,即時起身避開了利器,攬過了受傷的林雅美。她的脖頸一處,鮮血不止地流出。眼下,面對着這位有習武能力的惹事女生,他們無法突出離開。
高麗爾手拿小刀,一步一步,把他們逼到了死角。“看來,謠言是真的了。會長您,推辭了全校上下,那麼多女生寫給的情書。原來,是真的愛上了雅美學姐嗎!”
這不禁使林雅美一怔。毫無疑問,高麗爾先前送來的情書,也沒有得到藍洛施應有的回覆。可,他根本沒注意到那封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夾進文件書裡頭了。
還有,收到女生們信件啊!禮物啊!這類事情,每天經成家常便飯。他好奇心旺盛,不按常理出牌的四次元小子,哪能把精力都放在讀情書上,再一封封回啊!
戀愛這種東西,順其自然。其實他,從不把自己當成優越的“小王子”。更不需要後宮佳麗三千,圍他前呼後擁。就算是真談起戀愛來,他也是要足夠自由的,不能把他綁死了。
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歐萊上了樓。本想來探望藍大會長,不曉得他情況怎麼樣了。晚上盛會能否參加!走到門外,只聽到裡頭傳來藍洛施的話音。
“不論謠言是否真實,你現在把刀子放下。”
歐萊一驚,隨即打開了門。看到這個情景,他快速上去打掉了惹事者手上的小刀。同一時,雷亞楓和卡奇也跑了進來。後面跟進的林雅梨,傅麗佳,都驚詫萬分。
“姐!你怎麼樣了!”林雅梨急着上去關懷林雅美。她和傅麗佳連忙帶她去醫務室包紮傷口了。
高麗爾終說出了原委。她暗戀藍會長多時,每年情人節,會長的生日,都給他送禮物。可,和全校的女生們一樣。除了在大庭廣衆之下,藍會長宣講式的道謝言辭外,沒有別的舉動。
“那麼,你希望怎麼樣?”雷亞楓正言問她。“想和會長約會的女生不計其數。難道爲了這種事,他還要制定計劃一一試驗?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嗎?”
話語一出,身旁的卡奇就湊到他耳旁說,“講得過火了。她不一定接受得了啊!”歐萊直嘆氣。
果然,高麗爾被雷亞楓一衝,支支吾吾地哭泣起來。這會兒,一點兒也沒了前面騰騰殺氣的樣子了。
三位就站在學生會大樓下,看她好似委屈的哭腔。憋了半天,竟然冒出一句,“那爲什麼,單單愛上雅美學姐呢!”
這麼一說,他們都大吃一驚了。“啊?!你……你在說什麼呀!”卡奇甚至梗塞地叫出了聲。
“你不要亂說!”顧及到一旁歐萊的雷亞楓,井然塞她口。
“那些謠言都是真的。會長根本就是心有所屬,所以纔不肯接受其他女生。”高麗爾辨道。
縱使,想到之前他走上樓時,在休息室門外聽到藍洛施講得那句話。
[“不論謠言是否真實,你現在把刀子放下。“]
那樣說來,也許,可能他們之間的緋聞,是真的了。歐萊想着,心中油然不平起火。
好端端的校慶慶典日,竟出這等波瀾事端。對於歐萊和林雅美的情感停滯來說,完全是火上澆油。誤會一再的延伸,發展無法想象……
高麗爾自主退了學。雖然,藍大會長沒有下令對她進行處罰。也沒有公佈全校,這起發生在校慶日上,不堪的事出。但,整個高三年級,多少有耳聞到。
於是,深受同學們的譴責。對他們愛戴的藍大會長,做出這種大不敬事情。再加上,傷害了同樣受全校師生歡喜的“女神”,學生們豈會不把她隔離。
“冰火學院”非一般貴族院校。除了北歐風情濃厚以外,等級,道德,品格觀念,學業成績等各方面,都十分講究。
犯了錯,受了處罰是小事。被開除,公佈於全院違反的記錄,就是大事了。有的被歧視,像過街老鼠一樣,不如自行退學。
卡奇說,都快明年畢業,保送挪威留學了。一下子退學,怪可惜的。“美好前程啊!就葬送在這傻事上了。”
“那也是無可奈何。”霍塞提說,“她若不選擇退學,就必定會面臨被學院開除。會長再重人情,學院的規章制度是不可不遵守的。再者,上頭還有理事長和董事會各層呢!”
講到理事長。對於在此事出中,保護了藍家族最爲受寵“小王子”的林雅美。卡勞琳理事長,藍洛施的親姨媽,那位金髮碧眼的瑞典混血女郎,特地單獨召見了她。
“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出於本能吧!就像看到校園裡,一個普通的學生遭遇任何傷害的攻擊,善良的心都不會見死不救的。”林雅美順理道。
卡勞琳露出了溫婉的笑顏。“你說的沒錯,美麗的孩子。不過有時,善良的心也不可濫用哦!”她走到了林雅美的面前,捧上了她嬌豔的臉蛋。“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你的愁容,孩子。但是,傷痕總有一天會撫平。就像你脖子上的刀疤一樣。”
望着姿色卓越,猶如神秘的這位金髮女郎,林雅美心中渡過一絲舉措。她想起了五年前的不堪往事。深藏於心的創傷,真的可以平復嗎!不多時,她離開了理事長的辦公室大樓。
爲期一天的校慶活動,要接近尾聲了。晚餐後,就是盛大的晚會。在操場的空地上,臨時搭建的舞臺舉行了。
從高中部到大學部,師生們盡情的狂歡,暢談,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大學部低年級,教學大樓的天台上。身着校服衣裙,長髮至腰的林雅美,俯身撐在臺欄上想着心事。屢屢秋風,拂着她的衣裙,吹起了她的絲絲長髮。樓對面的大操場上,學生們歡騰的景象,好似與她無關一樣。
[“雅梨快跑!”……
……“姐!姐!姐!不要這樣。饒了我們吧!饒了姐姐吧!”被關在房門外的短髮少女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敲着門。只聽得裡頭傳來陣陣嘶喊的哀聲,她卻無能爲力去救助。
屋外電閃雷鳴,內裡昏暗幽邃。無錯,一切都是灰濛濛的。這五年以來,她的整顆心……
“搬家?爲什麼?我們住在這個小鎮裡,不是很好嘛!我不喜歡大城市,那裡的人很複雜的。”
“再複雜也比待在這兒好。以你姐姐的現狀,還能繼續留在這裡嗎!不是讓人看笑話嘛!”母親一面整理着行李,瞥了一眼捲縮在牆邊的大女兒道。
“媽……”
“別說了!學校我已經聯繫好了。三年以後,能否考入名學院,就看你們的了。”母親把行李箱提出了門。
望着精神狀態不振的姐姐,林雅梨擔憂亦然。……]
要是當年,沒有發生那場遭遇。她們兩姐妹和母親,應該還生活在那個樸質的小鎮上。但,出了那樣的事故之後,在她的心裡,她的家鄉已不再如原先般至純。包括,鎮上的居民,曾經親切的街坊鄰居。
永遠記得母親關照的話。[“雅美!你要記住。這是個秘密,不能講得秘密。這樣的笑話,壓力,你承擔不起。你不能讓別人把你當成是一個廢人,明白嘛!”……]
想來,“病”經消失很久了。進入大學院到現在爲止快半年了,周圍都好好的。或許,能保持下去,一直樂觀的生活在這裡。
她思緒着。全然不知,有人上了天台。
腳步漸近了。聞聲的林雅美,轉過了頭。一剎,被藍洛施點住了臉頰。“Hello!靚女!”
見是身着單衣休閒裝的他,她嘆了口氣。“不去看演出嗎?馬上還有煙火表演呢!”瞧她沉悶的臉色,藍洛施故作無奈的口吻。“女神的煩惱,總是很多啊!我說……”
“會長你,看來很有閒暇逸緻。來這裡聊天嗎!”林雅美打斷了他的話。
猶而,藍洛施變了玩笑的態度。“我是爲下午發生的事端,道謝來的。你的及時阻截,讓我很感動。”他望着她的側顏,脖頸上包的紗布。溫和問及,“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知道傷口很深,希望不會留下疤痕吧!”
林雅美不禁奈笑了笑。“你的語氣,就好像在問候一個住院的病人似的。”
“哦!好笑嗎!”他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幸得,你看上去精神不錯。那就行了啊!”
之至,林雅美轉過了臉,看了他一瞥。深幽的夜色下,還看得清,她的雙眸是那麼地透亮,好像天空中晶瑩的星星。
一晃而時,她又望向了校園的夜景。藍洛施也一下子沉默了。似乎心神上下忐忑,擾亂不定的知覺。
“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不會的!不可能!是我多慮了!”他在心裡辯護地想道。“但是,那樣豈不是違心。”
直到,對面的大操場放起了炫麗的煙火,藍洛施纔回過了身。燃起的火光,照亮了這片幽暗的夜,也投射在了林雅美的半面嬌容上。
望着她的側顏,藍洛施彷彿心緒如麻。“會長,沒事吧!”林雅美對向了他。“快去操場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雅美!”他插上了話。神色嚴睦地正視着她,讓林雅美感到奇怪。“情愛勉強與否,和歐萊明確些吧!”
說完,便朝樓下走去了。處在那兒的林雅美,想到與歐萊的戀情,心中惆悵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