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是一個茶樓嘛,怎麼看起來像是踢館一樣,搞得好複雜。
安歌有了凌羽壯膽,面對四名壯漢毫不退讓。
凌羽更是無意在這裡繼續糾纏,還不等四名壯漢站穩,他就出手了。
“砰、砰、砰、砰!”
四聲,四名壯漢栽倒在地上,他們只是看到人影一閃,就覺得胸口被擊中了,接着,整個身子就身後栽倒。
直到躺在地上,他們才意識到痛,可是,當他們想要大喊的時候,嘴裡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以,四個人倒在地上,不停地來回翻滾,就好像是小孩子在耍無賴一樣。
“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會如此喧譁?”二樓之中有一人高聲喝道。
此人話音落後,大堂之中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說話之人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一顆碩大的腦袋上沒有一根頭髮,一臉的橫肉,看起來非常的兇惡。
“沒用的東西,下去這麼久,都沒有我這一嗓子管用!”禿頭得意地說道。
隨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禿頭男人走了下來。
“這是什麼人乾的!”禿頭一眼就看到在地上打滾的四人,厲聲問道。
大堂中哪裡有人會理他,不過,衆人的目光卻也在無形之中給出了答案,因爲他們全都在吃驚地看着凌羽。
凌羽身形單薄,卻比禿頭要高出近兩個頭去,劍眉,鳳眼,高鼻樑,薄嘴脣,尖尖的下頜,略微有些胡茬。
看起來既不魁梧勇猛,也沒有嚇人的殺氣。
禿頭沒有完全走下樓梯,而是停在樓梯上,如此,他才得以俯視凌羽。
凌羽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身旁的安歌開口了,指着禿頭問道,“你是這裡的老闆嗎?”
禿頭橫了安歌一眼,嚇得安歌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禿頭冷哼一聲,說道,“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
禿頭的話還沒說完,凌羽的巴掌就到了!
“啪!”
禿頭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地疼,然而,他顧不得捂臉,因爲他已經看到,凌羽就站在他的面前。
禿頭沒有看清凌羽是如何打他,但是他知道,這是凌羽乾的。
禿頭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如此高手了。
然而,禿頭揮舞的拳頭沒有打出,他的另一邊臉上又捱了一下!
“啪!”
禿頭接連捱了兩下,他終於意識到,面前的少年不是他可以力敵。
禿頭不再想着還手,而是身形轉動,回身要跑。
凌羽面無表情,右腳閃電般踢出,正中禿頭的腰眼兒。
禿頭“噗通”一下摔在了樓梯上,然後滾了下來,剛好滾到安歌的腳邊。
禿頭單手撐地,要站起來。
一旁的凌羽極爲隨意地伸腳踢向禿頭的手。
禿頭躲閃不及,被踢個正着,一個狗啃屎,又倒在地上。
禿頭氣得哇哇大叫,想要來個就地十八滾,可是,他那第一滾還沒出去,就發現凌羽的腳已經踩在了他的後背上。
禿頭想要發力掙脫,後背之上腳卻變得沉重無比!
禿頭無奈,放棄掙扎,竟然發覺後背上的力道不見了。
禿頭心中一動,便要再次起身,然而他剛剛一動,他的後腰位置,便傳來一陣針扎一般的疼痛。
“這位公子,何必跟這等小人物斤斤計較,不如上來陪奴家喝杯清茶,如何?”
銀鈴般的女子話音聲,從二樓傳來。
凌羽聞言,嘴角不經意地翹了一下,重新站到了安歌身後。
安歌也不多想,邁步上了樓梯,向二樓而去。
在凌羽二人上樓之後,大堂之中再一次陷入了喧譁之中,衆人開始議論起來,至於他們要說什麼,凌羽並不感興趣。
現在,他對那個說話之人更感興趣。
凌羽在進入萬青茶樓之後,已經用神識掃視過了,這裡並沒有修士,可是,剛剛說話的女子,分明就是一名修士,而且是一名練氣期的修士!
如此低的修爲竟然能躲過他的神識探查,這如何能讓凌羽不感興趣呢。
不過,凌羽一到二樓,他先看到的卻不是人,而是一隻貓。
不錯,正是小白,就那麼傲嬌地蹲坐在窗臺上,眼睛眯成一條縫。
看到小白,凌羽非常意外,他明明記得,在萬青茶樓門口的時候,小白還在自己的肩頭,怎麼此刻,已經先他一步到了二樓呢。
“好一隻踏雪尋梅!”那女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個小可愛是公子的吧?”又道,“門是開着的,公子請進。”
安歌回頭看向凌羽,凌羽伸手輕拍他的肩頭,點了點頭,算是安慰一下安歌。
凌羽原本以爲,這裡沒有修士,他只要以保鏢的身份呆在安歌身邊,就足夠了,現在的情況出現了變化,他不出面已經不了,畢竟讓安歌去應對修士,實在是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
門的確是開着的,不過,在門上掛着一個粉紅色的紗簾。
凌羽走到門口,一條潔白的玉臂,輕輕地將紗簾撩起。
凌羽進來了。
粉紅的帷幔,一張張牀,牀上側臥着一個半裸的美豔少女。
不知什麼時候,拉簾的玉臂已經挽在了凌羽的手臂上,似乎想要拉着他去那張誘人的繡牀。
跟在凌羽身後,也走了起來的安歌,看到這樣一幕,又羞又臊,卻又忍不住緊盯着牀上的少女。
凌羽無奈地搖頭,輕嘆一聲,走向屋中另一側的方桌,並緩緩坐在桌旁的木椅上,向方桌對面說道,“難怪之前看不到你,竟然能施展出如此高明的幻術!”
“咦?”
一聲輕咦,從凌羽看着的地方傳出,那聲音與之前女子說話的聲音非常相似,卻少無盡的纏綿誘惑之感。
一陣香風飄過,屋中的繡牀、少女,全都消失不見,就連門上的粉色紗簾,也變成了乳白的。
安歌身形晃了一下,剛剛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做夢一樣,當他看到凌羽的時候,臉一下子就紅了,恨不能打個地縫鑽進去。
凌羽並不理他,而是看向方桌的另一邊,說道,“這位就是萬青茶樓的老闆了吧。”
“道友果然慧眼!”女子驚訝地說道。
這一次,她話音落時,兩道人影出現在了方桌的兩側,一男一女,男子年約四旬,目光如電,頗爲幹練的樣子,女子二十出頭,面容嬌好,粉色長裙頗爲顯眼。
相較而言,男子的面色更爲平靜,女子卻是在好奇地打量着凌羽。
凌羽淡淡一笑,回手叫過安歌,示意他坐下。
安歌略顯木訥地坐了下來。
“在下樓濤,未請教公子大名,”男人微一拱手,問向凌羽。
“我是誰並不重要,”凌羽淡淡一笑,看向安歌。
安歌見凌羽看了過來,這纔想起來此的目的,趕忙從懷裡取出那枚玉牌。
樓濤對凌羽的態度有些不滿,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當他看到玉牌的時候,面色卻是一變。
樓濤盯着玉牌,伸手說道,“在下可否仔細看看。”
安歌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尋求着凌羽的幫助,見凌羽微微點頭,才遞向樓濤。
對於安歌的舉動,樓濤毫不在意,接過玉牌,反覆查看起來,面上的神色一連數變。
女子似乎對眼前的情況根本不感興趣,只是眼珠不錯地看着凌羽,好像要把凌羽看穿了一樣。
這時,小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跳上了凌羽的肩頭,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就那麼自然地盤縮着躺下了。
女子的目光終於從凌羽的臉上移開了,她開始盯着小白看。
“道友,這隻小獸能讓給我嗎?”女子殷切地說道,“你開價,我絕不還價。”
凌羽聞言,側着看了一眼此刻非常乖巧的小白,說道,“你覺得她是屬於我的嗎?”
女子神色怔了一下,反問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女子面露驚喜,又道,“那就更好了。”
凌羽哈哈笑道,“你的確說錯了,她並不屬於我,而是我屬於她,她纔是主子啊!”
女子聽到凌羽如此說,隨即嬌笑起來,說道,“你是說我如果要了這隻小曾,還得要你嗎?”
“啊,你是這麼想的,”凌羽側頭看向小白,說道,“好像也對啊。”
小白伸出一隻雪白的爪子,按在了凌羽的面頰上。
凌羽嘿嘿一笑,對女子說道,“你想要她可並不容易,建議你想都不要想。”
“哦,小傢伙這麼厲害嗎?”女孩詫異道。
一旁的樓濤拿着玉牌,看了一會兒,起身說道,“幾位稍等一下。”
說着,拿着玉牌就走。
安歌立刻上前攔住,說道,“把玉牌給我!”
樓濤眉頭緊鎖,略顯猶豫之色,女子卻是不動聲色,凌羽更是毫不在意。
“小友這是何意,我只是拿去對比一下!”樓濤臉色有些難看。
“我不管你要做什麼,把玉牌給我!”安歌大聲說道。
“小友,你既然把玉牌拿出來了,還怕我拿去驗看嗎?”樓濤冷聲說道,“難道你這玉牌是假的!”
“你!”安歌氣急,卻不知如何是好,畢竟他還是太年輕了,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一道烏光閃過。
樓濤攥着玉牌的手背吃痛,不禁抖了一下,手中的玉牌立時鬆手,安歌一直盯着,見此馬上伸手接住。
玉牌回到了安歌的手中。
樓濤顧不得看手背,尋找烏光的來源,可是,哪裡還有什麼烏光,而且一切如常,除了安歌得意的笑臉。
樓濤看向女子,卻發現女子正盯着凌羽肩頭的小白。
樓濤不解問道,“仙子,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