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還惦心人家小毖婦?趕緊滾屋裡去!”胡翠華罵着把錢塞給陳瘸子。
陳瘸子揉着屁股悻悻的鑽進屋,他也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的貨。別看胡翠華笑眯眯的,那在家裡可是個母老虎。
“哎呦,桂芬妹子,要買點啥?”趙桂芬一進來,胡翠華就熱情的打招呼。眼睛卻在趙桂芬身上亂轉,心裡不禁有些羨慕。看人家這身段,這小細腰,怪不得縣裡那些男人都惦記着呢?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胡翠華臉上笑着,心裡面就嘆口氣。
趙桂芬臉上紅撲撲的,猶豫了半天才訥訥的說:“翠華姐,我想買點紅紙、黃紙、香和蠟燭,另外在來兩袋鹽,一袋醬油!”
胡翠華心裡一跳,不禁說:“妹子,你買黃紙啥的幹啥啊?”
她說着心裡不禁想起王鳴的話,她本來還有點將信將疑的。可是聽說趙桂芬要買這些東西,心裡就直打突突,王鳴那小犢子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趙桂芬聽胡翠華問,神色頓時有點慌張起來,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胡翠華見她這個模樣,心裡就更加確定了,忍不住問:“妹子,我聽說你婆婆好像有神兒了?”
“沒有沒有,別聽她們亂說!”趙桂芬臉色頓時都白了,咬着嘴脣說,好像還挺害怕的。
胡翠華手心裡直冒冷汗,她可聽說過。有神兒的人,只要燒上香,唸叨幾句,到時候想收拾誰就收拾誰。你要是背後說她壞話,人坐家裡就知道。
“唉呀媽呀,幸好除了王鳴,我沒和別人瞎得得。不行,一會兒這小毖婦走了,我得告訴我家那口子一聲,可不能瞎說!這萬一……”胡翠華害怕的想。
趙桂芬其實也挺緊張的,剛纔那些話都是王鳴告訴她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嚇唬住這個大嘴的老孃們。不過看她慌張的樣子,估計是嚇住了。
“翠花姐,你愣着幹啥啊?快我給找出來,回去晚了,我婆婆又要罵我了!”趙桂芬加重語氣說,心裡卻忍着不笑出來。
“啊,是,你瞅瞅,我這想事兒出神了!”胡翠華把趙桂芬要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擺出來,算了錢趕緊打發她走。
直到趙桂芬走遠了,胡翠華這心還怦怦的跳着。
想了想就轉身進屋,把陳瘸子叫喚出來,吩咐他不能和那些打麻將的人瞎說。
這兩口子,別的沒啥,就是對鬼神啥的都挺信。陳瘸子一聽,麻溜的答應了。心說幸好今天早上光顧着輸錢了,還沒來得及跟那些麻友說。
趙桂芬惴惴不安的從陳瘸子家小賣店出來,剛走出不遠,就看見王鳴在等着他。
她不敢說話,只是向王鳴點點頭。
王鳴微微一笑,吹着口哨得意的離開。
趙桂芬臉有些發燒,扭着屁股也朝家去了。
晚上七點多,王鳴就早早的到了地裡,不急着去窩棚,蹲在地頭等趙桂芬。
過了半天,才見趙桂芬挎着白天的那隻花筐來了。
看見王鳴在地頭等自己,趙桂芬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沒有人,就小跑起來。
到了跟前,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王鳴一把抱住,狠狠的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然後拉着她鑽進了玉米地裡。
現在天還沒黑,兩人不敢胡來,坐在窩棚裡說話。
“桂芬姐,等會兒天黑了,咱們就回縣裡去,嚇唬嚇唬陳瘸子兩口子!”
趙桂芬被摸得渾身發燙,小臉紅撲撲的,有點擔心的說:“他們會不會發現?”
“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計!”隨即呵呵一笑,也不理她,在她耳垂上用舌尖舔了舔,輕聲說:“桂芬姐,你放心,以後誰欺負你,我就叫他不得安生。哼,那個杜小五,我今晚就叫他吃點苦頭!”
趙桂芬渾身都是一顫,有點擔心的說:“杜小五他二叔是杜老邊,你還是別惹他們了,大不了我躲着就行了。”
王鳴哼了一聲,心說杜老邊咋了?還不是被自己一腳踢得廢了,屁卻不敢放一個?不過這事兒和劉月娥有關,他可不能對趙桂芬說。
晚上十一點多,陳瘸子家的麻將局才散。
兩口子把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關了門就跑進裡屋睡覺去。
他們有一個閨女,叫陳秀英,高中沒念完,就跑到縣裡一個髮廊裡當學徒去了。
那家髮廊供吃住,每個月給五百塊錢,還挺地道。
所以陳秀英一個月頂多回家一趟,平日家裡就他們兩個人。
今天陳瘸子輸了二百多,一肚子火,躺在炕上生悶氣。
就在胡翠華像篩糠似的絮絮叨叨的唸叨時候,他家的院子裡忽然啪啦的響了一聲。緊接着,窗戶外面,竟然出現一團小火苗,飄啊飄的。
陳瘸子閉着眼沒咋注意,可是胡翠華卻一下子就看到了,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在陳瘸子胸口上拍了兩下說:“死鬼,你看外面那是啥?”
“能有啥?我還要睡覺呢!”
他雖然這麼說着,可是仍舊朝外面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嚇得不敢動了。
只見窗戶外面,不知道啥時候,居然站着一個人,在那人的身邊還飄着一團藍色的小火苗。
“唉呀媽呀,誰啊!”兩口子同時大叫一聲,頓時嚇軟乎了。
嘎吱嘎吱~~
那外面站的人開始用手撓着玻璃,聲音嘶啞的說:“媳婦兒……誰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找他們算賬去……”
“媽呀!”陳瘸子兩口子嚇得屁滾尿流,尤其是胡翠華,拿着被就把腦袋蓋住了,跟磨盤似的大屁股卻露在了外面。
過了老半天,外面變得靜悄悄的,啥動靜都沒了。
胡翠華才顫顫巍巍的從被子裡露出頭來,朝窗戶外看了看,那人和火苗早就沒影了。
“哎呀媽呀,可嚇死了我!老東西,你說剛纔那玩意兒是不是老孫太太的整的,我聽那動靜,咋像那個死鬼孫連友呢?”胡翠華心有餘悸的說,可是半天都沒聽見陳瘸子說話,不由低頭看去。
只見陳瘸子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臉色有點發紫。
“瘸子,瘸子,天啊,你這是咋地了?你快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胡翠華看陳瘸子一點反應沒有,還以爲死了呢。哭天喊地,拼命的搖晃着陳瘸子。
陳瘸子剛纔被嚇得差點背過氣去,還沒等回過神,又被自家的肥豬狠狠的壓住,一口氣沒上來就憋了過去。
這會兒被胡翠華使勁兒一晃動,連連咳嗽了兩聲,算是緩過來了,就沒好氣的罵:“麻痹別晃盪了,想把老子整死咋地?”
胡翠華一愣,見他醒了,轉悲爲喜,擦着眼淚說:“我還以爲你被嚇死了呢?”
“不被嚇死,也得被你這頭豬給壓死!”陳瘸子氣的臉發青,碰到這胖娘們,說不定啥時候就得給整死。
不過這麼一來,這兩口子可就不敢出去傳瞎話了,誰知道剛纔那東西是不是老孫太太整的。別看她對兒媳婦兇巴巴的,可要是有人說她家閒話,這老太太啥都能幹得出。
就在陳瘸子兩口鬆口氣的同時,王鳴卻和趙桂芬朝着縣外玉米地去了。
路上,趙桂芬忍不住抿嘴笑說:“王鳴,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咋這麼壞呢?陳瘸子兩口子萬一被嚇壞了怎麼辦?”
王鳴嘿嘿一笑:“我這是以防萬一,走,咱們去地裡等杜小五去!他敢欺負你,我得好好收拾他!”
趙桂芬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彷彿白天受的那些委屈,因爲王鳴的這一句話就消失不見了。
回到玉米地,趙桂芬一個人呆在窩棚裡,王鳴則躲在附近的一條壟溝中。
從趙桂芬那裡他了解到,杜小五二十多歲,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到處勾搭大姑娘小媳婦。甚至還和自己的嫂子有一腿……這一點王鳴有點汗顏,好像自己也正朝這個方向發展呢。
不過他和劉月娥可不是就爲了幹那事兒,而是心裡面都有對方。再說,王大奎已經不在了,劉月娥沒親沒故的,也得有人照顧不是。王鳴就這樣給自己找了個看着還說得過去的理由。
杜小五垂涎趙桂芬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在沒人的時候遇見,就風言風語,啥下流說啥,有時候還會動手動腳。
趙桂芬又不敢聲張,就處處躲着他。
這次被他逮到了把柄,肯定不會放過趙桂芬的。
所以王鳴琢磨了一下,估摸着今天晚上杜小五肯定得來,如果發現就趙桂芬一個人,就肯定會幹點啥。
他當然不會讓趙桂芬吃虧,就打算到時候趁機收拾收拾這個傢伙,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
果然,兩人回來沒多一會兒,玉米地裡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一個乾巴瘦的人打着手電貓着腰鑽了出來,朝着趙桂芬的窩棚看了眼,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壓低聲音說:“桂芬,等五哥呢啊?”
窩棚裡的趙桂芬心裡挺緊張的,聽見杜小五叫喚自己的名字,就硬着頭皮嗯了一聲。
杜小五一聽,頓時大喜,把腰直了起來,在褲襠裡抓了兩把,得意的一笑就鑽進窩棚裡。
只見趙桂芬垂着頭,一臉的羞澀,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歡。
杜小五涎着臉,湊到跟前,賊笑說:“桂芬,你剛纔幹啥去了?害得我等半天,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趙桂芬不理他,聞着他身上有股子尿*,不禁皺起眉毛來。
杜小五有點自討沒趣,就不高興的說:“哼,你還假裝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