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猜測。”曲清海看向喬意,目光看向她:“具體的,還得你們自己觀察。”
喬意想了想,點了下頭:“明白。”
“我能問一下,具體的夢魘是關於什麼的?”
喬意咬了咬脣,對上曲清海的視線:“好像是關於我的。”
“你?”曲清海這下有些意外了。
“嗯。”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下定義,也許並不是本體的影響。而且潛意識的記憶影響。”曲清海伸手端起自己跟前的白色茶杯,微微擡眼很肯定的眼神看向喬意。
安萱五歲之前的記憶和經歷,好像是沒有任何數據記載的,而她三歲時的經歷和記憶,經歷是有,但自己好像沒有了。
喬意看過她三歲時的經歷,大部分時間都是生病狀態,不是在家裡的培育室,就是醫院甚至科研院。
“這種意識是關於我的?”
“可能你們的關係太好。所以這種潛意識的夢魘內容會有你參與。”
“……”
喬意想了想,這個解釋,她還算比較能夠接受。
她沉默不語,兩個人又聊了一下別的話題,喬意與曲清海共進了午餐,午後才從科研院走了出來。
她拿着自己的通訊設備正準備回公司,解開手機屏幕忽然就發現了妮森給她發送的一則信息。
“喬總,數據中心的人來電,讓您過去一趟,又要事。”
喬意想了一下,是沐一舟。
難道是安萱的資料權限獲得了批准,從而找到了?
想到這一點,喬意內心有些竊喜,她回了一個簡單的表情給妮森,直接發動車子,往數據中心的方向行駛而去。
抵達數據中心之後,她直接通過了天梯解鎖,乘上頂端。
平臺的臺階,沿着大門都是緊閉的,一往都是沐一舟會提前來接自己,今天卻這麼讓她清閒,還真是挺自在的。
喬意想了想,慢慢悠悠往前方的大門口走了過去,剛用手掌輸入指紋,大門緩緩被自動打開,沐一舟忽然從一側蹦了出來:“喬啊!”
喬意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目光沒好氣地看向他:“你有病?人嚇人,會死人的!”
“你又不是普通人種。”沐一舟看向她,有很欣賞道:“你是生命共同體,是高階人種。”
“雖然已經劃分了階層。但是歧視人種犯法,你想被自動報廢?”喬意白了他一眼,好心地提醒。
沐一舟說了閉了嘴,下意識的發動了一下腦海中的警報器,然後他的目光看向喬意,很是受傷地回答:“你以前都不會這麼對待我的。你變了。”
“我以前是眼瞎,現在我確實變了。”喬意跟着他乘坐上觀光電梯。
沐一舟按了下頂樓,有些不滿地撅了下嘴,纔開口道:“剛纔沒有接你是因爲想給你一個驚喜,喬啊,別生氣嘛。”
“生氣?”喬意被他這麼一說,心平氣和地回答:“我求之不得,麻煩下次也這樣對我,謝謝。”
“你一點都不可愛了。”
“我不需要可愛,我美就行。”喬意說完,這纔看到他按下的樓層。
“什麼時候多了一層?”
“就昨晚。”沐一舟對她緩緩擠出一抹機械性的笑容,那笑容堪稱標準職場笑的天花板。
喬意見了只覺得內心一陣發怵,白了他一眼。
兩個人抵達最頂層的大門,這裡的大門是嶄新的,高聳又大氣。
“副總監回來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安萱的數據?已經爲你申請了特定的權限,看到這扇門旁邊的手印了嗎?你的指紋已經通過了高層系統,可以自由出入這扇門。”沐一舟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好。”
喬意扭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半天,纔是決定往前走一步,去主動上前將手指放在了門左側的手印當中,那個手印剛剛好,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門上出現月白色的光線,直接從手印裡,蔓延進整個門內,以及地面。
喬意下意識的看向自己和沐一舟腳下,原本暗色的地板,如今變得一格一格相近透明,邊緣處也是月白色的光暈。
沉重的大門發出一聲悶悶的動靜,門縫被自動打開一個缺口。
室內卻寬大無人,所有的屏幕都是一串又一串的數據。
喬意看不懂,她有些眼光繚亂。
沐一舟提醒她:“讓人久等可不好。去吧。”
“知道了,囉嗦。”喬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直接往門內走了進去。
待喬意完全走進去之後,大門又緩緩被關上。
喬意回頭,她已經看不到門外沐一舟的身影。
而這裡並沒有什麼高層,她的視線環視了四周,才忍不住開口:“有人嗎?”
熒幕上的電子設備在不停的閃動。很快,在她跟前出現一個熒幕,畫面停止,她卻只能看到對方半個身子,肩膀上方看不見分毫,更別說這個高層長得如何了。
“喬小姐。”整個空間上方都回蕩着對方的聲音,喬意聽着對方嗓音透着一股喑啞又因爲是通過設備而傳來的,因此聽起來有些磁性。
“所以,您打算以這種方式跟我談?”
“這種方式不好嗎?”那人反問了一聲,又繼續道:“喬小姐想要安萱小姐的資料?並且是五歲之前的?”
“對。”喬意開口道。
“我能問問爲什麼嗎?”對方像是很單純的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她的記憶有缺失。我想幫她找回來。聽說你是這裡的副總監?我想您應該有這個權利查看。”
喬意說完,隱約之中,聽到了來自對方輕緩的笑聲,笑容讓喬意有些不太舒服卻又相當熟悉:“喬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很抱歉,我並沒有這種權利,我的權利來自於總監,這裡的總監在離開之前,一併銷燬了關於安萱小姐的數據,特別是你們想要的那一段。”
喬意聽完,居然銷燬了,爲什麼?
“那你爲什麼還找我過來……”
“爲什麼……”他的話語很輕緩的重複着這三個字,最終又很認真的回答喬意提出來的問題:“當然是因爲,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