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我們去問問沐一舟吧。說不定他知道這其中的事情。”段倉見他陷入了一陣沉思,開口提議道。
陸聽寒點頭:“嗯。”
也只能如此了。
他閉了閉眼神,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段倉見他的樣子,關心道:“聽寒,你太累了?”
“沒……忽然有些不適。”陸聽寒移開手,眸光微暗了些,語氣都有些隱忍。
“你真的沒事?要不要叫醫生?還是去醫院?你會不會是因爲性癮本體的影響?”
“可能是吧。”陸聽寒回答着,眸光看向段倉:“不用叫醫生了。可能是離開喬意太久了。”
“你倆這契合度真是絕了。”段倉忍不住吐糟了一句,他的眼神忽然一轉,眸光看向陸聽寒:“等等,你都有些不適了,那……喬意,豈不是……”
更加難受?這兩人相互吸引纔對啊。
“希望她沒有被影響。”陸聽寒面容有些惆悵,視線轉向段倉。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去看看我家萱萱。”
“嗯。”
“那晚上見。”
“晚上見。”
待段倉走後,陸聽寒直接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椅旁邊,將外套裡的薰衣草香水瓶拿出來握在了手裡,他的手指指節發白,有些顫抖,他快速進了自己的休息室裡。
陸聽寒倒在自己休息室的牀上,拿在手裡的東西他的手指按了兩次才按下去,香味撲鼻而來,清幽淡雅,薰衣草獨特的香味充斥在他周圍。
他終於感覺自己在舒適區內,而不是在壓抑又不適的環境裡。
陸聽寒又繼續恢復了一些手上的力氣,繼續噴了三四下,才放下手裡的東西。
眼下,不能都用完了,喬意還沒找到,他還不能倒下,她還等着自己的吧。
他這樣想着,終於有些意識模糊地睡了過去。
另一片光景之中,偌大的房間內,熒屏的顯示器的聲音,電子鐘的聲音,以及空氣中瀰漫着“滴滴滴”的儀器運轉的聲音。
陸聽寒看着保護罩裡的喬意,他伸手解開了保護罩,手指握在了她的手指上,她的手指有些發冷,而他的掌心暖暖的,不斷的想要溫暖她的手指:“意兒,無論在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
他的額頭抵在沉睡的喬意的前額上,接着他吻了吻她的眉間,他也漸漸閉上了眼,像是感應她的內心一般。
……
夜幕
沐一舟將喬意單身公寓的防禦系統裝好,就聽到門口的動靜,他將自動門鎖打開,陸聽寒和段倉兩個人直接走了過來。
兩個人坐在雙人沙發上,段倉看着茶几上的水,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盡數喝完了。
他放下杯子,看向沐一舟:“你有把握找到入口嗎?”
“今晚零點過去。”
“啊?爲什麼是零點?”段倉有些好奇地問。
沐一舟考慮到這是數據中心基地的秘密,還是選擇保密:“我當然有我的理由,而且不易被人發現。”
“好吧。”
沐一舟聞着陸聽寒身上的味道:“你怎麼有主人身上的味道?你見過主人了?”
“哦。”段倉連忙解釋道:“這個啊,這個是香水,薰衣草味道的,絕版了。他今天下午有點不太舒服,所以……你懂的。”
“哦。明白。”沐一舟一聽很是上道,就明白過來了。他也相對惆悵了起來:“也不知道主人怎麼樣了,會不會因爲本體影響。”
陸聽寒:“你與她會有感應嗎?”
“嗯?”沐一舟詢問道:“與主人有直接感應的不是你麼?我只是間接感應而且也需要特定介質。又不能憑空定位。況且,我之前已經用過一次了,再用主板會損壞,現在壞掉,沒人修。”
段倉聽着憋着笑意,看向陸聽寒。
陸聽寒對上他的視線,解釋着:“喬意沒有到花期,我們沒法溝通。”
“那就沒法了。”沐一舟雙手抱胸,聳了聳肩。
段倉這纔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有正經事問你。蘇科院的人在今上午帶走了海科院的海博士,也就是你主人的師兄。你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沐一舟聽聞之後,兩眉眼直接皺成了一道閃電,眸光看向他們:“我也是中途被派到海城,說是海城的數據中心出現了信息紊亂,造成一些通訊混亂。帶走海博士有沒有說什麼?”
“就是不知道。但看着像是用喬意做威脅,才帶走的。”
“你們沒跟他說,主人不在蘇城?”
段倉撓了撓腦袋:“這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嘛,我們晚了一步。”
沐一舟思索了一下,站起身,眸光看向沙發上的兩個人。
他好像明白了幕後之人是誰,但他不確定要不要跟眼前的人說。如今主人還沒有甦醒,眼前的陸聽寒,也不是他們原本世界裡的陸聽寒,也許跟他說了,他也不明白。
沐一舟斟酌着用詞,話語開口道:“可能是因爲,有事想找海博士。想找他開發或是修復某件東西。是蘇科院那邊的人無法解決的。”
“這件東西,也許對於幕後之人很重要。”陸聽寒沉思着,順着他的話語幽幽開口。
“是的,不然他不會大費周章。”沐一舟也同意這一點。
段倉看着兩人這一唱一和的,一時間有些顯得格格不入,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
“等會兒。所以這倆之間到底是什麼聯繫?”段倉依舊有些茫然。
沐一舟看着他沒反應過來,輕笑了一聲,開口道:“蓮城的數據中心,是所有城市的中心樞紐,也就是說,所有城市的數據中心假如都遭到破壞,那麼蓮城的數據中心,會直接控制,將其輕而易舉的修復。但如果是這裡,遭受破壞,就是致命的。所有城市都會遭到損壞。”
“有人想要操控這一切。”陸聽寒聞言之後,眸光看向沐一舟,冷眸剔透卻顯得格外的凜冽和深沉。
“他所想要操控的,不是整個蓮城。”沐一舟認真的看向沈一添,視線又很快移開,落在茶几上的熒屏裡。
也許,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主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