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坦白嗎?”丁諾萱心中已有了猜想,可是她不想要自己猜想,她想要聽伏成溪親口說出來。“我們不是夫妻嗎?”
她視他爲夫, 他以她爲妻。夫妻本該同心同德, 可他卻什麼都不願意講。
“萱兒, 這件事我也有我的爲難。”伏成溪他真的很爲難, 一邊是君, 一邊是妻,情義兩難全。
“既然如此,那我便將我真正的身份告訴你好了。”事到如今, 丁諾萱已經不想再隱瞞下去。“我用我的秘密,跟你交換你的秘密, 這樣可好?”
“...”伏成溪沒有說話, 在丁諾萱看來, 他是默認了。
“我不是大涼的靜萱公主。”
“怎麼可能?”伏成溪曾有意無意的問過皇上很多次,不僅皇上, 宮中之人他都問過,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大涼靜萱公主無疑。
“我和你坦白說吧。”丁諾萱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我不屬於這個時空,真正的慕容萱可能在拒婚自縊那天已經死了, 我的靈魂附着到她的身上。這具身體, 屬於慕容萱, 可是靈魂, 屬於我, 丁諾萱。”
丁諾萱不想讓伏成溪知道她是因爲吃了一隻雞腿才穿越的,所以這件事便沒有和他說。
“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荒謬之事?”
“爲什麼不可能?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不知道, 只是因爲你還沒有見識到,不能說他是不可能的。”丁諾萱嘆了口氣,若是向伏成溪表明,這個時空的一切不過是她看的一本書,伏成溪可能更接受不了吧!“我穿越過來,還保留着慕容萱的記憶,所以宮中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因爲我們是不同性格的人,所以衆人才以爲我性情大變。”
“原來竟是如此。”怪不得宮中每個人都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原來真的是變了一個人,她不是慕容萱,她是丁諾萱。
“怎麼樣,你可會介意?”她穿越而來,在這個世界就是個異類,她不知道伏成溪能不能接受這件事,不過她已經不打算隱瞞下去了。
“萱兒。”伏成溪將丁諾萱抱在懷中,他纔不管丁諾萱是誰,是從哪來,他只知道,他懷裡抱的這個人,是他此生最愛之人。
丁諾萱鬆了口氣,這件事一直壓在她心裡,如今說出來,輕鬆多了。“如今,你可願意跟我說說你與我那掛名皇兄的事情了?”
“那事皇上他曾嚴令我不能告訴你...”這件事,確實跟丁諾萱猜想的差不多。涼帝慕容清之所以把慕容萱嫁到將軍府,就是想讓她瞭解伏成溪的爲人,看看伏成溪是不是可用之人。至於那王卿,也確實是慕容清讓他娶的,慕容清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他想分化王家的內部聯盟,從而徹底擊垮王皇后的勢力。伏成溪受了慕容清的旨意,便有意疏遠丁諾萱,一是怕她看了不開心,二也是不想讓她捲入這波譎雲詭的事件當中。
不過,他沒想到,丁諾萱還是看出來了。
“事情就是這樣。”娶王卿時,伏成溪百般不願,但是君命難違,他也不得不娶。雖然成全了君命,他卻險些壞了自己與丁諾萱的關係,這件事,他非常後悔。
“你可知錯了?”看着伏成溪委屈的模樣,丁諾萱忍不住彈了他的頭一下。嘖!真疼,這人的腦袋是鐵做的嗎?
伏成溪點了點頭,早知道這件事瞞不下去,他還不如一早便和盤托出,這件也不會和丁諾萱吵架。
“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伏成溪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說,那是和你在山中飲酒的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伏成溪怎麼還記得?丁諾萱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她將自己在聖山之事原原本本講給伏成溪聽,只除了丁諾離採花賊的身份沒講。
“涼國公主慕容萱竟然不是皇室血脈?”這件事比聽到丁諾萱不是慕容萱還要讓人震驚,“怎麼可能?”就算先帝再寵愛儀妃,也不可能爲了儀妃亂了皇室血脈呀!
“你小點聲!”丁諾萱拍了一下伏成溪“你這個聲音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我錯了,我錯了。這件事會不會是那聖山掌門胡說的?”伏成溪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
丁諾萱有些後悔把這件事告訴他了,“怎麼會是胡說?且不說我從我皇兄那試探出來了,就單說丁前輩,他對我友善、關懷,他不會騙我的。”
其實在見丁思白第一面的時候,丁諾萱就相信了他的話。或許是直覺,也或許這些都是慕容萱的本意。慕容萱本是一個善良的人,她應該很想要和自己的親生父親相認。
“我視丁前輩如親父,你不許說他壞話。”丁思白交給她的鐲子,她一直戴在手上不曾摘下,在她眼中,丁思白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見丁諾萱如此認真,伏成溪也不好再說什麼。皇室之事,一直都比外界想象的要混亂,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想管那麼多。反正他愛的也不是涼國公主這個身份,他喜歡的是丁諾萱歡快灑脫的性格。
至於那位聖山前輩,他更是不會說什麼。聖山之人無慾無求,丁思白一個掌門將丁諾萱視爲親生女兒,丁諾萱也把他當做親生父親,他又何須要說什麼呢?只需要跟丁諾萱一直敬重老前輩就可以了。
“是,萱兒說的都是。”這是他們一次交心相談,兩個決定長相廝守,相濡以沫的人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爲的就是不再有誤會,不再有矛盾。伏成溪和丁諾萱都知道,夫妻理應如此。
“可是還有一件事,你還沒跟我說?”
“還有事?”丁諾萱有些頭大,明明今天是來套伏成溪的秘密的,怎麼反倒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說出去了?失策!真是失策!
“你口中的那位師兄,是不是就是我一直在抓的採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