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雨臉都綠了,她真不是故意的。
可聽到聲音的姜夏暖和王志輝卻連忙從樹後繞了出來,看到是姜春雨的同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色也難看的要命。
“姜春雨!又是你!”姜夏暖氣的摳逼歪斜,一字一句重重的咬着。
姜春雨尷尬的笑笑,“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就是在這睡個覺,真巧真巧。”
“要不,你倆繼續?我現在就走。”
就跟身後有狗在攆姜春雨一樣,她嗖的一下跑出去,很快沒了身影。
可她這樣反而讓人覺得奇怪,尤其是王志輝,心裡涌出一絲奇怪的感受,明明之前那麼在意又喜歡他的人,怎麼一夕之間就不喜歡了?
他想不通,也懶得想,反正他奶他爸說了,只要周麗娟同意,以後自己想要什麼工作都不用擔心了。
姜夏暖將王志輝的神色看在眼裡,指甲摳住掌心,尖銳的的疼痛讓她掩去眼中的痛恨,隨即嗲嗲的撒嬌,“輝哥哥。”
王志輝的心魂都跟着飛沒了,哪裡還有心思想其他,又一次和姜夏暖繼續做着人類最原始的運動。
無處可去的姜春雨,只好無聊的站在食品廠的門口走來走去。
絲毫沒有發現,一個男人在對面的國營飯店看了她許久。
等了好一會,她的頭頂被一陣陰影覆蓋,以爲是溫長祥,沒想到卻是上次騙了她奶糖的男人。
“怎麼是你?”
顧慈生直接說,“請你吃飯。”
姜春雨肚子咕咕一叫,可她還記得上次奶糖的仇,“你帶錢了麼?”
姜春雨這才認真的打量着顧慈生,白色襯衫釦子一絲不苟的系在喉結的吃位置,黑色的西裝褲沒有一絲皺褶。
她可以完全確定,顧慈生有潔癖。
顧慈生楞了一下,隨後低笑,“帶了,就當是回報你上次的奶糖了。”
姜春雨眼睛睜大,嘴角揚起溫暖的笑,“原來我以爲你是騙子,沒想到好人果然有好報。”
姜春雨也不客氣,直接點了一碗肉絲打滷麪,還招呼顧慈生,“你別光看着我啊,你也吃。”
這個年代用料真是良心,豬肉絲肥瘦相間,還沒有腥味,外面裹着濃郁的醬汁,味道簡直能把舌頭直接吞進去。
張嬌眼睜睜的看着顧慈生去找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帶進來吃飯吃飯。
剛纔的冷淡和沉默褪去,顧慈生在此時已經變成了話癆,張嬌氣的火冒三丈。
她第一眼就看中的人,竟然被一個平平無奇,衣衫襤褸的女人給截胡了?這讓心高氣傲的她怎麼能甘心。
“顧工還真是好胃口。”張嬌一臉譏諷。
被打斷聊天,顧慈生不愉的擡起頭,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一眼,不解的問,“你是誰?”
張嬌眼珠子瞪大,端起桌上的水碗就灑向顧平生,“我剛跟你相親,你把我扔下跑出去,現在問我是誰?顧慈生,這事我一定要跟領導反應。”
只見顧慈生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張嬌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道歉,她憋着的火力只好轉移。
“真沒想到顧慈生竟然會喜歡上要破爛的。”
姜春雨本想淑女一點,可麪條和肉絲真的太好吃了,失控的小聲吐嚕。
她吃的正起勁,就聽到女人的聲音,她原本不想搭理,奈何對方卻沒完沒了。
“撿破爛的,你以爲顧慈生會看上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你是潑婦麼?”姜春雨擡起頭,緊盯着的眼神頓時間讓張嬌無處可逃。
“你纔是。”張嬌自然不能承認,可她就是不甘心。
“不是潑婦,那就閉嘴,說話難聽就回家洗洗嘴,不然我也可以幫你,就是要收費而已。”
姜春雨冷淡的瞥了一眼,吃飯的好心情被打擾了,男人長的太好看,可真不是啥好事啊。
張嬌能感覺到周圍的人在不停的指指點點,剛纔的理直氣壯,瞬間然臉色變得火辣,慌亂的拿着包離開位置。
人走了,姜春雨才託着腮,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笑什麼?”顧慈生不太能看清女人的臉,偏偏第一次記住了姜春雨,他以爲是因爲低血糖導致的,可今天卻依舊看的清晰。
“你剛纔問她是誰的時候,她臉都綠了,她不是你的相親對象麼?”姜春雨一臉好奇,這男人每一次都能給她驚喜。
顧慈生一頓,總是感覺相親對象從她嘴裡面說出來很奇怪。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姜春雨盯着顧慈生看了半天,發現這人真的是認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姜春雨。”
“你的低血糖好了?以後出門的時候帶着點糖,謝謝你的招待,上次救你的事情扯平了,我要去面試了。”
姜春雨透過玻璃,看到站在食品廠門口的溫長祥,顧不得寒暄,連忙跟顧慈生道別。
溫長祥看到姜春雨也鬆了一口氣,食品廠的衛生室在縣城都是遠近聞名的難考易出。
由於是溫長祥領着人過來,負責報名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過多爲難,直接放人進去了。
姜春雨看到辦公室椅子上坐着一個白大褂的老年人,那麼一瞬間,她以爲爺爺還活着。
可在他擡頭的一瞬間,姜春雨知道,那個老大夫並不是,“您好,我叫姜春雨。”
老大夫瞥了姜春意一眼,又看向溫長祥,“你家親戚?有沒有基礎?我這不是垃圾回收站,哪個領導的親屬都能塞進來。”
明明沒有幾句話,卻把溫長祥緊張的額頭出了汗,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瞧您老說的,什麼親戚不親戚的,能給您老解除困擾纔好。”
姜春雨心中連連咋舌,怪不得人家是領導,這也太會說話,這怪老頭瞬間也無話可說了。
“行吧,等一下還有個人,你們倆都一起來考覈。”
姜春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倒是溫長祥有些慌張。
“小姜同志你有沒有把握啊?要是隻有你一個人,老陳說不準能讓你留下來,現在有其他人,這競爭就激烈了。”
溫長祥不安的在走廊裡來回走着,口中不停的碎碎念。
擾的姜春雨眉間都染上一絲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