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賀文傑帶兩人去了自己家在安城最好的酒店吃飯。
點菜前賀文傑看着林寶悅欲言又止。
林寶悅瞥了他一眼,裝作沒看懂他的意思,抽過菜單唰唰唰的點了一堆菜,然後跟肖一舟兩人興致勃勃的說起這幾天在鄉下都幹了啥。
“你不用這麼拼,大不了我畢業後在京都陪你兩年再回來。”
聽到肖一舟說這幾天都在家看書,還打算過兩天跟他媽到醫院去實習,林寶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好的青春少年,整天把自己搞的跟個老學究一樣,除了看書就是做實驗或實習,連正常約會的時間都沒有。
實在是.太浪費青春了。
她道,“既然都說了給自己放幾天假,那就好好的放鬆,不要看書也不要實習,關於醫學的東西都不要碰,行不行?”
哪知肖一舟眼神幽幽的看着她,透着幾分委屈道,“我倒是不想碰,可某些人一回來就撒歡的跑的沒影了,想約個會人都找不到.”
林寶悅有點心虛,剛剛還想說肖一舟約會沒時間,但實際沒時間的卻是她。
在京都時,她每天除了正常上課,其餘時間不是忙咖啡館就是電子廠,抽空還得畫設計圖,真正忙的沒時間約會的是她啊。
“那這樣好了,明天開始我再出門就帶着你,我去哪你就跟着去哪,行不行?”
“就不能只有我們倆出去嗎?”
“我想想啊.”
“這還要想?”
“哎呀我一回來實在是找我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寶潔,天天黏着我,沒法甩掉的。”
“那就帶她一個吧。”
“還有林辰.”
“他那麼大人了還想當電燈泡?”
聽到“電燈泡”三個字,對面坐着的賀文傑忍無可忍的拍了下桌子道,“你倆夠了啊,我叫你倆出來吃飯可不是爲了看你們秀恩愛,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林寶悅挑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賀文傑剛吐了三個字,後面卻哽住了,最好憋半天憋出來一句,“你看你點這麼多菜咱也吃不完,要不.你給沈嵐打個電話把她叫出來?”
林寶悅毫不留情的一口拒絕了,“要打你打,我不打。”
“爲什麼啊?”
“不是你想請她吃飯嗎?當然是誰請誰打了。”
賀文傑:
這理由竟然讓他無言以對。
他求救的看向肖一舟,“一舟.”
肖一舟奇怪道,“你是不敢給她打電話,還是你打電話她不接?”
不等賀文傑回答,肖一舟戳着他的肺管子繼續道,“我知道了,沈嵐現在肯定是不想聽你的聲音,也不想見到你這個人,所以拒絕接你的電話,對不對?”
賀文傑感覺自己今天真的是做了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他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爲啥非得叫他倆一塊出來吃飯呢?
不僅給他單開了一盤狗糧,還按着他的臉往地上搓。
他擡手狠狠抹了一把臉,咬牙道,“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還是不是朋友了?啊?我叫你倆出來是讓你倆打我臉的嗎?我是讓你們給我出主意要怎樣才能跟沈嵐和好。作爲咱們這個團伙的一員,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這事該不該管?”
還團伙,犯罪團伙嗎?
林寶悅都被他這詞給整樂了,她道,“之前你幫着別人一起氣她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咱們四個是一個團伙?現在想起了,晚了。”
因爲他事先沒跟沈嵐商量而同意閆影加入加盟店,後來沈嵐在店鋪裝修時碰到閆影在那對工人指手畫腳,並把之前她定下的顏色給改掉。
以沈嵐的脾氣,在不知道閆影加入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允許她這麼做?
一個口氣強硬,一個毫不退讓,兩人當着工人的面在店裡大吵了一架,等賀文傑過去後,還認爲沈嵐小題大做,不顧全大局。
說實話,在沈嵐決定退出加盟店之前,賀文傑除了對她有一點歉意外,並沒真心反省過自己做的有多過分。
現在,反省了,也後悔了,卻沒用了
“寶悅,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跟沈嵐說我給她留了兩套房,跟她說明這個投資的重要性,跟我生氣沒關係,但跟錢生氣是不是不值得?”
林寶悅鄭重點頭,“確實,你肯定不能跟錢比,丟了你這個朋友不要緊,但不能把錢給丟了。”
賀文傑:
雖然是順着他的話說的,但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
算了,彆扭就彆扭吧,只要沈嵐肯出來見他就行了。
“但是賀文傑,沈嵐爸媽應該不會同意買房的。”
“爲什麼啊?這麼好的一個投資機會,她爸手裡又不是沒有錢。”
林寶悅正要開口解釋,這時服務員正好端着菜過來,她閉上嘴,等着服務員把菜挨個擺好放好,離開後。
這才又擡頭看向賀文傑繼續道,“沈嵐家有點複雜,一句兩句我也跟你說不清,總之就是,她媽寧願錢放着長毛,也不可能會在安城買房的。不過你這個建議倒是提醒了我,在安城買不了,可以在建城買啊。這兩天有時間我會去找她,讓她好好跟她媽說一下,看能不能在建城給她買套房。”
還有沈嵐將要開的奶茶店,如果有可能,最好是將店面買下來。
賀文傑和肖一舟都聽的一頭霧水,不太明白爲什麼沈嵐媽可以在建城買房,卻不願在安城買,明顯講不通的好不好?
林寶悅嘆道,“因爲沈嵐的爺爺奶奶太偏心,她大伯和小叔家又都是兒子,她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很厲害,總認爲沈嵐的爸媽掙得錢應該留給自己的孫子,不該給沈嵐。這兩年又恰好趕上她兩個堂哥談婚論嫁,她爺爺奶奶就鬧着讓沈嵐的爸媽給她堂哥拿彩禮買房子,沈嵐爸媽就說錢都壓在運輸隊,手上沒錢,要是有的話,他們自己家不至於還住那麼破,早就買了大房子搬家了。
安城就這麼點大,他們要是去開發區買新房,沒準今天剛買,明天就能被他爺爺奶奶和大伯小叔給知道。知道了倒是也不怕,可關鍵是老頭老太太太能鬧,整天撒潑打滾的,攤誰誰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