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郭有紅堅持,林寶悅也同意,縱然王主任感覺多此一舉,最後還是答應了。
拿起話筒的時候,王主任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辛澤江,本來他還打算跟邊懷亮和系裡商量下對這幾個學生的懲罰輕一點,畢竟上大學不容易,要是記大過就會在檔案裡留檔,正常找工作可能不影響,可如果想考公務員那肯定就不行了。
可惜啊,郭有紅提出這個無理要求時,辛澤江竟然在旁邊無動於衷,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行吧,既然你們自己想作死,那就成全你們吧。
王主任通過醫科大的一位領導很快就找到了肖一舟班裡的輔導員,他把座機按了免提,接通後先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的身份,然後才問起肖一舟這個學生的個人情況,也沒說爲什麼要問肖一舟,但對面那位輔導員似乎是被領導叮囑過,所以王主任一問他就全部都說了——
“肖一舟是我們系裡第一,非常優秀的一個學生,也是肖教授的親侄子,他是我們系唯一一個在大二就報考研究生的學生。也是因爲這個平常學習很用功,他基本上除了上課就是去實驗室,晚上還會去肖教授家裡補課”
“所以肖一舟不怎麼在宿舍住?”
“是的,他住肖教授家裡,就在家屬院,也不遠。”
“好的張老師,麻煩你了。”
“王主任您客氣了。”
電話掛掉,王主任把話筒放回原處,擡眼看向郭有紅,問道,“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郭有紅一張臉漲的通紅,頭低着,一聲不吭。
王主任又看向辛澤江,後者訕訕笑了笑,“誤會,原來是誤會.”
邊懷亮冷冷瞥他一眼,看向王主任道,“主任,我要求他們下午就到學校廣播站公開澄清並道歉,還要寫檢討,記大過。”
先是造謠懷孕,被戳破後還敢當着系領導和輔導員的面污衊人同/居,如果不是林寶悅的男朋友原本就不在學校住,那這事是不是沒法說清了?
原本這是人家的私事,就算是老師也沒理由去管的,可這些人倒好,似乎非要坐實一項才罷休。
“主任,邊老師,楊香並沒有散播謠言,她說的那兩句話也是無心的,您看她的記大過是不是能免掉?而且剛剛她也給林寶悅同學道歉了。”
被郭有紅這麼一鬧,這下是徹底沒了後路了,景超明和她的記大過跑不掉,那他就只能先保楊香了。
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再加上三個人裡只有楊香第一個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主動跟林寶悅賠禮道歉。
王主任也覺得這個女生是有些冤枉了,所以對於辛澤江的求情沒立刻回絕,只說跟系裡商量後再說。
林寶悅看着楊香若有所思。
沒多久幾人從辦公室出來,下樓後林寶悅叫住了想要匆忙離開的楊香,她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鐘,突然笑了,“我這個人對於跟我無關的人和事一向是不怎麼在意的,所以在此之前我對你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你的眼睛很特別,讓我想起了你,也大概能猜到爲什麼你會針對我。
楊香是吧?你喜歡舒巖鬆?”
最後一句話落下,使得站在旁邊的幾人都震住了,但景超明除外。
楊香臉色驟變,但她並不敢看舒巖鬆,狠狠瞪了林寶悅一眼,“你胡說,我就是看不慣你而已,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說完不再停留,轉身匆忙跑開了,像落荒而逃。
林寶悅歪頭看向景超明和郭有紅,嗤道,“被別人當刀使還落的一個記大過的下場,挺值啊!”
說完便帶着鄧維維和李可心,跟舒巖鬆和石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出一長段距離,石偉纔開口道,“那個叫楊香的是因爲老舒才針對的林寶悅?”
幾個人都不傻,一開始看起來謠言似乎是景超明和郭有紅惡意傳開的,楊香似乎有點冤。
但從樓下下來聽到林寶悅跟楊香的對話,再細一琢磨不難猜出始作俑者到底是哪個。
不過起因是不是有點操蛋了?
特麼的林寶悅跟舒巖鬆那就是哥們,可以拜把子的那種,所以現在是舒巖鬆的愛慕者因爲吃醋算計了林寶悅?
這讓舒巖鬆感到很噁心。
說實話,如果剛纔不是林寶悅特意叫住楊香,又盯着她看了一分鐘,導致舒巖鬆也很好奇,跟着瞟了她幾眼。
不然現在他都不知道楊香是哪個,長什麼樣?
“我剛纔說楊香喜歡舒巖鬆,景超明很淡定,一點不奇怪,這說明他一早就知道。至於我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寶悅眯着眼睛笑了笑,“我說她的眼睛很特別是真的,她以前應該是鬥雞眼,後期經過矯正已經好了很多,但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還是能暴露之前的特徵。比如有幾次舒巖鬆在咖啡館的時候,她會時不時擡頭看你一眼.別多想,我沒那麼多閒工夫去觀察別人,是秀秀看出來的,有兩次她叫我一起看,很巧,我看的時候她的眼睛正好鬥一起。剛剛在辦公室她跟我道歉,擡頭看我時眼睛也恰好有一瞬鬥一起。但大多數時候是看不出來的,不過這麼明顯的特徵我想不應該會有第二個人了吧。”
的確,鬥雞眼又矯正過,還經常去咖啡館,又總是看舒巖鬆,或者說舒巖鬆在的時候她也在說巧合都不一定有人信。
被這樣一個人暗戀,舒巖鬆感覺更加惡寒了。倒不是歧視鬥雞眼,是心思不正暗地裡下毒手,太噁心。
他抖了抖胳膊,厭惡道,“什麼人啊這是,石偉,找姜齊弄兩個黑袋子,晚上再去揍景超明。”
林寶悅和鄧維維李可心三人嘴角抽了抽,她們終於知道爲什麼他們幾個順藤摸瓜那麼快找到根源了,感情還是拳頭硬起了決定性作用啊。
但在學校打人總歸是冒險的,她勸舒巖鬆冷靜,事情既然查清了,景超明和郭有紅除了公開道歉還要被記大過。
這種懲罰已經夠給他們一個教訓了,沒必要再多此一舉去打人。
只不過讓罪魁禍首逃過去,多少讓人心裡有點不平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