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遠遠地傳來警車的鳴叫聲,悍馬車已經退無可退。悍馬車來到凌風跟前停下,楊彤舒隔着搖下的玻璃窗子向凌風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你們必須把車裡女孩子放下,並賠償我們的損失。”凌風威嚴地說道。
“好,我們答應你的條件。”楊彤舒回答道:“不過我們現在陪不了你車,只能給你錢。”
“給錢也可以,但是你們讓我陪了我絕對不幹。”
楊彤舒問:“那你到底想要多少?”
“我這輛車最起碼也值兩百萬吧,我也不訛人,你給我兩百五十萬吧。”
“只要你把車挪開,我們立即就放人,並給你三百萬。”
“你們先放人給錢,我在挪車。”
“好,咱們一言爲定。”楊彤舒說着對雅典娜一使眼色:“雅典娜,放人。”
雅典娜聞言打開車門,把剛剛甦醒過來的秦可心推下車來。屠夫猶豫着不想黑色皮箱裡的錢給凌風,凌風握着手裡的打火機怒視地看着車裡的幾個歹徒。由於楊彤舒已經化妝整容凌風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看着凌風要同歸於盡的架勢楊彤舒不禁有些膽寒。
這時身後傳來警車尖銳的鳴叫聲,楊彤舒嚴肅地命令道:“把錢給他!”
屠夫走下車來把黑色皮箱遞給凌風,凌風大致看了一眼黑皮箱裡的錢,然後拉起嚇傻了的秦可心走上大貨車。凌風倒車給悍馬讓開一條路,悍馬車吼叫着向前衝去。
在悍馬車經過凌風身邊時屠夫搖下車窗用槍指了指凌風的腦袋說:“小子,敢惹我們美麗天使恐怖組織,你的死期到了!”
美麗天使恐怖組織現身國內,這絕對是一顆重磅炸彈。凌風來不及仔細思考,他突然發現大貨車有些不對,趕忙拉着秦可心跑下車去。沒跑出多遠只聽轟地一下大貨車便起火爆炸了,凌風一個縱身把秦可心撲倒在地。等凌風抖落掉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時,驚嚇過度的秦可心再次昏厥了過去。凌風也顧不得安頓秦可心,而是從秦可心隨身攜帶的包裡翻出手機給範志強打電話,報告美麗天使恐怖組織出現在W市。
凌風剛打完電話公安局的車隊警笛鳴叫着追了過來,警車上下來一個警察來到凌風跟前詢問歹徒離去的方向。凌風向盤旋的山路一指說:“向山裡去了。”
警車呼嘯着向盤山公路而去,當公安局張局長的車經過凌風身邊時,張局長讓司機把車停下來。張局長從搖下的車窗裡探出頭來問凌風:“小夥子,你叫什麼?”
“我叫凌風。”
“凌風?”張局長感到很驚訝:“你是不是在G市公安局當特警啊?”
“早就已經不是了。”
張局長很高興:“是嗎?你還想不想當警察啊?如果想,有時間到公安局來找我。”
“謝謝張局長,不過對當警察已經沒興趣了!”凌風冷漠地回答。
張局長失望地搖上車窗子,越野車快速向盤山公路飛馳而去。凌風拎上錢架起秦可心趕忙打車趕往醫院,由於秦可心驚嚇過度中午的訂婚儀式自然取消。
維納斯心裡診所的病房裡主任心理醫師白鷺在給一個叫董冰潔的女孩在做心理治療,這時白鷺手機的短信鈴聲響了,她快速地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女孩很懂事地說:“白老師,你有事先忙,我不着急的。”
白鷺打開手機閱讀短信:哥,有急事,我們見個面。妹:宛青。看完短信白鷺立即回覆:二十分鐘後到診所來。
在白鷺發短信的時候董冰潔偷偷地打量着白鷺,只見她有一種孤傲冷豔的美,尤其那雙眼睛更是透着一種奇異的光輝,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白鷺四十二、三的年紀,可是看上去她要比實際年齡小八、九歲。白鷺未曾說話先是微微一笑,讓人感到和藹可親。
發完短信白鷺看着女孩問:“這幾年一直沒有談戀愛嗎?你的情況怎麼樣?”
“起初我想回到市裡在談,可是至今一直沒有調回來。”女孩不無遺憾地說:“由於調不回來,一些學校裡的老師和同事就開始張羅着給我介紹對象,談了幾個沒有遇到合適的。後來面對她的繼續追求,我就接納了他,可是我家裡人竟拿他的離異和小孩來反對……”
白鷺感覺她的溝通達到了預期目標,她說:“我和你談論這些往事,你說是爲什麼?”
“是……是爲了讓我看清我們的事情……?”女孩似乎有所領悟。
“對,你理解得非常對。”白鷺肯定地說:“重提往事就是爲了讓你看請你們的故事,看清這個故事當中你自己的心。你爲什麼還猶豫不決?我認爲關鍵不是家裡人的態度,而是你的態度;不是怎麼說服家裡人,而是怎麼說服你自己。也就是說,不是家裡人的態度讓你左右爲難,而是你自己的心還在左右搖擺。許多時候讓我們猶豫不決的好像是外界干擾,其實是我們自己沒有拿定主意,是我們自己舉棋不定。說白了,對你們的故事,對你們的感情,你自己還沒有鐵了心。恕我直言,他的離異,以及孩子問題,其實是你心中最不好面對的問題。你三次提到這一點看似無意,其實正是你深層次意識中的顧慮的不由自主地表露。仔細想想,是這樣嗎?正是你自己的新本來就搖擺不定,外界隨便吹來哪一陣風到你心中都會變成12級颱風,讓你不知道怎樣穩住自己。所以,問題的關鍵就是你自己是否鐵了心?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明白。”女孩會意地笑了:“您早就看出了我有一點猶豫呀?”
“這是人心理活動的規律,是心理諮詢的經驗。往往似乎是因爲外因而讓自己舉棋不定的時候,大多是自己沒有拿定主意,是自己沒有鐵了心。”白鷺也會心地笑了:“我們剛纔的問題都是爲了幫助你自己審視自己的心,比如就你而言有多少愛情之外的因素影響着對他的接納?你們的關係有多少功利性的因素?有沒有無可奈何的成分?如此等等,都會影響到你是否能把你們的愛情進行到底。”
“對,你說得非常對。我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否鐵了心。”
女接待敲門進來說:“白老師,林總已經在會客室等待您多時了,您看……”
“好了,我們這就結束了。”白鷺起身跟女孩握別:“你認識到這一點就好了,這是解決你的問題的關鍵。只要你問清了自己,不論你作出怎樣的決定,你都會少一份遺憾,多一份成熟。祝你幸福!”
女孩激動地說:“謝謝你白老師!”
送走女孩,白鷺快步走進會客室。林宛青此時正在會客室喝着茶,這是白鷺一個極爲私密的地方。平時誰都不可能走進來半步,只有林宛青和極少的幾個朋友才能進來。此時林宛青正揹着身正專注地看着掛在牆上的一張全家福照片,照片上一對年輕的夫婦抱着一個胖乎乎的非常可愛的小男孩站在一個白頭髮白鬍須的老人身後。
白鷺推開門走進來問:“宛妹,你有什麼急事兒?”
林宛青轉過身激動地說:“哥,據可靠情報說那個知情的參加過中日戰爭的老兵沒有來得及和中方有關人員見面就被家人帶走了,也就是說R國政府拒絕中國政府追查北京人頭蓋骨……”
白鷺從林宛青的激動的情緒中看出了幾分辛酸,她覺得太對不起眼前這個女人了——過去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她沒能給她一個女人應該享有的一切幸福,如今她已經是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廢人了。這種痛苦只有她自己能夠深切地體會到,很多次她都讓林宛青另外再找一個人嫁了。可是林宛青卻含着眼淚說,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離開你。每當白鷺看到林宛青他內心裡就不由地一陣痛苦的顫簌,她知道自己欠下林宛青的債此生是無法償還了。白鷺看着林宛青也有些激動地說:“這麼說我們的機會來了?”
林宛青興奮地點頭:“不錯!哥,我們的機會來了!”
白鷺快步來到那張全家福照片前,她站到凳子上摘下那張全家福照片眼裡含着熱淚喃喃自語地說:“爺爺,北京人頭蓋骨就要回家了!爺爺,我終於可以實現您的願望了。爺爺,您放心,我絕對會讓‘民族的天靈蓋’回家!”她坐到沙發上接過林宛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嚴肅地說:“楊彤舒他們已經順利處境了嗎?”
“已經出境了,估計現在已經回到香港了。”
“先放下國內的一切活動,命令楊彤舒等人立即起身前往東京執行‘飛天’計劃,要想盡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把北京人頭蓋骨給我奪回來!”
林宛青恭敬地回答:“是,我這就去安排。”她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