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錢同華無限懊悔,那次賭船的慘烈搏殺已經成了一個令他寢食難安的噩夢!

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知道如果到了那天他交不出那筆數意味着什麼,他現在恨不得可以用他三十年的生命來換得時光倒流回去,那麼他一定不會去參加那次賭博!他懷疑其中有鬼,秘密聘請高級私人偵探進行調查!

錢同華的出手也未免太過簡單,對方早有防備,私家偵探不僅跟蹤調查完全沒有結果,反倒被對方收買了,利用作出一些假情況。

十二月十日,他被禮貌的邀請到了香港維多利亞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對方陣勢強大,不但有兩位資深律師,而且還有黑幫人物在內,錢同華只得乖乖的在兩名大律師的見證下將自己的集團股權證明等文件交出來歸附某律師事務所託管,並且簽訂了一份資金協議!

錢同華完了。

焦嶸森春風得意,將大半資金調集起來揸入原油期貨,做着收穫鉅額回報的美夢。

靜兒再一次被龍鑌那首唱和的詞撩得茶飯不思,徹夜無眠,更加渴望見到那張英挺的面容,那滄桑的眼神!她強烈的感到那詞簡直其中的每一個字都是一顆顆來自九天瀚宇的孤飛隕石,劃亮她的靈魂的夜空,令她的全部心神都寄附於上,她完全以爲她的生命就是爲了龍鑌而降臨於今生塵世的,她甚至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幻象:她今生今世都一直和龍鑌依偎在一起,血肉相連,誰也無法分割!

常成突然接到父親電話,非常嚴厲催促他立刻回來,絕不要再和鄭學家發生什麼聯繫,常成收拾東西就悄悄走了,誰也沒告訴,包括廖業。廖業得知常成已經溜回家了,自然氣憤不已。

鄭學袋子裡鼓鼓的,雖然身子虛點,但是漂亮的女人可就從來沒少過,鄭學感到生活美極了!

進哥以神奇的速度在這座城市開了五間地下賭場,並且成功的控制了四間夜總會、迪廳的毒品銷售,不少小毒販從他們的一些代理人那裡進貨。進哥一夥藉助鄭家背景,依賴警方中的敗類勢力,迅速崛起,實力閃電般壯大,地盤霸道的擴張,必定打亂了原來比較穩定的黑道局面,極大的侵犯了諸多團體的利益,引起原有黑白兩道的強烈不滿。

*是風還是雨把它的情緒籠罩了我,令我在這懨懨機心中徹底將自己鎖進逃無可逃的俗世囚籠。雁唳霜晨,尚且還呼吸着自由的空氣,唯獨舒慰的就是暫時還遠離監牢;寒雲霧夜,孤孑的身影用心讀閱着天地,剩餘的那點慶幸無非就是明滅的燈光提醒着黑夜裡並不全是黑暗。

命運真能逃亡嗎?誰賜予給了我的生命?什麼伴我走過了這些歲月?前方又將是什麼樣的路?

命運是不可逃亡的,終歸是無處可逃的,……

龍鑌坐在別墅的樓頂,抽着煙,看着天,想着事情。

周擎噔噔跑上來,儘量壓低嗓子叫道:“敖助理,薛總來了,讓你下來!”

周擎他們依舊警惕地觀察着整棟別墅周圍的動靜,龍鑌和香港的那兩位操盤手阿力、肥仔以及前幾天從總部投資部調過來的阿暉四個人圍坐在這間秘密的房裡,傾聽着薛總的講話。

薛總顯然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從聲音裡就可以察覺到他的興奮:“好!你們做的真出色!董事長讓我轉達他對你們的問候!目前的盈利已經十分可觀了,大家對下階段的行情有了統一的看法沒有?”

就這個問題,四人已經基本達成一致,阿力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開口說道:“薛副總裁,這次操盤還得多謝敖成老弟的果斷啊!當時我們在29美元的價位時準備出貨,敖老弟堅決制止,他堅持說目前漲勢未盡,後來價位到了31美元時,他又極力主張出貨,你看,好玄,最高點就是31·25美元,現在又回抽到30美元了!他可比我和肥仔多了一分市場天賦的本能!我看,還是就由敖老弟來說說我們對下階段行情的預測吧!”

龍鑌在阿力的鼓勵和薛總的默許下,呵呵笑了一下,說了幾句自謙的話後就道:“美伊戰爭爆發的不確定性成爲籠罩在世界經濟上空的陰雲,而處在這片烏雲中心地帶的正是世界原油市場。未來一週或幾周的國際油價走勢,將依然保持堅挺,市場基金將會藉機暴炒。

當前,國際油價實際有三個主要支撐點:除美、伊衝突外還有委內瑞拉大罷工局勢的發展和美國原油庫存的變化情況。國際油價將繼續受到美、伊戰爭陰雲有力的支撐。……實際上,就是美、伊戰爭打不起來,單從美國庫存降低和委國大罷工造成的石油短缺也可以導致國際油價漲至35美元/桶。另外,在中國石油需求高速增長的帶動下,在亞洲和北美相對比較嚴寒的氣候影響下,世界石油的需求也將持續增加。所以,國際油價將繼續堅挺並繼續在高位振盪。我們預計,到明年一月底,國際油價將初試34到35美元的高位。”

薛總將詢問的目光掃視另外三個人,道:“這是你們一致的看法嗎?”

大家點頭稱是。

薛總想了想問道:“那麼你們怎麼看待美國如今的言行?你們如何理解那些大炒家的策略?”

龍鑌和阿力他們相視一笑,龍鑌說道:“爲了找到戰爭的藉口,美國必定會千方百計製造國際輿論,玩弄花招手腕,現在只不過是美國慣常的招術罷了;那些大炒家也一定會遍佈疑雲,麻痹那些短線跟風牟利的。總的說來,不過就是利用各種因素壯大利於自己的聲勢而已,其最終目的就是一個插手控制海灣石油或者從石油的價差中謀利。目前,應該是遊戲當中必要的過場。”

……

薛總很滿意他們的回答,必定錢老也會認可這個結論,但是這段日子來集團股票跟隨港股大勢下滑,已經出現加速的苗頭,這已經成了集團的心病,得聽聽他們的解釋才行!

阿力對此表示憂慮,但龍鑌則看法不同,他道:“雖然世界原油價格的持續高漲對集團特別是利衡化工和利衡服飾的負面間接影響非常大,形成了不斷上漲的成本壓力,以及對美出口受到衝擊。但是不會長時間的維持高位,美國經濟發展受到油價制約,如果世界石油價格每桶上升5美元,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就要下降0。5個百分點,美國政府不會漠視高位油價帶來的間接嚴重經濟影響,不會任由經濟的大幅衰退,沙特等其他石油大國必定將會提高石油產量,目前我們主要就是抓住這個時間差,只要我們的反應迅捷,我們就能達到預期目標!我們在原油期貨上獲得的收益將比因油價上漲而造成的損失遠高几倍!”

頓了頓,龍鑌又說道:“只是,我實在覺得我們有必要對集團的經營方針進行調整了!”

今天將召開利衡集團高層和董事局的聯席會議,這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南國的冬日令人感到極爲煦暖,萬里碧空,只在遙遠的天際遊蕩着幾片白雲,和和的風,似乎和和的心情。

可薛總的心情並不輕鬆!他隱約預感到今天將是利衡集團史上一個不一般的日子,他提醒錢老留神,錢老卻笑笑着說:“該來的終歸要來,何不看看它的來法?”

這雖是一個年底的例會,可是因爲有了董事會部分董事的參與,而顯得有幾分特殊,這個聯席會議的結論將決定着集團的年報內容,直接關聯着集團董事會對集團一年經營的評價,以及對集團明年經營計劃的通過與否。

漸漸的,隨着各企業的彙報進行,開場時輕鬆的氣氛消失了,轉而瀰漫着凝重的氣息。

當利衡鞋業的彙報剛進行到中途,莫副董事長兒子阿遠打斷了正在彙報的錢毓慧,道:“錢副總裁,打斷你一下,我有一點疑問想說出來,你身爲總經理,爲什麼鞋業公司有這麼大財務問題?難道你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嗎?還是你畏於某種因素隱匿不報?致使鞋業公司發生人事震盪?我想請你解釋一下。”

莫副董事長見狀連忙制止,並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同仁,我已經決定將我在利衡集團的股份全部轉贈給兒子阿遠,我沒有對大家說明,讓你們感到唐突了!”

錢老心裡咯噔一下。

錢毓慧面對這個問題無法給自己圓理,神情頗爲尷尬,葉子亨適時的出聲道:“這都是那幾個員工瞞着錢副總裁乾的,我身爲集團副總裁也對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願意自請處分!不過,錢副總裁密切配合商務調查小組很快就查清了問題,”他將眼睛有意無意的望向竭力保持表情平靜的錢同華,又道,“通過這些天來的整頓,鞋業已經完全扭轉了經營頹勢,走上了正軌。”

錢毓慧已經懷上了馬健清的孩子,此刻突然涌上來強烈的嘔意,她實在忍不住轉身就去了洗手間,顯得很是失禮。

葉子亨瞥眼望向錢老,錢老刀刻的皺紋上一點也沒有神情的起伏變化。……

……

散會後,莫副董事長、何副董事長、曾副董事長以及莫董兒子阿遠又聚到了錢老的辦公室。

莫董和何董對視一眼,何董意味深長的問錢老道:“正生,你還記得我在你生日時送給你的書法嗎?”

錢老立時就明白何董的意思,他口氣沉重的道:“永濟,我怎麼會不記得?‘進退常思之,智愚一念間’,你寫的好啊!”

何董說道:“正生,我們都老了,都已經日落夕陽了,很多東西不能總是抓在手裡不放啊!我也和桂山一樣,準備過了今年就退休,把公司交給阿賢管理算了,利衡的股份我也準備轉給他了,到底年輕人跟得上時代一些,我們這些老傢伙已經落伍啦。”

錢老用眼睛的餘光掃過他們的臉,若有所思的道:“是啊,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也只有傳給他了,只有他可以給我一點信心。”

阿遠口快:“錢伯伯,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傳給葉副總裁了?你可真的不能任由錢同華胡作非爲啊,這次他闖了這麼大的禍,居然還若無其事!幸虧我爸和何叔儘量壓制,那些人才沒聲張,沒把這件事公佈給媒體!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錢同華的事情錢老已經在前一天從莫董口中知曉,此時他滿心滿腹悲涼,卻似乎感激的朝他們點點頭,並沒有對阿遠的話出聲以置可否。

龍鑌對這一切尚懵懂不知,他和阿力他們呆在這棟別墅裡,反覆推演着行情,繼續着事關利衡生死的大事,龍鑌也按照工作要求,沒有通過網絡、電話與外界發生過任何聯繫。薛總也沒有向龍鑌透露過半點關於鄭家的事情,

石偉、海濤對龍鑌斷絕聯繫的做法咬牙切齒,他們太渴望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了,可是龍鑌卻象憑空消失的電波一樣,無影無蹤!

秋雅得知鄭家那兩個領導被雙規審查後就決定回國,此時常成也對這份感情有些厭倦,對秋雅沒有那麼逼迫了。秋雅在溫哥華很偶然地遇見正在訪友遊玩的德老,德老一直對龍鑌念念不忘,當秋雅告知龍鑌在這一兩年間發生過的事情後德老心中突然生出極想回國看看的念頭。

於是德老秋雅便在2002年的聖誕節前夕結伴飛回了國內。秋雅和德老今天下午就到這座城市。靜兒、海濤、石偉、杜慈來到機場準備接機。

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風象徵的是蒼天的力量,沒有固定形狀的雲時刻舒揚表現的是蒼天的心情,錢老深諳此理,觀風識雲是這位老人平素的一種消遣,老人常常藉此來平緩情緒。

這是午後,2003年1月1日元旦的午後,天空照樣晴朗,陽光依然明媚嫵麗,與前些日子不同的就是整個天空視野裡飄蕩着幾種形狀、幾種層次的雲,有風。

風是從西北邊刮過來的,廣東以北的那些省份早已進入了隆冬時節,因爲受到來自西伯利亞寒流的影響,今後幾天廣東的氣溫也將持續下降。不過今天還算好,不見得有多少蕭殺的寒意。

錢老順着別墅小區的碎石子路,微躬着背,反扣着雙手,走着。保鏢康定莊照舊跟在錢老身後,稍拉開一點距離。

雲層明暗厚薄不一,絮絮的,由得高空的風漫無目的弄揉,抽象看去,總覺得能和世上的某種物件產生視覺上的聯繫,可定睛一看,卻又仍然還是水氣團聚的形態。風天然就是藝術家,可它並不在乎它的藝術作品是否應該保留在藝術神聖的殿堂,它甚至根本就不在意作品存在的時間,它一心強調的是它獨到的創意,是它動感的創作過程。

錢老悠悠地看着雲,感受着風,用靈魂和精神共同的諧振來理解着風和雲無休止的演繹,悠悠的似乎是在對康定莊,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溼,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則各從其類也。”

康定莊知道老人的習慣,不是老人招呼他是不會出聲打攪老人的,他也追隨錢老的視線看着那天空的風雲。

錢老反扣的雙手輕輕地相互敲打着,良久道:“定莊啊,這段話有深意啊!聲音相同的動物會鳴聲相應,氣息類同的生靈會彼此交感追求,水性陰柔自然就會朝向低窪溼潤的地方流淌,火性陽剛遇上乾燥的什物就要燃燒。雲隨着龍吟而變化,風隨着虎嘯而生成。本來與天類同的陽氣向上升騰,本來與地類同的陰氣自然就會下降,萬事萬物曾幾何時不是各自依照着它所屬的性質類別而相互依聚的呢?”

……

轉過這個彎,就到了一個涼亭,這個涼亭是仿古的建築。錢老走到涼亭的階梯前立定,卻回過頭望向康定莊道:“定莊,你們老家那裡過年的時候舞龍嗎?”

康定莊不知道錢老問這話的含義,便道:“舞龍,也舞獅子,不過不象廣東香港那麼厲害,而且大都是一些莊稼漢土把式亂耍,沒有什麼嚴格的套路。”

錢老微微一笑,道:“龍,有套路嗎?有了死板的套路,那還叫做龍嗎?呵呵,真正的龍或是騰躍上進,或是退處深淵,或是進攻,或是防守,或是動,或是進,風雨雲霓,霹靂雷霆,暖暖春意,爆裂山洪!自我檢驗,審時度勢,先於天象而行事,上天不會背棄它,後於天象而運作,它也能遵從上天的變化規律。呵呵,定莊,上天造就出了龍,怎麼會有俗化的套路?”

錢老帶些抑鬱的長出一口氣,道:“只能說那些莊稼漢土把式不知道龍的習性罷了!只能說他們沒有緣分來看到真正的龍的真身罷了!”錢老又扭頭望向康定莊,道,“你說呢?”

杜慈緊緊摟着秋雅又叫又跳,還狠狠地在秋雅紅潤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石偉故意吞嚥着口水,色眼迷離地走到秋雅面前,嘖嘖聲道:“哇噻,秋雅!怎麼你去加拿大轉悠一圈就變得這麼迷人了啊?看看,簡直連氣質都跟以前有了大大的變化!嗯,實在太美了,可惜了,我不是杜慈,也不是女人,要不然,哈哈,也要學她對你那樣!哈哈!”

杜慈作勢欲踢,石偉忙閃身避開,嘴上沒有停歇大聲道:“嗯,不過,嘿嘿,就是在你眉宇間有幾許憔悴的痕跡,是不是想老六想的?”

秋雅笑着啐了他一口,道:“石癟三,怎麼你還是老沒正經的樣子?”

杜慈老套地對着石偉圓睜雙眼,石偉一手接過秋雅的包,怪聲怪氣的道:“杜慈,什麼時候你也去加拿大給我轉悠一圈,也讓我這當老公的上上臉!怎麼樣?”

這邊海濤已經拎着德老的行李走過來了,石偉忙尊敬地對德老打着招呼。

秋雅微笑着和靜兒握手,靜兒同樣微笑地望着秋雅的眼睛,原本略有些不安的心理平和下來,此刻反而感覺到一種來自心靈的寧靜。

倆人靜靜地對望着,似乎有一種彼此相同的東西在交融着,兩雙同樣美麗明亮的眼睛穿越空間的距離,彼此洞悉着彼此的內心,有一點挑戰,又有一點攀比,有一點抗拒,又有一點融和,有一點寬容,又有一點妒忌,有一點理解,又有一點迷茫。

突然兩人不約而同的出聲道:“你好!”

就在這一聲“你好”中,秋雅頓時感到一種內心焦灼的悽楚和哀怨,一種由來的痛苦和難受,完全忘卻了靜兒是她潛在的危險情敵,就渴望能在這個瞭解她的內心的人面前抒發壓抑的情緒,忍不住撲在靜兒的懷裡,嚶嚶作泣!

石偉對着杜慈、海濤、還有德老大大地吐了一下舌頭,表示驚奇。

考慮到社會和政局的安定繁榮狀況,考慮到即將召開的全國人大會議,高層領導和專案組找到一些涉案人員談了話,講明瞭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對自己曾經的**墮落行爲進行了悔改,主動上交了受賄款,並保證一定要努力學習“三個代表”的精神,改過自新,用它來指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黨和政府絕不能容忍一切**分子逍遙法外。

鄭家的兩大領導他們還幻想專案組的行動顧忌和手下留情,或許就會有條生路也說不定。可隨着情況的演變,他們出於多種考慮,選擇了自盡。兩位一直標榜自己廉潔奉公、勤政爲民、道德典範的黨員領導同志帶着不甘帶着無奈帶着不平畏罪跳樓自盡。

緊隨着公安部對進哥一夥的調查,經過一段時間的秘密偵察,公安部和省公安廳特別調查小組得出了結論:進哥一夥是有組織的犯罪團體,利用警察隊伍中極少數的敗類和已被雙規的兩位領導作爲保護傘,販賣毒品,開設地下賭場,並且和廣東某販毒集團有很深的聯繫,是社會主義新時期一股比較典型的黑惡勢力!

此時,鄭家領導已經自盡,領導當即作出批示:爲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必須立即剷除!決不手軟!

進哥一夥火力配備很強,不僅有手槍而且還有微型衝鋒槍,抓捕小組在抓捕過程中遭遇他們激烈反抗,最終進哥一夥全部被擊斃。

2003年1月13日,錢老決定親自把一些消息告訴龍鑌,酒宴慰勞金融基地勞作的這幾個干將之後錢老、薛總、龍鑌三個人來到二樓會客室裡,錢老示意薛總開口。

薛總凝視着龍鑌的眼睛,說道:“龍鑌,本來這幾件事是想等這次金融行動結束以後再告訴你的,但是董事長認爲你有很好的心理素質知道怎樣看待和處理這些消息,知道怎樣衡量事情的輕重,並且堅信你不會因此而影響到工作情緒,你得有心理準備。”

龍鑌將目光從薛總臉上移到錢老的眼睛,錢老微微對他點了一下頭,龍鑌沉聲應道:“沒問題,您就說吧,古人說‘欲臨死而無掛礙,先在生時事事看得輕;欲遇變而無倉忙,須向常時念念守得定’,我什麼事都看開了,請您放心吧!”

薛總暗讚一聲,便道:“是這樣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個鄭學的父親和舅舅因爲貪污受賄被中紀委進行雙規後,前兩天畏罪自殺了;第二件事就是那個外號進哥的黑社會人物被警方抓捕,在槍戰中被警方擊斃。”

真的嗎?真的嗎?龍鑌的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對這兩個消息的真實性進行懷疑,立刻他就給予了肯定,並且立刻回想起了他以前對薛總說過的一些隱諭暗示的話,難道薛總,難道錢老果真爲了保護他這個打工仔的安危而採取了那種手段,操縱導演出了這場搏殺遊戲?如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意味着自己在這兩位長者的心裡是何等重要的位置!

龍鑌忍壓住激動的心情,望向薛總望向錢老,錢老和薛總的眼神報以肯定的回答。

龍鑌心裡驟然掀起萬丈狂瀾:蒼天不背棄我!蒼天不背棄我!我的長安計劃就要成功了!他努力平息着內心的狂濤,禁不住激動道:“董事長、薛總,君既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薛總也笑了一下,錢老頜首一笑,暗道:到底還是個孩子,思維再怎麼老成周密,赤子心腸也還是難免溢於言表!不過這樣好啊!這纔是男兒丈夫真性情啊!

薛總接着轉變了口吻,語氣變得有幾分沉重說道:“還有幾件事恐怕就不那麼讓人樂觀了,第一件就是半個多月前那個真正的江西農民敖成因爲妻子紅杏出牆而將她和情夫殺死後逃亡,警方發了全國通緝令,長安警方發現殺人犯敖成就在利衡集團!”

龍鑌頓時傻眼了!

薛總苦笑一下,接着道:“第二件就是警方已經公佈了你的模擬畫像,通過協查通報確認了你就藏在利衡集團,就是冒名頂替的敖成,去年年底來到集團抓你。”薛總居然呵呵笑了,“龍鑌,現在你看,你是敖成也罷,龍鑌也罷,反正你兩個身份都是通緝犯,都是逃犯,你說你怎麼辦?”

錢老也樂和着道:“是啊,哪有這麼衰的?花錢買個身份證,薛總爲了確保安全又花費心思給你弄來個敖成的真身份證,這倒好,頂替的這個莫名其妙也成殺人逃犯了!小龍啊,你說你應該怎麼辦?說說看!”

龍鑌爲這兩位長者的幽默哭笑不得!能說什麼,自認倒黴吧!

但是龍鑌復又一想:看他們如此輕鬆的的詼諧,應該是要麼已經處理妥當,要麼是處理後的局勢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少危害!

龍鑌釋然,便道:“我只要鄭家的靠山沒有了,我就會在監牢裡沒有了生命的威脅,我既然犯了罪,就早已做好了受法律制裁和懲罰的準備,讓我心有不甘的就是我還沒有好好報答你們對我的恩情,我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心願。等這次金融行動一結束,我就會向警方自首,坐上幾年牢爲自己莽撞的行爲贖罪。”

薛總和錢老相視而笑,薛總咧着嘴笑說道:“第三件就是鄭學沾上毒癮,逃跑了,由於他涉嫌進哥黑社會組織,現在他也成了逃犯。呵呵,你說,沒有苦主,你說你們大陸的法院會怎麼判決?”

是啊,一個再也沒有半點權勢的癮君子會有人幫他說話嗎?法庭能公正嗎?法官能公正嗎?

龍鑌憨憨地抓了抓頭皮,笑了。他並沒有爲此而出現大驚大喜大悲的反應,適度的表達深得錢老歡心。

笑聲平靜後,錢老卻面容慘淡下來,嗓音傷感而低沉,眼裡似乎布着一種濃濃的霧氣,浮涌着濃濃的悲涼,艱難地說道:“錢同華欠下鉅額賭債,股權已經被對方控制了,孫子錢喻藩前些天在醫院檢查時發現已經感染了艾滋病,錢毓慧懷上了馬健清的私生子,現在完全無心工作,兩個兒媳在外包養男人,我錢正生怎麼生了些這樣的蠢豬啊……”

錢同華和錢喻藩的事情就是連薛總也不知道,薛總嚇了一跳,道:“同華欠了多少?這可是關係利衡的大事啊!能不能花點代價把股權換回來?喻藩怎麼會感染上這種病了?錢老?”

錢老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同樣對此有些驚駭的龍鑌,緩緩的說道:“小龍啊,看樣子,真的被你當初的推測說中了,焦嶸森真的對我的家庭下手了!據莫董他們講,錢同華總共欠了九億多港元外債,他開了大量的空頭支票在對方手上,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圈套。我這個兒子已經完了。”

龍鑌知道這嚴重性,凝神道:“想不到他下手這麼快!這件事一旦被外界得知,那麼利衡一定會招來拋售狂潮!也許這就是焦嶸森所製造出來時機!如果花錢可以把股權贖回來的話那還好辦,九億多不是問題,這次金融行動我初步預計可以從原油期貨當中獲利兩億五千萬美元,其中董事長私人帳戶的盈利就有一億兩千萬以上!”

“喻藩兄弟的病是不是焦嶸森安排所爲?如果是的話,那就說明他這是要用來進一步打擊董事長您的精神和信念,瓦解您的鬥志,使您失去應有的冷靜,進而做出錯誤的決策!喻藩兄弟是您唯一的孫子,難道他竟然歹毒到了要您絕後的地步?”

“還有莫董他們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錢副總裁賭債股權的事情的?這是不是說明焦嶸森已經開始了通過您的知交好友對您下手?葉副總裁是不是也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他又是什麼態度?”

錢老漸漸舒展了眉頭,悄攥了一下拳頭,復又鬆開……

三人聊了很久,錢老的精神明顯頹敗很多,面對這麼多打擊,他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裡吞,雖然他意志堅強,可精神終歸是受到重創的,龍鑌盡力寬慰着老人。

談話結束三個人下了樓,錢老和薛總跟大家握手言別,當錢老握着龍鑌厚實的大手之時,龍鑌明顯感覺到了老人似乎通過他的手向他表達了某種東西!

鄭家不倒,龍鑌就永無漂白罪孽的機會;薩達姆不倒,伊拉克不淪爲戰場,那麼美國也就無法滿足其政治和經濟上對這場戰爭的需要;或許這是李代桃僵。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一場上蒼導演的“李代桃僵”遊戲已經開始進行,這是一場足以影響全中國的戰爭。上蒼用它沉重的幽默和無奈的遊戲愚弄着這些萬物之靈,人性的一切在**面前**裸的顯露無遺!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十六日,中國內地廣東出現第一例**型肺炎患者,發病症狀與流行感冒、上呼吸道感染、細菌性或真菌性肺炎、艾滋病合併肺部感染、軍團病等等臨牀表現類似,起病急,發熱,畏寒、頭痛,關節肌肉痠痛、乏力、咳嗽,當時醫生均以爲可能是重症流感或呼吸器官疾病而已,也就發生連串誤診情況,流感或呼吸器官疾病成了替罪羊,**病毒利用替死鬼完全麻痹了人類心理,以其極大的傳染能力直接危害到人類,而國家衛生部高官卻對此嚴重瀆職。

從“無”中生出“有”來,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一種貫徹始終的智慧,一種應用頗廣的邏輯,是上蒼顯示其存在、也是生靈們出於目的和**而進行的作爲方式。很難準確的予以描述,但是仔細想想,這個如今的世界不就是從“無”中,從天地的混沌中演化成如今的“有”嗎?

沒想到這個鄭家就這麼就完蛋了!更沒有想到,居然進哥也死了!更可笑的是,鄭學這個***竟然也嚇得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哼哈哈,原來這個老六要自己提供這些貪官的情報還真有點作用!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六向總書記、國家主席、總理、部長們寫了感天泣地的舉報信,感動了上天,中紀委纔派了調查組打擊貪官污吏的!神啊,老六真神!

不過轉念一想,老六能有那麼神嗎?我石癟三怎麼左看右看他整個一副傻憨憨的德性?

……

石偉坐在德老家的沙發上,賊賊的樂呵着,一個勁的自個兒乾笑。

杜慈繫着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對着石偉的頭上就是一個爆慄,道:“還在笑,還在笑!大家在忙你偷懶!還不快點去買飲料、啤酒!”

石偉躲閃不及,受了一下,這纔想起今天是他們來德老家做客,說是作客,其實是慶祝,今天值得大大慶祝!當然石偉他們還有別的目的。石偉不敢吱聲,對着德老和海濤傻笑一下,轉身就下了樓。

德老很是喜歡龍鑌的這些同學加朋友,看得出這都是些真性情而且善良的孩子,特別是這些日子來,他們生怕自己孤獨難過,常常陪伴自己聊天,倒也着實打發了這痛苦的時光。

石偉待大家都坐定,站起身,慷慨激昂的端起杯子,道:“來,我們一起幹杯!爲貪污**分子見了馬克思,爲社會渣滓見了閻王,爲德老和龍鑌早日祖孫相認,幹啊!”

德老的心情很激動,舉着杯子的手不禁顫抖,是啊,早日祖孫相認,誰能想到龍鑌竟然是自己的孫子呢?

石偉殷勤的爲德老夾菜,諂媚地道:“德老,我和海濤可都是您孫子龍鑌的結拜兄弟,您是龍鑌的爺爺,那也就是我們的爺爺,您說啊,這個老天爺也真是怪哉,愣是就把龍鑌給安排到了這座學校,給了您和龍鑌祖孫相認的機緣!對不對,德爺爺?”

海濤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便順着石偉的口氣解釋道:“不過呢,換個角度來看,德老,其實龍鑌是很有孝心的,他不和您相認,是不願意違背祖輩和他媽媽的交代,您說,是嗎?”

石偉、寶貝芬、杜慈還有秋雅連忙附和稱是,靜兒甜甜地笑着,秋雅則端起飲料站起身,儼然以龍鑌代言人的身份對着德老說道:“外公,我代替他向您認個罪,您不要怪他,好嗎?”

德老早已從八婆的石偉口中知道了龍鑌和秋雅還有靜兒的瓜葛關係,他呵呵的也和她碰着杯笑道:“秋雅,我哪會怪他呢,憑空多了一個孫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啊!”

石偉生怕秋雅把話頭扯得太遠,搞得他不好開展地下行動,便拍手說道:“德爺爺,說實在的,要不是這次您回來通過關係去找那些警察瞭解情況,我們還真不知道您孫子龍鑌原來有一封這麼重要的信在警察手上!不過我有些納悶,爲什麼那些警察沒有聲張您是他的爺爺,沒有去打電話向您覈實情況呢?”

德老微微一笑,道:“不是沒有,據那個人講,他們正準備向學校領導調查的時候,就被制止了,加上我又在國外,他們也覺得沒這個必要,當然關鍵就是鄭家的領導指示,絕不要被我知道,以避免不必要的干擾。呵呵,他們有些顧忌。”

石偉立刻誇張的道:“原來如此,他們知道您有這麼多學生朋友在搞政治當領導,自然就得考慮您的影響力了!陰險啊,要不是您這次回來動用了寶貴的人事資源,要不是這兩位敗類當時已經被雙規,您是無論如何也難以知道龍鑌就是您的骨肉血親啊!”

他轉悠着綠豆小眼,觀察着德老的神情變化,接着旁敲側擊的說道:“德爺爺,現在鄭家也已經沒有勢力了,完蛋了,龍鑌這個小壞蛋您可得要好生保護着啊,您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輩子還圖個啥?就像我爺爺說的那樣“不就是圖個子孫後代平平安安、幸福美滿、無病無災、不吃官司”嗎?您說,我爺爺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大家夥兒捏着把汗,緊張的注視着德老的臉,忐忑的等待和期望着老人回答。

德老知道這個孩子的心思,曉得這個孩子說這話的含義,但他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古靈精怪的孩子把自己逼向道德良心、親情、法律互相混戰的死角,他一生奉承的社會公平的倫理觀就會徹底陷入被動的境地,這段時間來,他想得很多,爲了龍鑌他幾乎心力憔悴,的確,憑他的影響力現在只要直接找到那幾個權力人物,應該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龍鑌也會就被法庭輕描淡寫的意思一下。但是這樣作了的話那就完全違背了他的立身準則!可不作的話呢,龍鑌就一定會被按照故意傷害他人身體造成重傷予以刑罰!

兒子媳婦在美國,老伴離開了,辛辛苦苦找了女兒女婿幾十年,可沒想到也沒了,蒼天有眼還給他留下這麼一個外孫,還讓他在有生之年無意中就找到了,可誰能想到現在卻在外面逃亡!

德老真的很難做,很難做。

……

德老不會迴避孩子們的問題,只見他微微笑着說道:“現在沒有結案,我不是當事人,還是不要讓警察同志爲難吧!石偉同學,你爺爺說的很對,但是這畢竟只是老人們的心願啊,到底怎麼樣那還是得要求晚輩後代自個兒把握自個兒前途的。”

石偉倒沒想到老人囫圇一圈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勢,梗起脖子準備駁斥的,嘴巴丫了兩丫,卻發現找不着駁斥的論點,就嘿嘿乾笑兩聲,道:“德爺爺說得對,說得對,可惜龍鑌沒在,要不然就可以親自聽到爺爺的訓教了!也好改掉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壞脾氣。呵呵,嘿嘿。”

德老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說服石偉他們,現在這些個小青年,受到社會上蔚然成爲時代潮流的拉關係搞**漠視社會公平風氣的日夜薰陶,也決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服得了的,其實仔細想想,當真正關乎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自己一味堅守的德操也很難說服自己在公理面前的私情。德老暗歎一口氣,微搖了一下頭。

秋雅心急如焚,恨不得跪在地上求德老幫助龍鑌救出苦海,只要能換來龍鑌的安全和自由,就算要她犧牲自己的生命都無所謂,從加拿大回到學校已經有十多二十天了,完全沒有龍鑌的任何消息,電話打不通,電子郵件沒有迴音,據石偉講,龍鑌已經失去聯繫四十多天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有?龍鑌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龍鑌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吧?

秋雅聽德老的意思似乎這個作爺爺的完全是一種超然事外的態度,眼下又正是抓廉政建設的風頭上,求情送禮也缺少關鍵的門路,越想越急,心頭一酸,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靜兒這些日子來,已經和秋雅成了極好的朋友,兩人甚至天天在一張牀上一個枕頭上睡覺,說不完的話,倒不盡的心事,當然話題總是離不開龍鑌的,許是因爲龍鑌杳無音信的緣故,兩人談論起龍鑌時也彼此沒有什麼醋意。見到秋雅又哭了,靜兒忙遞過去紙巾,柔聲安慰道:“秋雅,沒事的,我爺爺都告訴我了,龍鑌沒什麼大礙的,不過就是狐狸過河不小心被水打溼了尾巴而已,沒事的。”

石偉大奇:“咦?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爺爺是個算命的神仙?還有這種比喻的?”

這哪是靜兒爺爺推算的啊!這純粹是靜兒自己心裡替龍鑌着急,就學着爺爺用揲蓍法進行占卦,得出來的結論,她自己根本也沒底,但此刻她的目的是爲了安慰秋雅,要裝就索性裝到底,反正爺爺並沒有說過龍鑌會有生命危險的,只見靜兒肅容道:“我爺爺那可是在易經玄學領域極有造詣的,就像德老在文哲領域裡那樣,他可是一言斷乾坤、一語定生死的!說的話那基本上沒有不靈驗!”

石偉大呼“可惜”,神色也極爲嚴肅的道:“唉,爲什麼我上次去你家不找他老人家給我算上一卦呢?就算不給我算,怎麼着也得給俺肚子算上一算,看看她以後到底是給我生個小癟三還是生個小肚子啊!?靜兒!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秋雅噗哧笑了出來,大家都笑了!

……

數日後,石偉海濤得知龍鑌曾經在利衡集團呆過,他倆和秋雅決定和秋雅一起去廣東探問實情。

鄭學完全喪了膽,這一切對他來說是個不真實的夢,一切必須、只能是個不真實的、絕對沒有發生過的夢,憑空出現的、是老天爺、上帝、釋迦牟尼、玉皇大帝、穆罕默德這些神靈出於玩笑心理而捉弄他、戲耍他無中生有出來的噩夢!是撒旦、本·拉登、**、麻原章晃、卡羅斯他們製造的虛幻恐怖事件!

怎麼可能呢?

一下子世界全顛倒了,黑白顛倒了,天地顛倒了,地球兩極顛倒了,怎麼可能呢?

怎麼敢想象進哥居然被那些特警打成了個人體窟窿?怎麼敢想象居然自己也會成爲逃犯?

要是舅舅和父親還在位子上,還好好的,照樣四平八穩的也和那些同志們一樣拿着回扣收着紅包跑着關係做着報告的話,誰敢動自己一根寒毛?!

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啊!!!!!

……

算了,還是別想了,再抽上一點吧,抽上了就忘記了,抽上了就沒事了,抽上了就安全了,不是嗎?

……

突然間,鄭學恨死了這白色的粉末!全部都是它害的!全部都是!要不是它,自己就根本不會任由進哥擺佈!要不是它,自己就根本不會犯罪!要不是它,自己怎麼會四處逃亡!

鄭學瘋狂的用手全力一揮,把桌上的那幾包粉掃到地下!跳起來,沒命的用腳跺着!跺着!極度的發泄着心中的怨憤!

正在過着癮的鼕鼕被鄭學瘋子一樣的舉動嚇了一跳,醒過神來後發現命根子正在被鄭學糟蹋,立時撲過去,從鄭學的腳下用白嫩的手在地上掃攏着粉末,如喪考妣尖叫道:“你個逼養的,你瘋了,你不吃了嗎?這還怎麼吃啊?”

鄭學瞪着佈滿血絲的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這個風騷的女人,**她媽的,對,就是這個臭婊子騙自己吸毒的,就是這個臭婊子弄得自己上癮的,一切都是這個臭婊子害得!

鄭學完全被極度的恨所湮滅,揚起一腳正中鼕鼕的下巴,鼕鼕慘叫一聲倒地,鄭學跳到她身上,揪起她的頭髮,死命扇她的耳光,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嘴裡還叫罵道:“臭婊子,都是你害得,我讓你喊!我讓你抽!抽死你個臭婊子!抽死你!”

鄭學那戴着白金鑽戒的手毫不留情的揍打在鼕鼕妖豔的臉上,鼕鼕嘴巴、鼻子、眼睛裡全部出血了,她無力的斷續的哀聲求着饒。

鄭學打累了,卻忽地又感到一種強烈的快感,他沒想到女人被虐待的慘叫、被虐待的形體令他得到極大的興奮,他立時有了發泄性的**,他把鼕鼕拖到沙發上,三把兩把撕扯掉鼕鼕的褲子,根本就不管鼕鼕下面是否潤滑,掏出他那幾天都沒有清洗的**,吐了一口唾沫塗在上面,對準鼕鼕淫騷的陰部,來回滑弄一下,就是一戳!

一邊幹,一邊用手抓打着,尖尖的指甲在鼕鼕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猩紅的印跡!

……

鄭學沉沉睡了,這次抽的量多了點,但是的確舒服,完全忘記了煩惱,睡得真是香啊!

鼕鼕悄悄爬起來,從鄭學褲子下解開鑰匙,開了抽屜、箱子,搜出了所有的現金、存摺、卡首飾還有證件,全部塞進這個提包裡,想了想,又往桌子上放了五百元錢,清理了幾件好看一點的衣服,悄悄用鑰匙鎖上門,走了!

臨行前,最後望了一眼這個男人,這是一個下流無恥的魔鬼,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一個看起來很聰明其實傻得不行的臭男人!爲什麼我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遇上的都是一些無情無義的男人呢?

……

鄭學一覺醒來,很舒坦,睜開眼睛看錶,已經是一月十七日凌晨一點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看看身邊,鼕鼕這個死麻皮不在,是不是又去買零食去了?

得,少管這個賤婦,抽兩口再說!鄭學爬起來準備找貨,發覺不對勁!

……

我的天啦!這個婊子養的竟然把錢全部偷走了,卡也偷走了,她知道密碼!就留下一個存摺!連身份證都被拿走了!

鄭學一屁股坐在牀上,好一會兒,拼命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又扇起了自己的耳光,痛苦之極的用牙咬着自己的手!

呆呆的抽着品嚐不到半點菸味的香菸,傻子一樣的呆望着,過一陣子,又將紅炙的菸頭烙向他的手腕,他面容可怖努力用意志忍住鑽心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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