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下來,龍鑌已經和本宿舍及隔臨宿舍的十幾個保安混熟了。
他們可全部是退伍軍人,都有點拳腳功夫,雖然平時是做保安,但需要時也可以客串保鏢工作。龍鑌尤其對他們中的康鐵、周擎和孫文泉三人有好感。
龍鑌也和人事部的其他同事都相互認識了,龍鑌心裡有數擺在他面前的已經是一個尷尬的局面。
不表現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就有可能令原本器重自己的薛總失去對自己的信心,那麼也就失去獲得上位的機會;如果過於張揚自己,那必定會成爲同事們的視線焦點,任何人必定都會懷疑爲何一個初中生竟然可以把只有學士碩士才能勝任的工作做得那麼好,這無疑有違自己力圖隱蔽的初衷,說不定會帶來極大的安全隱患,得不償失。
上次石偉告訴我,通緝令上的照片是幾年前的,不像現在的我。可如今,我已經有清楚的近照留在了這家公司!我的安全是因爲追捕我的警方沒有我準確的容貌相片,是因爲我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實去處。可是如果我因過於出風頭而招致集團把我的真實照片公開的話,那我肯定無處可逃!集團這麼大,誰可擔保沒有認識我的人?!
不上進,我沒出路;太顯眼招搖,我不安全。
這是一對令人難受的矛盾!矛盾!
有個笑話說:女人們相互在一起談論自己的男人,那個百歲老太太最後集衆婦女之評論總結陳詞——男人們只有一句謊話不會說:“這孩子是從我的肚子裡生出來的!”,除此之外,臭男人們會撒世界上一切的謊。
我是男人,我撒謊,我只有撒謊,也只得撒謊。
其實說到底,人類所有的機謀、用心、動機全部都必須用巧妙的謊言來達到它的目的!尤其在戰爭中更是如此,謀略和欺騙完全就是同等含義!謊言是人類的共性,欺騙是人類的本能,它們之所以盛行是因爲它能滿足個體的某種需要,達到個體的某種目的。
試看看我們生活中的這個世界,無處不在無時不有謊言和欺騙。爲了虛榮心,爲了自尊,爲了自信,爲了自卑,爲了掩飾羞愧,爲了掩蓋失敗,爲了自我利益,爲了自我**,爲了愛爲了恨……爲了萬千理由和目的,對別人說謊,也對自己說謊,欺騙着別人,欺騙着自己,卻又滿足着自己!
……
在思維和價值,理想和現實,存在與需要,簡單和城府,道德與謀略等的諸般拼搏廝殺決鬥中,面對殘酷的生存競爭,龍鑌果斷地成熟了!
對鬼谷子和孫子的苦心研究結果,使他開始走進了精湛老練睿智的思辯者們神聖的殿堂,他權謀神秘而且高深莫測,卻又冠冕堂皇!
總裁金匡寧和薛總看了龍鑌獨立主筆寫的利衡鞋廠調研報告,兩人對坐在沙發上。
薛總很凝重地對金總說道:“金總,我和你是最受錢老信任的人,我們的使命就是好好照顧着利衡集團,這是錢老的畢生心血,但是現在愈加嚴重的安逸思想使本就過於龐大的集團企業反應遲鈍,企業的管理用人制度已經顯出臃腫的老態,國外市場已有加劇萎縮的跡象,企業優勢已經喪失殆盡,集團在香港的股價一路陰跌,已經完全沒有了從前的輝煌。照這樣下去,想實現錢老那進入世界500強的夢想,不知得到猴年馬月!”
金總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錢老的身後事遺產繼承分配我們干涉不了,也管不了,錢老這次和我說,他已經知道他的這些子女插手集團企業人事安排,互不相讓,各自全力培植自己的實力,形成盤根錯節的人事網絡,爭權奪利,勾心鬥角,導致集團中高層領導暮氣叢生。”
薛總點點頭道:“嗯,我早已強烈感覺到了這股嚴重威脅集團良好生存發展的暗流,如今更有愈演愈烈的態勢啊!”
金總又道:“錢老已經老了,他說他無力再親體力行的予以強力整頓,他也控制不了局勢的發展與惡化了,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我們兩人身上,錢老看了你新制定的鮎魚計劃草案,表示全力支持,錢老說鮎魚計劃必須對集團進行洗血清腦剜肉療瘡,必須要藉此機會從中下層職員中挖掘,必須要全力培育出富有團隊作戰精神的支柱人才,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人才的忠誠度和減低來自權力頂層的干擾。”
薛總接上口說道:“沒錯,有了人才就會有一切,人才是利衡真正的根本,只有這樣,集團纔不會在各種風波中動搖它的筋骨,也只有這樣,那些來自高層的震動,產權的變更,企業的改組纔不至於折傷集團的根本。”
金總將薛總寫的鮎魚計劃草案放在龍鑌寫的利衡鞋廠調研報告上,然後用手指敲敲,對薛總說道:“錢老在我臨走前交代我說,既然要搞鮎魚計劃,那就必須切實進行下去,整個計劃的核心就概括爲這麼幾句話:士爲知己者死,那麼只要你是“士”,是人才,你爲利衡賣命,你以利衡爲家,利衡讓你把我們當作“知己”,就給你機會,給你待遇,給你前程!如果你不是‘士‘不是人才,那你就讓位!你要在集團裡搗蛋,幹出不利於集團的事情,那你就離開利衡!”
薛總重重地點頭,深沉地道:“但願我們可以通過鮎魚計劃從中提煉出利衡的脊樑吧!”
當邏輯到了一定的高度,合理的謊言就會變成絕佳的策略。
總裁辦公室裡,總裁金匡寧,副總裁薛國蔚,龍鑌坐在沙發上。
金匡寧從哲學到文學,從西方到東方,從古代到現代,從管理科學到行爲科學,從資治通鑑考到孫子兵法,從經濟學主要流派觀點考到耗散結構、突變論及協同學,龍鑌都侃侃而談,沒有一點滯澀,幾乎沒有邏輯錯誤,而且觀點獨到、思路清晰、條理清楚、有理有節。
金總可是老牌博士啊,非常欣賞地看着這個不慌不忙的初中生,眉如臥蠶,眸似朗星,鼻如懸膽,脣若彎弓,耳廓清明,膚色微黑,看模樣似乎最多二十剛出頭,不錯,非常不錯,尤其是那番對鬼谷子兵法的奇特見解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
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不是一個讀死書的人,遠遠比那些只會讀死書,沒有開創性的碩士博士強幾倍!想想當年錢老也不過是幾百港幣起家,也不過讀了高小而已。他完全有幾分錢老當年的神韻!
當然,現在不能和從前那個時代相比,但是這個只有初中學歷的靚仔完全緊跟着知識潮流,把握了各種先進管理理論的精髓,最重要的是,他已基本上懂得了人性的奧秘,並且有極佳的氣氛調節掌握能力,縱橫捭闔,奔放含蓄,談笑風生,收放自如,要不然,也不可能短短一個多小時就給自己留下這麼深刻的良好印象!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什麼是將才?這就是大將之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樣的人才哪怕是個殺人犯,哪怕真是間諜,自己也毫不猶豫重用!況且據薛總彙報,根本不可能是個商業間諜呢!看那雙滿是老繭的手,聽那很不標準帶有濃重口音的英語口語,想想他那博覽古典諸子百家的儒士談吐,看那真誠睿智滄桑的眼睛,看那奇特無匹的書法字跡,他一定可以獨自承擔鮎魚計劃中的關鍵重任!
金總徹底釋懷,示意薛總向龍鑌說出鮎魚計劃裡那些龍鑌可以知道的內容。
甫一說完,他們沒想到龍鑌略一沉思,立刻就悟到了薛總力排衆議要錄用他的深意了!!
這是著名的鮎魚效應!
好傢伙,我這個初中生敖成,居然被金總裁和薛總當作了利衡集團的那條地位超然的鮎魚!千載難逢的機遇!極度危險的處境!最佳表現機會,員工最高殊榮!
只見他輕抿一口茶,明亮的眼睛看着金總和薛總道:“金總,薛總,您們是不是要我充當集團裡那條有獨到作用的鮎魚?”
金總和薛總驚異地相互對視一眼,好傢伙,真是聞一知十,舉一反三啊!他們根本沒有對他說鮎魚效應鮎魚計劃,只是簡單說說要把他作爲集團重視人才的典型範例進行宣講,要他作爲人事部的特派員沉到各下屬企業,對集團人才進行秘密瞭解調查評估等等,怎麼他一下子就發現了鮎魚計劃的實質核心呢?
金總和薛總微笑着示意龍鑌說下去,他已經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奇,看他還要繼續製造驚奇!
龍鑌無比鎮靜,無比沉穩,高而寬的額頭上似乎透射出智慧的光芒,兩眼散發出古代俠客才具備的那種凜然神采,堅定而且感動的語氣說道:“金總,薛總,我信奉這句古話:‘君既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您們肯花這麼寶貴的時間來考覈我這麼一個小人物,這是對我的極大知遇,我只有謹慎對待我的重任,我才能報答您們的知遇之恩。”
“我相信,您們一定是有感於集團的人事現狀,打算革新求變,可能您們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人事計劃,並且打算把我作一支先鋒部隊和秘密武器,來發揮鮎魚的效能。我想說一下我最近的思考和看法。”
“雖然我對公司具體情形不是很瞭解,但是我這些天從同事口中從企劃部以前的資料中看出集團從上到下已經出現大型老牌家族集團企業的通病。人事不換血,人才就沒有奔頭,錯綜複雜的人事網絡關係令得失去團隊精神,沒有獨特的利衡集團企業文化,沒有權威的宣傳影響,這樣已經導致無法塑造出獨特的利衡人,也形成不了強大的集團凝聚力,員工和企業的關係就永遠是僱主和僱工的簡單勞動關係,員工沒有任何忠誠度可言。”
“孫子兵法就說過:‘故令之以文,齊之以武,是謂必取。’其實必須把員工當成士兵,把企業當成一支軍隊,當然,我知道目前公司不可能做到。但是就這個人事計劃而言,我的看法是:兵者,詭道也,須奇正雙下,實以虛之,虛以實之,虛實並用。”
龍鑌注意到金總和薛總在認真聽着,沒有出現反感和厭惡的神色,便繼續說道:“鑑於目前的人事態勢平衡,最好不要輕易打亂打破,先全力從最底層開始,由下至上,奇正雙下。”
薛總笑着問道:“好,那你說說要怎麼樣奇正雙下?”
龍鑌鎮定自若地道:“正兵就是大力宣傳員工對集團的重要性,集團對合格的管理人才技術人才熟練工人的重視性,抽調組織各下屬企業人事工作人員制定基層人才自我推薦表,採取多種測評形式和考察形式,光明正大的對基線主管重新考覈評估,力爭在基層員工中製造出較大的聲勢。”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要進行大規模人事改革?”金總問道。
“不,這只是在基層進行人事變動,不會觸動高層利益,不會發生因爲大規模人事改革而引起的高層利益衝突,而且師出有名,也不會有反對聲音。這是第一步行動。”龍鑌沉着說道,“既然把我當作鮎魚,那麼奇兵就由我擔任,帶一些合適人選下沉到基層,根據交代的任務,秘密進行人事考察。按照您們的步驟要求行事。”
金總微笑着道:“嗯,小敖,看來奇兵是得你來擔任,我們想把你作爲集團重視人才的典型範例進行宣講,你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龍鑌早就爲這事暗自心驚,只見他面不改色沉聲說道:“我個人覺得對我的宣傳最好在合理的範圍,不要過多把我作爲人事特例典型,否則就有可能導致畫蛇添足。呵呵,在一些同事的眼裡,我是因爲長得不錯又高大威猛,才被公司破格提拔進入總部的,我想就算是宣傳我也不必在宣傳資料上刊登我的照片,……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說我是什麼小白臉等等,您們也不要去追究這些謠言的來歷,既然是謠言,就一定會不攻自破,只是,如果登載我的形體照片肯定會對計劃有不利影響。”
薛總和金總相視一笑,薛總端起茶杯喝口水,又問道:“嗯,說得有理。那麼小敖,你準備怎麼開展工作呢?”
龍鑌垂眼沉思一會,復擡起炯炯有神的眸子望着金總薛總,老練地說道:“既然我是奇兵,就具備奇兵的姿態特點,奇就奇在我的工作際遇,奇就奇在我主管的秘密任務上。我到基層肯定會有很多人想了解我的際遇,而我也必然會通過自己的眼睛發現不少在基層懷才不遇無法施展才能的人才,我會一一寫出評估報告,也肯定會通過他們發現很多下屬企業經營內幕機密,說不定還包括某些企業主管領導的不良行爲。”
薛總頻頻頜首道:“嗯,奇正兩用,知己知彼,敵明我暗。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行動就是結合多方渠道所瞭解的信息,正兵採取有力舉措,抓實證據,掃敗--&網--悠的散步來到東湖邊的一塊青翠青翠的草地上,坐下。
喝完白酒再喝啤酒,倒別是一番爽意!
冰冰的啤酒下肚,有若天山頂峰的雪水從頭頂滋溜的淋下來,在這暑氣未消的九月裡全身上下都舒坦得很,尤其是有自己的親密愛人緊緊依偎在旁邊,那股子爽啊!
在飯館裡早已被白酒沖淡了心中的不快與煩悶,海濤此時和大夥兒正談笑風生着。
海濤樂呵着,和石偉打着趣道:“石偉,你在酒桌上那番關於制服和身份的德性的報告,可真***做得好,完全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了你非同凡響的才華與睿智嘛!沒想到你這怕老婆的驢蛋居然有這麼深刻的見解,真不愧是我海濤的鐵桿兄弟!來,敬你一下!”
石偉自是十分得意,能夠得到海老大如此高的評價,這可是盤古開天地以來,破天荒的頭一遭!尤其是當着女孩子們那可更爲露臉!
石偉炫耀似的對女孩子們做着鬼臉,狠狠地把手中的啤酒瓶和海濤碰了一下響,轉頭對海濤道:“怕老婆?怕老婆怎麼啦?老婆不僅是要用來愛的,更是要用來怕的!沒有怕哪來的恩愛,哪來的溫柔安慰?海老大!我可不會像你,有事沒事自個兒搞自慰!嘿嘿,我也真不知道,寶貝芬喜歡你哪一點!”
又是一陣狂笑,鄔慶芬和杜慈反正都已經成婦女了,多少潛意識裡有些開放了,也湊着樂,可靜兒還是個標準的黃花大閨女,月色下,粉臉有幾分羞澀紅潤。
海濤就是覺得石偉在酒桌上的發言讓他心裡痛快,他要求石偉再即興發揮一遍。
石偉站起身,舉起啤酒,以千古賤人的風度圍着大夥轉了一圈,用格外沉重的語調,故作傷感的說道:“各位善良的勞動人民啊!你們單純的背景,你們樸實的生活,你們誠實的品德怎麼可能對社會中的制服身份和權利身份有這般的深刻認識?你們簡單卻聖潔的靈魂怎麼可能明白那些複雜德性的醜惡?你們囿於侷限的視野如何可以理解那些卑污者們無恥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沒有正直公平公開的輿論體系進行監督,權力便肆虐在**的土壤上,生根發芽,開枝散葉;沒有堅定有力決不退縮的監察廉政機構,制服們便放縱囂張的**,千方百計,敲詐勒索。正義的和卑鄙的交索糾纏在一起,又有多少有明顯的界限?權力統御着權力,力量區別着對手,下級服從着上級。”
“低下者們用盡全力舔着高尚者們的腳趾,高尚者們得意的蹂躪着低下者們的心靈,**扭曲了制服穿戴者們的道德,手段成了滿足那些需求的必要!一切行爲的實踐蘊涵着特定的原因,因爲存在更多的給予所以就有了奉獻,因爲有了得到才更多的報答!”
“什麼是服務?自己就是人民中的一員,所以爲自己服務就是爲人民服務!荒誕者們的邏輯固然荒誕,然而卻不無道理,你難道沒看見——同樣是工作,同樣是勞動,區別只是勞動和工作的類別,爲什麼他們遠遠比沒有制服、沒有身份、沒有權利的我們佔有着更多的物質?難道他們的勞動強度比我們還辛苦還艱難嗎?”
“我們是主人翁,他們是公僕,我們是納稅人,他們是公務員,我們是農民,我們是個體戶,我們是工人,他們保衛者我們,管理着我們,教育着我們,規範着我們,約束着我們,他們有的用心機爲我們服務,他們有的用貪婪爲我們服務,他們有的用要求爲我們服務,我們用我們的血汗養着他們,他們卻高高在上,他們用光明正大、光彩奪目、光照千秋的言語裝裱着他們自我表示的道德!”
“我們卑微,我們無奈,我們無力,我們永遠只好伏在他們的權威下,或是哭泣着命運,或是悲嘆着生活,或是屈從於擺佈,或是申訴着冤曲,或是堅強的抗爭,或是模仿着榜樣!或是用最隱秘、最迫切、最渴望、最哀楚、最可憐的聲音期盼着艱難生活範圍裡的包青天!”
“其實,我們的要求很少,真的很少,微不足道,我們只是需要公平!這是不是無聊的奢望呢?!”
啪啪啪!
大家感動不已,被石偉的即興演講徹底感動了!
杜慈簡直把那雙充滿無限愛意的眼睛張大到了極限,似乎如果不這樣,就無法表示自己對石癟三的傾慕,對石癟三的憐愛。
靜兒着實沒有料到石偉居然具備如此憤世嫉俗的才氣,因爲在她的眼裡,石偉只是一個雖然世俗卻不失節操,雖然平庸卻不失高貴,雖然搞笑卻不至無聊,雖然精明卻不失豪爽,雖然低微卻不失氣度的比較尋常的有個性的男人,但是似乎應該講不出這麼深刻的話啊!
她略帶疑惑的眼睛狡黠的看着石偉,看着他得意忘形洋洋自得的模樣,冷不防突然問道:“石偉,這些話不是你所說的吧?在哪裡抄襲的?坦白交代!繳槍不殺!”
石偉的笑容立時開始僵硬,尷尬的用右手食指搔搔頭皮,嘿嘿乾笑着道:“我靠!這都被你猜出來了!你還是不是有胸脯沒大腦的女人啊!?嘿嘿,這些東西都是龍老六寫在草紙上的,我看着這麼漂亮的字,這麼精彩的話,就把它從老六手上沒收了,我得好好把它收藏起來,這不,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了!我可沒騙你們啊!我最多也就在你們面前冒名頂替的背誦了一遍,雖是侵犯老六的知識版權,可是反正你們又不會付給我什麼稿費!對吧?……肚子,你要再揪我耳朵,我可翻臉了啊!”
正在這時,海濤的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哦,老爸的!
通常的幾句家人親情問候後,老爸說道:“海子(海濤的小名)啊!剛纔你有人打電話過來要我一定告訴你,說他現在正在電腦網絡上等着你,要你如果得空就去上網,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就說一定要我告訴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一定是老六!他們火速打的到省博物館附近的一家檔次比較高的網吧,租下一個包廂,上網。
石偉順手買了一張神州行電話卡,全新號碼,又不用登記身份證。
石偉登陸qq,媽的,廣告一大堆,沒有留言,沒有信息,倒是熟悉的mm們一大片全在好友欄裡面!查找“癟十排骨”,這可是龍鑌上次聯繫時的代號,上次一聯繫完,石偉就應龍鑌的吩咐,已經將以前的那個qq號碼刪除了。
沒有發現龍鑌的那個呢稱!不在線上!那他在哪?
石偉回思一下,立刻登陸聊聊網站,幾番周折,來到**聊天室!
果然,“癟十排骨”就呆在那裡!
石偉果斷地不假思索的將自己命名爲“癟三戴着避孕套”,立刻對這個“癟十排骨”發出私聊請求!
五個人的眼睛全部盯在電腦屏幕上,緊緊圍坐在這臺電腦周圍,呼吸急促。
快啊快啊快啊!這網速怎麼這麼慢!還***adsl!?還寬頻?!我靠!
石偉戴着耳機,特意把傳聲的接頭插進電腦喇叭接口,只用麥說話,聽就得大家聽。
對方沒有拒絕私聊請求。
似乎好久過去,喇叭裡傳出了那熟悉的聲音:“喂,是老大和老三嗎?我是老六。”
石偉激動得道:“老六,是我,石偉,這裡還有海老大,肚子,寶貝芬,還有靜兒!”
龍鑌爽朗的聲音:“大家好!”
石偉急切的道:“老六,你放心的說,我們是在網吧的包廂裡,沒人知道!你現在在哪?”
似乎停頓了十秒鐘,聲音出來了:“我現在在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