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小塌上,一點月暈般的柔白膚光在雪膚上來回流淌,勾勒出一條潤澤無比的圓弧。
發現了新的天地的侯玄演,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
直到發現卞玉京濃睫頻眨,眼中隱隱有淚光,纔想起來她畢竟是初承雲1雨,雖說她媚骨天生,再加上長期歌舞,柔韌性和承受力都比一般的女子強一些,
收起了凌虐的快感,侯玄演在她粉臀上捏了一把,柔聲說道:“你就在這榻上躺一會吧,我讓瀟瀟伺候我們沐浴。”說完去書房的櫃子裡,拿出一張貂裘蓋住了粉致致的嬌軀。
“啊!老爺怎麼能..奴家……奴家這就侍候老爺沐浴更衣。”卞玉京掙扎着起身,服侍他,以盡妾侍的義務。剛說完腰下一疼,哎呀一聲又坐回塌中。她哪裡敢讓瀟瀟伺候她沐浴,瀟瀟雖說是個丫鬟,但那可是主母顧菱兒的大丫鬟,在老爺面前都敢撒嬌使小性的主。
侯玄演輕笑一聲,捏了捏臉頰,說道:“你還是好好歇息吧。”
卞玉京芳心一甜,嚶嚀一聲蓋着貂裘,躺在小榻上。
侯玄演**着身子,起身坐到太師椅上,拿起丁魁楚的密信,沉思起來。
......
翌日清晨,侯玄演去宮中,接回了黃櫻兒之前,先漫步來到文淵閣內。
他久不來內閣,三個大學士一起擡頭,見到他都有些詫異。馬士英湊上前問道:“國公,何事駕臨此地?”
侯玄演從袖子裡,拿出丁魁楚的密信,三個大學士湊上前,看完之後俱都面帶喜色。大明到如今,見慣了自己人投敵,這別人前來投降,還是很少見的。這也是國力日漸強盛的表現,無論如何,這算是走上正軌了,正在上升期。
那種末世到來的絕望感覺,曾經充斥着每一個漢人的心胸,也正在逐漸散去。撥開雲霧見月明,希望的曙光已經出現。
張煌言展顏道:“丁魁楚能夠反正,是天助大明,兩廣平定只在旦夕之間矣。”
侯玄演心道,天助大明?扯淡!要不是老子兵強馬壯,他肯低聲下氣地投降?早就騎到朝廷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陳明遇雖然是內閣首輔,一向知道自己的才能比不上張煌言和馬士英,所以遇事經常是聽取他們的意見,然後再做決定,極少率先表達意見。這一次卻忍不住問道:“丁魁楚風評極差,這次反正不知道值不值得信任。要是用詐降計,咱們可得當心一點。”
文淵閣內其他三個人會心一笑,馬士英寬慰道:“陳大人放心,丁魁楚要是有那個心機氣魄,兩廣這麼好的地盤,他好好經營一番,實力早就超過現在幾倍了。”兩廣嶺南是大後方,一直以來都沒有被清兵刀兵染指,但是丁魁楚經營兩廣這麼久,只顧着給自己撈錢享受,也難怪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可以說這個人毫無志向,既沒有驅除韃虜的責任感,也沒有梟雄的野心壯志,就是一個貪圖享受的廢物點心。
這樣的人,放在盛世不過是一個貪官,危害也有限。但是如今國難當頭,異族入侵,這廝就是一個蛀國之蟲,非死不可。
陳明遇心懷磊落,聽到這裡並不因爲自己的誤判惱怒,反而因丁魁楚真降而爲朝廷開心。他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咱們也要做好準備,畢竟鄭芝龍的大軍就在旁邊的廣州府呢。”
侯玄演輕笑一聲,哂道:“鄭家大軍?在海面上我還敬他三分,山川之間相搏廝殺,他能打得過哪一營?”
說起鄭芝龍,侯玄演的心就癢癢,那可是塊巨大的肥肉啊。一旦吃下了這塊肉,自己至少肥上三圈。先不說他堆積如山,這麼多年積攢下的錢財,就算是那些造船廠、兵工廠,都遠比自己在松江的新建的好上許多。鄭芝龍的船塢這些年來,每年都產三五艘新船,還有修繕的舊船幾十艘,富得流油。
鄭芝龍早年和荷蘭人,關係很好,他曾經還做過荷蘭人的通事,也就是翻譯。後來荷蘭人爲了壟斷對日貿易,指使一些中國船隻在中國沿海掠奪,鄭芝龍也是和荷蘭人合作的海賊之一。後來鄭芝龍逐漸做大,擺脫了荷蘭人自立門戶。如今已經壟斷了除了日本以外的所有海運。當初隆武帝在福州的時候,鄭芝龍就曾上書道:“三關餉取之臣,臣取之海,無海即無家。”
如今鄭芝龍之所以不顧侯玄演的兵強馬壯,強行要出兵打兩廣,其實還是因爲利益關係。
鄭芝龍起家就是在日本,他的財路以前也主要來自於日本,鄭芝龍運載大量生絲、各類紡織品、黑白砂糖及麝香、土茯等藥物,運往日本,頗受歡迎。鄭芝龍與佛朗機人建立貿易關係,也和日本有關。他運往日本的絲織物,有一部分是從澳門購進的,日本的貨物也由他運到呂宋,轉售西班牙。鄭芝龍經常滿載絲綢、瓷器、鐵器等貨物,駛往柬埔寨、暹羅、占城、交趾、三佛齊、菲律賓、咬留巴、馬六甲等國貿易,換回蘇木、胡椒、象牙、犀角等。但是自從侯玄演的松江水師興起之後,日本的商路被江浙海商分去一半。佛朗機人和荷蘭人,也更願意和掌握着大明江南更遼闊疆土的、貨物更多的江浙商人交易。
動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而且侯玄演的水師發展太快,已經讓鄭芝龍有了威脅感。以往不管對手有多強,鄭芝龍都胸有成竹,大不了到海上稱王。如今的侯玄演水師發展的速度,已經讓他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