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不愧是花了幾十萬兩銀子建成的,雕樑畫棟突出一個壕字,再加上建成時間不長,庭宇之間青磚琉璃瓦,熠熠生輝,也難怪吳三桂將此處佔位自己的平西王府。
酒酣耳熱之後,侯玄演邁步走向後院。內院的門口,幾個親兵正在踩着梯子,將平西王府四個字的牌子摘下,其中一個用腳踩上,將鎏金的木牌跺在腳下。侯玄演臉紅到耳朵根,隔着老遠就能聞到一身酒氣。
幾個親兵忙笑着抱拳問好,侯玄演上前摟住他們的肩膀,笑道:“幹得不錯,漢奸留下的東西,就得被我們踩在腳下砸碎。”
說完還向木牌上啐了一口,素質極低。
此時內院中,一個宮裝美人兒正隔着窗簾往外看,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美人心驚膽戰,胸口起伏下像是有對玉兔兒活蹦亂跳,她離得不遠,那句“漢奸留下的東西,就該被踩在腳下”聽得真真切切,可不就是在說自己麼。整個內院的丫鬟僕人,都是吳三桂強取豪奪的可憐人,侯玄演早就下令放了出去,消去奴籍,各回各家。留在此處的不是別人,正是刀口逃生的陳圓圓。她沒有看到地上的匾額,好死不死地把侯玄演那句話對號入座了,心中驚恐萬分。
想到這裡,陳圓圓慌忙坐到牀上,將自己身上的王府服飾除去,散去繁瑣的髮髻,用兩根紅繩紮了一個俏麗的斜鬢髮。上身只留一件石榴色抹胸,腰間繫着一條大紅絲綢,手指勾動熟稔地拉出一個蝴蝶結。下身襦裙除去,留下米黃色的軟稠褲。
只用了匆匆一瞬的時間,陳圓圓就完成了從正裝貴婦人到一個伺候主人的妣妾的換裝,這門手藝要是放在後世,能吸粉無數。這不僅僅是手法手速的問題,更是對各種風格效果的完美把控,有些人天生就是來魅惑世間的。
一股酒氣傳來,陳圓圓趕緊從牀上起身,她現在要撇清跟吳三桂的關係,免得被踩在腳下剁碎。所以她再不敢以主子身份自居,恭恭敬敬地站在房中。
侯玄演一心要和吳三桂隔空較量一番,也不避諱什麼,直言問親兵:“陳圓圓在哪間房中?”
親兵露出會心一笑,指了指院中一間雅緻房間,侯玄演雖然醉意熏熏,還是點頭道:“不錯,這間房子甚和我的心意,正好在此痛擊平西王。”
兩個親兵一臉正色,拔刀握於手中,單膝跪地抱拳道:“標下祝督帥旗開得勝,揚我北伐軍威。”
侯玄演來到房前,一腳將房門踹開,他心中喜悅已經到了極點,幾個最親密的人也不在身邊,只覺得渾身力量無處發泄。藉着酒意,誓要奪了吳三桂的禁臠。
遠遠瞧見一個苗條的身影,見到自己進來還呆呆地站在那裡,他哪裡想到陳圓圓是被他嚇得兩腿打顫,還以爲她端着吳三桂女人的架子,在那裡託大呢。
侯玄演心底慍怒,本來他對這個尤物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因爲誤會了她恃着吳三桂的勢,語氣也惡了三分。
“杵在那裡做什麼,給老子點燈!”
陳圓圓嚇得一個激靈,芳心慘碎,暗叫:苦也,都傳聞這個侯玄演是個手刃過萬人的屠戶,凶神惡煞,果然名不虛傳。
她不敢違逆,蓮步輕移,手持着一根紅燭用火摺子點着。
侯玄演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不經意往燭光處一瞧,眼都直了。
他不是沒見識過美人,在他府中的卞玉京跟陳圓圓齊名,也是個不世出的尤物。但是這種我見猶憐的韻味,再加上燈下看美人,那種怯弱的模樣,更讓侯玄演有了一種凌虐的快感。
一張俏媚的幼稚臉模樣下,抹胸已經被頂起一道深弧形的曲線,讓人不難想象裡面的碩大ru球。大紅的抹胸用一根系帶拴在白皙的脖頸上,露着一片雪白,平添無窮的誘惑,這樣的人就算是石頭見了也要動心吧。
陳圓圓這樣的絕色,天生就要被世間的豪強爭奪,幾經波折落到侯玄演手裡,只覺得這個人是她生平所見最兇惡的一個。其他男人見了自己,骨頭先酥了一半,哪還有這麼兇巴巴的。再加上侯玄演在北方淪陷區,被傳成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頭,陳圓圓就算再深閨中,也常常聽說此人的厲害。此時羊入虎口,難免自憐自艾,可惜她天生的狐媚兒臉,就算是暗自垂淚都像是在勾搭男人。
侯玄演心道好一個yin婦,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勾引自己,將手中的馬鞭往桌上一拍,呵斥道:“犯婦陳圓圓,你可知罪?”
陳圓圓一見這個淫徒竟然要審訊自己,心中羞憤交加,自然而然地將此視爲對方的惡趣味,爲了免於被“踩在腳下踏碎”,只好含羞忍辱的配合他。要是單是殘暴也還罷了,侯玄演在清廷中的名聲實在是太爛了,陳圓圓萬分擔心這個魔頭把自己給炒了吃了。巨大畏懼下,早就生不出半點違逆他的勇氣。
她屈膝跪倒,圓tun朝天,額頭蹙地,哀叫道:“奴奴知罪,求大老爺寬宏大量,繞過奴家。”
這一出聲不要緊,把侯玄演膩的渾身一振,單憑這個嗓音,就可以讓許多心志不堅的漢子一泄如注了。
媽的,盛名之下,果然是名不虛傳。
侯玄演身下金剛怒目,再也忍不住,上前將她從地上橫抱而起,扔在秀牀之上。
失去了紅燭光,牀幃間暗不見人,侯玄演心道:只有醜婦纔有關了燈一樣的說法,我弄這個尤物,黑燈瞎火的豈不是暴殄天物。
他解開腰帶,走到燭臺前,將蠟燭拔出拿在手裡。走到牀邊往前一遞,斥道:“拿着,照着看我如何弄你。”
陳圓圓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羞憤而死,終究還是怕了這個魔頭,伸過手來可憐巴巴舉着蠟燭。
侯玄演提槍上馬,牀上的陳圓圓雙手死死地抓住蠟燭,不一會就如同海浪中的一片小舟。
劇烈的晃動下,蠟燭已經滅了,隱隱地只聽道:“說!我和吳三桂哪個厲害?”
“爺..爺厲..厲害,比他厲害,十萬..兒..八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