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殿旁邊的御花園中,小皇帝朱琳灝興沖沖地望着侯玄演,和他身後的獸籠。
一直通體雪白的小乳狗,憨態可掬像是一個小熊,看得朱琳灝目不轉睛,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侯玄演攔在她的身前,向旁邊的周玉潔問道:“灝兒最近乖不乖?”
朱琳灝瞬間緊張起來,生怕周女官說幾句不好聽的,自己近在眼前的小白狼被收回了。
其實這是一隻小狗,雖然看上去和雪狼很像,但是侯玄演哪敢真的給她弄條狼來。
收復了滿洲之後,在烏拉爾山以東的極地地區的薩莫耶德遊牧部落,培育出了一種犬類。
大明的新子民,達翰爾人和他們來往頻繁,特意搞到了一隻獻給侯玄演。
這白絨絨的小東西,在西伯利亞是用來拉雪橇的,後世它還會風靡大街小巷,有一個名字叫薩摩耶。
周玉潔笑着點了點頭,看着朱琳灝的眼神充滿了寵溺,說道:“陛下乖巧的很,這幾個月都沒惹事。”
侯玄演見她捂着嘴,神情揶揄,就知道是在幫朱琳灝打掩護,看來這小妮子又作了不少妖。
狠狠地瞪了一眼周玉潔,侯玄演將籠子打開,一隻憨笨蠢萌的小狗,搖着尾巴就鑽了出來,朱琳灝興奮地抱在懷裡,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增進感情去了。
侯玄演笑着搖了搖頭,轉頭一看周玉潔,故意唬着臉將她拉在跟前,訓斥道:“好啊你,仗的誰的勢,連我都敢矇騙了?”
周玉潔杏眼偷偷一瞟,發現侯玄演只是佯怒,紅撲撲的臉蛋大着膽子說道:“人家說的都是說實話,王爺不信,罰人家好了。”
周玉潔纖細的胳膊中間,夾着兩顆碩瓜,渾圓的乳形沉甸甸的。偏偏質地綿軟,呈水滴狀垂在身前,這種身姿的女人在從後面騎乘的時候,身下鐘擺似的晃動,簡直是一道美輪美奐的風景。
侯玄演忽的興致勃勃,將她按在御花園的長廊欄杆上,手握住兩條玉臂如同牽着繮繩,駕着這匹胭脂馬在御花園內慢慢地踱步巡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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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的使節來了,來的很不是時候,侯玄演正在準備討伐朝鮮。
李德久作爲這次的使節,臨行前受到了李倧的耳提面命,讓他務必爭取到大明的寬恕,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
就算傾朝鮮之物力,也要博取大明的歡心,帶着這個卑微的目的,李德久心情沉重的來到了金陵。朝鮮國內的局勢更是讓人啼笑皆非,已經亡國的滿清還剩了一支殘軍,由蘇克薩哈率領駐紮在釜山。本意是防備倭兵在此入侵的他們,等到的不是倭兵來犯的消息,而是盛京陷落,滿清亡了的噩耗。
蘇克薩哈和他手下的一萬正藍旗驍騎惶惶若喪家之犬,天地之大不知該何去何從,這時候朝鮮君臣第一次果斷地出擊,要拿下這支餘孽作爲重新投靠大明的敲門磚。
誰知道,就是這一萬人,殺得朝鮮兵馬人仰馬翻。將李倧好不容易湊齊的六萬大軍殺得片甲不留,要不是害怕引起大明的注意,他們連漢城都打下來了。
朝鮮的軍隊戰力如此低下,和大明有直接的關係,他們屢次遭受外敵,都是靠着宗主國大明的軍隊苟活。
從此朝鮮君臣心中,有了這樣一個想法,自家的軍隊反正怎麼訓練都是炮灰,最後有難了只要呼喚宗主國大明就行了。久而久之,朝鮮的武備越來越鬆弛,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從萬曆末年的薩爾滸開始,大明自己出了問題,從此很難再照顧這個長了幾百年還沒斷奶的小老弟。
後來皇太極橫空出世,終於在范文程的勸說下,下定決心徹底收服了朝鮮。李倧在萬民面前,對着皇太極三跪九叩,徹底淪爲滿清的鷹犬。
滿清由此獲得了水師的力量和安穩的後方,可以全力征服蒙古和攻打遼東,朝鮮人發現他們的老鄰居死對頭滿洲建奴現在竟然比宗主國大明還能打,於是喜滋滋地改換門庭。
這樣的行徑,自然引起了大明朝廷的憎恨,尤其是侯玄演就對這個小國偏見很深,聽到他們的消息就氣不打一處來。
在大明以往的朝鮮使者就算不會受到特別的優待,也會被客客氣氣地招待,但是現在不同了。
朝鮮成爲了滿清的藩屬,還派兵入關燒殺搶掠,這筆賬滿朝文武可記得清清楚楚。
李德久等人就在這種敵視的目光中,心懷惴惴地住進了金陵的鴻臚寺,等待着侯玄演的召見。
到了第三天,侯玄演收到了夏完淳的來信,知道和沙俄的戰事已經蔓延到一條綿長的戰線上,由此看來朝鮮的安穩也變得重要起來。
於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李德久,終於得見大明的攝政王,王府的外堂上,侯玄演端坐在上位,看着這個長相還算端正的朝鮮使臣。
李德久穩了穩心神,大聲道:“罪臣李德久叩見王爺。” Wшw_ тt kān_ C○
字正腔圓,這個朝鮮的官兒,竟然有一口地道的鳳陽腔。侯玄演對他的惡意稍微有些減輕,冷眼問道:“朝鮮既然解除了和大明的藩屬關係,你我兩國已然全無關係,你見了我不必下跪。先前朝鮮派兵入關,在濟南府大肆屠戮百姓,視作對我大明宣戰。既然如此,你我兩國又成了敵對關係。現在你來到金陵,可是來下戰書的?”
“王爺息怒,我朝鮮本是撮爾小國,實在無力抵擋建奴的大軍,我們在王城誓死抵抗,被人打得沒了辦法,這才昧心投賊。王爺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王上祭祀時候,還是用的崇禎年號呢。”
這件事倒是真的,滿清雖然武力征服了朝鮮,但是朝鮮人還是看不起他們,認爲大明纔是禮儀之邦,他們用崇禎的年號,一直用到了1990年...那時候已經是崇禎二百多年了。
侯玄演沉聲道:“照這麼說,還是我們大明對不起你們了?”
“罪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王爺能夠念及往日兩國情誼,寬宏大量網開一面,再救我朝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