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有人中邪,總會出現那種帶有光色的點,那玩意兒八成有問題,趁着王妍僵在那裡,我趕緊環顧左右,尋找那光點,果不其然,在雕像的雙腿之下,淡藍色的光點已經變成了血紅,王妍大吼一聲,我知道她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閃身,便撲向了那巨大雕像,想要看看光點到底是啥,那血紅色的光點可能看出了我的意圖,以迅速的速度往兩邊移動,我強忍着渾身的劇痛,咬牙追趕,那光點移動的速度遠不及我,眼瞅着就要追上了,背後突然被人給撲了一下!
這人的力氣極大,硬是把我死死的壓在了地上,撲倒我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妍,王妍雙眼血紅,擡起來傘兵刀朝我便刺,我趕緊左右躲閃,心說要是我被刺死了,王妍可就永遠不能擺脫那光點的控制了。
別看王妍是個女的,力氣比我大的多,在斷魂山我也有所領教,王妍一下沒刺到,就紅了眼,擡起來手猛地甩了我一巴掌,這巴掌打的我是眼冒金星,耳鳴如雷,意識也隨之恍惚,王妍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我知道她是想把我打暈後,再結果我的性命,眼下我是毫無辦法,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我被打的視線模糊,腦袋發沉的時候,王妍擡起來傘兵刀,朝我的腦袋刺來。
看着刀尖逼近,我卻躲閃不得,看王妍的表情,沒有絲毫停手準備,我心說師父他怎麼也不來支援?這特孃的不是真要歸位了?
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只聽的一聲槍響,哀嚎之聲隨之傳來,王妍的動作也是僵在了半空,身體一軟,躺在了地上。
我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去看四周,滿地狼藉,師父正躺在不遠處,金箱子在他懷裡,胖子則是倒在血泊之中,老菸頭和王妍一樣,癱軟着躺在地上,是誰開的槍?我腦袋發沉,無法往深的思考,站起來剛走兩步,便腿部一軟,倒在了地上。
眼皮子越來越沉,我完全無目的的來回晃動腦袋,無意間發現那扇鐵門,竟然開了!
我猜到了,是黑影開槍擊殺了那光點,光點又是什麼?爲什麼黑影要幫我們?難道留着我們還有利用價值?這黑影到底是誰?洋人在此研究的事物,又是什麼?大樹上那些雕刻,是不是預示着此處和四大巫師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那麼第四位巫師到底在哪?怎麼才能破解詛咒,我們……
衆多疑問在腦海之中迴盪,意識漸漸失去,眼前一黑,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恍惚間我感覺有個人在推我,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老菸頭,我趕緊反手握着傘兵刀,老菸頭嘿嘿一笑,道:“特孃的,你這是啥意思?是不是想和你子夜哥我練練?子夜哥我特孃的當年怎麼說也是個紅軍戰士,要和我練練你覺得你能行嗎?”
聽老菸頭這麼一說,我的心就放下了半截,看來老菸頭的失心瘋已經好了,我想起來師父他們都是身受重傷,趕緊問老菸頭師父咋樣了?
老菸頭說沒事,就是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性命倒無大礙,我扶着腦袋坐了起來,渾身痠痛無比,腦袋更是疼的像是要爆炸一般,我在老菸頭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滿地都是鮮血,胖子正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師父的身上被纏了幾圈白布帶,躺在地上,王妍則是躺在師父身邊,我趕緊走到王妍身邊,蹲下來查看她的呼吸,還算平穩,我的心也隨之放下。
老菸頭笑着說:“特孃的你個兔崽子,還真的要和丫頭好上啊,子夜哥我特孃的真心祝願你們白頭到老。”
我笑着說:“哎,那就借你吉言,我和王妍一定要白頭到老。”
說完我便環顧左右,想看看那光點的本來面目是啥,老菸頭看我一直往雕像那邊看,就笑着說你是不是要找那鬼玩意兒?
我說你知道?
老菸頭點頭,道:“老子特孃的被那玩意兒控制了一路,直到有人把那玩意兒給擊殺,哎,說起來這玩意兒,在大興安嶺早就有了,老子特孃的想着等你們醒過來,咱們一起商量下,怎麼處置呢。”
老菸頭說罷就從師父身下,抽出來了只體型碩大的白貓,我大驚失色,原來那光點,是這白貓的眼睛,老菸頭隨即講道:“在大興安嶺深處,很早時候有人迷信,他們供奉貓仙,這種白貓,是地府裡面的鬼差,眼睛能夠控制人的靈魂,隨着眼睛顏色的變化,控制靈魂的程度也會越來越深,老子特孃的差點就被這玩意兒玩死,水餃崽子你看,咱們怎麼處置這白貓?”
自從我在兵營看到老菸頭開始,他便被這白貓控制,既然白貓有意要引老菸頭來到此處,那必定是有着什麼目的,我看那白貓後背中槍,有氣無力的趴在那裡,跑都沒力氣跑了,不給它治療肯定活不過今日,與其讓它痛苦着死去,不如利索的送它上路,也算是幫它一把,想着我便用傘兵刀把白貓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老菸頭也沒反對,我看鐵門並沒有被鎖,心道那黑影后來是想幫我們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眼下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先逃出去大興安嶺再說。
我走到胖子身邊,詢問了下他的情況,胖子勉強笑了笑,說老菸頭這孫子還真能打,不過自己也不差,老菸頭不服氣了,非要和胖子再試試,胖子也不是那種服輸的人,倆人拉開架勢還真要幹架。
我趕緊攔住這兩位大仙,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先逃出去再說吧,別一會兒再給堵住後門了。
因爲胖子的傷勢較重,所以就不讓他背傷員了,我揹着王妍,老菸頭揹着師父,胖子則是拿着那口金箱子,胖子巴不得拿着那金箱子呢,滿口就答應了下來,我和他說道:“小胖,有些事情我需要再次和你強調一下,咱們這次來,是想要救命的,可不是來淘寶的,你千萬別動這金箱子的主意,那些洋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亡,很有可能和這口金箱子有關,切不可貿然打開。”
胖子拍了拍那金箱子,道:“水餃你這可是懷疑我的個人修養和至高人品啊,想當年胖哥我在南海做生意,那大單子的東西我都不曾偷動,你這算個啥?”
幾個人邊扯邊走,出了鐵門,又走了不久,便到了掉下甬道的那個大坑前面,這甬道也就一米多高,我們跳一下就能抓着上方的道路,不過背上有傷員,多少有些不便。
我們先把傷員給送了上去,然後便跳起來扒着邊緣地帶,往上爬去,我和老菸頭上去後,便幫胖子把金箱子給拿了上去,然後才合力把胖子拽了出來。
好在我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地面沒有再次塌陷,來到人蔘果的菜園子,我忍不住又想吃些,就和胖子倆人用登山鎬刨土,竟發現這些人蔘果已經全部枯萎,我剜下來塊放在嘴巴里面又苦又澀,真是難以下嚥,哇的一口便把它給吐了出來。
老菸頭說他以前在別的地方也見過這些人蔘果,人蔘果不同與常物,一年只結一天的果,過了那天,所有的果子都會枯萎變質,老實說聽到老菸頭這番話,我立馬覺得自己很走運,這特孃的人蔘果就接一天的果,還被我給趕上了,看來是天不亡我啊。
出了柵欄,我便翻找德國人的那個圖紙,可能是打鬥途中丟了,竟然不在身上,三個人一合計,乾脆就用指南針,往南直走算了,整個大興安嶺呈西東展開,只要沿着南北兩條線走,應該能儘快離開此處。
當然這些只是猜測,初十嚮導已經死了,我們完全是自己亂摸,走的累了,便停下來吃些乾糧喝點水,就這麼折騰了有一天,前方仍然是無盡的樹林,乾糧和水都已經消耗殆盡,加上幾個人身上都有傷,要是再不想辦法快點離開,真的是要死在此處了。
這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胖子看着手裡面的金箱子,說不行打開看看吧,反正現在也是生死難測,我是堅決反對,不打開,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要是打開這金箱子,那就是徹底沒戲了。
老菸頭說明天再走走看看,天無亡人之路,像拉波浪這樣的好姑娘,不是隻在西藏存在啊,他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拉波浪,這妮子其實挺好的,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去西藏找她玩,當然不是去發展進一步關係,畢竟我的未婚妻是王妍。
想到這裡我就問胖子道:“小胖,你天天左擁右抱的,有沒有個喜歡的人啊,老實說我覺得你這條件,那要是找老婆,肯定是明星級別的啊。”
胖子被我戴頂高帽子就開始吹牛了:“明星?水餃啊,你這也太小看我了吧,不是胖哥我吹牛,那就是現在最流行的明星站在胖哥面前,胖哥也是不看一眼的,因爲胖哥我有喜歡的人了。”
不等我問胖子是誰,北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徹雲天的轟隆聲,地面也隨之顫抖,巨大的蘑菇雲直衝雲天,我只覺得腦袋昏沉,耳鳴如雷,只看到胖子張嘴對我大喊,卻聽不到半點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