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這?”
“怎麼了?我不能住豪宅嗎?”
項以南詼諧一笑,“只是有些意外。” “其實我也很意外。我要進去了。”穆晚說着就要下車。
“等等!”項以南拉住她,手拿紙巾拭去她嘴角的一點咖啡。
穆晚微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一笑,“謝謝,紳士 先生!”說完下車,關門,後來又想起什麼,示意他放下玻璃,“下次把你妹妹的資料帶給我。”
“那下次我再接你吧!”
“好啊,求之不得!”
項以南開車離去,一輛車與他擦身而過,車上的男人有一張類似廣告明星似的英俊面容,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是陸氏集團的總經理——陸景年。穆晚與會他是什麼關係?
目送項以南離去後,穆晚內心矛盾地看到了陸景年的車駛向自己。
陸景年操着慣有的冷漠下了車,穆晚伺立在一邊,進退兩難。
他陰戾的眸子睇了她一眼,然後與她擦肩而過,相距兩三步後又退了回來,“在歡迎我嗎?”詭異的笑容晦暗不明,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吊到男人,比你母親厲害多了!”
穆晚極其不自然地回以一笑,“多謝誇獎!”她快速轉身,心情也急轉急下,失落且難堪。
她步履蹣跚地踱進屋裡。
“媽,陸伯伯,我回來了!”話音普落,陸景年緊隨其後步入客廳,優雅地落座於陸父的對面。
季如蘭擔憂地看向正準備上樓的女兒,不確定地出聲詢問:“你們一起回來的!”
陸景年略帶嘲諷地一笑,不予回答,任她胡亂猜測。
看着母親心焦的樣子,穆晚稍顯鬱悶,何苦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知道她終究是爲自己如此牽腸,便回了一句“我們恰巧在門口碰見。”
“是這樣啊!”季如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陸景年對她的恨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無所謂的,但穆晚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陸景年染指穆晚。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穆晚於黑暗中倚在門上,剛剛強撐的堅強瞬間崩塌,身體不由自主地滑向地毯,癱坐在地上。
心一點一點被刺痛,滴答滴答得彷彿能聽到滴血的聲音。
黑暗籠罩了整間屋子,房間靜得令人心悸,她費力地從地上爬起,蹣跚地來到牀邊,將軟綿綿的身體揉入柔軟的牀上。
安靜,舒適,這樣的情景真的很適合安然入睡,就這樣吧,醒來他就會離去,一切還會照舊。
朦朧中,一團黑影緩緩地接近,而後橫在她的身側。她恐懼得剛想大喊,嘴就被人捂住了。
熟悉的男性的氣息頃刻瀰漫四周,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獨屬陸景年的氣息。
黑暗中他的眼睛射出晶瑩誘人的光,看得穆晚莫名得瑟縮。她吃力地挪開他略帶菸草香氣的手,不悅的出聲:“你怎麼進來的?”
“你爲什麼不下樓去呢?莫非是在躲避我?”他不答反問,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所到之處陣陣**。
穆晚偏轉身體,背對着他,以避開他盡在咫尺的壓迫。
他溫柔地拘起一縷秀髮,曖昧得放在鼻端細聞,“穆晚,你怕我?”
她繃緊後背,不願心事被他猜中,“我母親取代了你母親,我當然怕你,怕你報復!”
他一手摩挲着她單薄的後背,一手將她身體扳正,迫使她正視自己,“言不由衷!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他的手觸碰到她光潔嫩滑的芙面。
穆晚抑制着身體的戰慄,盡力忍耐着因他而起的一波波的熱浪。她一直都知道陸景年對自己的影響力,只是沒想到感覺來的這麼強烈。
但她必須去壓抑,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泄露絲毫。想起上次他對自己所做的別有用心的舉動,穆晚仍不寒而慄 。
今天的陸景年有些反常,平時,他一定會被她的話激怒,但今天他出奇得平靜,出奇得溫柔,彷彿禁錮在他身下是他摯愛的戀人。
穆晚努力撐起身體躲避他的觸碰,一擡頭碰上了他的脣,柔軟溫潤,一如從前。
穆晚驀地呆住,憶起三年前的夜晚,熟悉的情愫涌上心頭,眼中熱氣氤氳,淚水卻怎麼樣也不肯流出來。
一滴清涼的淚水落在陸景年的手上,意識到她哭了,心的某一角開始煩躁不安,“是什麼讓你落淚呢?我還是他?”
“你身上的味道,刺得我想流淚!我真的很討厭你這樣,難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哥哥?你想讓樓下的他們看到嗎?” 穆晚違背心意地說道,不想被他看破自己真正的心意。
氣氛變得凝重,兩人僵持了很久,穆晚甚至有些害怕,陸景年會不會氣得掐死自己。
但他只是更加從容地摩挲着她光潔的皮膚,手上暗暗施加了些許力度。
“你說,如果我讓你愛上我,你母親和我父親會是什麼反應,我竟有些期待了!”他性感沙啞的聲音中帶着致命的誘惑,卻也足夠的危險。
“沒什麼好期待的,”穆晚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因爲我不會愛上你!”
畢竟底氣不足,話出的話似乎沒有太大說服力。於是她又心虛的補充到,“你不是看到了,我已經吊上一多金又帥氣的富二代。與你相比,我更可能愛上他。”
“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你比你母親的慾望更大。那我就拭目以待。”
陸景年抽離他的身體,步向門口,看不出一絲異樣。
“你怎麼進來的?……以後不要……再進來。你忘了嗎,我們現在……是兄妹!” 穆晚說得口是心非,親密接觸只會讓她越陷越深。
“我從未承認過。我沒有妹妹!”他說完開門閃出,門悄無聲息地關閉。
穆晚在黑暗中靜靜聆聽着他沉穩有力地下樓,而後與陸父道別,發動車離開。
他走了,一切變得安靜,她輕撫着臉頰,感受到他留在那裡的溫度。
周圍瀰漫着愉悅且熨貼人心的危險的氣息,獨屬於他的氣息,久久不散,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穆晚的咽喉, 令她窒息般恐懼。禁忌的大門關住的僅有自己,對他卻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