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沒有忘,雖只看過爲數不多的幾次,陸景年從未留心記住,直到重新呈於眼前,那些本不深刻的印象就如在眼前。
本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卻還是默默地記在心底,想來緣分和機緣果然是奇妙的東西。誰能想到令他們結緣的竟是一件樸實無華的婚紗,時過境遷再回首,原來一切都還在。
誰又能說,那最初的第一眼不曾有傾慕之心。
遲遲等不到陸景年的反應,穆晚不由地有些緊張,因時間太久,總有些細節記得不甚清楚,加之情緒左右着,總是不能盡善盡美。於她而言這並不僅僅是一件婚紗那麼簡單。
她咬着手緊張不安地看向他,他波瀾不興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直到她帶點哀求的聲音問他,“景年,你覺得……怎麼樣?”
他才擡起頭凝視着,溫柔如水的眼睛藏着讚許的笑意,“我想我應該再次將它收藏!”
她不自覺地鬆了口氣,臉上有了釋然的笑容,
他朝她勾勾手:“過來穆晚!”
她意識到某些危險的信號,淺笑着搖頭拒絕,“今天……很累了……”
他斜睨着她不肯放棄,他手搭在弓起的膝蓋上,繼續朝她勾着手,帶點玩世不恭的笑容,危險而具誘惑,“過來!”
她不近反退,一步步遠離他所能掌控的範圍,直到她確定安全後慌忙轉身逃跑,帶着狡睱的微笑。
身後有人欺近,她最終沒能擺脫他,在就要邁進臥室門的一瞬被他抱了個滿懷,而後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混着一點酒氣撲面而來。
她被反轉過來,綿長而細密的吻覆上紅脣,她只來得及發出“嗯嗯”的**。
“景年……景年……”
“叫什麼!”
“景年哥哥!”
他最近添了一個惡習,每每親密時總是讓她喊他“景年哥哥”,不喊是一頓折磨,喊完折磨得更甚,她常暗自糾結,而他卻當做一種情趣,屢試不爽。
“我……喘不上氣!”
他得到滿足,噗哧一笑,放開了她。
她一邊垂頭埋在他胸前急劇地喘氣,一邊暗暗鄙視自己的威武而屈。
他捧起她的臉湊了上去,她紅紅的臉龐很是誘人,“去穿上它!”
“嗯?”她缺氧的腦袋反應過來,明白他的所指,不確定地看向客廳中婚紗的所在,一臉疑惑。
“我想看看你穿上它的樣子!”他黑亮的眼睛燃着渴望的光芒。
她猶豫不定時他將她推到婚紗前,動手解起她的衣服。
她抗拒着,無奈卻抵不過他的固執。
她禁閉雙眸,微微顫抖地任他脫去自己寬鬆的家居服,當**的身體接觸到有些寒冷的空氣,她不禁環胸抱住自己。
他不急於幫她穿衣,緩緩地沿着她身體的玲瓏曲線欣賞她嬌好的胴體。
若不是看出她瑟瑟發抖的樣子,陸景年絕對不會放任美景從眼前消失。他細心體貼地將婚紗套入她纖細的身體。大概設計時便有了打算,所以衣服彷彿爲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十分合體。
他頗有深意含笑看她,覺察到她隱藏的那點小心思,心裡頗爲受用。
她不去迎視他熾熱的目光,不知道他看沒看出她的意圖,當時一邊畫圖,一邊在腦中勾勒模特,最後畫面裡的人竟換作自己,不是沒有私心,她想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希望,她也希望能穿上這件處女作的人是自己。如今,竟憑空成真,她明白這個男人是懂得的。因爲懂得所以可以成全。
不需要過多修飾的讚語,面前的她無疑是美麗的,那帶點嬌羞與喜悅的模樣活脫脫一副待嫁新娘的模樣。
他不假思索低頭緩緩地封住她的脣,輾轉纏綿,不捨離開。只見她低喘難耐時,他方擡頭,流光四溢的眼睛緊緊鎖住她的嬌顏,心中默唸:穆晚,你願意嫁給我嗎?
然而他卻不曾出聲,只一個側身將她託抱着走向臥室。
那一夜,她覺得“生不如死”。
也許穆晚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夜,在陸景年的心中,完成了他們的婚禮,唯有的遺憾便是他沒能親耳聽到她的那聲我願意。
急景是在陸景年去公司的時候來的,對於他來說,找到她並不算困難,以前沒做是因爲他覺得不必要。
他陷在沙發裡,看着有些慌亂和無措的姐姐,覺出自己的失敗,無論是厭惡他的哥哥還是這個他喜歡的姐姐,都視他爲猛獸,不願親近。
“姐,爸爸病了!”
穆晚倒水的手有片刻停頓,而後纔將眼光凝注在他身上,顯出疑問的神情。
急景不知同陸景年在一起的她到底知道多少,只試探性地開口:“這段日子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她將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錯開與他對視的目光,“我不想知道!”
急景聽她說完不禁有些錯愕,她妄圖躲避的眼神他一點一滴地看進心裡,“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麼,不過我想你還是應該知道的好!”
“我真的不想知道,急景!”她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激動,“發生了什麼也與我無關!”
急景端起面前的杯子將水一飲而盡,“我不會強人所難!不過我很擔心你,他也許會傷害你 ……”
“他不會!”她急切地打斷他的話,阻止他說出更多動搖她心扉的話,“我相信他!”她目光堅定,不容任何人動搖,景年說過讓她等他,那麼她就該相信他。可急景所說的事到底是什麼,跟自己無關的話,便是跟景年有關,而陸伯伯又爲何生病,不是不好奇的,可是她怕,一旦知曉,她建固的堡壘便會坍塌,她賭的愛情便再無希望。
急景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廳似是想起什麼,回身說到:“媽有問起你,想必不久後也會找來。你最後有心理準備!”說完利落地離去,關門聲在寂靜的房子內響了很久。
陸景年晚上回來時,她有幾次都快問出口了,卻還是在看到他看向自己的溫柔目光時放棄了。只在夜晚他由背後擁緊自己時,不經意地提了一句:急景今天來過,說陸伯伯病了。置於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便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