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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總,你好。”

完全陌生人似的打招呼。

紀介輕哼了一聲。

高特助有點疑惑的轉頭看着他們。

安文一訕,摸了摸鼻子。

這是安文的小動作,一心虛就會摸摸鼻子。

車子開了十來分鐘,車裡面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

“這才幾天不見,你是不是就打算裝作不認識我了?”紀介開口說着。

“沒有。”

“是嗎?可我覺得你似乎不想和我扯上什麼關係。”

“沒有的事兒。”

“況且我們已經離婚了。”安文小聲地說。

“你還知道我們結過婚啊。”

李特助開的很平穩的車不知怎麼似乎拐了個彎兒。

天吶,我竟然知道了總裁的秘密,總裁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不過,總裁什麼時候結的婚?

我怎麼不知道?

竟然還離婚!

安經理真是好樣兒的。

因爲慣性,安文往旁邊靠去,紀介一伸手就將人攬在自己的懷裡。

李特助看着紀總在鏡子裡的眼神,打了一個寒磣。

秉持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當起了透明人,還一直在心中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紀介被安文這話氣得可以說是吐血,這些年來紀介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不能由着安文的性子來,她若是鑽進死衚衕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過來。

她脾氣看似溫和,可她犯起倔來,連安家父母都沒有辦法。這些年來,她又是一個人,只怕隱藏的更深。

可紀介是誰,那年她硬要離婚,他心疼她給了她想要的結果,他想等她想通了自會來找他,可她偏偏沒有。

他便知道了順着她不知道猴年馬月兩人才能重修舊好,與其在這兒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打破她的那層壁壘。

“下週六有空了,和我一起去看看爸媽。這些年我在國外已好久不曾見過他們了。”

“爲麼要要見他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安文。”

安文被他驚得在他懷裡一縮。

“安教授最近比較忙,文老師要忙着帶孫子,都沒有時間。”

“只是吃個便飯他們有時間的,你跟他們說一下嗯,到時候我會安排的。”

“噢。”

說會話的功夫,‘天上人家’已經到了,一行人走了進去。

只是可憐了李特助,這麼好的天氣,他竟然汗溼了衣服,此時他只想仰天長嘯“總裁助理真真不是那麼好做的,我要漲工資!漲工資!!”

**

‘天上人家’是一間本市最豪華的食府,不僅因爲它的菜色美味無雙,更因爲它背後的老闆,聽說黑白兩道都有勢力,所以黑白兩道的人都給它面子。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是個特能宰人的地方。

沒過一會兒,經理就恭敬的進來對紀介說可以上菜了。

紀介點了點頭,經理連忙讓人一一推進來。

一個接一個的菜慢慢上好,都是色香味俱全。

看的安文是兩眼發直,握住筷子的手一個勁兒的強忍着,大boss還沒有動筷了,她們怎麼能先吃。

“紀總,菜已經上齊了。”

“下去吧,有事叫你。”

紀介發話,經理得了命令走了出去。

桌上的人吃的津津有味,看到碟子裡的大龍蝦在自己眼前一圈一圈的晃過去,安文終於忍不住了,提起筷子準備去夾。

“你對龍蝦過敏。”

安文聽到紀介的聲音,手一抖筷子掉落,哐噹一聲,全身石化僵住。

桌上的人聽到聲響,目光看向安文,再看向自家總裁。

總裁和安經理?安經理和總裁?

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紀總怎麼會知道安經理對蝦過敏?

有姦情,絕對有姦情。

李特助剛剛在車上已經見識過了,這下他淡定了許多。哼,一羣愛八卦的人,哪像他是多麼的淡定。

“呵呵...”

“安經理是我夫人。”紀大總裁的一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全部都摳了摳耳朵,他們聽到了什麼?!

安經理是總裁的夫人?

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 。

公司上下沒有聽說過總裁結婚的事兒呀?一個個轉頭看向了李特助。

李特助:我也不知道,你們別看我。

衆人:騙誰呢,你都不知道,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時間,你跟着總裁那是形影不離的。

李特助:我真不知道,我和你們一樣,剛剛纔知道的。不信你們問問高助理。

高助理:我也不知道,安經理一直在國內,紀總是剛從國外回來的,我在經理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紀總。

衆人一臉疑惑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可能你們不知道,我們結婚有六年了。”

還好馬上有人反應過來直說恭喜,什麼才子配佳人,郎才女貌等等。又說實在是隱藏的太深,保密工作也做得忒好了。

這一頓飯,所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好不熱鬧。

只有安文,食不知味。他們好像沒有聽到她說的不是。

她不知道爲什麼紀介會如此說?明明兩個人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難道是剛剛在車上刺激到了他?可是那也不應該啊。

他今天這麼一說,她都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其他同事了。

看來這些年過去,紀介的性子變了不少,以前的他何時這麼直接。

不過這一頓飯吃的倒是主客盡歡,只有安文那傻姑娘還沉浸在剛剛紀介的話語中。

飯後,衆人一一道別。

“紀總,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

“安經理,那我們就先走了。”

“哎等一下,我和你們一起走。”

那人看了紀介一眼,說:“安經理就喜歡和我們開玩笑,紀總都還在這裡呢。”

安文心想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啊,可是看着他們似笑非笑的表情安文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只能和他們揮手說再見。

最後只剩下了安文和紀介兩人。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你現在是要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嗎?”

安文剛準備說話,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來,不一會衣服便感覺有了溼意,只得和紀介一起去停車場取車。

之後車子平安的開到了安文家樓下。

“我到家了,今天謝謝你。”

“就不請我上去坐坐?”

“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家好,明天還要工作呢。”

“剛剛爲了等你,我衣服已經溼了。”

安文看向紀介,確實。已是初秋,剛經過那陣雨若不及時換掉衣服,等他再回去,怕是要感冒,只得點點頭。

拿出包裡面的鑰匙,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