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內。
除了一些從商戶外,大部分都是真心實意投了遼國的漢家子。
在宋太宗皇帝趙光義三徵遼國的時候,他們還期望過能迴歸。
可宋太宗皇帝趙光義三徵遼國,皆以慘敗告終。
宋真宗皇帝趙恆更是不堪,不僅不敢徵遼,還被遼人打的龜縮不出,一個勁的求和上貢。
幽州的百姓便死了迴歸的心思,一門心思的將自己當成了一個遼人。
在宋真宗皇帝趙恆在位的時候,遼人真的比宋人吃香。
宋人到了遼境,遼人隨意將其打殺了,宋國也不敢放半個屁。
遼人到了宋境,若是被人打殺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宋國不僅得交出罪魁禍首,還得拿出鉅額的賠償。
也正是因爲如此,宋人到了遼境,像是個孫子。
遼人到了宋境,就像是大爺。
幽州的百姓因此,對自己是遼人的身份十分滿意。
只是,趙禎登基以後,情況又不同了。
趙禎幹翻了遼人,不僅從遼人手裡拿下了五州之地,還迫使遼國反過來向大宋納貢。
趙禎還十分霸道。
但凡是宋人離開了宋境,在外受到了欺負,宋國朝廷必然出面爲宋人討一個公道。
宋國的百姓只看到了宋國因爲幾個百姓在大理遇難,滅了大理,卻不知道近些年在宋遼邊陲,宋國因爲宋國百姓受欺負的問題,找遼人討要了多少次公道。
遠的不說,就說去歲。
一個遼國老卒,賭錢輸了個乾淨,窮的叮噹響,就生出了歹心,勾結了幾個人,策馬南下去宋國境內打草谷。
搶了一些牛羊,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宋國的邊軍給圍死了。
腦袋被砍了送到了幽州城。
一萬兵馬兵臨幽州外,問幽州城城主要一個公道。
幽州城城主足足出了上千頭牛,外加十萬貫錢財,才平息了宋國的怒火。
如今在遼境,特別是邊陲之地,宋人才是大爺,遼人才是孫子。
宋國百姓在邊陲受了遼人委屈,可以找宋國兵馬撐腰。
遼人在邊陲受了宋人的氣,敢跑到兵營裡去找兵馬撐腰,立馬會被砍下腦袋,送去給宋人消氣。
宋人如此強硬,是因爲宋國比遼國強大。
宋國既然比遼國強大。
再徵遼國,又豈會無功而返?
上一次拿了五州。
這一次是不是要拿回整個燕雲?
宋國若是拿下了燕雲,他們這些已經成了遼國順民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指望遼人會救他們,倒不如指望宋國的大爺們砍腦袋的時候會下手輕點。
然而。
在大戰期間,百姓的心思,上位者不會去在意。
上位者只在意戰爭的勝負。
高處恭率領着四萬兵馬攻打幽州城,開了頭以後,就沒有停歇。
由於只是試探,所有高處恭根本沒有派遣兵馬去強攻。
四萬兵馬壓到了幽州城城下以後。
高處恭派遣出了盾兵,去放下吊橋,然後再派遣他們護着那些拿着火藥的將士,直奔幽州城的城門洞子而去。
城頭上遼兵準備的滾木、礌石、金汁,能用上的還真不多。
只有在城門洞子上面的遼兵才能用滾木、礌石、金汁對付下面渡過吊橋的宋兵。
奈何宋兵盾兵手裡拿的盾牌夠厚,加上上面鎖槽,幾個盾可以套在一起形成一個大盾。
一個石頭砸在盾牌上面,十幾個宋兵一起分擔壓力,根本對盾牌下的宋兵造不成多大危害。
宋兵衝到了城門洞子下,放了火藥包,點燃以後就跑。
轟隆一聲。
整個城牆都跟着顫抖。
高處恭率領着兵馬攻了四次,四次以後,轟隆一聲巨響。
“將軍!城門炸開了!”
前去放火藥的將士大聲的吶喊。
高處恭等雲霧散盡以後,仔細一瞧,城門上真的被炸了一個大洞。
高處恭有點懵。
曹瑋給他的命令是佯攻,是試探,可沒讓他真的攻破幽州城,如今幽州城城門被炸開了,該怎麼打?
“快!快派人去將此事告訴曹帥!”
高處恭立馬派人去將此事告訴了曹瑋。
曹瑋正在小酣,傳令兵衝到中軍大帳外以後,驚醒了他。
他將傳令兵召進了軍帳內,仔細問了一番以後,才知道高處恭在幽州城的城門上炸出了一個大洞。
曹瑋知道此事以後,愣了許久。
原以爲攻克幽州城,需要等遼皇耶律隆緒到了以後,可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破了幽州城城門。
“傳令下去,全軍出擊,強破了幽州城!”
曹瑋仔細思量了一下佔據了幽州城以後的得失,在得出了有利的結論以後,曹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一時間。
三十五萬兵馬如同潮水一般衝出了軍營,殺向了幽州城。
高處恭在聽到了軍營裡響起了全軍出擊的戰鼓聲的時候,就知道了曹瑋的心思,不等傳令兵到達,高處恭就大聲的吶喊。
“殺進去!破幽州!”
高處恭一馬當先,殺向了幽州城城門洞子。
一過吊橋,就跟前來阻擊他們的遼兵撞在了一起。
高處恭也沒客氣,讓手下的兵馬集中了一批手榴彈,一口氣全部丟進了遼兵中間。
阻擊高處恭的遼兵被炸了一個人仰馬翻。
高處恭跨着馬,踏着遼人的屍骸殺進了幽州城。
隨後就是一場長街大戰。
幽州城內遼兵數量不少。
高處恭殺進了幽州城以後,便被攔下。
高處恭率領着兵馬硬衝硬殺,城門洞子前的屍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了起來。
高處恭衝殺了沒多久,幽州城另外兩門也響起了爆炸聲。
三十九萬大宋兵馬,猶如潮水一般涌進了幽州城。
幽州城告破。
幽州城城主率領着一些兵馬邊戰邊退,最後領着一批兵馬沿着北門逃出了幽州城。
高處恭在衝開了遼兵阻攔以後,在幽州城內大肆殺伐。
凡是不投降的,凡是負隅頑抗的,都成了他刀下亡魂。
曹瑋在戰事結束了三個時辰以後,才進入到了幽州城。
幽州城外的城牆上,看不出多少戰爭的痕跡。
可是幽州城內,卻成了血城。
曹瑋一邊吩咐人清掃幽州城內的屍骸,一邊吩咐人召來了高處恭。
“怎麼破的城?”
高處恭直言道:“炸開的。”
曹瑋再問,“怎麼炸開的?”
高處恭說不上來,只能喚來炸城門的將士。
那將士見到了曹瑋以後,不等曹瑋發問,就先請罪道:“卑職有罪,卑職不聽將軍號令,私自改動了火藥的分量,懇請將軍責罰。”
曹瑋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盯着他質問道:“用了多少?”
將士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二十斤……”
曹瑋緩緩點了點頭,再問,“二十斤可以炸開城門?”
將士搖頭道:“二十斤有些懸,三十斤肯定能炸開。”
曹瑋側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記下這個數字。對以後破城門有用。”
既然火藥用量足夠的話能炸開城門,那就沒理由再用攻城鑿一類的東西。
只要火藥管飽,遼國境內的城門,還不是如同紙糊的一般。
遼國除了跟他打野戰以外,貌似沒有其他選擇。
“下去吧……”
“您……您不處罰卑職?”
曹瑋淡然道:“是罪是功,自有軍中的軍法官找你覈算。”
曹瑋打發了那個炸城門的將士以後,對高處恭吩咐道:“派人搜索幽州城全城,將城內對我大宋懷有敵意的人,一併擒拿,隨後奏請一下官家,看看發配到什麼地方去。
再派人重新給幽州城佈防。
然後清理出幽州城遼皇耶律隆緒的行宮,附近幾條街道的人全部清除。
然後請官家過來。
再派人去給遼皇耶律隆緒送一壺酒,就說我曹瑋在幽州城擺好了酒宴,請他來赴宴。”
高處恭答應了一聲,立刻去照着曹瑋的吩咐去做。
曹瑋在高處恭走後,讓人扶着他進入到了幽州城內的城主府。
幽州城城主走的很倉促,許多東西都沒有帶,姬妾、兒女幾乎全留在了府上。
曹瑋吩咐人押着他們去了別處,騰出了城主府。
坐在城主府內的鋪着虎皮的座椅上,曹瑋獨自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火器作戰,曹瑋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接觸了,如何運用火槍和火炮,他大致也摸索出了一套兵法。
只是兵法明顯有改進的地方。
足夠量的火藥能破開城門,他以前就沒見過,也沒有注意過。
如今足夠量的火藥炸開了幽州城城門,一下子奠定了幽州城之戰的勝局,曹瑋覺得他有必要再研究一番,好好的利用好火藥。
“足夠的火藥能破開城門,那是不是足夠的火藥也能炸燬城牆呢?”
若是足夠的火藥可以炸燬城牆的話,那以後在戰場上,城牆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老夫一直都知道,火槍和火炮的出現,能改變戰場上的格局。只是這格局改變的明顯有些大,想要適應的話,恐怕的需要很久時間。
幸虧火槍和火炮是出自於我大宋之手,若是出現在別人手裡,那我大宋就有大麻煩了。”
就在曹瑋思量着如何合理的將火炮、火槍、火藥應用在戰場上的時候。
遼皇耶律隆緒率領着五十萬兵馬,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順州。
遼皇耶律隆緒剛進入到順州歇下,一騎快馬就衝進了順州。
宋兵猛攻幽州城的消息出現在了遼皇耶律隆緒的案頭。
遼皇耶律隆緒臉色蒼白的側躺在龍牀上,身形十分消瘦,跟寇季初次見他的時候那魁梧的身軀完全不同,聲音也遠沒有寇季初次見他的時候那麼宏大,說話的時候很小,有氣無力的。
遼皇耶律隆緒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根快要燃燒完了的蠟燭,燭火在不斷的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他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比曹瑋還要虛弱三分。
趙禎得到消息,稱遼皇耶律隆緒快死了。
消息並不假。
遼皇耶律隆緒確實快死了,如今僅靠一口氣撐着。
若是大宋沒有拿下燕雲五州之地,若是遼國沒有向大宋俯首稱臣的話,或許遼皇耶律隆緒早已放心的離開了人世。
他現在還活着,就是爲了打敗宋國,將遼國再次推上四海霸主的寶座,爲他兒子留下一個強大的江山社稷。
“陛下,宋人已經兵臨幽州,正在攻打幽州城。”
遼國北府宰相蕭浞卜弓着腰,輕聲對遼皇耶律隆緒道。
遼皇耶律隆緒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的道:“朕知道了……”
蕭浞卜沒有多言,站在了一邊。
遼皇耶律隆緒擡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龍牀。
遼國皇太子耶律宗真出現在了遼皇耶律隆緒龍牀前。
遼皇耶律隆緒此次南征,爲了避免蕭耨斤那個女人在上京城瞎搞,就特地帶上了耶律宗真。
他最愛的皇后蕭菩薩哥被蕭耨斤那個女人給害死以後,爲了他的兒子,他並沒有處置蕭耨斤那個女人。
蕭耨斤因此,變得更加跋扈。
近些日子,蕭耨斤那個女人得知了他快要死了,居然生出了讓他廢了耶律宗真,立勃已只爲皇太子的心思,勃已只就是耶律宗真的弟弟耶律重元。
勃已只,有些懦弱,年齡又小,他要是當了皇帝。
大遼豈不是要落在那個女人手裡。
遼皇耶律隆緒雖然敬重自己的母親蕭燕燕,可他心裡卻十分牴觸女人執政。
蕭燕燕活着的時候,他幾乎就是一個吉祥物。
他自己受過那種被人掌控的滋味,就不願意讓自己兒子再受那種滋味。
在他看來,遼國的皇帝,就應該立於萬萬人之上,在遼國皇帝的頭頂,除了長生天,就不應該存在其他的東西。
爲了避免蕭耨斤那個瘋女人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遼皇耶律隆緒必須帶着耶律宗真。
不僅如此,他還帶着一羣他的心腹。
不給蕭耨斤那個瘋女人留下半點機會。
耶律宗真做到了耶律隆緒牀前的以後,耶律隆緒一臉慈愛的道:“宗真,宋人在攻打幽州城,你怎麼看?”
耶律宗真早已不是昔年那個小屁孩兒了,他已經十五歲了。
面對父皇發問,他思量了一下道:“應該派遣兵馬前去馳援。”
耶律隆緒低聲一笑,“爲什麼要馳援?”
耶律宗真沉聲道:“宋國派遣近四十萬兵馬攻打幽州城,幽州城內的八萬兵馬,未必是宋國的對手。所以父皇應該派遣兵馬馳援,避免幽州城落在宋人手裡。
幽州城乃是我大遼五京之一,對我大遼漢化意義重大,若是丟了,對我大遼影響很大。”
耶律隆緒笑着點點頭道:“那要是朕告訴你,即便朕不派人去馳援,宋人也拿不下幽州城呢?”
耶律宗真皺起了眉頭,一臉思量。
耶律隆緒笑着解釋道:“宋國此次對外宣稱,領兵之人是高處恭。但朕從宋人排兵佈陣中,看出了曹瑋的影子。
高處恭此人過於保守,他若是領兵,斷然不會將戰場設在幽州城之外,更不敢派遣兵馬奪下大定府和飛狐口。
唯有曹瑋,纔會將戰場設在大宋之外。
也唯有曹瑋,會在大戰掀起之前,先將能拿到手的兵家必爭之地,先拿到手。
此前我大遼和宋國一戰,曹瑋派遣人率先攻破銅臺關,就是一個例子。”
耶律宗真沉吟道:“兒臣記得,曹瑋從出仕至今,未嘗一敗,用兵十分謹慎。”
耶律隆緒點頭道:“不錯,他派人奪取大定府、奪取飛狐口,看似是出奇兵,實則是爲了解決後顧之憂。大定府、飛狐口,皆是我大遼兵馬可以揮兵南下的地方。
他若是不派兵佔據這兩處地方,他就不敢跟我大遼兵馬在幽州城外一戰。
他現在陳兵近四十萬到幽州城外,應該是選定了幽州城做最終的戰場。
所以輕易不會改變。
所以他派人攻打幽州城,頂多只是佯攻而已。”
耶律宗真聞言,思量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他爲何要將戰場選在幽州城外呢?爲什麼不選在順州,或者其他地方?”
耶律隆緒笑着道:“幽州城外,有山有水,對大宋的步卒更有利,對我大遼騎兵衝鋒並不利。不選在順州,是因爲順州有一條大河。
水火無情,臨林必火攻,臨水必水攻。
朕若是藉着大河攻他,他率領多少兵馬,也不夠看。
天災之下,多少兵馬都是飛灰。
他爲人謹慎,自然不可能將順州當成戰場。”
耶律宗真聽完了耶律隆緒的分析,認真的點點頭,繼續問道:“那若是寇季帶人攻打幽州城呢?”
耶律宗真提到了寇季,耶律隆緒的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了不少。
“寇季此人,朕說不好,也不好說。朕當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子。朕知道他有才,但是朕也不是十分在意他。
朕若是知道,他有能重振河山,問鼎天下的能耐的話。
朕說什麼也要將他留在我大遼。
無論是死是活。”
類似的話,耶律隆緒跟耶律宗真已經說過了數次了,耶律宗真已經聽膩了。
他盯着耶律隆緒沒有言語。
耶律隆緒猜出了他的心思,略微嘆了一口氣道:“若是寇季率領兵馬來攻,朕會轉攻爲守,以逸待勞。”
耶律宗真一臉愕然,“爲何?”
耶律隆緒感慨道:“因爲寇季目前爲止打出的那些耀眼的戰績。大多都是野戰,大多都是他佈置好了戰場,等敵人來攻。
得勝川以千破萬,黃河渡以萬破十萬,皆是如此。”
耶律宗真感慨道:“如此人傑,真想見見。”
耶律隆緒失笑道:“你怕是見不到了……以他的身份,絕對不可能再以使臣的身份出使。”
說到此處,耶律隆緒盯着耶律宗真道:“如果你有一天真的見到了他,那麼千萬別猶豫,一定要儘快宰了他。”
耶律宗真質問道:“爲什麼?他也許會爲兒臣所用呢?”
耶律隆緒搖搖頭,“但凡是能在宋國朝堂上坐上重位的,沒有人會投靠我大遼。你祖母、朕,沒少給那些投靠我大遼的宋人高官厚爵,爲的就是吸引宋人當中那些真正有能耐的。”
“千金買馬骨的故事?!”
耶律宗真說道。
耶律隆緒點點頭道:“可惜,你祖母和朕,買了一堆馬骨,也沒能吸引幾個千里馬。從我大遼開始漢化至今,沒有一個身居宋國朝堂的重臣,投靠我大遼。
所以,寇季絕對不會爲你所用。
所以你趁早熄了此心思。”
耶律宗真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了……”
耶律隆緒笑着道:“別總惦記着宋國的人才,你得好好的挖掘挖掘我大遼的人才,我大遼也有不少英才可用。”
耶律宗真重重的點頭。
旋即。
耶律宗真問道:“那父皇您還派人去馳援幽州城嗎?”
耶律隆緒笑着道:“派,爲什麼不派。你都說了應該派兵馬馳援,那朕就派遣一直兵馬去馳援,順便讓他們幫朕收拾一下幽州城的寢宮,朕過去了住着也舒服。”
耶律宗真聞言,笑容燦爛。
耶律隆緒擡起手,撫摸着耶律宗真的腦袋,笑着吩咐道:“蕭延留,你率領五萬兵馬趕去幽州城馳援。”
站在北府宰相蕭浞卜身後的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出列,施了一禮後,離開了耶律隆緒的鉢體。
蕭延留出去以後,耶律隆緒放下了撫摸耶律宗真腦袋的手,詢問道:“朕派出去奪回大定府和飛狐口的人到地方了嗎?”
蕭浞卜施禮道:“回稟陛下,著骨裡率領的兵馬還有三日就到大定府。謝家奴率領的兵馬應該已經抵達了飛狐口。”
耶律隆緒點頭道:“西南路那邊呢?”
蕭浞卜沉聲道:“張儉已經率領着武定軍,抵達西南路。吳叔達率領着廣德軍也抵達了西南路。”
耶律隆緒點點頭道:“朕這邊一旦跟曹瑋開戰,你就吩咐張儉和吳叔達全力進攻宋國北境。”
蕭浞卜鄭重的點頭,點頭過後,遲疑了一下,道:“陛下,張儉和吳叔達不合,陛下您爲何將他們派到一處。”
耶律隆緒淡然道:“不合纔會爭功。他們從北境攻宋,速度要快,越快對我們就越有利。他們若是不爭不搶的,那朕幹嘛派他們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