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陪着安子羅和克魯伊一路說笑,一路急行,午時的時候,一行人趕到了陽關。
他們率領的十萬兵馬在陽關前一字排開,看着十分壯觀。
元山、安子羅、克魯伊三人策馬到了陣前,望着陽關關城,各有所思。
陽關關城上,旌旗林立。
狄青和陳堯諮並肩而立,也看着城外若有所思。
在他們左右兩側,佈滿了將士,將士們手握着火槍、嚴陣以待。
陽關外。
元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策馬到了安子羅邊上,面色凝重的道:“宋國給陽關增兵了,陽關不好打了。”
安子羅一邊通過旌旗和垛口處露出的人影推斷陽關內的兵力,一邊對元山道:“是有點不太好打……此前坐鎮在陽關的只有宋將狄青,如今不僅有狄青,還有坐鎮邕州的宋將陳堯諮。
陳堯諮領的是一支禁軍。
再加上狄青手裡的禁軍,陽關內宋國禁軍的數量應該在八九萬之數。
宋國禁軍強橫,八九萬之數能擋我青塘十數萬控弦之士。
再加上他們據關而守,我們需要付出更多的兵力才能強破陽關。”
元山沉聲道:“可我們已經沒有兵力可以調遣。”
安子羅遲疑道:“我們不是還有遼兵相助嗎?”
元山冷哼了一聲,“遼兵你信得過?”
安子羅沒有言語。
他要是信得過遼兵的話,剛纔提到遼兵的時候也不會遲疑。
沒什麼存在感的克魯伊,不知道何時已經策馬到了二人身邊,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以後,遲疑了許久,緩緩的道:“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遼人身上,我們得靠自己。”
元山哈哈一笑,“那你說,我們靠自己的話,如何攻破陽關?”
克魯伊乾巴巴一笑,沒有再開口。
元山見克魯伊慫了,又看向了安子羅。
安子羅沉默了許久,沉聲道:“克魯伊說得對,我們得靠自己。”
元山問道:“那你說說,陽關該怎麼打?”
安子羅思量着道:“硬碰硬的話,我們一時半刻很難啃下陽關。我們想要儘快拿下陽關的話,就只能出奇制勝。”
“怎麼個出奇制勝法?”
元山追問。
安子羅沉聲道:“想辦法將他們引出來,沒了關城庇護,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元山鐵騎一衝,足以擊潰他們,我們就能順勢攻城。”
元山微微眯起眼,“他們要是敢出來,我元山鐵騎自然能擊潰他們。怕就怕他們跟烏龜一樣,縮在陽關內不肯出來。”
安子羅瞥向了元山道:“引他們出城的法子我們可以慢慢想,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發令箭給蕭匹敵,讓蕭匹敵率領着兵馬過來,跟我們形成兩面夾擊之勢,給宋軍一些壓力。”
元山聞言,催促道:“那還等什麼,速速發令箭。”
安子羅點了點頭,吩咐了一聲下去。
十數個神射手出列,抽出了腰間的響箭,齊齊射上了天空。
響箭的箭尾有一個哨子。
十數支響箭升空以後,脆亮的哨子聲傳遍了陽關內外。
陽關關西,剛剛率領着兵馬摸近了陽關的蕭匹敵,聽到了哨子聲,立馬下令遼兵將士放棄躲躲藏藏的行軍方式,改爲了策馬狂奔的行軍方式。
數萬遼兵,在得到了蕭匹敵的命令以後,一個個奮力的揮舞着馬鞭往陽關衝。
一時間。
陽關東西兩面,戰旗林立。
狄青和陳堯諮站在陽關關城上,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在遼兵臨近陽關的時候,狄青冷哼了一聲,下令道:“放幾炮給他們助助興!”
隨着狄青一聲令下,陽關東西兩面城牆上擺放的火炮齊齊開火。
“砰砰砰……”
數百門炮齊射。
轟鳴聲、爆炸聲,響徹在陽關內外。
陽關關外的那些戰馬,聽到了轟鳴聲和爆炸聲,發出了一陣陣的嘶鳴,一些戰馬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還有一些戰馬受了驚嚇,想要逃離此地,馬背上的騎兵緊握着繮繩約束着它們,它們只能不斷的在原地揚起前蹄,不斷的蹦跳。
一時間陣型、隊列變得有些亂。
陽關內的宋國禁軍將士見此,爆發出了振奮、喜悅的歡呼聲。
“好一個下馬威!”
陽關東。
元山一邊約束着胯下的馬,一邊開口讚歎了一句。
狄青在青塘兵和遼兵兩面夾擊之勢形成的時候,鳴炮示威,擾亂了兩軍的陣型和隊列,使得兩軍的士氣微微一怠。
而陽關內的宋國禁軍將士,卻藉着火炮之威,激發了更猛烈的士氣。
士氣是一個很微妙的東西。
有士氣的兵馬和沒士氣的兵馬,完全是兩種兵馬。
士氣的強弱,有時候會成爲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
所以狄青僅僅用了幾炮就調動起了士氣,元山自然要出聲讚歎一下。
安子羅皺着眉頭,耳聽着陽關內的吶喊聲,緩緩開口道:“敵人氣勢如虹,我軍的氣勢反而有些受挫,今日不宜交戰。
就地安營紮寨,休息一日,明日再攻陽關。”
元山點頭贊同了安子羅的想法。
至於克魯伊,他到了此處以後,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沒人在意他的看法,他也不想再發表任何看法。
安子羅當即下令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克魯伊麾下的兵馬紛紛經從。
反倒是元山部的兵馬,在元山下令以後纔開始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陽關西。
蕭匹敵率領着兵馬衝到了陽關下以後,約束了一番在火炮威懾下散亂了的陣型,聽到了另外一邊安子羅並沒有率領兵馬攻打陽關,就知道安子羅暫避了陽關內宋兵的鋒芒,選擇了安營紮寨。
蕭匹敵當即也下令讓麾下的兵馬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陽關東西兩側的青塘兵和遼兵在安營紮寨,一點兒其他動靜也沒有。
陽關城頭上的狄青和陳堯諮卻有些不淡定。
二人盯着陽關東,那些元山部兵馬搭建起的帳篷,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四四方方的帳篷,那整整齊齊的排列方式,對他們而言是那麼熟悉。
二人愣愣的盯着元山部兵馬搭建起來的帳篷看了許久。
陳堯諮才忍不住詢問狄青,“我……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咱們禁軍標配的帳篷……”
陳堯諮語氣中帶着一些不確定,以及一些疑惑。
狄青鄭重的道:“不只是帳篷是咱們禁軍的標配,就連紮營的方式,排列的順序,也是咱們禁軍的那一套。”
陳堯諮吞了一口唾沫,壓低了聲音,對狄青道:“所以……寇樞密說他們是自己人,可能是真的?”
狄青遲疑了一下,道:“我兄長的話,我從不懷疑。只是,他們是怎麼得到我們禁軍的帳篷的,又是怎麼得到我們禁軍的紮營方式的?
而且,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的拿出來用,就不怕別人懷疑嗎?”
陳堯諮神情有些古怪的道:“如果青塘和遼國有人去過交趾,應該不會懷疑。”
狄青愕然的看向了陳堯諮,不明白陳堯諮話裡的意思。
陳堯諮見此,苦笑着解惑道:“交趾的兵馬用的也是這一套。帳篷、紮營方式、行軍方式、作戰方式,甚至還有軍備,跟我們沒有兩樣。”
狄青臉上的愕然之色更濃。
陳堯諮苦笑着道:“都是寇樞密賣給他們的,而且價格還不菲。往往一頂帳篷賣出去的價錢,就足夠我們造三頂。
我在邕州的時候,還帶着兵馬專門去護送過軍備。”
狄青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寇季倒賣大宋的軍備,在大宋不是什麼秘密。
寇季將大宋淘汰了的,不用的軍備高價賣出去,爲大宋謀取鉅額的錢財。
呂夷簡三人看着寇季將大宋淘汰下的廢物賣出了天價,一個個在這方面都護着寇季。
只要有人用此事彈劾寇季,就會遭到他們三人聯名打擊。
並且一打擊一個準。
因爲負責裁定的趙禎,知道大宋藉此獲得了多大的利益。
只是寇季將軍備賣出去也就算了,連紮營方式也一併教出去,就讓人有些無語了。
狄青沉默了許久以後,詢問陳堯諮,“所以說,元山部兵馬能拿到我大宋的帳篷和紮營方式,並不是特例?”
陳堯諮點了點頭。
狄青再問,“那我們將他們當成自己人,是不是過於草率?”
陳堯諮思量了一下,笑着道:“是草率了一些,他們是不是自己人,隨後在戰場上驗證了才知道。不過你也不用考慮太多,我們已經做足了準備,準備以自己的力量面對敵人。
所以他們是不是自己人,其實不重要。
他們若是自己人,我們自然會更快的結束戰事。
他們若不是自己人,那我們無非是多花一些時間而已。”
狄青緩緩點頭。
二人做了決定,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狄青在說完話以後,去了陽關西面的城牆,陳堯諮則留在了陽關東坐鎮。
翌日。
天空佈滿了陰雲,昏昏沉沉。
上蒼似乎是感受到了今日有可能有一場大戰,所以特地爲陽關挑選了一個十分適合他們作戰的天氣。
安子羅、元山、克魯伊三人醒了以後,吩咐兵馬埋鍋造反,草草的吃了一餐。
標誌着戰爭即將開始的牛角號聲被吹響。
“嗚嗚嗚……”
悠長的牛角號聲傳遍了陽關內外。
一時間陽關內外的人都進入到了緊張的戰時狀態。
安子羅在青塘兵和元山兵聚齊以後,率領着元山兵和青塘兵黑壓壓的逼近了陽關。
狂風颳出了如同鬼哭狼嚎般淒厲的聲音,似乎在催促着他們儘快進軍。
大軍逼到了陽關下以後。
安子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派遣了克魯伊率領着麾下的兵馬進攻陽關。
此次攻城,只是佯攻,是試探。
所以安子羅並沒有派遣全軍出動。
陽關西。
蕭匹敵在聽到了青塘兵的號角聲以後,瞬間也集結了遼國兵馬,對陽關西面展開了進攻。
陽關兩面,皆陷入到了戰事中。
值得一提的是,似乎是爲了避免火炮和手榴彈等物影響到戰馬,導致己方攻城受挫。
安子羅和蕭匹敵二人派遣兵馬攻城的時候,讓所有將士留下了戰馬。
陽關東。
陳堯諮站在城牆上,眼看着城頭下的青塘兵徐徐逼近,待到青塘兵進入到了火炮、重弩、牀弩的射程以後,陳堯諮果斷的下令射擊。
“射!”
炮彈、弩槍,爆射而出。
爆炸聲,以及弩槍刺破皮肉的聲音瞬間瀰漫了整個戰場。
青塘兵盯着炮彈和弩槍殺到了陽關城下。
城頭上的火槍手拿着火槍,對着他們就是一通猛射。
在火槍、火炮、手榴彈強大的火力覆蓋下。
青塘兵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一場簡單的佯攻,演變到最後,就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青塘兵手裡雖然有盾牌能夠抵擋住子彈。
可卻擋不住那頻頻在腳邊炸開了手榴彈。
陽關西面的戰事,幾乎跟陽關東面的戰事如出一轍。
在火炮、火槍、手榴彈的掩蓋下,敵人根本就接近不了城頭。
陽關東。
安子羅一行人站在遠處,看着那連城牆也接近不了的青塘兵,臉色十分難看。
“這纔是大宋禁軍真正的實力……”
克魯伊破天荒的率先開口嘟囔了一句。
元山面色凝重的道:“在火器攻勢覆蓋下,我們的兵馬根本接近不了城頭。我們手裡除了弓弩,其他的軍備根本沒辦法奈何宋軍。”
安子羅陰沉着臉點了點頭。
元山繼續道:“我們如果想破城,就只剩下了兩個辦法。要麼將他們引出來,在野外跟他們短兵相接。
要麼就不及損傷,強攻陽關,用人命去撕開一道口子。”
安子羅聽完了元山的話,果斷下令道:“退兵……”
隨着安子羅的命令傳達下去,青塘兵猶如潮水一般退出了戰場,留下了一地的屍骸,以及一地受了重傷的青塘兵。
蕭匹敵那邊聽到了安子羅這邊鳴金收兵的聲音,也果斷鳴金收兵。
雙方收兵以後,稍微清點了一下,發現戰損極大。
死傷的將士過千,受傷的將士過萬。
這還只是一場佯攻而已。
要是正式攻城的話,死傷的將士恐怕更多,受傷的將士會多到他們難以接受。
“你們都說說,如何才能將他們引出來?”
安子羅等人回到了中軍大帳以後,安子羅端坐在中軍大帳內,詢問衆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言語。
元山見此,緩緩開口,“要不我派人去叫陣?”
安子羅搖着頭道:“現在不是秦漢三國時期,叫陣沒有用。他們仗着火器之利,輕而易舉的打退了我們,他們就沒必要再出城來冒險。”
此話一出,中軍大帳內再次陷入到了沉默。
安子羅看了看衆人,沉聲道:“我們在攻打西涼城、甘州、肅州等地的時候,雖然沒有碰到宋軍,也沒有碰到宋國大批的百姓。
但是一些散落在外的宋人,以及趕往此地送信的傳令兵,被我們抓了一些。
大致有三百多人吧。
我們就把他們驅趕到陽關城下去,看看陽關內的人會不會救。
他們若是救,那我們就順勢衝殺過去,纏住他們。
他們若是不救,那我們就另想他發。”
此話一出,青塘的那些將領齊齊點頭。
元山眉頭卻皺成了一個川字,“如此做,會不會太下作?”
安子羅盯着元山質問道:“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元山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安子羅拍了拍面前的矮几,大聲的道:“那就這麼定了。你們速速回去集結兵馬,我派人去驅趕那些被抓住的宋人。”
元山起身,率先離開了中軍大帳。
克魯伊猶豫了一下,也跟着元山離開了中軍大帳。
隨後其他人相繼離開了中軍大帳。
克魯伊跑出了帳篷,緊追上了元山的步伐。
“元山首領稍等……”
元山腳下一頓,有些不悅的回頭道:“克魯伊頭人有什麼指教?”
克魯伊遲疑了一下,取出了一個扳指遞向了元山,“我以前去宋國的時候,撿到了一個扳指。聽說是個好東西,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元山一愣,想要拒絕,但見克魯伊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還有話要說,他就沒有拒絕。
拿過了扳指,隨意的掃了一眼後。
元山愣住了。
他在扳指內壁上,看到了一個梅花小篆銘刻的缺了一筆的寇字。
元山手握着扳指,擡起了頭,直直的盯着克魯伊,“這扳指可是一個好東西啊。”
克魯伊一改之前諸事不管的神態,盯着元山道:“不知道價值幾何?”
元山遲疑了一下,質問道:“你撿到扳指的時候沒人跟你說?”
克魯伊沉聲道:“我撿到扳指的時候,扳指的主人告訴我,我和你如果碰頭,聽你的就行,他說你不會虧待我。”
元山將扳指拋給了克魯伊,“先集結兵馬……”
克魯伊收起了扳指,沒有在言語,離開了元山身邊。
二人交涉的時間很短,又是在不經意間交涉的,雖然有人看見,但卻沒有想。
畢竟他們二人如今在軍營裡,算是二把手和三把手。
除了一把手安子羅以外,誰也無權干涉二人交涉,更無權過問二人說了些什麼。
所以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二人交涉,頂多會認爲二人在商量什麼兵事,不會往其他方面想。
元山在克魯伊走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
元山鐵騎九大統領,此刻正在帳篷內等着他。
元山進入到了帳篷,九大統領齊齊起身,看向了元山。
元山自顧自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九大統領對視了一眼。
有人問道:“首領,出了何事?”
元山遲疑了一下,詢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在青塘,我們有多少自己人?”
九大統領齊齊一愣,不明白元山的意思。
元山也沒有跟他們賣關子,坦言道:“剛纔克魯伊找到了我,給我看了一個東西。然後我發現他是我們自己人。”
“少爺的人?”
九大統領齊齊發問。
元山緩緩搖頭,“是不是少爺的人我說不準,但是他拿着少爺的東西。”
“嘶……”
九大統領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都清楚,拿着寇季給的東西,不是寇季的人,那就是朝廷的人。
不論是寇季的人,還是朝廷的人,在此處,都是自己人。
克魯伊雖然不善言談,也不喜歡出風頭,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他在青塘的地位也不低。
他以前是吐蕃一大部族的少族長。
他爹跟角廝羅爭吐蕃共主的時候,被角廝羅所斬。
他繼任了族長之位以後,在角廝羅逼迫下,投靠了角廝羅。
角廝羅在收繳了他們部族的族人、兵馬、錢糧以後,給了他一個在青塘十分有地位將軍的職位,還回賜給他了六萬多兵馬。
按理說,這種人放在大宋,就是被當權者千刀萬剮的角色。
可在青塘,角廝羅卻沒辦法將他千刀萬剮。
因爲角廝羅在沒有徹底消化他所在的部族的情況下,砍了他的話,會直接逼反他部族裡的所有人。
其他跟克魯伊一樣投靠了角廝羅的人,也會心生出兔死狐悲的心思。
到時候青塘必有一亂。
所以角廝羅只能暫時將他高高架起,給他一些身份,給他一些兵馬,讓他安安穩穩的一直到老死。
按理說,如此人物是不好被策反的。
並且策反的時候很容易被發現。
因爲角廝羅在他們投入到了自己麾下以後,肯定會派人盯着他們。
可九大頭領卻沒想到,寇季的手居然伸的那麼長,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此人給策反。
“少爺的手段還是像以前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有元山鐵騎統領沉聲說了一句。
另一個元山鐵騎統領道:“少爺的手段,豈是我們能夠揣測的?”
又一個元山鐵騎統領道:“少爺的手段,我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所以我們沒必要關注此事。
少爺既然讓此人接觸我們,那就說明此人能用。
我現在更好奇的是,少爺到底策反了多少人?
少爺既然有手段策反此人,那就有手段策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