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7章 趙禎的爲君之道(今晚一更,明天補……)

來人直言道:“王大將軍,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滾!”

王凱惱怒的喝罵了一聲。

來人也不惱,只是乾巴巴一笑,離開了王凱所在的城頭。

副將在一旁長吁短嘆的道:“這羣傢伙,想軍功想瘋了,戰場上哪有互相推讓的道理。”

王凱咬牙切齒的捶打了一下面前的垛口,憤恨的道:“他們不是瘋了,他們是想告訴本國公一聲,他們的人到了。”

副將一愣,愕然的看向了城外,除了古北口的禁軍和叛軍以外,不見其他兵馬的影子,便疑惑的看向了王凱。

王凱見副將一臉疑惑,憤憤不平的道:“你都能看出道理,姓杜的那個老傢伙怎麼可能不懂。能爬到禁軍大將軍位置上的,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他找我放水是假,告訴我他的兵馬到了是真。

他其實是想提醒我,讓我別一怒之下爲難他派過來的。”

副將一臉愕然。

王凱沉聲吩咐道:“去,仔細挑選三千精騎,準備出擊,着忠武將軍常山領隊。”

“您剛纔不是……”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姓杜的既然插手了,那我們就沒辦法獨享軍功,再遲疑下去,恐怕軍功都要被他搶光了。”

“卑職馬上去……”

“讓將士們帶足了口糧,叛軍肆虐過的地方几乎不會留下任何可吃的東西。”

“喏!”

副將下了城頭,快速的挑選了三千精騎,同時吩咐忠武將軍常山領隊。

待到在外撕殺的古北口禁軍腰間別着叛軍腦袋,驅趕着叛軍俘虜進入到古北口以後,忠武將軍常山立馬率領着三千精騎衝出了古北口。

誠如王凱所料,在古北口的禁軍追着叛軍衝出去五十多裡地以後,發現了雁門關禁軍的蹤跡。

同樣是一支禁軍的主將,王大將軍能調動三千精騎便宜行事,杜大將軍也能。

兩支禁軍,總共派遣了六千精騎從兩面絞殺。

叛軍被殺的潰不成軍。

說來也是好笑,明明叛軍的數量超過了精騎不知道多少倍。

可在對上的精騎以後,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死磕,腦海裡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命。

然而,無論是逃命,還是死磕,他們的結局都是註定的。

禁軍精騎皆是一人雙馬,都是一等一的良馬。

叛軍中間上百人面前才能分到一匹馬,並且還是劣馬。

論速度,根本不是禁軍精騎的對手。

他們逃跑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死的慢一點。

因爲選擇死磕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在當場。

唯一的活路,就是投降。

反正他們在大宋已經處在最底層了,投降以後待遇也不會變。

只是無論古北口的禁軍還是雁門關的禁軍,似乎都沒有收繳太多俘虜的意思。

朝廷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所以他們有許多可乘之機。

他們如同牧羊犬一般,驅趕着叛軍在一府之地狂奔。

他pan們追在身後不斷的殺伐,既不將叛軍們一口氣殺絕,也不給叛軍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叛軍們就像是疲於奔命的綿羊,除了奔跑,再也做不了其他。

七日。

禁軍精騎斬殺了足足三萬多叛軍。

與此同時,朝廷下達了軍令也到了。

王凱率領一萬精兵,兵出古北口,將早已疲憊不堪的叛軍,一舉殲滅,僅有叛軍首領林文龍率領着三百親信,躲進了大山。

王凱率軍入山三日,找到了已經被親信砍成了九段的林文龍,也擒拿了那些砍死了林文龍的親信。

林文龍是一個貪婪的人,所以他的親信跟他一樣貪婪。

他的親信跟着他,看不到能共闖一番大業的希望,就惦記上了他搜刮來的錢財。

於是,林文龍被砍成了九段,錢財被親信瓜分一空,準備拿着錢財去逃命。

但卻沒有逃過王凱的搜捕,最終被一舉擒拿。

王曾坐着老牛車日夜不歇的趕到了雁門關的時候,叛亂已經被平定。

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屍骸和殘檐斷壁。

到處都是一片焦土。

看的王曾老淚縱橫。

若不是不斷的有宋人從應州等地的山林裡走出來,出現在了焦土上,王曾估計得哭死。

王曾一邊帶着人安民,一邊吩咐應天府調集常平倉的糧食過來賑濟災民。

同時,王曾寫了一份參奏杜伊和王凱的奏摺,派遣快馬送往了汴京城。

王凱和杜伊請功的奏摺,跟王曾參奏他們二人的奏摺幾乎是一前一後入了汴京城。

趙禎拿到了三份奏摺以後,拿不定主意,吩咐陳琳請寇季入宮商定。

資事堂內並排放着兩張躺椅,躺椅旁邊擺着矮几,矮几邊上跪坐着兩個宮娥。

趙禎和寇季一左一右躺在躺椅上。

自從王曾離開了政事堂以後,政事堂內就剩下了寇季一個光桿司令。

趙禎暫時還沒有庭議新的參知政事的人選。

所以如今政事堂是寇季一個人的辦公之所。

資事堂是他們兩個人的辦公之所。

沒有一羣老夫子圍在耳邊嘮叨,趙禎和寇季就灑脫了許多。

他們二人信奉的是,只要能把朝政處理妥當,他們就算是躺着處理政務,也無所謂。

滿朝文武對寇季一個人霸着政事堂,對寇季和趙禎霸着資事堂,沒有任何意義。

滿朝文武心裡都清楚,如今的朝廷,就趙禎和寇季說了算。

他們手握着大宋的兵權跟滿朝文武講道理,沒人講得過他們。

任何企圖進入到資事堂分享他們權力的人,最終都會變成他們的手下敗將、或者門下行走。

呂夷簡和王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趙禎和寇季如今不出去欺負人,沒人在意他們在宮裡是如何辦公的。

趙禎張開嘴,靜等着宮娥將一枚杏子喂到了嘴邊,一邊咀嚼着杏子,一邊道:“四哥,應州那邊的事情有點難辦啊。

杜伊和王凱斬首三萬多,俘虜十多萬人,算是我大宋近一年多以來最大的軍功。

如今他們手底下的將士都盼着賞賜呢。

可王曾上書跟朕說,王凱和杜伊明明有一舉剿滅叛軍的實力,卻一直追着叛軍跑,導致許多地方的百姓被叛軍殘害,罪大惡極。”

寇季拒絕了宮娥伺候自己吃茶,他自己端起了茶杯淺嘗了一口,沉吟着道:“官家是覺得兩邊都沒有錯?”

趙禎點着頭道:“朕當然知道杜伊和王凱有實力一舉剿滅叛軍,可朕的軍令不到,他們即便是便宜行事,也沒有狄青那麼大的自主權。

畢竟,他們派遣六千精騎只能擊潰敵人,想要將敵人徹底剿滅,還差了點。

所以他們只能追着叛軍跑,將叛軍的心神和體力耗盡,等朕的軍令一道,他們就能快速的率領重兵出擊,殲滅所有敵人。

所以他們的做法不算是有錯。

可王曾言之有物,他在奏疏中明確的告訴朕,他已經抓到了王凱和杜伊爲了貪功,驅使着叛軍殘害百姓。

百姓們的慘劇,朕已經通過武德司瞭解到了。

朕覺得他們雙方都有理。

你說說,既然雙方都沒有錯,那錯在誰身上?”

寇季聽完了趙禎一席話,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開口,“誰都沒有錯。”

趙禎反問道:“那百姓的慘劇怎麼解釋?”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官家明明心裡清楚,何故問臣呢?”

趙禎坐起身,盯着寇季認真的道:“朕想聽聽四哥的高見。”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朝廷爲了防止武將作亂,所以定下了鐵律,武將無令不得擅自出擊。爲了是保全家國天下。

官家能將指揮大軍的權力交給武將,並且許了武將便宜行事之權,甚至將十五萬禁軍交給了狄青,由狄青一人掌管,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至少太祖、太宗、先帝,做不到官家如此壯舉。

所以官家沒錯。

王凱和杜伊遵令也沒錯。

王曾彈劾他們也沒錯。

因爲王曾說的對,他們有足夠的兵力快速的鎮壓叛亂,卻坐在關口等命令,害了應州等地的百姓。”

趙禎緩緩躺下,一臉自嘲的道:“都沒有錯?難道是那些無辜百姓的錯?朕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的人,也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

是朕的問題,朕不會不認。”

寇季看向了趙禎,“官家覺得此事是自己的錯?”

趙禎咬了咬牙,“朕要是多給他們一些便宜行事之權,百姓們也不會遭殃。”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禁軍如今算得上是四海之內最強的兵馬,數千還看不出什麼,可一旦過萬,那就是一股十分強橫的力量。

他們若是爲禍,危害遠比叛軍要大。

官家能容忍他們調遣三千精兵便宜行事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官家不必自責。

官家若是許給他們太大的便宜行事之權,固然能護佑一方百姓平安,可也將一柄刀懸在了大宋朝所有人頭上。

爲了大宋朝大部分人的腦袋,選擇犧牲一小部分是在所難免的。”

趙禎幽幽的道:“朕以爲,在朕的治下,百姓們會安居樂業,所有的人有事做,所有的孩子有書讀,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可現在看來,朕要做的還有很多。”

趙禎側頭看向了寇季,認真的道:“寇公告訴朕,四哥乃是天授之人,既是天授之人,就沒辦法在不增強地方大將軍便宜行事權力的情況下,讓百姓安居樂業嗎?

就沒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寇季聽到趙禎此話,躺在躺椅上足足愣了許久。

他怎麼也想不到,寇準居然會將自己的猜測當成一個事實,告訴趙禎,讓趙禎認定自己是什麼天授之人。

難道趙禎這些年信任自己,將許多大權交給他,就是因爲相信了寇準的話,堅信自己是什麼天授之人,而非情誼所致?

寇季很想問這個問題,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只是曬笑了一聲,道:“什麼天授之人,你我君臣早已認定,這世上沒有鬼神。

既然如此,又何來天授之人一說?

臣一身所學,皆是名師教導所致。

只不過家師乃是山中的閒雲野鶴,久不露面,所以無人知曉罷了。”

趙禎一愣,急忙問道:“難道寇公騙了朕?”

寇季挑着眉頭道:“官家難道不問家師身在何處嗎?”

趙禎搖頭直言道:“我大宋閒雲野鶴多了,隱於山林中,不願意爲朕所用,朕也不強求。朕有你輔佐,已經很滿足了。

再貪心,朕怕多即是禍。

如今大宋依照朕和你的計劃緩緩前行,往後的路雖然不怎麼明朗,但你我已經有了目標。

若是再請高人插手,恐怕會將朕和你的計劃破壞的面目全非。

到時候朕和你多年的辛勞,恐怕就要付之東流。”

寇季讚歎道:“官家還真是知足常樂啊。”

趙禎苦笑着道:“朕也貪心,只是朕知道。一個人跟一個人的想法不同。朕不可能讓所有人的想法都跟朕一致。

所以朕想求賢才,但卻不喜歡賢才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朕身上,或者是強加到大宋身上。

我大宋,有一個想法就夠了。

只要我們順着一個想法做下去,遲早會建立功業。

若是有兩個想法、三個想法,甚至更多的想法。

選擇就多了,朕也就不知道該選那一條路了。

更重要的是,朕怕太多想法朕都走不長。

今天走這個,明天走那個,弄的大宋面目全非。

所以還不如從頭到尾就走一條路。”

寇季聽完了趙禎這番話,由衷的感嘆道:“官家算是把人活明白了。”

趙禎卻沒有跟寇季討論這個的心思,他盯着寇季追問道:“你快跟朕說說,爲何寇公告訴朕,你是天授之人。”

從趙禎的話裡不難判斷出,趙禎是親近寇季的。

因爲在寇季對此事做出瞭解釋以後,趙禎果斷的選擇了相信寇季,果斷的認爲是寇準在騙他,而非寇季。

寇季看出了趙禎的心思,感慨道:“祖父應該是怕我們君臣之間失去信任,背道而馳。所以才用這個謊言,將我們牢牢的綁在一起,讓我們互相扶持着,一心一意的爲大宋出力。”

趙禎沉吟了片刻,點頭道:“你如此說,朕倒是能夠理解。父皇當年在朝的時候,三次對寇公失去信任,三次罷落了寇公。

使得一幫子奸臣身居高位,荼毒我大宋百姓,弄的我大宋滿目瘡痍。

若是父皇能信任寇公。終始一貫,或許我大宋會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寇公大概是不想讓你我君臣變成他和我父皇那樣,所以才用如此謊言,將我們捆綁在一起。”

寇季起身,向趙禎一禮,道:“我祖父也是善意的謊言,還請官家勿怪。”

趙禎笑着道:“無妨無妨,終究是爲了你我君臣,也是爲了我大宋社稷。只要是對我大宋社稷有利的,朕不介意被人欺騙。”

寇季哭笑不得,“官家還是不要讓人欺騙的好,免得讓奸人趁機爬上高位。”

趙禎微微眯起眼,幽幽的道:“這朝堂之上,是忠是奸,朕其實一點兒也不在乎。只要他能爲我大宋建功立業,又能遵守朕提出的要求,朕都能容忍。”

趙禎此話一出。

寇季抿着嘴不知道如何開口。

趙禎見此,詢問道:“難道朕說的不對?”

寇季苦笑道:“能不能建功立業暫且不論,但凡是能嚴格遵守官家提出的要求的,根本就沒辦法成爲一個奸臣。

所以官家這句話十分不妥當。”

趙禎假裝一愣,“是嗎?朕倒是覺得挺好的。”

寇季搖了搖頭,沒有再言語。

趙禎十分大度的告訴他,無論忠奸,他都能容得下。

可他提出的那些做官的要求,明顯是依照着忠臣的標準制定的。

奸臣若是能嚴格遵守他制定的標準,那還算什麼奸臣?

所以趙禎看似大度的能容納奸臣,但朝堂上絕對不會出現奸臣。

因爲趙禎會用自己的標準,將朝堂上所有的奸臣,硬生生掰成忠臣。

寇季在趙禎示意下,再次躺下。

趙禎感慨着道:“朕堅信你是天授之人,堅信了十數年。如今發現是寇公的謊言以後,朕不僅沒有失落,反而還覺得有些慶幸。

你說奇怪不奇怪?”

寇季直言道:“官家大概是覺得,你我君臣拼盡全力建立的功業,不該被那虛無縹緲的上蒼分去一半。”

趙禎哈哈大笑道:“是極!是極!”

他和寇季二人共同建立了現在的大宋,建立了無上功業,平白無故的讓上蒼佔去一份,他心裡確實有些不樂意。

如今得知上蒼並沒有參與他們二人建立功業的過程,趙禎自然很開心。

他心裡或許已經生出了‘上蒼也不過如此’的想法。

寇季笑着道:“官家請臣入宮,是爲了權衡應州等地事宜該如何處置,如今卻聊了半天閒話。

我們是不是該入正題了?”

趙禎一點兒也不着急,他盯着寇季道:“四哥就真的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發生的這種窘迫嗎?”

寇季沒有言語。

趙禎自顧自的繼續道:“太祖、太宗、乃是我父皇,防着武人如同防賊。壓的武人在朝堂上擡不起頭。

也正是因爲如此,導致了我大宋被四夷欺辱,文官坐大,表面上一個個都是忠臣賢良,背地裡卻全是一些蠅營狗苟。

朕如今扶起了武人,眼看着武人幫我大宋開疆拓土,建立了無上功業。

朕眼中出現了許多跟太祖、太宗,還有我父皇不一樣的東西。

朕以爲,武人也罷,文人也好。

就像是人的兩條腿,缺一不可,一長一短也不可。

應該文武相濟,齊頭並進。

如此,文人盯着武人,武人盯着文人。

只要朕把控好其中的平衡,不讓其中任何一方坐大。

那朕就不用擔心文人和武人會爲禍。

也唯有如此,我大宋才能聚集起力量,做我們想做的任何事。”

趙禎話說的很長,裡面的意思寇季也聽明白了。

趙禎是告訴寇季,他能給武人的自由都給了。

如今文武剛好能制衡在一起,他也能安心的穩居在中庭。

但有一些話,趙禎沒說,寇季卻猜到了。

那就是趙禎很想給武人再放一些權力,讓武人好好的維持地方的治安,免得百姓受難。

但他又害怕武人坐大,壓制了文人,讓大宋再次變成一個畸形兒。

如今,他正在自己的帝位和百姓們中間較量。

一邊是祖宗基業,一邊是百姓的安危。

趙禎確實有點難選。

寇季沉吟再三,對趙禎道:“其實官家不必老是將想法放在放不放權上。這種囧境最大的問題就來自於消息的傳遞上。

只要官家想辦法加快消息之間的傳遞,就能大大的避免這種囧境出現。

如今從汴京城傳令到古北口,需要七日。

古北口一旦發生戰事,消息一來一往就是十四日。

若是官家能想辦法加快消息之間的傳遞,將時間縮短一半,那百姓的危險就會少一半。

若是官家能想辦法讓消息朝發夕至,那無論任何地方發生叛亂,朝廷都會快速的派遣兵馬將其剿滅。

到時候,只要不是我們自己禍國殃民,鬧得百姓羣起而攻之。

那大宋的江山社稷就穩如泰山。”

趙禎一愣,稍微思量了一下寇季的話以後,感嘆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寇季笑着道:“官家應該學會跳出問題外,再看問題,必然有不一樣的收穫。”

趙禎深以爲然的點頭,“朕回頭就讓下面的人想辦法加快消息的傳遞。能縮短一點,百姓們的危險就少一點。朕心裡也就好受一點。”

寇季讚歎道:“官家不愧爲仁義之君。”

趙禎哭笑不得的道:“得了吧。民間的百姓如今稱呼朕爲武皇帝,跟仁義掛不上半點勾。”

寇季失聲一笑。

一個在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仁帝,變成了武皇帝,確實讓人忍俊不禁。

趙禎繼續道:“朕打算將王曾、杜伊、王凱三人各打五十大板,四哥以爲如何?”

寇季盯着寇季,做出了一個聆聽狀。

趙禎笑着道:“王曾干涉樞密院兵事,罰俸半年。王凱和杜伊謊報軍功,賞賜減半,將士們軍功不折,但因殺戮過甚,命其監工半載,盯着那些俘虜們耕田。

兩個關口每半載派遣兩千將士充爲監工,往復更替,直至五萬禁軍盡數輪換過以後,監工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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