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你其實不必陪我去,秀秀那裡也需要你的照顧!”李璋這時看着對面的野狗語重心長的道,腳下的馬車雖然速度很快,但卻並不顛簸,畢竟東京到洛陽的官道還是十分平坦的,平時也經常有專門的人修整。
“秀秀只是剛懷孕,離生產還早着呢,而且有姨母照顧,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大哥你這次去洛陽,萬一遇到帽妖說不定會有危險!”野狗這時一邊擦拭着手中的狗腿刀一邊說道。
洛陽重現帽妖,而且還是錢惟演親自上報給趙禎的,再加上之前帽妖造成的巨大影響,所以趙禎也十分重視,當即決定派人去洛陽查明情況,李璋總感覺這個帽妖像極了後世傳說中的UFO,再加上他也沒什麼事,洛陽也不遠,所以當即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
趙禎也沒想到李璋對帽妖這麼感興趣,不過他願意去就太好了,畢竟李璋不但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能力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呂夷簡與王曾也同樣十分贊同,本來李璋想多帶些人去洛陽,就不帶野狗了,因爲秀秀懷孕了,但沒想到野狗知道後卻執意要陪着他,秀秀也十分支持,這讓李璋也沒辦法,只得帶上了野狗。
“你相信這世上有帽妖?”李璋這時忽然頗有興趣的向野狗問道,野狗現在的變化很大,特別是成親,以及秀秀懷孕後,他整個人的言行舉止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了,在武學也做的不錯,每個挑戰他的學員都被他修理的很慘,現在幾乎沒有人再敢挑戰他了。
“秀秀信,我就信!”野狗當下十分肯定的點頭道,其實他對帽妖也沒什麼印象,但秀秀聽說李璋要去洛陽查帽妖的事情後,卻嚇的整晚睡不着,和野狗說了許多關於帽妖的傳說,野狗本來是不信有什麼帽妖的,不過聽秀秀講的那麼繪聲繪色的,而且還有不少真憑實據,所以他也有些不太肯定了。
聽到野狗的話,李璋也不由得大笑一聲,不過這時野狗卻好奇的再次問道:“大哥你信不信這世上有帽妖?”
“帽妖嗎?”李璋聽到這裡也停下笑聲,隨後沉思了片刻這纔開口道,“我是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妖怪的,所謂的帽妖,我覺得應該是另外一種我們不瞭解的東西,不過一切都還要等到我親眼見過帽妖之後才能肯定!”
李璋說到最後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其實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想着帽妖的事,無論怎麼看,這個傳說中的帽妖都很像後世的UFO,而更加讓他感興趣的是,帽妖出現後僅僅隔了一年,自己乘坐的飛機就穿越時空來到大宋,他也以一種自己無法解釋的狀態在李璋身上重生,這兩者間是不是又有什麼聯繫呢?
另外李璋現在依然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的事,甚至他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誰,本來以前他一直認爲自己是飛機失事穿越到李璋身上,雖然身體是李璋的,但靈魂卻還是後世的自己,但是最近他卻又懷疑自己本就是李璋,只是多了失事飛機上某個人的記憶,這兩種都有可能,而他自己也是越想越糊塗。
本來對於這種想不明白的事,李璋都準備拋之腦後不再想了,卻沒想到帽妖忽然出現了,而且還是在他穿越的前兩年出現在大宋,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讓他也不得不聯想起兩者的關係,如果帽妖真的是傳說中的UFO,而UFO 一般來說都被認爲是外星人的飛船,難道說自己的穿越與這些外星人有關?
也正是出於上面這些想法,所以李璋纔會主動要求來洛陽探查帽妖的事,一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二來也想看看這個帽妖到底是不是UFO,如果真的是,那麼與自己穿越又有沒有什麼聯繫?這些都是李璋想要解答的問題。
當然對於李璋去洛陽查帽妖這件事,青織和妙元、狸兒她們都十分的反對,畢竟她們和秀秀一樣,都對帽妖懷着無比的恐懼,生怕李璋遇到什麼危險,哪怕有野狗跟着她們也不放心,畢竟野狗再厲害也頂多一個打幾十個,說到底還是人,可帽妖卻是妖怪,再厲害的人也無法與妖怪相比。
不過李璋卻執意要去,青織她們最後也沒辦法,結果李璋身上多了三道平安符,青織、妙元和狸兒各一個,誰的都不好拒絕。
“對了,秋闈不是要開始了嗎,大哥你現在走,難道不等豆子參加科舉嗎?”這時野狗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當下再次開口問道。
秋闈就在十天後舉行,洛陽雖然不遠,但李璋到那裡想要查明帽妖的事,恐怕要花費一段時間,所以秋闈肯定要錯過了,而豆子今年要參加科舉,也關係到他和狸兒的未來。
“豆子身上的壓力已經太大了,我在京城他參加科舉時的壓力會更大,反而不如離的遠一點,不過我相信豆子經過這一年的努力,應該有把握考上!”李璋這時嘆了口氣道。
聽到李璋的話,野狗也點了點頭,豆子是他的小舅子,所以他也十分清楚豆子這一年來的努力,甚至爲了讀書,他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有時整整一個月都不出房門,房間裡除了書還是書,偶爾出去一趟也是向一些前輩請教科舉的事,如果這樣豆子還考不上的話,那簡直太沒天理了。
馬車一路奔馳,如果放在後世,東京到洛陽走高速的話,恐怕也就是三個小時的車程,坐高鐵會更快,但放在大宋這種交通落後的時代,哪怕李璋的馬車經常在驛站換馬以保持馬速,但最後也花費了兩天的時間才趕到洛陽。
洛陽又稱洛邑、洛京,因位於洛水之陽而得名,前唐時的都城在長安,洛陽在長安東邊,所以在唐朝時,洛陽又名東京,後來被武則天改名爲神都。而到了大宋時,洛陽卻在開封城的西邊,所以就成了大宋的西京,一座城市身兼東京與兩京兩個名字,也算是一樁趣談了。
當李璋的馬車來到洛陽時,遠遠的就看到一道巍峨的城牆,洛陽雖然在唐末時也幾經戰火,但城牆保存的還算完整,大宋建立後也對洛陽城重新修繕,所以洛陽也是僅次於東京的大城。
李璋在後世時曾經來過洛陽,當然是來旅遊的,僅僅去了龍門等幾個旅遊景點,對洛陽城也沒什麼太大的印象,更何況千年後的洛陽城與現在的洛陽城也差別巨大,就算是一個後世的洛陽人來到千年前的洛陽,恐怕也找不到多少共同點。
隨着城門越來越近,李璋也一眼就看到了城門外有一羣人在等候,爲首一人頭髮花白,看起來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模樣,雖然個子不高,但長相卻頗爲儒雅,頜下三縷長鬚飄撒在胸前,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博學之氣。
“甥婿李璋拜見舅舅!”李璋看到爲首的博學老者當即也立刻下了馬車,然後以晚輩之禮向對方行禮道,因爲這個人正是錢惟演,而青織的母親正是錢惟演的親妹妹,所以從青織那邊論,李璋還是對方的外甥女婿。
“李都尉太客氣了!”錢惟演看到李璋行禮,當即也十分高興的上前扶住他道,以前他在東京時,兩人也曾經多次見面,而且還和青織去拜會過他,所以雙方也算是頗爲熟悉。
錢惟演對李璋也十分的熱情,當下拉着他聊了幾句後,立刻又給他介紹了一下自己身後陪同的官員,這些都是洛陽當地的地方官,而在這些人中,李璋也注意到一個人,這個人與他年紀相仿,正是前幾年剛剛考中進士的歐陽修,當初在京城時,李璋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隨即就被人榜下捉婿搶走了,隨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這時錢惟演也很快介紹到了歐陽修,只見他似乎對歐陽修十分喜歡,當下向對方招手道:“永叔快來,這位是我家甥婿李璋,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大名吧?”
“下官歐陽修拜見李都尉!”歐陽修這時也上前幾步向李璋行禮,不過隨即他看着李璋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下官與李都尉是不是見過面,爲何我感覺李都尉有些面熟?”
歐陽修與李璋只見過一面,當時李璋對歐陽修十分留意,所以這次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歐陽修對李璋的印象卻不深,所以只是感覺眼熟,卻想不起來當初他與韓琦一起去看榜時,那個陪在韓琦身邊的人就是李璋。
“哈哈~,天聖五年時,我曾經陪着稚圭兄一起去東華門看榜,當時永叔兄也在,後來我可是親眼看着永叔兄被人榜下捉婿搶走了。”李璋當即大笑一聲提醒道。
歐陽修聽到李璋的話這才猛然想起來,想到當年被人捉婿的事,他也不由得大笑起來,隨後又向李璋詢問了一下韓琦的近況,而當得知韓琦已經升任度支判官,遷太常博士時,也不禁露出羨慕的表情,相比韓琦,他在仕途上卻是差了幾步。